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走崔風澤是直覺反應,但當兩人并肩走在校園里,安德瓴感受到路過女學生嫉妒羨慕的目光時,她覺得自己太沖動了。
崔風澤倒是一直堆著笑意。
安德瓴斜睨他一眼!改闼坪跣那楹芎?」
「你看得出來?」意思就是承認了。
「為什么?」
他總不好說是因為她跟耿皓齊不是情侶關(guān)系,所以讓他心情好吧,他只好回道:「因為天氣好吧!
安德瓴抬頭望著天,今天從一大早就是陰天,天空灰蒙蒙的,這樣叫作天氣好?他這個人倒也挺特別的。
接著她發(fā)現(xiàn)又跟上次一樣,放眼望去,沒有任何一只鬼出現(xiàn)在她眼前。
又清場了。
照道理說,這種天最是鬼魅們最愛出沒的時候,可是卻沒有半只出現(xiàn)在校園。
安德瓴瞅了身旁的崔風澤一眼,是因為他嗎?可是她又不敢問,但她總覺得他身上有一股氣,似正義又似陰魅,很難形容。
突地,她想到了一件事,忍不住問道:「上次在餐廳,為什么你會知道晚餐會吃不了?莫非你未卜先知?」
崔風澤神態(tài)自若地回道:「我怎么可能未卜先知,我的意思是,副校長的好意我無法接受,那一頓晚餐我應該會拒絕,先走一步,豈知拒絕的話我都還沒說出口,餐廳就突然停電了。」
安德瓴并未多想,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真的很巧,我還沒遇到過這種事,后來我跟耿皓也沒心情再找第二家餐廳,他又恰巧被醫(yī)院ca1l回去,說有急癥病患,我工作也還沒做完,就回公司加班,晚餐就啃三明治解決!
他微笑聽她說,很滿意他們那天晚上并沒有共進晚餐。
他們一路來到學校近一間美式連鎖咖啡店,安德瓴一口氣點了三十杯咖啡,崔風澤先付了錢,還負責當小弟提咖啡。
「分一袋咖啡給我,我沒有那么柔弱,連十五杯咖啡提不動。」崔風澤又是出錢又是出力讓她很不好意思。
他也沒裝紳士,一手一袋咖啡的確不好走路,便分了一袋給她。
在回去的路上,崔風澤重啟話題,「我有個同學最近受邀到臺灣辦展,在展前會有一場小派對,大家坐著吃點東西聊聊設(shè)計之類的,你有興趣嗎?
「我那同學叫陳砷,香港人,是個專業(yè)的景觀設(shè)計師,他在香港跟上海、北京有很多知名的設(shè)計作品,他還是個裝置藝術(shù)家,這一次除了展出他的作品,還有他個人不曾公開的設(shè)計圖樣!
當崔風澤說出陳砷這名字時,安德瓴一顆心就興奮的亂了。
身為知名景觀設(shè)計師兼裝置藝術(shù)家陳砷的粉絲,她當然知道陳砷要來臺灣辦展一事,票她也早就買好了,只是她沒聽說還有派對,想來受邀的都是陳砷的友人,或是在設(shè)計藝術(shù)界的名人。
「禮拜日晚上八點,在陳砷下榻的飯店,是由策展的單位幫他辦的,發(fā)出的邀請卡不多,客人名單是陳砷本人擬定的,你想一起去嗎?」
安德瓴立即點頭如搗蒜,能夠見到崇拜的設(shè)計師,當然要去!
「好,那禮拜日我去你家接你!勾揎L澤順順當當就定下兩人的第一次約會,雖然他從沒追求過女人,可是他覺得自己還挺行的。
周日晚上這場氣氛溫馨卻專業(yè)的派對,與會的人都是臺灣設(shè)計界可以喊得出名號的名人,安德瓴身處其中,覺得獲益良多。
除了見到陳砷,成就她小小粉絲的心愿,她還得到陳砷的指點。
不過論到指點,陳砷大笑,勾起一旁崔風澤的肩頭說道:「你身旁已經(jīng)有這么一個設(shè)計藝術(shù)界的大才子,要不是他走的是學術(shù)路線,如今在業(yè)界的名氣肯定比我響!
聞言,安德瓴感到訝異,但又不是太訝異,自從崔風澤擔任這次案子的顧問以來,他們偶爾幾次談論到專業(yè),他確實言之有物,而且有很多她沒有注意到的細節(jié)和盲點,也都是他提醒她的。
不知不覺,她對崔風澤的欣賞又更深了幾分。
安德瓴心情愉悅放松,派對上的餐點又是五星級飯店大廚所準備,她吃了不少美食,也不知不覺喝了不少杯香檳。
派對到晚上十二點左右結(jié)束,安德瓴的酒量還可以,可今晚她的情緒一直很High,現(xiàn)在感覺有坐頭暈。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先出去走走,我記得飯店旁邊就有公園,我們散散步吹吹風,等你酒意散了一點再回來開車!勾揎L澤提議道,他今天是她的司機,刻意沒喝酒。
「也好!拱驳玛埠┬χ氐。
他看著她因為酒意而泛起點點粉色的臉頰,目光再向下打量,她今晚穿了一件白色平口手工刺繡的長袖洋裝,洋裝很合身,襯托上她婀娜的好身材,洋裝長度及膝,算是有些正式,但又有點小性感,他覺得她今晚很迷人。
他們沿著公園的步道散步,冬天的夜晚氣溫頗低,安德瓴跟崔風澤都穿上大衣,身材高挑、容貌出眾的兩人并肩走在一起,畫面賞心悅目。
因為心情好,又喝了酒,安德瓴說話的聲音有點高也有點快,就連走路都碰碰跳跳了起來。
「小心!」有一、兩次,崔風澤擔心她跌倒,出手相護!改愫茸砹。」
她用甩頭,發(fā)絲隨著她的動作拂過他的手,讓他的心微微顫動了一下。
安德瓴扶著他的手臂站穩(wěn)身子!负孟裼悬c醉了,呵,今晚實在太開心,不小心就喝多了。真是抱歉,我好像總是在你面前出糗。」
她仰首對他露出一個毫不設(shè)防、感激萬分的燦爛笑容。
安德瓴是那種喝了酒話就會變多的人,她沒等他接話,又繼續(xù)往下說,「第一次是對你態(tài)度不佳,第二次是失態(tài)在病床上哭,這一次則是喝醉,還要麻煩你照顧……我好像常常需要你照顧……」她一邊說一邊往前走,崔風澤陪著她。
她斜眼看向他!冈趺唇裢砟愕脑掃@么少?」說完,她搖搖頭又道:「不對,應該是今晚我的話很多。」
他再也忍不住輕笑出聲。「話多才好,不會冷場。」
原來他喜歡的是個性很跳Tone,心里想什么就直說或顯露在臉上的女人,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不必讓他猜的女人,像她這樣,而且她斜眼瞪人的模樣很誘人,帶了點傲嬌之感。
「男人不喜歡女人話多!
「不,我喜歡!
「真的?」安德瓴感到有些驚奇。
「真的。」崔風澤步伐穩(wěn)健的跟在她的后方,兩人距離半步左右。
她沒有多想,順著他的話問道:「所以你喜歡我?」
他也沒有猶豫,直接回道:「對。」
「喔。」安德瓴停下腳步,微微側(cè)過身,慧黠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可愛到不行,但也迷糊到不行。
很顯然她還沒有把幾句繞圈的話給兜在一起。
突然,她皺起眉心,舉手揉揉太陽穴!肝也惶鹊,讓我整理一下!
「好。」崔風澤表面上很淡然,其實心里已經(jīng)笑到不行了,他可以確定跟她在一起絕對不會無聊。
「我話很多。」安德瓴又開始繞圈圈。
「對,你話很多,但我喜歡,我喜歡話多的女人,也就是說,我喜歡你!勾揎L澤直接幫她把圈圈繞完,兜在一起。
可是安德瓴好像還是聽不懂,她的身子搖搖晃晃的「我可能真的醉了……我需要一張床,我想睡覺。」
他有些無奈,但覺得這樣的她真的好可愛!负,我送你回去吧。」
「嗯,謝謝!顾駛乖巧的小孩,還鞠躬眼崔風澤道謝。
崔風澤不免莞爾,就不知道酒醒以后,她還會不會記得今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