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陽光難得輕灑,卻拂不去末冬的寒意。
“冷嗎?”劉宇的唇貼近月塔蜜耳邊問著。
“不會。”她的心撲通跳著,臉紅地搖著頭。
馬,是皇室的汗血寶馬:人,是皇室的護衛兵,一路上,路途坑坑洞洞,狂風迎面襲來,坐在馬鞍上的月塔蜜有種不自覺的微醺,忍不住閉上眼兒。
“就快到了,但你若覺得累,便歇會兒!
月塔蜜的耳邊感受到劉宇的呼吸和細醉的呢喃,她睜開疲倦的眼兒,抬起小臉兒看著他,“我一點都不覺得累!
如果她有疲憊,肯定是來自于今日的旅程,加上昨天與他之間的爭戰。
“別逞強,閉眼!彼麆γ嘉⑽Ⅴ玖似饋,替她攏緊身上的披風,將她的小臉壓進他胸壑里。
又怕她掉下馬鞍,劉宇手臂微微縮緊,讓她小臉兒可以貼在他懷里取暖。
她舒服極了,更加貼近他溫暖的身體,汲取來自他身上的暖意。
很快地,睡意便來了。
他注視著她的睡容,細碎的呼吸讓他心安。
他想,進了宮以后,他會讓她認清事實,還原該歸屬的真相,讓她永遠只屬于他一個人。
一朵烏云飄來掩住了暖陽,閃電隨即劃破天際,勾勒出遠方金碧輝煌的皇城輪廓:滂沱大雨中,滿載貢品的馬車加速前進,車輪濺起泥水。
劉宇伸手護住月塔蜜的頭,就怕她淋到雨絲,著了風寒。
轉眼,護貢隊伍已攀上險峻山道,回到了長安的皇城。
仿佛早有預備似地,當劉宇馳至渭橋,群臣立即拜謁。
“臣,恭迎皇上歸來!
渭橋另一頭,身穿宮服的女侍們,個個像衛兵站崗似地,排列成兩行整齊不紊的隊伍,奴兒也在其中,屏氣凝神地看著皇上。
很快地,奴兒發現了依偎在皇上懷里的月塔蜜,多令人傾羨,她也想被皇上這樣擁著,但她知道,小侍女的夢想永遠不可能有實現的一日,視線往上游移,奴兒一臉愛慕地看著馬鞍上的皇上,雄糾糾、氣昂昂,是她的愛,她恭敬地鞠躬跪拜,給他一個至高無上的尊榮與推崇。
“奴兒恭迎皇上歸來。”
護貢隊伍一臉驚愕,除了老神在在的歐陽吹塵。
“奴才罪該萬死,請皇上恕罪!”啪地一聲,護貢使者忙不迭屈膝跪下。
多么意外,這個平日看似沉默寡言的男人,竟會是他們高高在上的皇上?!他們幾乎想不起來是否曾經得罪過他。
劉宇冷峻的俊容似不在意,“不知者無罪,起身吧!”
“謝皇上!
月塔蜜動了一下,抬起小臉兒,錯愕地看著已然跪成一片的人潮。
馬鞍上的她與劉宇,儼然已成人們崇拜之對象。
“你……”她疑惑地昂起小臉,注視著氣質獨樹一格的劉宇。
劉宇隱約感覺到縮在他胸壑上取暖的小手,正在拉扯他的衣襟。
他沉默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有意穩定她的情緒。
走過渭橋,眾人開路,顯然,這是月塔蜜最蹩腳的時刻,她完完全全失去了對抗權貴與統治者的驕傲。
他的自信仿佛在宣示,她已落入天羅地網,失去了偷天換日的機會。
是夜,漫天雨雪,紛紛揚揚卷下,瞬間淹沒了皇城。
皇帝的寢宮,奴兒為皇上送來了宮膳美食,又看了月塔蜜一眼,奴兒才一語不發地轉身退下。
月塔蜜出奇安靜地用著膳。
劉宇注視著她,“張十五,你弄得朕對你十分好奇,像你這么貪吃,有什么是你不敢吃的?”
他管她!月塔蜜不理他,專心地吃著。
劉宇蹙起劍眉,“怎么了?朕的身分嚇著你了嗎?”
有什么好嚇的。克孕≡谕鯇m內長大,現在的窘境就好比是從那一個火坑跳進這一個火坑,想到自己這么倒霉,月塔蜜就沮喪到不想和他說話。
“張十五,為何不回答朕的話?”他疑惑著她的態度。
她就是連看都不肯看他一眼,繼續吃著她的東西。
“你到底是怎么了?”他把大手摸進了她折裙里,往內探撫,指尖滑過她腿上細膩的肌膚。
“!”她差點嬌吟出聲,夾緊雙腿,摻雜著喘息的嬌斥,聽起來仿若嚶嚀,“拿開你這只不安分的賊手!”
他并沒有把手抽離,而她也不想輕易松開她那雙緊夾的雙腿。
“賊手?張十五,朕愿意饒恕你過去的無禮,但從這一刻起,我不準你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只要你讓朕龍心大悅,朕日后必封你為妃!
她絲毫不肯認輸,迎著他俊容大吼:“不!我要吃飯!沒空也沒興趣做你的妃子!
“張十五,你乃烏孫王獻給朕的大禮,生、死都操控在朕手中,我今日寵幸你,明日就可以廢掉你!彼穆曇羯硢〉统痢
“我討厭你的身分!你想怎樣都隨便!”想起他的權貴足以迫使她完全地失去自由,達不成任務,便感到無比沮喪和憤怒。
她張開紅潤的嘴,用小貝齒撕下一片肉,把骨頭扔進器皿,輕輕吸吮著自己的手指頭,舌尖纏著指頭上的甜津。
血液,為她沸騰,劉宇憤怒地掃掉紅檜桌上所有的膳食。
“你!”她既痛恨又心碎地看著散了一地的殘渣。
忽地,她身子騰空而起,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抱起,將她攤在紅檜桌上,憤怒地撕毀她的衣服……
被驚動的奴兒不問與否便莽撞沖了進來,“皇上!”
月塔蜜羞紅了臉,用手遮掩她軟馥的嬌軀!靶咚懒死!”
奴兒用火熱的目光注視著劉宇,“皇上……”
“奴兒……”他指著珠簾后方,示意要她退下。
“是,皇上!迸珒哼呑哌吇仡^看著皇上。
“別這樣!放開我!你這不知羞恥的混蛋!”月塔蜜羞赧地捶打他胸膛。
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小嘴,軟化了她的頑強,藕臂緩緩圈住了他的頸項。
……
ji\\情過后。
月塔蜜無力地嬌吟著,這實在太折騰人了,溫熱的喘息是因為他把她弄得既滿足又難受。
劉宇把她的衣服扔進地上的殘渣里,“奴兒!”
奴兒立即奔入跪在皇上的面前,“皇上,奴婢一直都在。”
“把她帶下去!彼钪。
“敢問皇上,是冷宮嗎?”奴兒的聲音興奮得發抖。
“什么?”他瞇起冷銳的黑眸,瞬也不瞬地直視奴兒。
奴兒嚇得跪伏在地,“奴婢該死,皇上請饒命。
“玉心殿,帶下去!
“!”奴兒的淚滴下。
玉心殿是留給未來皇妃的,為何皇上如此重視這個女人?但不管怎樣,奴兒都得遵從皇上旨意而行,將月塔蜜安置于玉心殿,雖然,奴兒難過得近乎死去,這表示——皇上十分喜歡月塔蜜,月塔蜜極有機會成為皇妃啊!
一切都是命,她奴兒只是一個卑賤的小侍女,又豈敢冒犯未來的皇妃呢?奴兒默默地哀悼著自己從不開花結果的愛情。
“奴兒謹遵圣意!
奴兒不敢亂想,忙不迭帶兩名侍女上來,用被褥包裹住月塔蜜的身子,自桌上扛下。
劉宇用大手抹了一把俊容,決定還是暫時先把月塔蜜安頓在玉心殿,省得她有事沒事就找他吵架。
唉,怎么回事?為什么他會忽然感覺自己仿若一只斗敗的公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挫敗之中呢?他甚至不敢相信,他竟如此渴望得到她全部的愛……為了得到她的愛,他可以不顧一切地掠奪,自私地掠奪、卑鄙地掠奪、失去理智地掠奪……
只是,為什么她不愛他呢?他身上這份無懈可擊的魅力,可以吸引全天下女性青睞,卻遭受到她的排斥?怎會這樣?他做錯了什么?為何會失敗得如此徹底?
他在乎她,他要得到她的心、得到她的愛,他一定要!
也許……他沉思著,如果他故意冷落她,故意不召見她,那么,她會想念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