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判斷我力量不如你?”她不是嬌柔虛弱的女人,力量確實不容小覷,卻也非力大無窮的女力士,再怎么說他的臂膀也不可能輸她。
“不是早印證過了!
他借住她家期間,闕井澤為了一項素材,向中古商購買一臺大型的傳統電視要拆解零件,請他幫忙搬動,他費了一番力卻只能勉強移動幾公分。
“你是指搬電視事件?”當時的她,一口氣搬起將近五十公斤的厚重電視機體,令他詫異不已,沒被她的力量嚇到,反而心生佩服。“我不是解釋過,因為藥劑讓我力氣尚未恢復!
藍斯之后告訴她,被綁架時被注射強烈藥劑,令他四肢肌肉虛軟,數天都尚未恢復正常。
“我相信你剛開始無力行走是藥物所致!眳s也相信像他這般斯文的男人,肯定不會有蠻力可言。
“算了,我會慢慢證明你的誤判。”他擺擺手,看出她將他外型與力量畫上等號,無意跟她直接比腕力證明,更不須在這件事上爭執。
“餓了吧?想吃什么?”從昨天傍晚被捉,距離上一頓餐食已超過十多小時,現在也早過了早餐時間。
“想吃什么?除了那袋硬邦邦的石頭面包跟餅干,在這個荒島,你能變出什么山珍海味嗎?”闕南璇再次環顧四周,汪洋大海,藍天白云,景色雖美,但心情難以愜意。
然而因他方才的告白,一個炙熱的吻,確實平息她暴躁焦慮的止住喋看似休的嘴,冷靜地接受兩人被困在無人島的事實。
“山珍,也許辦不到,但海味,四周都是海,應該不難!彼{斯笑說。
“你以為釣魚那么簡單?沒魚餌、沒釣魚工具,徒手就能捉到魚嗎?”闕南璇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如果我能徒手捉到魚,可以給我加分嗎?”拿掉領帶,卷起襯衫袖口及褲管,脫下皮鞋、襪子,他準備往海里走去。
“你若能徒手捉魚,就算力氣輸我,我也可以不那么計較!标I南璇故意朝他背影喊道,不相信他真能徒手捉到魚。
只見藍斯從容走進海中,在海水漫過他膝頭的深度停下,低頭,觀望著海中動靜。
在沙灘的闕南璇雙手盤胸,等待他下一步動作,他卻像定格般雙手垂落胸前,變身不動。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后,在岸上的闕南璇開始有些不耐煩,不時抬手看手表,他仍像垂立在海中的雕像,而她已是站立不住,左右來回走動起來。
等了十分鐘,她不禁想出聲喊叫,要他放棄當海里木頭人,甚至懷疑他該不會假借捉魚的名義,騙她干等吧!
她往前幾步,鞋跟已踩在海水浸濕的沙地,才想開口叫喚可能站 著睡著的男人,他竟背對著她說話了。
“釣魚要有耐性,捉魚更求耐性加定性!彼曇舨患膊恍欤淮蟛恍,只剛好傳進她耳中。
她被他突然的聲音嚇一跳,不禁要懷疑他背后長了眼睛,否則怎會在海浪聲中聽出她接近的腳步聲。
她定在原地,只能繼續盯著不遠處的背影發怔。
她偶爾低頭,看向腳邊因浪花退去,被白色泡沫覆上的白沙;偶爾抬頭,看向艷陽藍空,看向一望無阮的蔚藍太平洋。
難以靜默的她,因他的緣故,不知不覺多了些耐性。
不久,前方垂立的雕像突然動了下,手臂迅速探進海里,她尚看不清動作細節,下一肯,他手中已握住一條活魚。
“啊?!”闕南璇用力眨眨眼,難以置信。顧不得腳上高跟鞋未脫,忙涉入海水,匆匆奔上前。
“真的捉到魚了!你怎么辦到的?”他捉到的還是一條約二十公分的大魚!
“耐性加定性!彼{斯轉頭看她,高舉握魚的手臂,俊顏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陽光下,他笑容顯得特別耀眼,額頭滿布汗水,閃閃發亮,襯著四周的瀲滟水波,竟令她心神蕩漾。
忽地,她感覺有東西拂過腳踝,低頭一看,乍見海中一抹飄動的長影,霎時駭住。
“哇啊——蛇!”她倉皇往他身上一跳,雙手攀住他肩頭,雙腳纏住他腰際,迅速遠離海水。
藍斯被突然像章魚般巴上他身體的她驚愣了下。
“那是海帶!彼p手捧住她臀部,看清水中飄動的黑帶,冷靜道。
“嗄?”窩在他懷里,被嚇得花容失色的闕南璇緩緩轉頭,看向海中的黑影。
“那邊看過去全是海帶,待會兒可以摘來加菜!彼φf,用頭指向左后方。
“?”闕南璇再度眨眨眼,這才大大吁口氣。
“原來你怕蛇,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被叵胨讲诺幕艔報@恐,他不覺笑出聲,她竟會怕到直接往他身上跳。
“我……我好歹是女人,圣經上說蛇跟女人永遠是仇敵!北蝗⌒α铌I南璇有些不滿地辯解。
女人怕蛇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瞧他竟愈笑愈夸張。
“喂!放我下來。”她這才驚覺自己整個人黏在他身上的尷尬,而他一雙手竟捧著她臀部,令她不禁耳根熱起來。
“抱著你感覺不壞,怕的話我抱你上岸!彼曇魩еσ猓e步邁向岸邊沙灘。
她沒有掙扎,任他抱著,心跳怦然,才發覺他抱她行走感覺毫不費力,她可是超過五十公斤呀!
再下一瞬,她才想到另一件事。
“你剛才捉的魚呢?”他在沙灘上的一叢椰樹下放下她時,她開口問道。
“為了抱你,放掉了!彼创降Γ坪跻稽c也不感到可惜。
“我好不容易才捉到的!标I南璇覺得可惜,那么大一條,看起來很美味可口。
“乖乖在這里等,我馬上再去捉魚,等不及要下海探班,記得把高跟鞋脫掉,萬一纏到海帶絆倒,淺灘很多珊瑚巖,容易受傷。”他叮嚀著,竟彎身為她脫下高跟鞋。
闕南璇訝異他的體貼與叮嚀,看著他再度踩進海里的身影,她心情跟前一刻有很大不同。
她坐在椰子樹下,感覺口渴不已,方才站在艷陽下等他捉魚,早已等得她滿頭大汗。
拿起一瓶礦泉水,打開灌下幾大口,頓覺無比舒暢,她再仰頭,欲多灌幾口,卻突地愣住。
兩公升的礦泉水,瞬間減去半公升,而她跟他只各自擁有一瓶水。
想起水的珍貴,她不敢再牛飲,放下礦泉水,背靠椰樹干乘涼,仰頭,微瞇著眼,看向篩過樹梢枝葉的藍空。
忽地,她睜大眼,頓時有種如獲至寶的驚喜。
她怎么沒想到,這島上很多椰子樹,有椰子就不會渴死了。
只是長在那么高的樹干上的椰子,要如何摘采?
她趕忙站起身,雙手握住樹干,用力搖動。
樹身晃動起來,但上面結實累累的椰子仍固定在上方。
她不死心,更使力,更賣力地搖晃著,竟搖下了大片脫落的樹葉,她繼續拼命搖晃著,咬牙切齒,仿佛跟椰樹有仇似的。
終于,咚一聲,從高高的樹上,摔落下一顆椰子。
看著落在沙地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搖下的椰子,她沒有太大成就感,反而覺得成效太差,太浪費力氣。
雖然很久沒爬了,但她小時可是爬樹高手,任何樹都難不倒她,摸摸樹干,她決定爬樹比較快。
不遠處,站在海中再次捉到魚的藍斯轉身朝向沙灘處,準備告知她好消息。
突地,他瞠大眼,就看見應該在椰樹下乘涼的女人,竟然像猴子般雙手雙腳纏住樹干,動作俐落地向上攀爬。
他霎時目瞪口呆,太過驚詫竟松開手掌,讓好不容易捉到的魚再次回歸大海。
回過神,他想著該繼續捉魚或制止她爬樹的危險?卻見她已爬上樹頂,動手摘下一顆顆椰子,往沙灘上砸。
他不禁搖頭,笑出聲,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不讓須眉!可不能輸給她,他要趕緊努力捉魚去。
淺灘游動的大魚太少,他涉向更深處,甚至潛入海里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