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奴婢等一會兒就幫您精心妝扮一下,肯定能將王爺迷得神魂顛倒!勾夯ㄒ呀浫杠S不已了。
「千萬不要!」她心驚的即刻拒絕。
「為什么不要?這是王妃的大好機會,只要王爺愿意留下來過夜,與您好好的纏綿一番,您就有機會懷上孩子,這樣才能鞏固自己在府內的地位呀。」秋月不解的輕蹙起眉來。
纏綿一番?懷上孩子?朱羽茵的臉蛋立刻漲紅。她還是個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這些話對她來說太羞人了,她根本不敢想那會是什么樣的情景。
對于男女間的情事,甚至夫妻間的閨房親密,她是完完全全的門外漢,不知該如何應付。
不行,她絕不能慌了手腳,就此坐以待斃!他過來用膳,她不會阻止,但是他絕對別想碰她一根寒毛,她得趕緊想應對的辦法,好避開這件事,如果他到時真想對她做些什么的話。
春花及秋月納悶的對望一眼,只因主子現在緊張的表情,真像是即將大難臨頭,但王爺愿意過來,明明是一件非常難得的好事呀。
兩個丫鬟在朱羽茵的極力堅持下,并沒有替她做什么特別的裝扮,反正她就是打定主意故意不把他的到來當一回事。
所以當聞人玄緒來到,朱羽茵在門內迎接時,就見她素著一張臉,一身簡單的家居服,頭發也只是簡單綰起,連個簪子都沒插,樸素到連一旁的丫鬟都比她亮眼。
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問:「王妃不歡迎我過來?」
「當然不是!顾犞劬φf瞎話。
「那為何打扮如此的……樸素?」
「妾身想,咱們既然已是夫妻,也不必如此見外,不需特地打扮一番好掩飾缺點,就讓王爺直接看到妾身最真實的一面吧!
她知道這么做會被人解讀成她是故意的,故意不把王爺的到來當一回事,但她就是要這么做,希望他會因此感到惱火,轉身離去。
然而他卻是伸手輕抬起她的下巴,將她的素顏仔仔細細的看過一遍,贊許一笑,「的確干凈簡單多了,比起你以前的花枝招展,現在這個樣子反倒比較順我的眼!
「呃?」
「希望你能繼續保持。」他的指腹在她柔滑的臉蛋上輕撫了一下,笑意又深了幾許,才收回手,進到屋里。
朱羽茵錯愕的摸著被「調戲」的臉蛋。事情不該是這樣發展的,他是故意要與她唱反調嗎?
她感到困擾的輕咬下唇。這一招不行,她還有其他招,就不信激怒不了他!
朱羽茵跟著聞人玄緒一前一后坐上桌,開始用起晚膳,其間兩人互動冷淡,可以說是各吃各的,她甚至連瞧都不瞧他一眼,像是完全當他不存在。
見兩個正主兒之間的氣氛似乎陷入僵局,在一旁服侍的兩個丫鬟好生焦急。
春花明知這么做有些逾越了,但為了主子著想,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王爺,奴婢等一會兒是否要準備……宵夜呢?」
這句話問得很委婉,就是拐個彎詢問他是否要留下過夜,他當然不會聽不出言外之意,朱羽茵也是。
朱羽茵終于抬起頭來瞧向他,有些緊張不知他會如何回答,他也在這時瞧向她,兩人恰恰好四目相對,暗潮洶涌。
她終于愿意抬起頭來正視他的存在了?聞人玄緒毫不客氣的盯著她,沒有移開視線,微黯的眸光隱含著挑釁意味。
「就準備兩份吧!
「是!」春花欣喜的回答。這就表示王爺打算留下來了!
朱羽茵心一慌,趕緊拿出早已想好的借口,「王爺若真要留下,恐怕妾身只會掃了王爺的興!
「哦?為什么?」他好整以暇的喝著湯,等著聽她能說出什么理由來。
她微紅起臉蛋,有些尷尬的開口,「因為妾身最近的身子……不方便。」
春花與秋月訝異的對望一眼,主子的身子到底方不方便,她們做貼身丫鬟的當然一清二楚,立即明白主子是在找借口拒絕王爺留下來過夜。
為什么?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放棄很可惜呀,王爺下一回又不知要多久之后才會踏進這間房。
「無妨,這個理由并不妨礙我留下來的決定!顾敛唤橐獾幕卮稹
「什么?」她不敢置信的睜大眼,他居然有如此可怕的怪癖,連正在月事中的女人也有興致染指?「難道你……」
「你到底想歪到哪兒去了?」他勾起一抹淡笑,調侃意味十足,「有誰規定我留在你這兒,就一定得發生什么事情不可?還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反倒讓你失望了?」
「我才……才沒有!」她這下子連耳根都紅了,簡直丟臉極了。
這個女人真好逗弄,像是對男女情事感到非常棘手一樣。聞人玄緒心情大好的看著她窘迫的表情,忍不住想再戲弄她一番。
她越是不想要他留下,他就越要留下,她這一陣子帶給他的驚奇還真是一個接著一個,不知接下來她又會做出什么異于過往的舉動,讓他刮目相看?
朱羽茵苦惱的微咬下唇。看來他是存心與她杠上了,她究竟該怎么辦才好?
她戰戰兢兢,他則是難得的輕松愉悅,各懷心思的兩人就這么彼此磨著,直到夜更深,是時候該上床休息了。
朱羽茵如臨大敵,渾身僵硬,卻只能努力強裝鎮定,不能讓他看出自己在緊張害怕。
但無論她如何保持冷靜,還是逃不過他的法眼,他知道她非常不自在,甚至一直抗拒他的靠近。
兩人分別由丫鬟服侍更衣,脫去外衫,只剩最里層的單衣后,就躺上床去,躺在內側的朱羽茵盡可能不著痕跡地往里頭靠,盡可能與他拉開距離。
然而聞人玄緒卻在這時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制止她繼續往內縮,嚇了她好大一跳。
「你想做什么?」
「你覺得我還能做什么?」他刻意反問。
她緊張得都快冒出冷汗來了。他如果想不顧她的意愿強要了她,她絕對會抗拒到底,絕不屈服!
他存心吊她的胃口,讓她七上八下的窮緊張,好一會兒之后才解釋,「被子就這么丁點大,你離得這么遠,是打算自己不蓋,全都讓給我,還是存心要讓我蓋不到,好一整夜受寒?」
「呃?」她錯愕的一愣。他的語調明顯帶著笑意,難道他是故意要讓她緊張的?
「如果你覺得縮在床的內側會比較安心一些,那也好辦,我跟著過去就是!
她馬上倒抽一口氣,只因他的話音剛落,人就馬上靠了過來,兩人之間幾乎沒了空隙,讓她剛才好不容易拉開距離的小心機頓時成了白費功夫,屬于他的氣息也漫天撲鼻而來,將她給團團圍住。
這下子可好了,她后頭已經沒有退路,直接面對的就是他的胸膛,還真是走入了死巷子里。
聞人玄緒將被子拉過來,穩妥蓋住彼此,「好了,睡吧!
她怎么可能睡得著?她的心兒一直卜通卜通的狂跳著,聲音大到她自己都聽得見,她懷疑或許連他都聽見了。
「輕松一些,你的身子很僵硬,這樣怎么有辦法睡得著?」
「……王爺要是退開一些,妾身……就睡得著了!
「如果我說不呢?」
她輕咬下唇,惱意漸生,他分明就是存心欺負她!
「那么妾身也沒什么話好說的!
聞人玄緒輕笑出聲,身旁的小女人終于被他給激惱了,不過他可不打算讓步,她越是想躲他,他就越不讓她如愿。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她越抗拒,反倒更引出他想征服她的欲望,直到她投降臣服不可。
這是一場男女間的角力,也是夫妻間的角力,他不想輸,因此很有耐心的與她耗著,甚至樂此不疲。
聞人玄緒以閑話家常的語氣問:「聽說你最近看了不少書,都看了些什么?」
「……小說!顾m然正惱著,什么話都不想說,但就怕她的沉默反倒會自討苦吃,引來他更多的捉弄,只好悶悶的回答。
「什么樣的小說?」
「才子佳人,風花雪月!
「你們姑娘家就喜歡這種的?講一個劇情來聽聽!
「王爺不會有興趣的!
「誰說沒有?我現在不就正表示自己的興趣了?」
朱羽茵氣惱的瞪了他一眼,但在早已熄燈的房內,什么東西都看不清楚,她就算眼睛瞪得再大也沒有任何用處,只是累著自己而已。
「快一點,我的耐心有限!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能隨便找一個印象最深的故事,開始當起了說書人。
她一邊說,他不時會輕應一聲,表示自己的確有在聽,聽到他不以為然的劇情時,還會批評幾句,讓她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不知不覺的,她對他的防心漸漸松懈下來,緊繃的身子也慢慢放松,講到后頭,困倦感也越來越濃烈,到最后她根本就是閉著眼睛在講話,講著講著,就糊里胡涂睡著了。
直到她迷糊睡去,聞人玄緒還是清醒的,幽深的目光更顯銳利,腦海中某個想法也越來越強烈。
他雖不看才子佳人那類的風月小說,兒時卻曾經著迷過一些志怪小說,書房內現在甚至還留有那些小說,雖然已經久久不曾翻閱,有些故事還深深印在腦海內。
有些志怪小說曾寫到一個人因為各種意外而性情大變,是被其他東西給附了身子,有時候是山精野怪,有時候則是人的魂魄。
所以他身旁的女人,是因為早已換了一個魂魄,才會出現截然不同的性子?
但這世上真有如此玄妙的事?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證實他這個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