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
今天是個好日子,耿皓齊經(jīng)過兩年的努力,終于抱得美人歸,雖然這跟他母親定下的一年內(nèi)戀愛結(jié)婚生子的目標差得有點遠,但工作忙碌到不行的醫(yī)生兒子終于愿意結(jié)婚了,耿媽媽還是喜極而泣。
「耿媽媽,別哭了,耿皓齊要結(jié)婚了,你應該笑才是啊,而且要大聲的笑,笑得開懷,因為很快就可以抱孫子了。」安德瓴拍拍耿媽媽的手背,安慰道。
耿媽媽被安德瓴的話給逗笑了!赴︵,你這孩子就知道逗我開心!
「這哪是逗你開心啊,我說的是實話!
耿媽媽笑得更開懷了。「我說德瓴,我那個不孝子都開竅要結(jié)婚了,怎么你這么一個漂亮水靈的女孩子還單身呢?不行不行,今天來參加婚宴的單身男人隨便你挑,耿媽媽保證幫你介紹!
「耿媽媽,現(xiàn)在換你逗我開心了,這又不是上菜市場買豬肉,還隨便我挑!
「耿媽媽是說真的,我看你都忙公司忙工作,也不替自己打算一下。」其實她一直認為兒子跟安德瓴挺速配的,但沒想到最后是兒子娶了同醫(yī)院的女醫(yī)師,而安德瓴一直維持單身,這些年也沒聽說她身邊有個伴。
「你放心,耿媽媽,我有替自己盤算,我也沒有一直忙公司忙工作,這兩年我已經(jīng)把公司大部分的事交給信得過的人去處理,我偶爾也會自己一個人出國去玩,開心得很!拱驳玛舱f的是真的。
因為只有兩年的時間,她必須將所有她擔心的人事物都安排好,親人方面就是安悅跟安鑫兩姊弟,安悅已經(jīng)快大學畢業(yè)了,她對設計很感興趣,她跟安悅過,如果她真的有意愿的話,要讓她接手北極光,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進到北極光實習了,至于安鑫一直很讓她放心,他考上很好的大學,選擇他最喜歡的科系就讀,最近甚至還交了女友,宅男真的開竅了,公司方面她逐漸放開,除了培養(yǎng)安悅,她也將雷鈞大哥給拉進公司里,不顧他反對給了他股份,堅持他當有給薪的顧問。
不知道她這樣的安排夠不夠,但在兩年內(nèi)她把該做的都做的,把以為以后會遺憾的,都盡量的去彌補,就連耿喝齊都找到了他自己人生的幸福,那她呢?她的幸福在哪里?
她的相思已經(jīng)泛濫成災,她跟他已經(jīng)兩年沒見了。
不意外的,崔風澤消失了以后,她生活周遭所有和崔風澤有過交集的人,全都失去了關于他的記憶。
一夕之間,除了她以外沒有人知道崔風澤這個人,包括她跟他談過戀愛這件事,所以在眾人的眼里,她一直是單身,而且還故意在無名指上頭戴著戒指,讓別人誤會她已經(jīng)訂婚。
若有人建議她把戒指拿掉,這樣才不會擋住桃花,她都一笑置之。
耿皓齊的婚禮辦得溫馨無比,當新郎吻上新娘的那一刻,安德瓴感動到都快哭了。
中午的婚宴結(jié)束,安德瓴步行要到停車場取車,她穿著紅色的小禮服,手里拿著新娘故意丟給她的捧花,一個媽媽帶著三個小朋友路過她身邊,他們應該也是剛結(jié)束婚宴,或許還是跟她參加的是同一場呢。
其中一個小朋友手里拉著氣球,但或許是風太大還是小朋友沒拉好,氣球被風給吹走了,吹到了馬路上,小朋友掙脫母親的手,跑過去追氣球。
「小三,回來!」母親大聲喊道。
小朋友眼里只有氣球,他跑出馬路,對向車道正好一輛貨車以高速行駛而來,媽媽手里還抱著另外一個小朋友,根本追不上。
安德瓴是距離小朋友最近的一個人,眼看小朋友就要被貨車給撞上,她想都沒想就沖了過去,將小朋友給推開。
貨車司機緊急煞車,但來不及了,車子高速撞上安德瓴,她的身子被撞飛起來,再重重的落地。
在意識消逝前,她只聽到孩子的媽媽尖叫著「快叫救護車」……
那種輕飄飄的感覺又來了。
上一次是被群鬼給抓著飄,這一次是被兩個笑客可掬的鬼卒領著飄,感受真是大不同。
她死了,她知道。
畫面一轉(zhuǎn),她來到一間古色古香且喜氣洋洋的廂房,身旁的鬼卒也變成好幾個服侍她的女子,她們把她弄得團團轉(zhuǎn),脫衣服換衣服,坐下來化妝,最后則是戴上鳳冠,而她身上所穿的是正紅對襟大袖衫的霞帔,華麗且細致。
「夫人,大人有囑咐我們轉(zhuǎn)告您一句,他說這里的習俗跟凡間不太一樣,您可能會不太習慣,要您多忍耐!
安德瓴看看鏡中的自己,美艷到連自己都不敢置信。
「吉時到,新郎官大人來迎娶了!狗客庥腥讼沧巫蔚暮暗馈
安德瓴被蓋上頭巾,牽到喜床落坐。
她覺得畫面的轉(zhuǎn)化真是快速,怎么她才剛參加完一場西式婚禮,現(xiàn)在則是自己當了新娘子,還是一場很特別的中式婚禮。
崔風澤親自到房里迎娶新娘,他思思念念了兩年,迫不及待。
他這么做很不符合禮俗,不過新郎官是酆都城除了酆都大帝以外最有權勢的一個人,誰敢說他的不是?
崔風澤將安德瓴的柔荑牢牢的牽進大手里,輕聲對她說道:「這一次我手也不放手了。」
聽到熟悉卻許久不曾聽見的聲音,安德瓴的眼倏地紅了。
「不能哭,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
她好笑的想著,怎么隔著喜帕他都知道她哭了?
安德瓴在崔風澤的引領下上了轎子,轎子搖搖晃晃,還好沒有走很久就停了,崔風澤再過來將她牽入行禮的大廳,從頭到尾除了坐轎子時,他都握著她的手,讓她縱使身處陌生之地,也感到很安心。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安德瓴很好奇所謂的高堂是何人。
崔風澤仿佛見她的心聲,小聲的告訴她是酆都大帝,也就是他的頂頭上司。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洞房里好像有很多人,大家等著新郎官掀喜帕,見見被崔大判官思思念念了兩年的新娘到底長什么樣子。
沒想到崔大判官卻將所有人趕了出去,要自己獨享新娘的美麗。
當崔風澤將喜帕揭開的那一剎那,安德瓴抬眸對上他炙熱的視線,臉一紅,但噗嗤笑了出來。
「好久不見!顾f,她的男人依舊帥到無話可說,尤其穿上大紅的新郎服,非常的適合他。
「我好想你!顾X得自己一個大男人比她浪漫多了,哪有人見面的第一句話是好久不見。
安德瓴深情的凝視著他,她也真的好想他……
崔風澤雙手捧起她的小臉,傾下身吻上他思念不已的紅唇,「我終于等到你了,我愛你……」
洞房花燭夜。
安德瓴跟崔風澤這對有情人終于跨越兩界,正式結(jié)為夫妻。安德瓴兩年前就已經(jīng)為她身后之事做好安排,她最終選擇了崔風澤,愿意陪他在酆都城度過生生世世。
洞房花燭夜應該是很浪漫甜蜜的,尤其這對有情人還隔了兩年沒見面,崔大判官已經(jīng)下過令,在外頭吃喜宴的,隨便你們喝你們吃你們鬧,但就是不許灌他酒、不許鬧洞房,他到喜宴上敬完酒就打算回喜房了。
可酆都大帝能饒過他嗎?當然不行。
全酆都城最有權勢的人都開口說話了,大家就不怕崔判官了。
于是崔風澤被留在喜宴現(xiàn)場,被輪流在每桌間灌酒,饒是他酒量再好,回到喜房里也是爛醉如泥,跟安德瓴說了聲抱歉,就直接醉倒了。
于是安德瓴「穿」到酆都城的古婚禮,洞房花燭夜就是照顧醉到不省人事的新郎官。
崔風澤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酒醒,一整個崩潰,誰來還他人生只有一次的洞房花燭夜啊——
婚后已經(jīng)三年,安德瓴越來越習慣在酆都城的生活。
婚前,崔風澤住在酆都城的高級官員宿舍,婚后,崔風澤買了座宅子,努力讓安德瓴過好生活。
安德瓴在結(jié)婚快滿一年時懷孕了,她為崔風澤生下一對龍鳳胎,現(xiàn)在一歲半,都已經(jīng)會走路了,也很愛哇哇叫,姊姊前些天還開口喊了崔風澤爸爸,旁人說是要喊爹,不管是爹或者是爸爸,在他們家,陰間跟凡間的規(guī)則都混合著使用,全家人過得心幸福最重要。
平常有傭人跟保母幫忙照顧孩子,安德瓴開始有了比較多的空閑時間,她最近有了「重操舊業(yè)」的念頭。
景觀設計在酆都城可是新興行業(yè),如果她在酆都城開家北極光,搞不好生意興隆,于是她把這想法跟親愛的老公說。
崔大判官正全身上下都滿足著,他心愛的老婆就趴在他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他的胸膛。
他們才剛歡愛完一場,臥房里都是情/yu且滿足的氣味,很曖昧。
「你說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
安德瓴抬頭瞪他一眼,「我說我重操舊業(yè)開間景觀設計公司如何?」
「這倒也行,親愛的,不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勾薮笈泄倏墒浅隽嗣奶蹛劾掀,把老婆給疼到骨子里去的人。
她開心的說著自己的憧憬,他聽著聽著,又開始不安分了,手摸著老婆皮膚細致的美背,又再度心猿意馬了起來。
「唉唷,別亂摸,好好聽我講……」
崔風澤動作一頓,好,先乖乖的。
「你覺得我開業(yè)第一個找的大客戶鎖定酆都大帝如何?他那間上千坪大的宅子夠我好好整頓了!
「可以……」但才沒一下子,他又不乖了,現(xiàn)在換揉捏著她豐盈的翹臀,心忖著怎么老婆生完孩子以后身材又更火辣了,讓他愛不釋手。
安德瓴惱怒的把他的手給掃下來,「乖一點!」
崔風澤只好乖乖的用大掌貼著她的屁股,不再亂捏。
「那你幫我當說客。」
「當什么說客?」
她瞪他一眼,敢情這位仁兄剛剛都沒在聽,很火耶!她只好再重復一次,說要找酆都大帝當指標性客戶。
「不行,找他會收不到錢。」酆都大帝賴皮的程度只有他們四大判官能體會,其他時候他在眾人面前的形象可好得很。
既然老公都這么說了……安德瓴陷入苦思,到底要找誰成為開業(yè)的第一個客戶呢?這個人在酆都城的知名度基本上不能太低……
「可是除了酆都大帝,我想不出來還有誰比你大了!
是說職位太小,崔風澤卻故意要曲解她的意思,邪肆的笑道:「但我覺得你老公我比較大……」
安德瓴一開始沒聽懂,之后感受到雙腿間被硬物給抵著,她才察覺老公的一語雙關。
「討厭!」她捶他一拳!肝以谡f正經(jīng)事呢!」
「我也在做正經(jīng)事!」
他忽然挺進她的身體,讓她不由得嬌呼一聲。
現(xiàn)在她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身體被撩撥得好敏感,看來只能等下回有機會再說了……
臥房里滿是旖旎,一直到下午,雙胞胎姊弟一直被保母跟工人攔在臥房外,看到媽媽都忍不住號啕大哭了起來。
安德瓴白了崔風澤一眼,他卻笑得很得意,兩手各抱著女兒兒子,還跟老婆討了個吻。
這樣的幸福真是人生之最,夫復何求啊!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