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奉沒理她,拆開信封,抽出了里頭的信,上頭只簡單地寫了幾個字,看完了以后,他只是挑挑眉,便將信放回信封里,隨手收進袖中。
「你知道這趟要往何處去?要修繕什么機關(guān)嗎?」
陳巧點點頭,「知道啊,師父有跟我說過,你放心吧!顾苡凶孕诺嘏呐男乜凇
雖然她的外表看起來還像個孩子,但其實她已經(jīng)十八歲了,況且她已經(jīng)跟著師父去修過好幾次機關(guān)了,不會有問題的。
軒轅奉順著她手的動作看向那有些平坦的胸口,隨即又將目光移開,改盯著她的臉,內(nèi)心快速閃過幾個想法,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出發(fā)吧。」
任禹愣了一下,真要帶這個小姑娘回去?這樣行嗎?
「我的令牌!龟惽缮斐鍪,眼巴巴地盯著自己的那塊玉牌,那是師父做的,一人就那么一塊呢,可得好好收著才行。
軒轅奉看著眼前的那只小手,白嫩嫩的,約莫只有自己手掌一半大小,他把玉牌輕扔進她的手心,她笑笑地把令牌收好。
幾個跟隨而來的李王軍已經(jīng)行動快速地動了起來,沒一會兒就把東西都收拾好,準備上馬。
陳巧走出涼亭,牽著騾子的繩子,看看圍繞在四周健壯的大馬兒,再看一眼自己身邊的小騾子,突然為它感到一股哀傷,怎么跟她是一樣的命呢?一群高個兒中的矮子,好悲傷啊……
不過她隨即在心里自我安慰,不傷心,至少她和小騾子可以作伴。
「把那頭騾子交給村民帶回機關(guān)谷,你會騎馬吧?」軒轅奉上下打量著她。
陳巧在他眼中看到一股輕視,不高興地嘟著嘴,「不要,小白跟我生死相隨,我不能沒有它!」腿長了不起嗎?干么看不起腿短的?她的小白跑起來也不慢好嗎?
生死相隨?跟一頭騾子嗎?軒轅奉微瞇起眼,看了眼那頭黑抹抹,卻叫做小白的騾子,語氣又嚴厲了幾分,再次命令道:「把騾子交給村民!
「不要!你不要看不起小白,我不能沒有它!」陳巧瞪大眼睛,委屈地看著他,眼眶中隱隱閃著水光。
軒轅奉額邊的青筋抽了抽,沒好氣地撂下話,「隨便你!顾姆磻(yīng)不會太夸張了嗎?活像他是個要拆散他們的大壞蛋。
「小白,我們不會分開了!」陳巧開心地抱住小白的脖子,興奮地說著。
目睹這一幕的李王軍,不管內(nèi)心有多無言,都還是維持著面無表情,這就是多年訓(xùn)練出來的紀律。
于是,這群騎著矯健大馬的高大男人里,混了一個嬌小的女子跟她嬌小的騾子……
軒轅奉這一趟出門,除了帶了自己麾下將軍之一的任禹,還另外帶了二十名的親衛(wèi),他們這二十二個人,沒有一個覺得那頭騾子能跟得上他們北疆養(yǎng)出來的戰(zhàn)馬,但是——
任禹用一種不敢置信到詭異的目光盯著身邊矮了他一截的陳巧,雖然他們策馬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一頭騾子居然可以跟上戰(zhàn)馬的速度?!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打死都不會相信!
其他親衛(wèi)也都感到難以置信,就只有軒轅奉依然淡定。
策馬前行快兩個時辰之后,他們才在河邊稍事休息,打算補充一下飲水跟用餐。
陳巧牽著小白到不遠處的河邊喝水,一邊心疼地掏出懷里的糖三角喂它吃,「小白,辛苦你了,多吃點糖,待會兒吃點飯,別餓著了嘿!顾氖忠环,一把梳子已經(jīng)在手心里,她細心地幫它梳毛。
其他的馬兒也圍繞在附近吃草喝水休息,奇怪的是,沒有一匹馬想靠過去欺負那頭騾子。
軒轅奉簡單地洗把臉后來到她身邊,「等一下你上馬,讓你的騾子跟在后面就好。」他跟那幾個親衛(wèi)不同,對這匹有些特殊的騾子沒有什么興趣,只想著路程可以順利一些。
陳巧回道:「可是我不會騎馬!购冒,她承認,她當(dāng)初學(xué)騎騾就是因為腿太短,騎不上馬。
早料到了!軒轅奉沒多說什么,點個頭表示了解之后,便轉(zhuǎn)身走開了。
她心大得很,反正她跟他說了,他也點頭了,剩下就不關(guān)她的事,反正小白不會離開她就好。
所以等吃完飯后,陳巧就把原本放在小白身上的包袱都拿了下來,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地等著軒轅大爺分發(fā)她的新坐騎。
軒轅奉翻身上馬,冷眼看著她手中的幾個包袱,向她伸出了手。
咦?軒轅大爺要跟她共乘一騎嗎?
她想了想,慢吞吞地把手遞上去,他抓住她的手,巧勁一使,她整個人就輕飄飄地上了馬,坐在他身前,她還來不及有所反應(yīng),他就把她手中的幾個包袱都扔了出去,隨身的幾個親衛(wèi)自然接過手,將包袱放到他們的馬上。
「坐穩(wěn)了。」軒轅奉低聲說了一句后,腳蹬一踢,胯下的駿馬就如箭矢般射出。
陳巧連忙轉(zhuǎn)頭往后看,確認自己的小伙伴妥妥地跟在后頭,她才放心地松口氣。
察覺到她的動作,軒轅奉的嘴角抽了抽,郁唯這個小師妹……實在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