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在擔心他沒錯。
可惜他分/身乏術,他想用雙臂緊緊的箍住她,告訴她一切都好,但在那之前,他必須做好安全布置。
忙碌間,瓦慈就在一旁。他知道她在等他,像只可愛小狗狗等著主人過去拍拍一樣,她楞楞的坐著,也不開口要求,只是乖乖等待。
直到意識到他沒空理她,才默默起身。
“我要去睡了。”她悶悶的說。
雖然她沒抱怨什么,但若有所失的神情令他難受。
他暫時關掉通訊,騰出小小空檔,抱著筆電到長沙發上,對她招手,“過來。”
若會立刻從了他,她就不是瓦慈了。
里昂捺下性子,硬把她招到可及之處,一把拉住她,拖她躺下!八@里!
“不要!”
“為什么?”
她直覺想回答“太近了”,但想到下午在防火巷里下身相貼的情景,這明顯太矛盾了!拔也涣晳T這樣!
他說之以理,“你也不習慣看到槍,不習慣被追殺,再多一個不習慣,又有什么關系?”
好吧。她無言的枕在他的大腿上。
回來后,他還沒時間去沖涼,也因此,身上殘留了汗水與腎上腺素的味道。
她閉上眼睛。
他不酸不臭,不會不好聞。這是一種體息,屬于他的氣味,闔眼讓她更容易回想他與人打斗的情景,讓她想起他大步朝她跨來,矗立在面前的模樣。
他為她打架。粉唇微微勾起。他為她揍人,狠狠的、狠狠的揍。
他保護她。
回想起來,她之所以怕,不是像之前被挾持時,怕從此失蹤、怕落入惡人手中。這一次,她知道自己很安全,擔心是因為他,怕他為了她而受傷。
他是本事比她大許多的男人,但是……她翻了個身,尋找舒服的入睡姿勢,繼續思索。似乎不是本事大,膽識就強。
他們回來后,他立刻開筆電,打手機,聯絡了不知道多少人,有些人本來在睡覺,有些人在忙別的事,都被他使喚得團團轉。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這個男人站在槍口前,仍然技巧十足、耐性十足的哄騙對方,足以證明他膽識驚人,她會說,他被嚇壞了。
此時,他的肌肉依然很緊繃,仿佛還在戰斗模式,枕著他其實不很舒服。
她想起身,他一把把她拉回來,在忙碌之中低頭甩了一句:“我需要你在這里!
這話沒說得親切,但藏著央求,她聽到了,反抗不起來,只好再躺回去。
但枕著還是不舒服啊,她習慣了松松軟軟的羽毛枕……沒多想,她動手揉了揉他的大腿,從膝蓋一路揉捏到腿根。
奇妙的是,在她的推揉之下,他的肌肉變松了。她滿意的拍一拍,像睡前會先拍松枕頭一樣。嗯,好躺多了。她閉起眼睛,這一次,神識很快便飄走。
里昂驚愕不已。
這個女人怎么回事?居然動手按摩他的大腿內側,她難道不知道這是一種刺激嗎?他像從沙場上退下來的戰士,渾身戰意,無法松懈,唯有柔軟熱情的女人能為他卸除,將蓄積的精力以另一種方式發泄掉。
心中浪蕩的一面蠱惑他,有些事,先做了再說。
但是,理智踩下煞車。
在yu/望世界里,她是新手,誘惑她必須循序漸進,以后她才能享受這種親密。
瓦慈睡下后,他重新開啟Firework的通訊小窗。
“……工作話題結束,接下來,我們談談你!蔽滏架肮鹿k的口氣轉為個人且富有情緒,“里昂,這陣子,你是在賭你的命!”
她尖銳的批評讓他膝上的小女人不安的動了一下。
他立刻制止,“小聲點,瓦慈在睡覺。”
“把聲音轉小一點,她就聽不到。”一向溫和的武婕馨一旦拉下臉,就代表她真的很在乎這件事。“早該有人出面數落你了,要是換成他們幾個開口,頂多輕描淡寫提個兩句。你們男人就是這樣,關于自己的事,一概草率帶過……”
“小聲點!”里昂也知道她是好意,但仍然噓她,“她就睡在我的大腿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靜默了。
他們知道,里昂雖然大刺刺,看似好親近,隨時會恭維女人幾句,好像很愛調情的樣子,但那只是表象,實際上,他與女人之間的距離一向抓得很穩,看似親近無界線,但那條線一直穩穩的拉在那里。
任務中,他從來不讓女性逾越個體距離,上次談話時,提到他把瓦慈扛在肩上跑,已經讓大家有點驚訝了,這次聽到瓦慈直接睡在他腿上,所有人更覺得有蹊蹺。
“怪不得你滿臉春思!蓖瑯邮悄腥,阿奇理解他現在的“煎熬”。
“這個任務變得太過私人了!蔽魃f。
“從一開始,這就是私人性質!蓖邆愃共辉诰上,阿奇更方便敞開來談,“里昂是為了瓦倫斯,才搶接這個任務!
“你想報答瓦倫斯,我們懂,我們也想,但是保住自己的命很重要!”武婕馨語重心長,“尤其你已經死過一次了,知道瀕死有多可怕,什么還要挑戰自己的運氣?”
班克斯冷冷點出,“瓦慈或許搞不清楚利害,但你很清楚這個游戲的規則是,無論如何,她不會被殺,小阿里的人連她的一根寒毛都不敢傷,但你就不同。
“小阿里一旦拿下她,就算我們阻止,瓦倫斯也不得不為他做炸彈。瓦慈就是這么重要!她是用來操控瓦倫斯的令牌,小阿里會不計一切得到她。”
“而要得到她,只要放倒你就先成功八成了,所以只要有機會,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用子彈招呼你。”西森也很不爽的問,“你怎么了?腦子壞了嗎?”
瓦慈睡得極不安穩,在他腿上動了動。
里昂滑下手,輕撫她的短發,溫柔無限。
“你們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他無可奈何的辯解道:“她笑起來很可愛,她很在乎她正在做的工作,我無法拒絕她,我總是忍不住想讓她開心!
“里昂,這不是耍帥的時候!”武婕馨斥斷他,“如果你無法拒絕,那么我來!”
小阿里一旦拿下她,就算我們阻止,瓦倫斯也不得不為他做炸彈。
瓦慈就是這么重要!她是用來操控瓦倫斯的令牌,小阿里會不計一切得到她。
一句一句討論,飄呀飄的,飄入她夢里。
你很清楚這個游戲的規則是,無論如何,她不會被殺,小阿里的人連她的一根寒毛都不敢傷,但你就不同。
要得到她,只要放倒你就先成功八成了,所以只要有機會,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用子彈招呼你。
因為她,里昂會被殺?這是什么道理?
然而,回頭想想,好像是耶!今天舉槍對著他的人,不就是想殺了里昂,拽走她嗎?
你已經死過一次了,知道瀕死有多可怕,什么還要挑戰自己的運氣?
里昂曾經徘徊在生死邊緣過?什么時候?他還好嗎?再度面臨生命之憂,他會不會恐懼?是不是因為她在眼前,他太過逞強才壓抑下來?她想給他一個安慰的擁抱。
下一瞬間,她忽然彈坐起來。
“怎么了?”
她驚慌的看著里昂,想把夢中聽到的話抓出來質問他,但睜開眼睛后,那些盤旋在腦中的對話像廣場上受到驚嚇的鴿子一般,紛紛飛起,轉眼消散,一個都抓不住。
“我……”身體又累又沉,腦筋又渾沌又模糊,她想倒頭回去睡,卻怕夢里的一切,眼皮偏偏不爭氣的往下掉。
“作了惡夢,對吧?”看她這樣不行,里昂干脆搖醒她!跋绕饋砗人,等一下再睡!彼兆∷淖蟊。
她乖乖的隨他起身。
好像很清醒,又好像不清醒,她覺得自己處在一個奇妙的意識空間,只想聽他的話,不想象平常那樣,有太多自己的意見。
她隨著他到小吧臺,他倒水給她,她小口小口的啜著。
他雙目凝注她低著小腦袋,乖乖順順的模樣,心口又熱又軟。
唉,好想疼她,好好的、好好的,用男人疼女人的方式,疼她……
喝完之后,她把水杯遞還給他。
“去休息吧。”他說。
“嗯。”但她不走,雙眼楚楚的瞅著他。
忽然間,那種火熱氛圍毫無預警的再度席卷而來,他們明明在堪稱寬敞的房間里,感覺卻好像重回了窄小的防火巷,世界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們之間的那把火沒有熄滅過,只是暫時歇下。他將手插入她因為睡覺而亂翹的鬈發中,原本是想摸摸她的頭,但手指探入之后,卻親昵的摩挲。
她沒縮也沒躲,反而站得更近一些。
他看著她的眼神,火熱到足以燒出真實的火焰。
相處以來,他刻意循規蹈矩,但那不代表他沒受到動搖。
事實上,他受到很大的誘惑,之所以沒表現出來,是因為他受過嚴格的訓練。
特種部隊的訓練不只是體力與戰技,更著重于意志力。只要意識不認可,他就有辦法約束自己不去想象,不去感覺,如機器一樣麻木。
但是,瓦慈挑戰了他的極限。
而且,她贏了。
即使她穿著最無趣的兩件式家居服,他也能被撩起yu/望。她覺得他對她毫無反應的原因只有一個——她對男人的yu/望一無所知。一個不太常跟男人相處的女人,怎么可能了解他是如何用綿長的呼吸來平撫粗重的喘息?又如何能明白晨起時,聞到她酣睡一晚所散發的香息,他有多饑渴多痛苦?
他總要早一步起床,沖澡解決掉昂挺的yu/望。穿戴整齊是他對自己最微弱也是最后的約束,要是不這樣做,他很怕自己回過神來,已經在她身上。
這種折磨不只是一時性起,他知道自己動了情念,他喜歡她。
值得慶幸的是,他非常確信,這種感覺絕非單方面,她也要他。
思索間,瓦慈的手忍不住摸了摸他腹間,不好意思摸太廣,卻也舍不得離開他。跟她有些柔軟的肚子不同,他的腹部是精鋼一般的堅硬,指尖摸得到凌厲的線條,沒有贅余脂肪的體膚上,可以清楚感覺到呼吸。
這是……男人,她想。這是他。
指尖流連著,怎么也收不回來。
她沉迷其中的模樣,扯爛了他對自己的控制力。
眼神一蠻,里昂將她帶向自己。
她輕喘一聲,垂下眼眸,無助嬌憐的模樣讓他再也忍不住,一口吻上。
他灼熱的嘴封住她,她嫩嫩的唇張開,無措的迎接他的侵犯,十指終于離開他的腹部,掛在他肩頭,擁著他。
有別于過往生活中的任何事,這個吻,她毫無主導能力,對強悍雄性折服的雌性本能讓她放手,任他為所欲為。
里昂捧起她的臀,走向書桌,騰出手將筆電拋到床鋪上。
她任他帶領,感覺到他勃起了,下午抵著他所產生的陌生愉悅又回來了。
讓她坐好之后,他懶懶的低頭吻她,大掌在她胸前滑動著,隨便她像小貓一樣,好奇又貪歡的蹭著他,體驗各種新奇的感覺。對情欲世故的他,在她身上不定點放火,享受她單純又主動的磨磨蹭蹭。
直到察覺到,她對如何得到進一步的歡愉一無所知之后,他才動手,勾下她的睡褲。
“不要……”她小聲的叫。
“要!睂l紋睡褲拋在一旁,他又去扯底褲。
“里昂……”她急了,趕緊夾攏雙腿。觸碰是一回事,讓他看又是另一回事。
“你不能看!”
他吻吻她,安撫道:“這次先不看,我用摸的就好!
什么?她的心臟快要炸破了!澳、你、你要摸我?”她虛弱的問,快要昏倒了。
他停住手,抬眼看她,沒說笑,“瓦慈,我們之間,有些東西進展得太快了!
她瞠圓了眼睛,沒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