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漂亮喔!”
下了車,程悠悠一眼就看見美麗的夜景,站在高處遠跳山下點點螢光,美得讓她忍不住驚嘆。
“是啊,真漂亮!辈贿^于楷倫不是看著夜景,而是望著程悠悠說的。
她今晚穿了一件白色小洋裝,外罩粉藍針織短外套,腳上則是一雙可愛的娃娃鞋。她洋娃娃般長長卷卷的褐發,在燈光的映照下透出柔潤的光澤,皎白的肌膚比天上的明月還要晶瑩無瑕。
她美麗、可愛、剔透、秀雅,像女人又像孩子,愛哭、愛撒嬌,偶爾有點小任性,但更讓人想好好呵護疼愛,這樣的女人,很少男人能不為她心動。
“山上風涼,會冷嗎?”
他走上前,由身后攬住她的肩,似乎是想給她一點溫暖。
“還……還好!彼卮。
他靠得好近,熱度傳遞到她身上,讓她連心口都暖了起來。
“那就好。”他說道。
盡管她已經說了不冷,但他還是沒有離開,反而貼得更近。
程悠悠心跳加速,轉頭看看左右,四周盡是雙雙對對的情侶,比他們親密的大有人在,不少人當場擁吻起來,甚至還演出半限制級的“摸摸茶”劇碼。
她看得臉紅心跳,但也暗自期待心愛的人能夠更進一步。
像是聽到她心底的祈禱,身后那股灼熱的呼吸果然逐漸逼近,于楷倫的臉龐慢慢地靠近她,很緩慢、很緩慢地,在她耳朵旁停頓下來。
她下意識閉上眼睛,緊張又害羞地等待著。
“果然沒錯!”
程悠悠沒等到他的吻,卻聽到他欣喜的聲音。
疑惑地睜開眼睛,看見他的手剛好從她的頰畔離開。
再仔細一看,他的指端捏著一小片樹葉,原來他靠近她,只是為了取下那片葉子,她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渾身沒了力氣。
然而這時,他的指尖忽然滑過她的臉頰,狀似不經心,而且很快就離開了,但卻已經在程悠悠的心湖投下一顆巨石。
她緩緩抬起手,撫摸被他指尖拂過的肌膚,感覺那里陣陣發燙。
噢!他到底……
程悠悠望著他俊逸的側面,想起劉郁薇甜蜜的笑,又宛如掉入地獄。
我們年紀都不小了,如果今年要結婚的話,他應該不會排斥……
劉郁薇說的話,是真的嗎?他們真的要結婚了?
她想問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張開嘴,卻怎么也問不出口。
萬一他馬上承認了呢?
猶豫又猶豫,她心想:還是旁敲側擊比較好。
于是她先從安全的問題開始發問:“楷倫大哥,你今年幾歲了?”
“三十!彼眯Φ孛樗谎邸!拔冶饶愦笏臍q,所以你應該知道的!
“那──你想過結婚的事嗎?”她咬著唇,艱難地問。
“結婚?”于楷倫詫異地看看她,隨即笑著說:“當然想過啊,成年男女,會考慮結婚的事,也是很正常的!
想過?他真的想結婚了?
程悠悠面色慘白,腦中一片渾沌,什么都無法思考。
“悠悠,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蒼白?不舒服嗎?”
見她許久不語,于楷倫低頭瞧瞧她,訝異地發現她臉色蒼白如紙。
他的大手慌張地撫上她的臉頰、額頭,即使在慌亂之中,他的動作依然輕柔溫和,宛若她是最易碎的寶物。
“我……好冷。”她真的渾身發冶,打從心底透出寒意,冷得不住顫抖。
“天!可憐的悠悠──”
于楷倫想也不也便脫下西裝外套,罩住她的上身,并且張開雙臂,像母鳥的羽翼般,將她緊密包住,想多給她一些溫暖。
程悠悠的小手找到他的大手,像抓到浮木似的緊緊握住,很怕他會突然離去,從此不回頭。
于楷倫反手包住她的小手,緊緊地握在掌心。
“好一點了嗎?”他用臉頰貼住她柔嫩的小臉,溫柔地摩挲,無助地想多讓她感受一點溫暖,熱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耳垂邊,惹得她臉紅心跳。
“你的臉色變紅潤了!庇诳瑐愋老驳匕l現。
“嗯,我……覺得好多了!彼撊醯爻恍。
“我想,我們還是離開這里好了!彼p手護著她的肩,走向停車處。
上了車,程悠悠想解下外套還給他,他卻堅持要她披在身上。
“我馬上帶你回飯店休息。”于楷倫發動引擎,快速地倒車。
“楷倫大哥,我想去愛河!背逃朴粕岵坏眠@個夜晚就這么結束。
“悠悠──”于楷倫為難地看著她,他很擔心她的身體。
“我不要緊了,真的!我好想去愛河邊逛逛,拜托你!
對于她的央求,于楷倫實在很難說不。嘆了口氣,他只好先下但書:“不過要是你有一點不舒服,就得立刻回飯店,知道嗎?”
“我知道。”她乖乖點頭。
“好吧,那我帶你去愛河!
汽車調頭,往山下的方向駛去。
“呵,愛河真的好美,好浪漫呢!”程悠悠坐在露天的PUB里,單手支著小巧的下巴,水霧迷蒙的雙眸,如夢似幻地望著河面的燈光倒影。
“來,你的果汁!
于楷倫端來兩杯飲料,一杯是自己的調酒,一杯是她的不加冰果汁。
“為什么我的是果汁呢?我已經是成年人,也早就畢業,可以喝酒了!”她嘟起了小嘴,不甘心地看著他那杯鮮艷的藍色調酒。
“因為你身體不舒服,不適合飲用酒精類的飲料!彼聛,悠閑啜飲一口調酒。
其實他叫的酒也很淡,不過他還是認為今晚她不適宜飲酒。
“哼!背逃朴撇桓市牡睾吡寺,眼睛骨祿祿地轉了下,小手猝不及防去搶他那杯調酒。
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早已察覺她的意圖,大手飛快舉高酒杯,讓她撲了個空。
“噢!”她懊惱地喊道,小嘴噘得半天高。
她孩子般淘氣的舉動,讓他不由得啞然失笑,他安慰性質地捏起杯子里那顆紅艷艷的腌漬櫻桃,遞到她面前。
“喏,不然給你一顆酒漬櫻桃嘗嘗滋味,也算沾到酒了。”
“你可真慷慨!”程悠悠瞇眼斜睨著他,要拿這個來打發她,他也太沒良心了吧?
“聊勝于無,好嗎?”他拎著櫻桃梗,晃晃那顆鮮艷欲滴的腌漬櫻桃,壞心地誘惑!澳悴幌氤詥?”
瞪著那顆腌漬櫻桃半晌,程悠悠忿忿地張嘴,一口咬下它,然后用力咀嚼。
“滋味如何?”他悠哉地喝著調酒,親切地詢問。
“很難吃!彼荒樧鲊I地吐吐舌頭。
半點甘醇的酒味也嘗不出來,只吃到滿嘴腌漬罐頭的味道。
“哈哈,所以我說過聊勝于無嘛!被蛟S今晚真有點喝多了,于楷倫眼神迷蒙地望著她,神情慵懶性感,瞧得程悠悠口干舌燥、臉紅又心跳。
“你玩過櫻桃梗的游戲嗎?”
他自她手中取過剛吃完的櫻桃梗,在她驚訝的注視中,放進自己的嘴里,嘴巴輕輕蠕動幾秒,接著就像變魔術一樣,從嘴里取出一根打結的櫻桃梗。
“欸!你怎么做到的?”程悠悠驚喜地睜大眼,像看見神奇的魔術表演,只差沒拍手叫好。
“這就要靠厲害的舌功了。”他驕傲地咧唇一笑。
“哼,那沒什么困難的吧,我也會!”程悠悠不服輸,孩子氣地逞能道。
“是嗎?”于楷倫挑眉笑著,臉上的表情可不那么認為。
他伸手招來侍者,朝他低聲吩咐幾句話,侍者點頭離去,一會兒,送來一盤腌漬櫻桃。
“既然你也會,那么你就試試看吧!”他拎起一顆櫻桃,咬掉櫻桃,然后不懷好意地朝她晃晃櫻桃梗,像在嘲笑她一定辦不到。
“試就試,這很簡單吧!”應該就像手指頭將線打結的道理一樣,她沒有道理不會。
可是……
“耶?”她將櫻桃梗扔進嘴里,但無論怎么試,就是無法順利將它打結,本以為靈活俐落的舌頭,其實遲鈍笨拙得很,永遠也無法隨自己的心意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