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舊金山之旅,讓官澤韜和喬景誼重新拉近距離,兩人在返回臺灣前,吩咐連嬸把官澤韜暫住在客房里所放的日常用品搬回主臥室時,官宅員工們無不替他們感到高興,個個眉開眼笑,勤快積極的搶著執行命令,還主動熱心的布置起主臥室,讓他們一回家就可以延續浪漫舒適的氛圍。
失憶不再是他們之間的問題,創造新的美好回憶是他們共同的目的,兩人彷佛回到新婚時期,濃情化不開,甜膩得讓官宅的員工們看了都不禁被他們的幸福所感染。
甚至,連公司員工也感受到官澤韜的變化,那近日來總是沈郁的臉龐漸漸展露笑顏,籠罩許久的低氣壓終于遠離。
“……近期開發的軟件正在測試中,目前還有點不穩定,所以需要再修正!崩袝h中,軟件研發部門經理戰戰兢兢的報告。
“雖然希望盡快推出,但也別讓工程師們加班加得太頻繁,適當的休息才能有好的工作質量!惫贊身w體恤地說。
“是的,總裁。”研發部門經理一臉受寵若驚的感謝表情,大伙兒也都紛紛投以微訝的眼神,羨慕受到關愛的部門。
倒不是說官澤韜平時有多苛刻無情,只不過他向來鐵面無私,果斷嚴肅,更遑論是說一些溫情的話語。
要是效率不好、進度拖延、成長不如預期時,他只消眉頭一皺,臉色一沈,就算責難的話不多,大伙兒也會剉咧等,不像現在,沒有指責,還有鼓勵與體恤,讓人超感動。
即便是一場冗長的會議,結束時,沒有挨刮的眾人臉上還是帶著淺淺笑容,魚貫步出會議室。
“總裁,少夫人在辦公室里等你。”官澤韜剛走出專屬電梯,秘書助理便立刻起身上前報告。
“好!毙闹畜@喜,他微一頷首,加快腳步走進辦公室,推開門扉便看見站在落地窗邊欣賞風景的喬景誼。
今天的她穿著一身清爽的藍與白,長發在腦后束成馬尾,頸間系著一條藍色調的絲巾,優雅脫俗的模樣,令人如沐春風。
“開完會啦?”聽見聲響,她巧笑倩兮的旋踵轉身。
“嗯,妳等很久了嗎?”他走向她,攔腰一摟,在她頰上印了個吻。
她順勢攬住他的頸項,撒嬌地說:“不會,等到現在剛好可以跟你一起吃午餐!
“唔……”他故意困擾的蹙眉!皧呌懈业拿貢A約嗎?”
言下之意是他很忙,而她這個妻子還得照規矩來嘍?
喬景誼怔了怔,隨即嗔怒的打了他肩膀一記。
“厚,那算了!我自己去吃。”她霍地松開他,作勢要走。
他失笑,伸長手臂,一個箭步就拉回她。
“開玩笑的,這么容易就生氣?當心長皺紋哦!”他捏捏她的臉。
“不怕,反正現在微整型那么普遍,皺紋太多我就去打脈沖光!彼龣M瞪他一眼,跩跩地努了努嘴。
他順勢吻了一下她的唇,眼角瞥見桌上暫擱的廣告傳單,好奇問道:“那是什么?”
“對了,我剛去看了幾間外語補習班,不過有點眼花撩亂,不知該選哪間好!彼x開他的懷抱,走向茶幾,拿起方才收集的資料給他審視。
他們從舊金山回來之后,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半個月,她前兩天才突然想起自己曾在國外立下惡補英文的決定,今天就馬上付諸行動了。
“原來妳去找補習班了!彼舆^手,迅速看了看!捌鋵嵅恍枰@么費事,我可以叫……”
“自己去找比較有意思啊,反正走走當運動。”她知道他一定想請特助秘書探聽,所以打斷他的話。
“妳喜歡就好!彼麑櫮绲狞c了點她的鼻尖,順從她的意愿。
“那我們去吃午餐,邊吃邊討論,你再幫我決定,好不好?”她像個備受疼愛的幸福小女人,挽住他的臂膀,燦爛揚笑。
“只要是妳開口的,我什么時候有拒絕過?”他樂于寵愛她,賦予她驕恣的權利。
喬景誼在官澤韜的支持下參加了學習英語的課程,一周有三天要到市區上課,本來官澤韜希望她讓司機老陳接送,但她顧慮到行動與時間受限,可能會不方便,所以最后決定自己開車。
這天,她在下課之后,繞到書局買書,因為她沒想到在那遺忘的七年時間里,她的大學死黨衛允翰已經成為一位知名作家,而他的最新著作就在上周推出,所以身為好友的她理當以實際行動來買書支持。
“景誼?妳是喬景誼嗎?”書局內氣氛幽靜,卻驀地傳來突兀的叫喚。
喬景誼下意識回頭,瞧見一名穿著襯衫牛仔褲的男子。
這人很眼熟哩,好像是……
“周全輝!”她指著他,喊出浮現腦海的名字。
她記得這人是她的大學同學,只是他膚色好像黑了點,身材也壯了點,不過五官并沒有很大改變。
“沒想到可以在這兒遇見妳,真巧!敝苋x毫不掩飾見到她的喜悅,很熱絡的攀談!皧呝I了什么書?”
“衛允翰的呀,沒想到他現在是知名作家耶!”她沒多想的抽出衛允翰的作品,向周全輝說道。
沒想到?周全輝愣了一愣。
喬景誼的用詞好像怪怪的,明明衛允翰成為知名作家的事在他們C大校友間已經不是新聞,書也出了不少,而喬景誼和衛允翰私交一直都很好,她在雜志社也早就知道了,怎么現在還一副新聞的口吻?
“我知道啊,他知名度滿高的!彼麪科鹞⑿卮。
“咦,對了,你呢?現在在做什么?”難得遇到大學同學,她心情很好,不禁好奇探問。
“一樣嘍,現在時機不好,有份穩定工作就要偷笑了,畢竟男人不像女人,可以找到好的依靠嫁人啊!敝苋x睇看著她,感慨地說道,想起以前曾經有一段時間對她很有好感,可惜后來她跟知名的官澤韜談起戀愛,自知不如人的他只好把這份好感拋開。
“嫁人不見得就是有依靠!彼毁澇梢云湃。還有啊,他說的“一樣”到底是指什么工作啊?
“這話從妳口中說出來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他玩笑般的調侃!跋駣叄痪驼业揭粋金龜婿,一輩子都不用愁嘍?”
她不好意思的聳了聳肩,靦一笑。
“對了,我前陣子出了車禍,所以大學畢業以后的事都忘光光了!
聞言,周全輝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怪不得,他剛剛一直覺得不太對勁,原來她失憶了!
“那妳也忘記了后來我們曾在同一間雜志社共事?”這樣的際遇不是常有,周全輝還是感到很詫異。
“我們還一起工作過?”喬景誼一臉茫然,很意外他們除了是大學同學,出社會后還是同事。
“是啊,我是攝影組的,也跟妳配合過啊!敝苋x笑容親切,表現得熟稔熱絡,順勢提出邀約!皧叕F在要是有空的話,不如我們到巷口的露天咖啡店聊聊?反正已經很久沒見了!
“好啊。”她欣然同意!
“澤韜,我跟你說哦,我今天遇到大學同學周全輝……”
整個晚上,以這句話為開端,官澤韜就不斷不斷的聽到景誼口中說著“周全輝”這個名字,聽得他耳朵快要長繭,眉頭愈皺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