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里,訂婚儀式已經進入倒數十分鐘的準備時間,受邀的賓客也都來得差不多了,讓整個宴會廳里突然熱鬧很多。
康毅軒在女方休息室里找不到人,便來到宴會廳里搜尋金綺蘿的身影。
他一眼就發現她的所在位置,因為她身邊圍繞著最多男人,大家又像眾星拱月似地圍著她聊天說笑,而她也不時輕掩著嘴,笑得花枝亂顫,還接過別人遞上的飲料一口喝下…--
也不怕人家在里頭下了迷藥?
他橫眉豎目地瞪著前方,想到她剛才對待他的冷淡態度,再比對眼前她和其他男人談笑風生的開心畫面……
轟地一聲,嫉妒的燃點被引爆,在他的胸口冒出一把能熊大火,燒紅了他的眼。
他滿腔怒火地走向那群人,途中不小心撞了人也無暇回頭,就像剝洋蔥似地推開層層礙眼的人墻,筆直地朝她前進……直接拿走她手中的酒杯,抓住她的手。
“干么?”金綺蘿手上的杯子突然被人搶走,轉頭才發現抓住她的人是康毅軒。
“我們談一下!笨狄丬幉⒉皇窃卺柙兯囊庠,而是拉著她就往外走,連回頭看她一眼都沒有。
“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放開我……”她想抽回手,但他的力道太大,根本甩不開。
“喂……你要帶我去哪里?”她不想引起太多側目,只能在他身后壓低音量問他。
“跟我走就對了。”他只回了這句話,便一路沒停地拉著她走出宴會廳,完全不管后頭的訂婚儀式即將展開,只顧著把她帶離人群,找個安靜的地點說話。
他朝兩旁看了看,試探性地推開走道上的幾扇門……終于找到一問沒人使用的小型宴會廳。
他二話不說地將她硬拉進去,這才忿然甩開她的手。
“康毅軒,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干么把我拉到這里來?”她握著自己發疼的手腕,生氣地瞪著他,不曉得他突然在發什么神經!
“你還問我,我才要問你剛才在做什么呢!”康毅軒關上門,回頭吼得比她更大聲,兩只眼睛瞪得比她還大,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她愕然,反被他的氣勢震懾住。
“我……怎么了?”她也不曉得自己在怕什么,音量突然變得比較小聲,卻想不出來自己例才究竟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
康毅軒瞇起銳眼,怒氣沖天地走近她幾步。
“你看到男人那么開心嗎?”他咬牙問道。
“嗄?”
“你那么喜歡一大堆男人繞著你轉嗎?”
“嗄?!”
“一有男人向你獻殷勤,你就笑得合不攏嘴嗎?”
“嗄!”金綺蘿從疑問到憤慨,聽他愈問愈離譜,頭頂也開始冒煙了。“你沒頭沒腦的。到底在胡說什么。俊笨此@副咄咄逼人的態度,和剛才在宴會廳里的模樣判若兩人嘛!
“我說的都是事實,不然你剛才干么對著那些男人笑得那么開心?
為什么那么輕易答應跟別人合照?還那么隨便地喝下人家拿給你的飲料,難道不怕他們在里頭下藥嗎?”他一樣一樣數落她,表情就像她犯了滔天大罪似的嚴重。
一想起她和其他男人愉快談笑的模樣,他的沖動就全數出籠,擋也擋不住。
“那杯飲料是我朋友端給我的,她是女的!彼舐暦瘩g,覺得自己喝了一杯女朋友遞過來的果汁,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自己才像吃錯藥咧,干么突然找她的殖,對她發飆?!
“女的……”
他愣了下,想到剛剛猛一看……其實只看到“有只手”把飲料端給她,并沒有看到那只手的主人是男是女,也許真的是因為女生個子小,被旁邊的男人擋住了也說不定。更何況他妒火中燒的眼中,其實只注意到金綺蘿一個女人……
“她是女的,那旁邊那些人總是男的了吧!你怎么走到哪里都有男人跟在后頭跑,還跟他們有說有笑的,你跟他們很熟嗎?什么事可以聊得那么開心啊?”他迅速彌平失誤,回到重點——
撇開那個“女的”不談,旁邊還是站了很多男人。
“不熟就不能說話嗎?難道別人主動來找我講話,我都要哭著叫他們通通滾開嗎?”
她覺得他這論調實在很夸張,會場里有哪個賓客不是在和別人交談的,那不過是普通的交際行為而已。
“那還不是因為你老是一個人站在那里,那些男人才會一直去找你聊天說話,對你示好,甚至對你產生不好的念頭。如果你不隨便對他們笑,表現得兇一點,他們就不會一直自討沒趣地纏著你了!
康毅軒覺得她就是嚴重缺乏一般美女該有的“距離感”,對人總是表現得太友善.說話時還笑臉迎人的……那些男人才會一窩蜂地上前攀談,妄想占據她身邊的位置!
“康毅軒!你……”她氣到跺腳,心想他這次怎么又把她形容得像個“狐貍精”了,她又是哪里招惹到他了?
“所以你干么老是一個人!才讓那些男人以為有機會接近你,個個都想打你的主意!彼枇ㄅ纠驳嘏谵Z出心中的不悅,恨不得能在她身邊拉出一圈“男人勿近”的封鎖線。免得那些男人趁她落單的時候靠她太近。
比起金綺蘿本人,他看待那些男人的標準還更加嚴格,幾乎把每個接近她的男人都看作別有用心了。
“我才沒有……”
“你以后不要再這樣了!”他的音量搶在她前頭,以堅定的眼神打斷她的反駁,“以后……你就待在我身邊.跟我在一起!
“……?!”她啞然,盯著他,覺得大腦和耳朵的溝通好像出了點問題。
“在一起……什么……意思?”她的腦袋好像有些失靈,總覺得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暖昧的成分耶……難道是她一靠近他,“想太多”的毛病就又犯了嗎?
金綺蘿實在不敢妄下定論,也不敢胡亂猜想,還是問他比較快。
“就是叫你當我的女人,跟我交往的意思,這樣都聽不懂嗎?”他的語氣急躁,再也忍受不了心底那股因為想愛又不敢愛的沖動,總是三不五時就在內心煽動強烈的妒火,燒得他幾乎發狂。
想來想去最簡單的解決之道,就是直接和她交往,光明正大地愛她,當她的護花使者,不許別人再亂打她的主意了。
“……交往……”她睜大眼睛聽著他突如其來的告白,整個人被震撼得有些發傻,思緒一整個混亂,覺得心臟彷佛一下子忘了跳動,一下子又跳得好快……
也就是說……他是喜歡她的意思嗎?怎么這么突然……
不過,要是真對她有好感,干么還先說一大堆話來教訓她,又擺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簡直像來討債的一樣。
“我不要,我已經說過不想再見到你了!彼髲姷貏e過臉,對他的“命令”感到很不服氣。
開玩笑,他說交往就交往嗎?她為什么要乖乖聽他的話呀?
壞家伙,好端端的突然跟人家說這些話,害她好不容易才沉淀下的感情又起紛亂,在心里刮起一陣風……
她不想被動搖啦!
“可是我想見你!笨狄丬庪y掩激動地握住她的肩膀,緊緊鎖定她的雙眸。
“我再也不想遵守那個該死的約定了,明明想念你卻要拚命壓抑,擔心你卻不能去看你一眼……這算什么原諒,你根本是在懲罰我!彼г顾臍埲,竟然提出那種爛條件要他配合,讓他吃足苦頭。
金綺蘿怔然地望著他,又被他一番強烈的用詞給震撼了一次。
每一次,她的思緒都被他撼動得更厲害,更難以拒絕受他影響了。
康毅軒怪她在處罰他,但她又何嘗不是在拚了命地忍耐自己對他的感情,以為只要不看、不聽、不想就能將他忘得徹底,再也不必為他傷心……
“我不喜歡那些男人盯著你看的眼神,也不喜歡他們靠你太近,所以你不要輕易對他們微笑,更不要一個人站在那里……待在我身邊,我不會再讓人有機會欺負你了!
他輕撫她美麗的臉龐,承認自己的嫉妒,也擔心她又會像上次一樣遇到對她意圖不軌的男人。
那次的意外別說她不肯原諒他了,連他自己也從沒停止過內疚,每每想起就很懊悔自己竟不能及時保護她,才害她遭人輕薄。
而剛才又看到她就像那晚一樣獨自站在那里和人談笑,他的心中更牽蕩起一絲不安,加劇胸口的憤妒,直覺地想將她拉到自己懷里好好保護著,不能再讓她受一點傷……
金綺蘿凝滯于他深情的眼中,也看到他眼底的擔憂……
原來他始終沒有忘記那晚發生的事,一直還在為那件事感到自責是嗎?
真傻耶,連她自己都已經逐漸淡忘掉那晚的事情,不再想起那個欠揍的混蛋到底有多混蛋了,他干么還拿這件事來折磨自己。克颊f過會原諒他了呀……[熱A書$吧&獨@家*制#作]
她眨眼,眸里有些濕潤,威動又心疼地蒙上一層水氣。想到他兇巴巴的口吻是出于對她的憂心和愛意,她原本倔強的態度也一整個被軟化,畢竟,她還是愛著這個男人的,騙得了別人也騙不了自己的心。
“那就是說以后不管有誰想欺負我,你都替我趕走他們嘍?”金綺蘿輕挑著眉問他,言語問已經帶有一點撒嬌的意味。
“當然,要是有人敢對你打歪主意,我就像那天一樣,也把他們一個個扔進水里!笨狄丬幭蛩鞒霰WC,絕不會輕易放過對她有邪念的家伙。
“你扔他下水?!”她驚呼,沒想到他會這么做,萬一那個黃偉民利用“成豐食品”的勢力來找他麻煩怎么辦呀?
“是啊,誰叫他對你不禮貌,我本來想揍他的,但我不喜歡使用暴力!笨狄丬幱煤苷J真的口吻說道,表情大義凜然。
“把人扔進水有比較好嗎?”金綺蘿懷疑他對‘暴力”的定義到底是什么。
“你把我推進水里不也沒事。”他一臉“好很多”的表情,還覺得把那個混帳東西丟進水里還太輕饒他了咧!事后想想還真是不甘心。
“……”金綺蘿突然接不上話,有種被“拖下水”的感覺,好好的干么說到她身上來呀?
不過,一想到他是替她出氣,才動手教訓那個下流的壞蛋,她還是忍不住喜上眉梢,暗自竊喜著,原來這男人從那時起就對她“有感覺”了呀!
她微睇著俊秀的臉孔,再回想一下他剛才那番話和兇巴巴的口吻……
現在,他的“誣賴”全成了吃醋的反應,讓她愈想愈是喜不自禁,很開心得知心愛的男人也喜歡自己、在乎自己。此刻她的心里充滿了一股得償所愛的喜悅,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樂在心房澎湃,感動到足以讓她忘卻任何經歷過的悲傷與失落。
“咳,那好吧,反正我也被人追得很煩了,不如就跟你交往看看,讓你充當我的保鏢好了!
她握拳輕咳,努力掩飾爬上唇角的笑意,雖然心里幾乎感到欣喜若狂,但卻不想將情緒表現得太明顯,不然好像顯得她很沒身價,巴不得能跟他交往一樣。
康毅軒聽她同意交往,內心立刻掀起一陣狂喜的巨浪,卷起臉上如風飛揚的笑容,將她一把抱起,在原地也轉了好幾圈,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他是求婚成功了呢!
“停!快放我下來……”金綺蘿被轉了幾圈就吃不消了,一落地便整個倚向他懷里!“討厭.人家頭會昏耶!”她嬌嗔地捶了他一拳,有種貧血的暈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