他挑眉,壞心眼地調侃!拔艺f了要你跟我生孩子嗎?”
“呃……”她窒了窒,羞窘且尷尬地推了推他。“當我沒說。”
“不行!”完全不被她小雞般的力氣所影響,他用更大的力量將她抱個滿懷,用力之大,讓她感覺肋骨都泛疼了!斑@輩子除了我,你休想跟任何男人生孩子!”他佯裝兇狠地威脅。
“誰理你!”她輕哼,原本覺得他搞笑而輕笑的小嘴,倏地沒來由的變成倒勾月。
生孩子……那是多么遙遠的夢想,倘若設計圖一事不能圓滿找到禍首,任何夢想都只是枉然。
“你在擔心設計圖的事?”敏感察覺到她低落的情緒,他的眼微微一黯。
他原先打定主意不提有關設計圖的任何事,但看到她迅速失去笑意的小臉,他用肚臍想都不難猜到她在想些什么?礃幼邮菬o法避而不談,那么就一次談個清楚,談完后把那些過期的問題全丟到垃圾桶里,一輩子都不再提起。
她抬頭,眸心滲入些許酸楚!皩Σ黄!
“為什么道歉?”擁著她緩步拉遠與海岸線的距離,他依舊用身體為她阻擋海風。
“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如此為難……”她低下頭,不讓他看見自己己然泛紅的眼眶。
“你在說什么傻話?我一點都不為難!彼p笑,笑中帶著幾不可聞的苦澀。
由于她曾提供那名撞到她的女工讀生的長相及特征,當時也請來專業的畫師繪制成像,因此這幾天他幾乎將整個臺北市全翻過一遍,就為了尋找畫中女子的行蹤。
但可惜的是,世事總難盡如人意,任憑他動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人脈資源,就是找不到畫中那名女子,好像她根本不曾存在這個世上一樣。再加上柴妤媛只留了字條便失去蹤影,追到簡域朗那里軟硬兼施、條件交換什么的,簡域朗就是關上他的蚌殼嘴,堅持不講她的下落,那幾日只能用心力交瘁來形容他悲慘的狀態。
但過去的就過去了,他絕不會告訴她這些細節,因為那只會加重她的內疚,而目前最不需要的就是這種情緒,一分都顯多余。
遇到麻煩就要想辦法解決,既然找不到那名可疑的女工讀生,那么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殺去找約翰,老老實實地負荊請罪,至于約翰要如何處置他們……就交給老天爺去決定吧!
反正他己下定決心和她同進退,以他多年打拼存下來及投資的資產總合,負擔公司的損失理應沒有問題才對。
“你別安慰我了,不為難才怪!彼植皇侨龤q小孩,哪會聽不出來他的安慰之辭?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感到內疚。“這個禮拜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再委屈也沒有你委屈!彼昧ξ樟宋账氖,試圖將勇氣傳遞給她!皠e人怎么想我管不著,我只能告訴你,我絕對相信你的清白。”
雖然一開始是抱著利用的心態接近她,但人和人的相處不是三言兩語能唬卡過去的,從認識她到現在,縱然不能夸大的說完全了解她,可至少也清楚個八、九成,以她純真的天性,她斷不可能做出這等傷害公司的事。
況且用制作部主管的邏輯來看這件事,既然設計圖是她負責送的,一旦出問題,首先一定懷疑到她頭上,所以她再蠢也不可能笨到這般田地--其實除了看不出他之所以接近她的理由外,基本上她算聰明的了,他當真如此認為。
“……謝謝你!彼男湃瘟钏袆拥寐錅I,但她小心地沒讓他看見。
當低垂的視線后知后覺地注意到,腳下的沙灘已逐漸變成泥地,她狐疑地拾頭問:“你要帶段去哪里?”
“去找大老板。”
第一次與約翰·喬接觸,柴妤媛很是意外,因為約翰和她見面前的想像很不一樣。
她以為像JC這么大的企業體,幕后的大老板應該是個不敬言笑、嚴肅難以親近的人--當然這印象大多是由灑狗血的電視劇里獲得,但約翰給她的感覺卻很和善慈藹,就和在公園里遇見,帶著孫子散步的老先生沒有兩樣。
不過畢竟人家是公司最最高階的大老板,她態度恭敬地端坐在約翰家的客廳不敢亂動,由男友魏海垣與約翰進行交談。
“你來是為了談設計圖的事吧?”約翰開門見山地問,炯炯有神的灰眸若有似無地瞟向柴妤媛!按笾碌慕涍^我都聽說了,確實被敵手捷足先登,公司損失不小,所以你帶這個女孩來是……”
“她叫柴妤媛,是引發這次設計圖外泄事件的主角。”魏海垣微微側身,見柴妤媛禮貌地向約翰點了點頭,才深吸口氣直視自己的頂頭上司。“她也將是我未來的妻子!
柴妤媛驚訝地張大小嘴,沒想到他會向大老板這樣介紹自己,心下除了感動,更多的是擔心--大老板會不會因此對他的能力評價打折扣?若大老板己然認定她有罪,那么他的識人能力勢必受到質疑。
約翰愣了愣,似乎也沒料到他會如此直接,冷不防地朗聲大笑。
“約翰先生?”這下子換成魏海垣傻眼了,不明白約翰的笑意由何而來。
“你現在是在告訴我,你愛上可能出賣公司的嫌疑犯?”約翰半點不客氣地嘲諷道。
“媛媛不會做出賣公司的事,我以我的人格保證。”魏海垣臉色變得鐵青,但他不是因約翰的揶揄而感到憤怒,全然是因為約翰污辱到媛媛的人格。
“人格!奔s翰倏地一聲輕笑,撐直雙掌在下顎處架起一座錐形小山,眨也不眨地盯著魏海垣!澳阏J為你的人格與公司的利益得失,哪個比較重要?”
這話說得嚴重,魏海垣與柴妤媛兩人不約而同地狠震了下。
魏海垣掐緊拳頭壓在膝上,而柴妤媛則一顆心不停地往下墜,看來她不妙的預感恐怕是成真了。
大老板顯然先入為主地認定她有罪,只要一天找不到那名工讀生,她的罪名就沒有洗刷清白的可能。既然這已是既定的事實,那么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拖魏海垣下水。
他是她心愛的男人,倘若老天爺不給她幸福的機會,那么至少,他絕對要得到幸福,這樣她才沒有遺憾。
“約翰先生……媛媛?”魏海垣隱忍半晌,就在他再也忍不下去開口之際,霍地感覺柴妤媛的小手壓住他的,教他錯愕地瞪視她。
“一人做事一人擔,請約翰先生不要將副總牽連進去!辈矜ユ聢远ǖ纳癫刹粠б唤z猶豫,禍是她闖下的,找不到對她有利的證據是她的命,沒道理要用魏海垣的前途陪葬!罢埬徫乙蚝ε露f謊,并請盡速將我移送法辦。我不會逃也不會抗拒,只希望您不會因副總力挺下屬的舉動而質疑他對公司的用心!
“閉嘴!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魏海垣嘶啞地低吼,慌亂地為她提出辯解!笆虑椴皇沁@樣的,是短時間內段還找不到證人……可惡!可惡!”
他低咒,氣惱地用拳捶打自己的膝蓋,他萬萬沒想到她會愚蠢到將罪行往自己身上攬,更令他錯愕及感動的,是她一心要保住他在JC的地位及前途所做的努力。
反觀自己心懷企圖的接近甚至追求她,那卑劣至極的心態簡直教他無地自容!
“別這樣,不要再傷害你自己!毙∈志o握住他的,柴妤媛雙眼泛淚,卻不覺得有任何委屈!澳苡鲆娔、與你相戀,我已經感到很幸福了……”
“不!不!”所有曾經封閉的情感全數潰堤,魏海垣顧不得約翰還在場,用力地將她摟進懷里。“明明沒有的事為什么要認?!是我沒用,臺灣就這么點大,我竟然會找不到一個小小的工讀生--該死!懊死的!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約翰不發一語地觀賞著眼前的景象,睿智的眼閃動著興味的詭光。約翰夫人此時由室內走了出來,輕輕拍了下約翰的肩,她身后跟著一名年輕的漂亮女孩,安靜得幾乎讓人忽略她的存在。
“咳!”約翰睞了女孩一眼,倏地不太好意思地輕咳了聲,成功地引起同時沉陷于低潮情緒的愛情鳥的注意。
柴妤媛尷尬地想推開魏海垣,但他不肯,僅愿意稍微放松手臂的力量,仍緊緊地將她護在懷中,并將視線轉至發聲的約翰。
“呃,我想事情并沒有你們想像的糟……”約翰用食指搔了搔鼻側,一雙漂亮的灰眸吊詭地在天花板及客廳墻上游移,就是不肯落在眼前這對悲傷到不行的愛侶身上。
“什么意思?”魏海垣瞇了瞇眼,隱約覺得怪異,畢竟他跟在約翰身邊工作已有八年之久,他從沒見他如此浮躁過。
“……哎--”倏地,約翰重嘆一口氣,朝妻子身后的女孩揮了揮手!癑ammie,過來舅舅這邊。”
女孩聽話地走向前,乖順地站在約翰身側,當柴妤媛看清女孩的樣貌,不禁失聲驚嚷--
“是你!你就是撞到我的那個工讀生妹妹!”
有鬼!聽聞女友的驚喊,魏海垣心里的狐疑越來越深,眉心也越蹙越緊。
這是怎么回事?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始終找不著的女孩怎會出現在約翰家里,而且聽約翰的意思,女孩還得喚約翰舅舅?!
難道這整件事另有隱情,而他和媛媛卻完全被蒙在鼓里?
“約翰先生,能不能麻煩你解釋一下,這一切見鬼的是怎么回事?”他深吸口氣,神色危險地質問道。
不在上班時間內,他就不是約翰的員工,除非約翰把話說清楚,否則他絕對跟他杠到底!
“哈、哈哈--”約翰干笑兩聲,額上隱隱冒出冷汗。
老婆大人說得對,人有頑興不是壞事,但是不小心把排場般得太大,還賭上公司的名聲和下屬的清白,那就絕對是件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