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倫敦橋附近下車后,她看到路邊有賣紀念品的商店,便想去詢問價格,可是又是英語的問題,雖然簡單的數字是聽得懂,可是她覺得貴了,想殺價,只能再次打電話給白騰揚。電話那頭的他已經非常不耐煩,她到底還要問多少次?
“我想買紀念品回去,你能不能告訴我,讓他便宜點的英文怎么說?”她知道他會生氣,但是誰讓他不在她身邊,她就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求助了。
白騰揚聽后直覺頭疼,大老遠地來倫敦殺價?
“白癡,多少錢就多少錢,殺什么價?”他大吼。
“可是好貴哦……”她聽到他生氣的聲音,就知道自己肯定又做了傻事,可是不問問怎么知道對方會不會便宜點呢?
他嘴角抽搐了起來,“貴就不要買。”
“可是我覺得麗麗肯定希望收到我的禮物!彼浀冒纵睇惖膰诟,要她一定要帶多點禮物的。
“讓她自己到倫敦買!钡教幎加械觅I的紀念品,干嘛一定要現在買。
“可是……”她委屈地說。
“閉嘴,你現在在倫敦橋?”他受不了了,她根本就不能在這種地方過上幾天,要是天天都這樣給他打電話,他不煩死才怪。
杜憶雪點頭,還不是他跟司機說送她來這的嗎,“是啊!
“在那等我,我現在過去!彼荒芊艞壭菹r間去找她。
這讓杜憶雪非常高興,沒想到自己不會英語反而讓他出來了,“真的嗎?”她高興得差點就要在大街上跳舞了。
“如果你再問,我就不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作下這樣的決定,肯定是因為她太煩了。
她只能閉嘴,乖乖地等著他來。
白騰揚搭出租車到倫敦橋附近,本來以為還要走一段路才看到杜憶雪,但是才剛下車就看到她在馬路對面。
杜憶雪看到他的時候便馬上走過去,完全沒有注意這邊的車輛很多,只希望快點到他的面前。他看到一輛車正準備開過來,擔心地上前把她拉向自己,護在懷里,等車離開了,才一臉黑線地低頭罵著懷里的女人。
“你是來旅行還是來找死的?要是找死麻煩你不要在我面前,免得我還要去解釋!
他非常不滿地責備。
他的惡語杜憶雪已經習慣了,聽了也當作沒有聽到,只是一直看著自己面前的胸膛。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抱她。他的胸膛非常的溫暖,而且寬厚,完全可以包圍住她,她也非常享受這個胸膛,因為它讓她感覺到了滿滿的安全感。
白騰揚沒察覺她的反應,心想不會是嚇傻了吧?但是卻發現她兩眼發光地看著他的胸膛。這才想起兩人的距離太近了,連忙推開她。
杜憶雪惋惜地看著他,不過下次她可以制造一些靠近他的動作。
“你走不走?”他真不該出來的,現在感覺自己無時無刻不處在危險中。
她看他已經走過馬路了,只能快步地跟上。
“白大哥,我們能不能像正常夫妻一樣玩呢?”她詢問他的意見。
“不想。”他直說,而且一直朝著目的地走,完全不管后面有點腿短,大步都有點跟不上的杜憶雪。
“別這樣嘛,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很奇怪嗎?”如果什么關系都不是的兩個人,卻一同來,到底是有關系還是沒有關系呢?
他還是冷漠地說:“不覺得!彼幌氲絼倓偹е,他就覺得不寒而栗,真不該去救她。
“不管,反正我就是要把你當作丈夫!彼觳阶呱锨埃ё∷氖直,“今天我們就要用這樣的方式游玩!焙貌蝗菀鬃屗鰜砹耍趺茨軆扇朔珠_走,至少也要有點親密動作才行。
他瞪著她放在他臂彎里的小手,“快點放開,我說過你不許靠近我,不然……”
“不然就不去旅行。”她知道規矩,但是問題是他們已經在旅行了,所以這招沒用了,“可我們已經在旅行了!
白騰揚被氣得半死,想要用力地甩開她,但是她卻死死地抓著,就算稍微松了一下手,讓他逃開幾步,她又快速地跟上來,這種黏人方式實在是讓他佩服。
“什么時候你那么黏人了?”他好像低估了這個妻子,表面上溫順都是騙人的,私底下是個什么都敢做的女人。
杜憶雪如愿以償地抱著他的手臂,開心地說:“沒辦法,以前我被媽媽甩多了,去逛街的時候我會想要跟別的女孩一樣挽著媽媽的手,但是她卻說我這樣不好,讓我獨立,不要隨便太靠近她!
她在說這些的時候還是一臉輕松的模樣,但是白騰揚居然覺得,其實她的心是苦澀的,一種不是任何人都能理解的苦澀。
“你是女生,女生不該寵著的嗎?”第一次他有了問題。
她點頭,“對于白家可能是,但是對于我家,重男輕女的觀念太深,我也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女兒,就算我嫁給了你,擁有了白家少奶奶的頭銜,可我還是沒有擁有父母更多的關注!
白騰揚這時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她爸媽親生的。
她輕輕地靠在他的手臂上,“白大哥,我知道你也不希望我靠近,但是我只是想要找個人依靠,而我也早就認定那個人是你,所以你不能在這英國把我甩掉!
他愕然,他知道她的心靈是脆弱的,但是認定他好像太遙遠了,他給了她什么訊息讓她覺得他很重要?
“你不會覺得我不是你能依靠的人嗎?”
她看向他,微笑地說:“既然我同意嫁給你,就是覺得你可靠,而且你還是我愛著的人。”
雖然害羞,但是在面對他的時候,她就是很想讓他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想要讓他明白自己對她的愛是真的。
白騰揚看著她微笑的小臉,還有那無比認真的眼神,好像就認定他是她的一輩子?墒菍λ,她可能什么都還不是呢。但是就算她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卻還是一如往昔地對待他,就算他生氣罵她、奚落她,她都還是想待在他身邊。
“你到底還要參觀嗎?”他收回目光,不打算再想那些奇怪的東西。
“當然要,我要去橋里面參觀!睕]聽到反駁就是好事,杜憶雪自我安慰,畢竟要讓他愛上她可能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
兩人一路觀光,到了不知道第幾層,工作人員讓他們走到倫敦橋最上面的天橋去觀看,他們同意了,她還十分期待的樣子。
她好奇地跟著他走在橋上,看到旁邊的玻璃護欄外就是泰晤士河,還有密密麻麻的建筑物,讓她非常的喜歡。
“好漂亮,你在這里生活了幾年,來過幾次?”她不太敢靠近玻璃,她差點忘記自己有懼高癥,所以距離有點遠。
他沒有回答,來過幾次重要嗎,反正就算來過,現在還是必須要來,而且還是跟她一起來。
他看著外面的風景,那么多年后再次來到這里,感受總是會有點不同,那時是求學的心態,但是現在他已經立業,甚至成家了。
他徑直向前走,而她就在后面跟著,卻突然看到前面的橋面居然是玻璃做的。她害怕地抓住他,不讓他上前。
“做什么?”他不高興地回頭看她。
“為什么這里是玻璃做的?”她怕死了,生怕走在上面會掉下去,所以躲在白騰揚的身后緊緊地抓著他,不讓他拋下她自己走過去。
“這里本來就有這個特色,讓游客可以看到下面的情況!彼忉,并且數落她的行為。這有什么好害怕的?旁邊不是有地方可以走嗎,直接走過去就行了,還怕得要死地不敢動。
“你本來不知道嗎?你現在躲后面還看什么!
“嗚嗚……我不知道會那么高,也不知道會有透明玻璃!彼o抓著他的衣服,雙眼都不敢看外面,她忘記了自己有懼高癥,本來懷著一種奇妙的心情來參觀的,但是現在都毀了。
白騰揚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害怕,從這里看下去有什么好害怕的?又沒人把她推出去。
“那走吧。”他正想轉身離開。
“不、不行,我還沒看呢!彼龘牡赝现,不讓他離開。雖然她害怕,但是又覺得不甘心。
“既然那么害怕,還看什么!彼姓J自己是故意刺激她,可是要是她現在不看,以后他可就不會再陪她來了。
突然心頭一震,他在當下居然認為自己跟她還會有以后。他急忙地拋下這個想法,就算他不陪,以后她也會有別人陪的,他何必在乎。
“你到底看不看?”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表情也變得兇狠。
杜憶雪被嚇一大跳,剛剛還不是這樣的,怎么這么多變。
“看啊……但是我不敢靠近。”她指著玻璃平臺,她很想仔細看看下面的情況,但是卻腳軟,不敢上前。
他覺得她真是麻煩死了,他轉身從后面抓住她,把她推向玻璃平臺。她驚訝地看著逐漸靠近的平臺,嚇得都不敢尖叫,只能閉上眼睛什么都不看。
“快點睜開眼睛,不然我就推你下去!彼谒呁{說。
她難過、害怕地從眼角流下淚水,“我……害怕!
白騰揚看到了她的淚水,很是驚愕,她是真的害怕,但是他卻故意用很惡劣的方式把她推向玻璃平臺的中心。
他張開雙臂,從背后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在她耳邊說:“放心吧,我現在抱著你了,不會掉下去的,睜開眼吧!
她感覺到了,他是在抱著她,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靠近,甚至主動碰觸她,她非常高興,甚至是忘記了這是在玻璃平臺的上面,急忙睜開眼看向他。白騰揚知道他之前說過不讓她靠近,但是現在卻主動抱她,她肯定覺得很開心,但是他只是不想讓她有什么遺憾。
“看我做什么?看下面!彼粷M地瞪著她,讓她浮現在嘴邊的笑容被嚇回去。
她只能看向下面,當她看到下面的景色時驚愕不已。下面是主橋,無數的車輛來來往往,每輛車都小小的,就像是玩具似的。她坐的辦公室都只是十層樓高,而且自己從來都不敢站在靠窗的位置,但是現在自己居然站在了倫敦橋的最上層,透過玻璃平臺看到了最下面的景色。
“哇,好震撼!彼潎@道,這是她從未有過的經驗。
白騰揚并沒有看向下面,反而是看著她百變的小臉。剛剛還愁眉苦臉、哭著的她,現在已經被這座橋的風景給吸引住了,從這個倫敦橋看下去的景色肯定會讓她震撼無比。
果然她的表情馬上就變成喜歡,而且開始大膽地彎腰,更加靠近玻璃,努力地眺望著下面的景色。
她的欣喜若狂都被他看在眼里,他也不自覺地笑了,她表露出的天真讓他覺得有些被吸引。
“現在不害怕了?”他看她探出身體的動作,便問。
“你不是在抱著我嗎,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放手的!彼孕诺卣f。
他不喜歡她這抹自信,感覺自己好像被她吃得死死的,便故意想要縮回手。
杜憶雪馬上就感覺到了,想要抓住他的手,但是卻什么都沒有碰到,她害怕地轉身緊緊抱著他,“不要!”
白騰揚雖然惡作劇成功了,但是看到她害怕的樣子卻又高興不起來。她抬起頭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責備和害怕,卻沒有開口,因為他一直都對她那么惡劣,可是他明知道她害怕,卻又要故意整她,這真的讓她很不能接受。
他看到她眼神里無聲的指控居然會感到難受,好像自己真的做了天大的惡事,更可怕的是自己居然不想讓她這樣指控他。
他緊摟住她的腰際,低頭吻上她的唇。她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他,他在吻她?
他的吻并沒有太深切,只是吸吮了幾下她的唇瓣便放開了,讓她根本來不及回應就結束了。兩人無言地對視著,她不懂他為何要吻她,連他自己也不懂。
白騰揚為剛剛失控的吻驚愕不已,從沒有想過要吻她,也告誡她不讓她靠近,但是這一次卻主動吻了她。但是剛剛看到她無聲的指控時,心里的沖動便一擁而上,想攔都攔不住。
兩人沉默了許久,可是總要有人打破僵局,杜憶雪便開口問:“這……”
“沒有任何意思,不許想,更不許問。”可他還是截斷她的話,率先給出了答案。
杜憶雪不免失望,原來這個吻沒有任何的意義。
白騰揚看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拖著她便快步離開,讓她根本沒有時間看周圍的景色。
杜憶雪踉蹌地跟著,但是卻用手撫著雙唇,雖然這個吻是沒有意義,但是兩人還是有了一個吻,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這個蜜月旅行第一天就已經有很大的收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