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一間珠寶公司在臺灣開設(shè)分店,舉辦一場派對,派對上還請了不少名模代言走秀,方若詠擔(dān)任壓軸的主秀。
臺下鎂光燈閃爍,在眾人屏息以待之下,方若詠終于優(yōu)雅的登場。
一襲白色晚禮服裹住她完美的玲瓏曲線,烏黑亮麗的秀發(fā)梳成高貴的公主頭,頭戴數(shù)千萬的鉆石皇冠,脖子上是一條價值上千萬的稀有彩鉆,搭配耳朵上那一副同樣價值不菲的鉆石耳環(huán),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明亮動人。
緩步走在伸展臺上,她的一顆心七上八下。
這些日子來她走了不少的秀,總算也累積了一些經(jīng)驗,但今天她之所以這么緊張,并非怯場,完全是因為身上這些價值令人咋舌的鉆石。
為了確保這些鉆石的安全,珠寶公司還特別聘請三名保全人員亦步亦趨的跟著,就連方若詠在伸展臺上走臺步,臺下保全人員的視線也一刻不敢移開她身上。
走到定點,她伸出纖纖玉手展示手指上的鉆戒,在燈光的投射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煞是好看。
她又換了個姿勢,眸光流轉(zhuǎn)問,不經(jīng)意的瞄到臺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是凌子徹!
方若詠心里一慌,差點又要出糗,但這次她立刻恢復(fù)鎮(zhèn)定。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樣的場合?
自從那晚過后,原本她終日提心吊膽的等著他打電話來,但是連著一個星期他都沒有出現(xiàn),就在她以為他已經(jīng)對她失去興趣的時候,他卻又突兀的出現(xiàn)在她眼前。
他是受邀來參加這場名流派對?還是刻意來看她走秀?應(yīng)該是前者吧,畢竟他如果想找她,只要一通電話,她就會隨傳隨到,沒有必要用這種出其不意的方式出現(xiàn)。
深吸一口氣,她要自己別把心思全都放在凌子徹身上。反正最差的情況已經(jīng)過去了,相信她一定能應(yīng)付他接下來的任何要求。
時間似乎過得特別慢,方若詠走完秀后,才在三名保全人員的跟隨下走回后臺。
“若薇姐,你今天可真是出盡風(fēng)頭了!币幻L貎杭刀实目粗饺粼!拔乙悄奶煲材芟衲阋粯由砩洗髦鴶(shù)千萬的鉆石首飾,就算只有一分鐘,我也死而無憾了。”
“哎喲,你是誰呀,人家若薇姐可是廠商指定的第一人選,更是陳姐捧在手心的寶貝,這么好康的事會輪到你頭上?想得美喲!”
“是啊,再說人家若薇姐在這行這么久了,論美貌、論資歷,你比得上人家一根腳趾頭嗎?能戴著幾十萬的珠寶亮亮相就已經(jīng)是夠分量了,別想太多,免得嘔死自己。”
對于眾模特兒冷嘲熱諷的言語,方若詠已經(jīng)麻痹了。
這段期間,她已經(jīng)了解這個圈子并不如外界所想的這么光鮮亮麗,想要在競爭如此激烈的環(huán)境出入頭地,確實十分困難,這也難怪姐姐方若薇會成為眾矢之的。
她默默走到特別為她而設(shè)的隔離座位,在保全人員的監(jiān)視下,珠寶公司的女員工走上前來,正準(zhǔn)備幫她將身上所有的鉆石首飾都拿下來時,一名男子突然走了過來。
后臺乃是模特兒換裝的地方,更是閑人止步的重地,一般人除非得到特別允許,否則絕不能擅入,方若詠眉頭微蹙的朝那個人看去。
那是一名年約五十的男人,圓肚短腿,兩眼微瞇,看起來其貌不揚,但是穿著昂貴西裝,一臉自命不凡的模樣,想來應(yīng)該是有身分地位的人。
“若薇,你今天可真是美極了!彼褪谴舜闻蓪Φ闹鬓k者,香港珠寶公司的老板許健仁,一開口就是濃濃的香港腔。
方若詠笑容僵硬。從整場秀開始,許健仁那色迷迷的眼神就從沒離開過自己,她很清楚他別有居心,也一直有所警戒,只是沒想到他會大膽的闖入后臺找她。
雖然不喜歡他,但是基于禮貌,方若詠還是站起身,客氣的開口道:“許老板,你好!
“呵,好,當(dāng)然好啰!”許健仁矮方若詠半個頭,雙眼不住的流轉(zhuǎn),最后停在她渾圓豐滿的胸脯,面露淫邪的說:“若薇,我剛才就想跟你說,距離上次見面也有一段時間,你可真是愈來愈漂亮了!
方若詠早就從陳姐口中知道這是雙方第二次合作,所以許健仁會說出這番話,她一點也不意外。
她勉強擠出笑容,“多謝許老板的夸獎,對于你再次給我機會,讓我替你的珠寶代言走秀,我感到十分榮幸!
“呵,不用謝了!珍貴的珠寶配上像你這樣美麗的女人,相得益彰,再恰當(dāng)不過了!痹S健仁涎著臉笑說,揮手要女員工及保全人員退后數(shù)步,然后旁若無人的一把拉起方若詠的手,不停的撫摸,低聲道:“反正都是自己人了,我的珠寶當(dāng)然要找你代言,還說什么謝呢?!”
他的手又涼又軟,就跟他所說的每句話一樣,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方若詠想把手抽回來,許健仁卻握得更緊,甚至以食指摳她的手心,讓她感到惡心。
“對不起,許老板!狈饺粼伜貌蝗菀壮榛厥郑囍謴(fù)鎮(zhèn)定,“我想先換衣服,可否請你離開一下?有事的話,我們待會兒再說!
“換衣服有什么關(guān)系?”許健仁一臉輕佻,無視身后還有多雙好奇的眼睛正在看著,重新拉起方若詠的手,大掌一遍遍摸著,壓低聲音說:“要脫就脫呀,讓我先欣賞一下,等會兒到飯店里我們再好好的樂一樂,你說好不好?呵呵……”
這些露骨猥褻的話讓方若詠臉色大變。
她很明白,像許健仁這樣的男人,總以為有錢就能收買一切,所以才會舉止輕浮、言語挑逗。
為了斷絕他下流的念頭,她立刻端正神色,“許老板,對不起,恐怕你誤會了,我的工作是替你的珠寶代言走秀,其它的什么也不可能,請你放尊重些!
許健仁尷尬不已,僵在當(dāng)場,有些不悅的說:“若薇,你今天怎么了?干嘛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這樣吧,只要待會兒你的表現(xiàn)讓我滿意,我一定會送你一枚大鉆戒,你說如何?”
“許老板,請你收回這些話,不要隨便污辱人!狈饺粼伳樕┯,深吸一口氣,“我說過了,我只代言走秀,不可能收你的鉆戒,如果你再出言不遜,請恕我失陪!”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想離開。
許健仁愣了半晌,熱臉貼了冷屁股,惱羞成怒的說:“方若薇!你跩什么跩?說什么不可能收我的鉆戒,幾個月前你收下我的珍珠項鏈時,怎么不見你像現(xiàn)在這么清高?”
他的音量不算小,原本鬧烘烘的后臺突然安靜了下來。
見自己成為眾人的焦點,方若詠也有些尷尬,不自在的看了眾人一眼,“對不起,許老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如果我真的收了你的珍珠項鏈,應(yīng)該也是基于公事的報酬,所以接下來你還有問題的話,請你直接找我的經(jīng)紀(jì)人談吧!”
一般而言,珠寶或手表的廠商有時會額外送產(chǎn)品給代言人,這也不是什么新鮮的事,方若詠不認(rèn)為有何不妥。
“你這是什么意思?嫌珍珠項鏈不夠看是不是?你的胃口會不會太大了?”許健仁走上前,再次壓低聲音對著方若詠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不想把場面鬧得太難堪的話,半個小時后就到飯店找我,要不然我一定會把事情鬧得眾所皆知!”
方若詠挺直背脊,“我行得正,坐得端,和你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你想說什么就說吧,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話!
“你……好樣的,方若薇,你當(dāng)日在我面前不斷的賣弄風(fēng)騷,就是想得到些好處,如今居然翻臉不認(rèn)人,難道真要我把你的丑事在這里全都抖出來?”許健仁刻意提高嗓門的用意,就是想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難堪,進(jìn)而答應(yīng)和他有私底下的接觸。
他當(dāng)然成功了,但是就算再難堪,方若詠也不可能選擇和他單獨相處,因為她始終認(rèn)為許健仁之所以出言不遜,只是基于酸葡萄心理,她相信自己的姐姐絕對不會和這種人做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許老板,你是有身分地位的人,請你謹(jǐn)言慎行,不要做無謂的人身攻擊。如果你真的對我有所不滿,相信我的經(jīng)紀(jì)人可以給你滿意的答復(fù)!彼崔嘞屡瓪獾。
“你不要拿經(jīng)紀(jì)人來壓我……”
這時,陳姐正巧走到后臺,看見抿著唇的方若詠和臉紅脖子粗的許健仁,立刻察覺氣氛不對,努力展露笑容走上前。
“許老板,我到處在找你哪,原來你在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哼!你養(yǎng)的模特兒可真厲害,姿態(tài)擺得這么高,怎么?存心在眾人面前給我難看?”許健仁不高興的說。
“怎么會?許老板,一定是你誤會了!标惤銓擂蔚男φf,“咱們?nèi)艮毙闹笨诳,走了一天的秀,她一定是累壞了才會說錯話,你心胸寬大,千萬別跟咱們?nèi)艮庇嬢^!
許健仁冷哼,“要我不和她計較也行,待會兒叫她陪我吃頓飯,我就當(dāng)這件事沒發(fā)生過,要不然別怪我把丑話說在前頭,你也知道的,別的模特兒經(jīng)紀(jì)公司可是一直很積極的和我接洽下一次的代言秀,我要是決定更換代言人,你對公司也不好交代吧?”
“這是當(dāng)然,但是事情不會走到這一步的!标惤銓χ饺粼伿寡凵f句道歉的話。
方若詠雖然心里有千百個不愿意,但是看在陳姐的面子上,她還是咬了咬下唇,低下頭,“對不起,許老板!
“對不起有什么用?!怎么樣?答不答應(yīng)跟我吃飯?”
明知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方若詠怎么可能答應(yīng)?
“許老板,我可以為自己的態(tài)度向你表示歉意,但是請你原諒我,我無法答應(yīng)和你吃飯!
許健仁肥臉漲紅,“你……”
“好了,許老板,若薇這陣子心情不好,就別理她了。反正依你的身分地位,相信一定有一堆女人排隊搶著要跟你吃飯,你又何必找若薇來掃興呢?”陳姐立刻出聲打圓場。
許健仁也是個愛面子的人,眼看達(dá)不到目的,不悅的揚起頭,刻意嗤聲說道:“那倒是,想跟我吃飯的女明星多到難以計數(shù),我確實也不是非找方若薇不可!”
“所以啰,我們還是到前頭去吧!”陳姐陪著笑臉,“那里有好多記者等著采訪許老板哪!
“我知道了!彪m然找到了臺階下、但許健仁可真是嘔到了最高點,瞪了方若詠一眼后,才不甘愿的離開。
方若詠這時才覺得這么做似乎又給陳姐添麻煩了,“不好意思,陳姐,不是我不愿意和他吃飯,而是他居心不良,我真的無法答應(yīng)!
“唉,你喲……”陳姐嘆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這件事若換做是方若薇捅出來的,她肯定要狠狠的念一頓,但這些日子和方若詠相處下來,她十分欣賞她善良溫婉的個性,再加上她并非圈內(nèi)人,有很多事實在也不忍心苛責(zé)。
“算了,我知道許健仁的豬哥個性,我不會怪你的!
“可是看他的樣子似乎很不高興,要不要我找個機會向他賠不是?”
“他又不是凌子徹,我看不用了!标惤銚u了搖頭,“老實說,許健仁的個性扣門,性好漁色又舍不得花錢,老想藉由公事行一己之便,除了你,公司的許多模特兒都曾經(jīng)被他騷擾過,要不是他的案子可以增加一點名氣,我早就不想和他繼續(xù)合作了。”
“真的?”方若詠松了一口氣,“這陣子我已經(jīng)給你造成不少的困擾,我心里一直很過意不去,若是還要因此造成公司的損失,我會更難過的!
“好了、好了,你能這么想,代表你還有這份心,這就夠了,其它的就交給我來處理!标惤惆櫭伎粗澳阍趺催戴著這些鉆石首飾?趕快拿下來,交給他們公司的人,萬一弄丟了,合約上可是注明你和公司必須各負(fù)一半的賠償責(zé)任哪!”
“我知道了,我馬上拿下來!狈饺粼佔呋刈。
珠寶公司的女員工再次上前來幫忙方若詠,陳姐也在一旁盯著,深怕會有什么閃失。
“陳姐,有件事我想問你!狈饺粼伭闷鸢l(fā)絲,方便珠寶公司的女員工將耳環(huán)、項鏈取下,“剛才許老板有提到,之前曾送……送我一條珍珠項鏈,這件事是真的嗎?會不會是公事上的額外報酬?”
“額外報酬?”陳姐冷嗤一聲,看了一眼珠寶公司的女員工!霸S老板每一分錢都算得很清楚,很難會有什么額外的報酬。”
“可是許老板信誓旦旦的說我收了他的珍珠項鏈!狈饺粼伔畔率郑滩蛔“櫰鹈碱^,難免有幾分不安,“如果那條項鏈不是工作上的酬勞,那么又會是什么?”
“噯,現(xiàn)在不用想這么多,有事的話等一下再說!标惤銢]有多說。一來不想讓外人對方若詠的身分有所懷疑,二來她也想給方若薇留點面子,至少那些丑事得讓方若詠自己找到真相才行。
“好吧!”礙于外人在場,方若詠也只好點頭。
她摸著手,想幫忙將鉆戒取下,這才發(fā)覺手指頭空無一物……
剎那間,她只覺得背脊一陣麻涼,驚喘出聲,立刻站起身。
“我的戒指……”
“什么?”陳姐瞪大眼睛,看著方若詠空無一物的手指,臉色不禁發(fā)白,“怎么回事?戒指怎么不見了?”
“我……我不知道!”方若詠慌了,急忙在桌面及四周尋找,“剛才明明還在,怎么會不見了呢?”
“戒指是戴在你的指頭上,怎么可能不見了你還不知道呢?”陳姐急得幫忙尋找。
“會不會掉在地上?”珠寶公司的女員工也嚇得臉都綠了,急忙蹲下來,仔細(xì)掃視地上。
發(fā)生這樣大的事情,幾個有良心的模特兒也緊張得加入尋找的行列。
眼見還有一些存心看好戲的模特兒一動也不動,陳姐氣得大吼:“你們呆坐在那里做什么?還不快給我?guī)兔φ遥 ?br />
女模特兒們就算再不甘愿,也只好裝模作樣的找了起來。
方若詠在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一無所獲,她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忍不住問道:“陳姐,這枚戒指究竟要多少錢……”
“這枚戒指是南非的彩鉆,稀奇珍貴,若是再加上可以將鉆戒當(dāng)成墜子的鉆石煉條,總市價大約一干萬。”像是早就預(yù)料到會有這場騷動,許健仁趾高氣揚的走到方若詠的面前,“若薇,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過合約了,怎么可能不知道戒指的價錢?該不會是嚇壞了,一時忘記了吧?”
“一千萬……”雖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是親耳聽到這個數(shù)字,方若詠依然震驚得臉色蒼白,整個人一軟,忍不住后退一步。
“怎么?賠不起?賠不起就該小心點!”許健仁輕蔑的嗤了一聲,“本來我是可以看在你我的交情上多少打個折扣,但既然你剛才翻臉不認(rèn)人,那就沒有什么好說的,根據(jù)合約的規(guī)定,明天一早我就會派人去你公司拿支票!
“你……”方若詠的腦子依然一片空白。
陳姐在一旁急得冒冷汗,連連賠不是,“許老板,你不要這么說,咱們合作也不是一兩次了,況且戒指也不是找不到,你實在不必急著明天就要拿到支票,是不是?”
“陳姐,我可沒有故意刁難,珠寶掉了,就得照價賠償,這一切都是按照合約來走的。”許健仁冷哼一聲,“難道你想毀約?”
“當(dāng)然不是!只是……”
“不要說了!戒指掉了是事實,除非你們現(xiàn)在就找出來給我,否則我明天就要拿到支票!”許健仁斬釘截鐵的說。
方若詠僵在原地,動彈不得。這可怎么辦才好?依照合約內(nèi)容,她必須和公司共同負(fù)擔(dān)這筆賠償金。
一千萬的一半就是五百萬,這么龐大的一筆錢,她拿不出來呀……
“許老板,請你高抬貴手,我相信戒指一定是掉在后臺這里,給我一點時間,相信一定能物歸原主的……”方若詠慌了。
許健仁似乎胸有成竹,表情邪惡的看著方若詠,“如果能找到,當(dāng)然最好,但我看很難吧!不過若是你改變主意愿意和我吃頓飯,說不定我可以大發(fā)慈悲,少算一點賠償金額!
這隱含的意味十分清楚,方若詠就算走投無路,也不可能答應(yīng)他。
這時,一道冷冽沉穩(wěn)的聲音從后臺入口處傳來!
“不必這么麻煩!
嘈雜的后臺立刻安靜下來.
凌子徹高大挺拔的身軀氣勢凌人,在女模特兒們崇拜目光的注視下,如同一只傲視群雄的獅子,緩步走上前。
站在矮肥的許健仁旁邊,他沉冷的開口,“許老板,既然東西掉了,賠錢是唯一的路,吃頓飯能值多少錢?又何必讓你蒙受無謂的損失?”
對于凌子徹的出現(xiàn),許健仁顯得十分驚訝。
他雖然有錢,但又怎么及得上凌子徹的數(shù)百億身價?尤其像凌子徹這樣的富豪可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半點也不敢得罪。
他涎著笑臉,不解的問:“凌總裁,你是我的貴賓,理應(yīng)在前面的派對上開心玩樂,怎么到后臺來呢?”
“我來找個朋友。”凌子徹的眼睛緩緩移向方若詠。
方若詠咬著下唇,撇開頭,刻意閃躲他如鷹般的視線。
許健仁可不是傻瓜,這微妙的互動已經(jīng)足以讓他明白他們兩人關(guān)系匪淺。
他一張肥臉不禁暗暗皺了起來。搞了半天,原來方若薇搭上了凌子徹這頭大肥羊,怪不得根本沒把他放在眼底!
“呵,原來若薇是凌總裁的朋友,噯,那么一切就好談了!
“是嗎?我夠分量來調(diào)解這件事?”凌子徹冷淡的問。
這句話給了許健仁不小的壓力,他拼命擠出笑臉,“什么話?依凌總裁的身分,自然是綽綽有余!既然凌總裁都出面了,看在你的份上,我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如何大事化?許老板有決定了?”
“這……當(dāng)然。一枚戒指而已嘛,打個折扣,讓她們意思意思賠點錢就算了!
“許老板果然爽快!绷枳訌氐难劬σ恢睕]有離開過方若詠,“不知道你打算要她們賠多少?”
“這個嘛……”許健仁不斷的在心里盤算著。一向以小氣出名的他,好不容易有機會撈一筆。實在不想錯放這個機會!昂,凌總裁,如今你都替她們出頭了,我又怎么可能不給你個面子?”
他心里十分清楚,反正這筆帳他怎么算都是最大的贏家。
“這樣吧。我就打個對折,讓她們賠五百萬,這可是看在凌總裁的份上才有的友情價,也是我最大的誠意,如何?”
“聽起來確實很合理!绷枳訌爻秳幼旖牵淅涞恼f:“你明天就派人到我公司拿支票!
“什么?到你公司?”許健仁愣了下。
“你應(yīng)該聽得很清楚了。”凌子徹總算將視線移向許健仁,“許老板,這枚戒指就當(dāng)我買下來,你不會不同意吧?”
“當(dāng)……當(dāng)然!”許健仁的肥臉上有藏不住的貪婪,“早知道是凌總裁要出錢,我剛才就會再多打點折扣。”
“在商言商,對折已經(jīng)夠了!
“那倒是!痹S健仁不住的賠笑,“既然你們認(rèn)識,那么我就不打擾你們,先到前面招呼客人了!彼D(zhuǎn)身就要離去。
“等等!绷枳訌氐穆曇舫銎胬涞,“許老板,我好像已經(jīng)找到那枚戒指了!
“什么?”許健仁驚訝的停在原地。
“就在你西裝外套的口袋里,你沒有看到嗎?”
“這……”許健仁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手本能的摸向西裝外套的口袋,在眾人震驚的注視下,他猶豫了半晌,才尷尬的將戒指拿出來,結(jié)巴的說:“噯,這……這戒指好端端的,怎么……怎么會掉進(jìn)我的口袋里?”
“也許是許老板剛才和若薇談話時,不小心掉進(jìn)去的!绷枳訌?fù)P起嘴角,雙眸冷冽,“無巧不成書,是不是?許老板!
“當(dāng)……當(dāng)然!一定是的!”許健仁此時說有多難堪就有多難堪,一張臉漲得通紅,“沒想到凌總裁的眼睛這么尖,一眼就找到了,反倒是我,東西掉在我身上,居然都沒有察覺,真是太丟臉了……”
“雖然失物已經(jīng)找回,但是這筆生意……許老板該不會不認(rèn)賬吧?”
“這……”偷雞不著蝕把米,許健仁面子掛不住,直想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澳钱(dāng)然,買賣已經(jīng)成交,這枚戒指理當(dāng)屬于凌總裁的!
“那就麻煩你把戒指留下!绷枳訌夭辉倏丛S健仁一眼,“你明天就照約定到我公司拿五百萬的支票!
“是,當(dāng)然沒問題!笔碌饺缃,許健仁縱然不甘愿,也只能將戒指交給同樣錯愕的方若詠!安缓靡馑,我先走了!
說完,他迫不及待的逃之夭夭。
“老天,這該死的許肥豬,居然搞這種事來耍我,”陳姐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忍不住瞪大眼,氣呼呼的罵道:“這戒指分明是他藏起來的,他居然敢獅子大開口,跟我要賠償金?”
深吸一口氣,陳姐緩了緩情緒,感激的看向凌子徹。
“凌總裁,今天還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眼尖看穿了他的詭計,我和若薇豈不是要成了冤大頭!”
“小事一樁。”
“他開口就是一千萬哪!這怎么會是小事?”陳姐心有余悸,“我剛才還以為一切都完了,幸好只是一場騙局,否則這筆錢我們怎么賠得起?只是……你都出面替我們解決了事情,關(guān)于這五百萬……我也不好意思再讓你替我們出,所以……”
“我說過,這是我私人買下的,錢當(dāng)然由我來付!
“那真是太好了!”陳姐如釋重負(fù),“凌總裁,你幫了我這么大的忙,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謝你才好。”
“一筆小錢罷了。”凌子徹看著方若詠,“能夠解決事情也算值得!
陳姐見多識廣,當(dāng)然明白凌子徹之所以愿意付這筆錢,完全是替方若詠出頭。
難道那天他們兩人見面之后,真的有了不可告人的曖昧關(guān)系?
就算他們有不尋常的關(guān)系又如何?她從來只管分內(nèi)的事,這是這一行的生存法則,她一向奉行不悖。
“凌總裁說得極是。這樣吧,我先走了,你就和若薇好好的聊聊!
陳姐離開后,茫然拿著首飾盒的方若詠終于回過神來,這才察覺她和凌子徹已經(jīng)成了眾人關(guān)注的焦點。
那些充滿嫉妒的眼神,讓方若詠渾身不自在。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將首飾盒遞給他,“凌總裁……”
“有話等會兒再說!绷枳訌貨]有接下首飾盒,反而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沉穩(wěn)的說:“一個小時后到飯店找我,不要讓我等太久!
說完,他轉(zhuǎn)身,當(dāng)著眾人的面,以君臨天下的氣度大步離開。
“你……等等!
凌子徹置若罔聞,腳步連停頓一下都沒有。
望著他昂藏的背影,想到兩人見面后可能發(fā)生的事,方若詠的腦子就一片空白。
女模特兒們在背后的指指點點再也影響不了她的心情,她走回座位,坐下。
原來他根本就沒有放棄要她的想法。
那么,這一個星期他為什么不找她呢?
也許他是想制造緊張的氣氛,讓她一顆心吊在半空中,希望她在他隨時可能會出現(xiàn)的恐慌中不安的度過每一天。
如果他真的這么殘忍,為什么還要花錢替她解圍?他不必對她施以恩惠,她依然會對他言聽計從,不是嗎?
他究意在想些什么?這么一個心思復(fù)雜難解的男人,她要如何才能成功的取悅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