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昊楓撇了撇嘴,笑問:“是女的?”
“哇靠,該不會是你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惡報吧!”閻京笙指著季飛帆,大叫。
“去你的,少誣賴我!我根本不認識這女人!”季飛帆惡狠狠的反駁,孟綺也在場,他不想她有任何誤會。
現在談的是正事,孟綺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異狀,只是盯著那張照片,暗自思索著。
她覺得照片上的女人很面熟,除了這個疑惑之外,女人散發(fā)出的自信端莊仿佛一團強光,對比出她的黯淡……霍地,在服裝會上曾對她舉杯致敬的女人面孔躍入腦海,原來那一敬,并非友善,而是宣戰(zhàn)。
“張佳伶,龍發(fā)運輸財團負責人的獨生女,在英國取得雙碩士學位,歸國后直接擔任總經理一職,因為強勢的經商手腕而廣受媒體的采訪報導,是個不容小覷的女強人!备低刎┭杆俎D動腦子,一下子就認出對方的身份!斑@種人物找上門,硬碰硬,恐怕會造成大災難!
“阿拓,你浼得對,尤其是私人感情這方面的問題,還是隱密點解決會比較好!卑徺\笑的睇向季飛帆!坝幸粋很確切的事實,這位張小姐曾向媒體記者主動提到,她非常欣賞一名叫做季飛帆的男人!
孟綺臉色一白,慌張的低下頭,壓抑發(fā)熱的眼眶。
“那又怎樣?難不成只要有女人喜歡我,我都得負責?我說過,我不認識這個叫張佳伶的女人!”季飛帆實在坐不住了,像是被惹怒的狂獅,大聲咆哮。
“季飛帆,你竟然說不認識相親過三次的女人?難怪人家想宰了你。”艾蓮瞇起眼,朗聲提醒他該送去維修的破爛記憶力。
“。俊
艾蓮的話太有爆點了,眾人不禁目瞪口呆,孟綺也錯愕的抬頭。
“相親過三次?”閻京筆不解的來回看著照片和季飛帆。
“對,不過咱們星燦集團的季先生姿態(tài)很高,兩次爽約,一次見了面,三秒鐘后直接走人……”艾蓮邊說邊欣賞季飛帆不爽的臉色,“我聽錦風說,想和季先生相親的女人照片可以黏成一本書,但是咱們季先生的態(tài)度好像都不是很好,所以大概也擊退了不少女人,唯獨這位張佳伶小姐的耐性超好,想盡辦法和錦風求得相親的機會,沒想到好不容易沒再被爽約了,季先生卻一見面就說出難聽的話,然后走入,可真是有個性呢!”
“艾蓮!”她說的話太刺激人了,傅拓丞發(fā)現季飛帆緊握拳頭,一副想要砍人的樣子。
“這是事實,有什么不能說的?”艾蓮假裝無知的攤開雙手,“季飛帆選擇所愛,其他人都入不了他的眼,這樣很好啊!只是他倒霉了點,恐怕張佳伶的死心眼程度不亞于他。”
這話聽起來像在夸獎季飛帆對孟綺的執(zhí)著,但總是有那么點詭異……
“不用羅唆那么多,你直接說要怎么做就是了。”季飛帆氣到不想和艾蓮大小聲了,只要解決張佳伶,就能回到原先的安定。
艾蓮輕輕晃動食指,糾正他的錯誤,“不,我的方式就是什么事都不做,公歸公,私歸私,你惹出來的是非,就自己解決吧!”
“艾蓮,這樣不對吧?對方擺明了惱羞成怒,要飛帆的命,太危險了!
閻京笙擔心好兄弟的安危!懊暇_,你也該說句話!
“我……”突然被點名,孟綺卻無話可說,因為她明了自己來到這地方,陪同開會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安撫季飛帆。
“這不關孟綺的事。”季飛帆絕不容許孟綺受到任何為難,同時下定決心!皩Γ俏易约旱氖,我自己解決,不需要你們幫忙!
“真愛賭氣呢!”沐昊楓像個看戲的人,偶爾做出回應,心思卻不在這里。
“艾蓮,依目前的情況來判斷,張佳伶城府極深,萬一飛帆太過莽撞,出了差錯……”傅拓丞也覺得不妥,縱然季飛帆的身手了得,不過對方要是來陰的,防不勝防。
“哎喲,你們別煩我了,張佳伶終究是個女人,愛季先生愛得要死,說不定只是跟他玩玩,給他一點警告,當作扳回面子,哪可能真的要了他的命?他死了,她會舍得嗎?”艾蓮胡亂揮動小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接著又大發(fā)慈悲的將孟綺推到季飛帆的面前!安灰f我不通人情,反正錦風不在,我們就讓出空間,讓你們兩人好好的培養(yǎng)感情吧!”
偌大的空間,不再有討論、爭辯,艾蓮說到做到,讓大伙各自散去,留下季飛帆與孟綺享受這難得的片刻安寧。
“孟綺,我好想你!奔撅w帆緊緊的抱住她,才幾天的時間,卻漫長得像是過了數十年,夜晚他因為思念而失眠,好不容易睡著了,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看不見她溫柔的笑靨,都要花費好長的時間才能習慣沒有她的身影的空房子。
“對不起!彼男某恋榈榈,明明同樣渴望他,卻只能輕柔的撫觸他寬厚的背部。
肚子里有寶寶了……一個屬于彼此的珍貴小生命就在她的體內孕育、成長著,可是她說不出口。
“我們走吧!”他握住她的手,走向大門。
“等……等一下!你要帶我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干脆永遠都不要回來。”孤獨的恐懼吞噬他的理智,他不要再讓她回艾氏了。
“你瘋了嗎?怎么可以說這種話?”她嚇得甩開他的手,不敢相信他可以決絕到這種地步。“你還有公司,以及集團里的伙伴,這話要是被大家聽到了,他們會有多難過?”
“我管不了那么多,任何想要阻止我見到你的人,我都無法原諒。”他的神情疲倦,仍不減英俊的豐采,然而這樣張陽剛成熟的臉龐,說出口的話卻是如此孩子氣,“大不了等過一陣子再跟他們聯絡,反正集團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少了我也不會有差……”
她柔軟的手掌拍打他俊逸的臉龐,讓他閉上嘴巴,不過有別于盛怒的巴掌,她僅是輕輕一拍,警告他不該有墮落的想法。
“孟綺?”
“如果你再有那種想法,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彼难凵袷智宄,“不提公事,就私情而言,你不該拋棄你的朋友們,當你在國外逍遙玩樂的時候,大家不都安分守己的維持集團的經營?就算沒有回報,你也不該背叛!
“我……天。∧阋欢ㄒx在這種時候跟我說教嗎?”他真是敗給她了,想將她擁進懷里,她卻像顆石頭一動也不動,非得他妥協(xié)了,無奈的爬梳頭發(fā),她才松懈嚴肅的神情!昂煤煤,我知道了,我不會逃,這樣可以了嗎?”
“這才是身為一個男人該有的表現!
“那現在呢?艾蓮答應讓我們獨處,起碼在你回到錦風那邊以有,可以完全屬于我一個人嗎?”他已經夠卑微了。
孟綺原本有些猶豫,怕艾蓮會找不到她,但是心里小小的貪念不停的慫恿自己,也不過就這么一下下,她也想回味之前兩人世界的溫存美好!
“走吧!”不等她回應,季飛帆再度牽起她的手,往門外走去。
她緊抿嘴唇,任由他拖著走,以為會被阻攔,但是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連大門也是敞開的,于是她明白了,艾蓮是有意放縱,成全她的貪心。
坐進跑車,從車速就能知道他有多想遠離本館,然而就在接近他的住處之際,她按住他的手腕。
“不要回家!
“為什么?你有想去的地方嗎?”他放慢車速,轉進隔壁的小巷子。
幸好這附近很幽靜,沒什么人走動,不然一輛貴氣奢華的跑車以龜速前進,肯定會引起注意。
“沒什么,只是不想回家。”她注意劍了,周圍多出不少監(jiān)視器,可能是同伴加裝的,但還有一些隱密詭異的人影,就不知道對方是善是惡。
唉,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季飛帆的公司跟住處都有一些行蹤詭異的人……她想起艾蓮說過的話,看來必須要小心的提防。
“想去遠一點的地方嗎?我們可以等天色暗了,去看夕陽或夜景!彼荒樔杠S的提議,太愛她的后果,就是疏忽自身的安全。
“不要,我沒那個興趣!彼皇谴嫘钠茐乃呐d致,只是人少的地方不見得安全,反而讓壞人更有機會下手!叭ナ袇^(qū)逛街吧!”
“逛街?”他質疑的挑起眉頭,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郡不覺得她是喜歡在鬧區(qū)閑逛瞎拼的女人。
“你那是什么表情?除了公事,你曾經帶我出門逛街嗎?”雖然她這么說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但是也流露出些許委屈。
陪他去過無數的國家,走過無數的路途,看過無數的人生百態(tài),卻都是建立在主雇關系上,她因為職務而必須陪同,除了那場驚險萬分的服裝會,她不曾以“季飛帆的女人”這個身份在外面與他十指交扣,宣示情人關系。
有些事情,越是平凡,越令人渴望。
“是是是,我親愛的公主殿下,你這么不想回家。我們剛好去采買一些衣服,今晚就睡旅館好了……”他正暗自竊喜,太陽穴卻被狠狠的戳了下!鞍!”
“你滿腦子只有裝那個嗎?”說到性事,孟綺忍不住害羞。遇上像他這樣不懂得節(jié)制的男人,她有再多的嚴謹,都會被瓦解。
“我們只有這一天的時間,明天你回艾氏之后,我還要絞盡腦汁設法讓你回到我身邊,總得讓我先儲存一些能量。不然我會干枯的。”恰如他往常的夸張調調,這回他的表情卻是認真的。
他厚實的大手平穩(wěn)的掌握著方向盤,凝視他剛棱的側臉,她能感覺到他其實是在強顏歡笑,若非在乎她的感受,他早就跟錦風打架,那才符合他的本性。
“孟綺,不如我們結婚吧!”季飛帆霍然轉頭,說出他突發(fā)奇想的念頭。
“?”她愣住了,心情很復雜。
“我愛你,你也愛我,如果我們結婚,你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錦風再敢來搗亂,我就告他妨害家庭。”他驕傲的彈了下手指,“很完美吧!”
“完美個頭!”她毫不留情的潑他冷水,故意裝出冷漠的神情,“你以為這樣就能拐我跟你結婚?當我是傻子嗎?”
“可惡!你竟然沒上當!”詭計失敗,他低聲碎碎念。
“請直視前方,專心的開車,好嗎?”再玩下去,當心出車禍。
“是是是,公主說的都是。”他立刻正襟危坐。
“笨蛋!”她轉頭,降下車窗,假裝欣賞繁華的街景。
她需要借著風聲遮掩狂亂的心跳聲,利用風吹冷卻發(fā)熱的臉蛋,不能被他洞悉她剛才其實差點相信了,感動險些捏碎理智,對他說出“我愿意”三個字。
因為她不能愿意,也沒有資格愿意。
當他的保鏢,她至少還能為他做事,保護他的安全,可是當他的妻子,沒有權勢也沒有財力的她,究竟還能給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