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同事的感情真好!
張蕊下車,將駕駛位置讓給了陳苑杰,自己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透過車窗望過去,還看到有人給他們揮手呢。
陳苑杰看了張蕊一眼,怕她還在意他們說的話,“一群猴子,不過也就嘴上功夫厲害,人不壞,他們沒有惡意的!
“沒有啦,我覺得他們都挺好的,和我想得不太一樣。”張蕊搖搖頭,同時也禮貌的和他們揮揮手。
陳苑杰挑眉,反問道:“哦,你想像中的是什么樣呢?”
“啊,就是,就是……”其實真要她說個所以然來,張蕊也說不出來,但是和電視里的真的不太一樣。
“你想像中的律師,是不是都是冷酷也冷血,為了錢沒有底線,為了贏官司,不惜使用任何手段,鐵齒毒舌,功利主義的那一種人?”
“沒有啦!我……我不是這么想的!睆埲锫牭竭@話,有些著急,連說話都結巴了。
她想像中的律師是都很厲害的,可能不太好說話而已,但沒有那么壞。
“我承認,做我們這一行的,是有不少這樣的人,但是在我的事務所里不會有,我記得我的恩師曾經說過,一個沒有良知的律師,隨時都有可能被利益泯滅了人性,而當律師的,本來就是來劃分道德底線的,如果本身都沒了道德底線,那他也不配做一名律師!
不知道為什么,張蕊突然覺得,在陳苑杰說這番話的時候,是那樣的光芒四射,就像拿著天平的阿努比斯,將公平和正義平衡得絲毫沒有偏斜,極具魅力。
“我知道,你是位非常優秀的律師!”這是張蕊的真心話。
而陳苑杰聽到這話的時候,愣了片刻,繼而就笑了,像孩子一樣的笑了。
不記得是誰曾經說過,再怎么樣優秀的男人,也會像小孩子一樣的笑,而當他們那樣的時候,是可以將一切的都融化掉的,張蕊此刻相信了這句話,因為她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兩個人吃完飯,陳苑杰就開車送張蕊回去,隨后就離開了,并沒有多做逗留。
當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那么快,總是隱約記得,好像有什么事被她遺忘了,而等她回到家,洗完澡,坐在床上擦頭發的時候,才想了起來。
和陳苑杰在一起真的很快樂,他的詼諧、他的健談、他的博學,無一不讓她欣賞;他的體貼,他的細心,更是讓她著迷。
這樣的一個男人,是會讓女人著迷的。
如張蕊想得一樣,越是和陳苑杰相處久了,就越是沉淪!然而,她不能讓自己再這么下去了,因為那個男人已經有了愛人,而他愛的并不是自己。
靠在床上,抱住雙腿,將臉埋在雙膝上,張蕊想讓自己安靜下來,想讓自己的心也安靜下來,可是只要一閉眼,腦子里就全是他的臉,他的笑,他的聲音……她想她真的是要瘋了吧!
不行!反正他已經答應了學校的委托,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以后他來學校,她就早退,兩個人不再有交集,就不會再讓自己迷失下去。
“睡覺!”
點點頭,關掉床頭燈,用被子蒙住腦袋,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也許真的是想得多就容易疲憊,所以不用一會就睡著了。
◎◎◎
因為開學沒多久,開始報選修課也是在十月之后的事,校方已經和陳苑杰簽訂好了委托書,也敲定好了是在每個周二和周四的晚上。
至于陳苑杰為什么要選擇兩天,張蕊也不知道。
因為在正式簽約的那天,她謊稱病沒有到場,事后陳苑杰有打電話給她,她也是謊稱有課,就草草掛了電話。
之后陳苑杰就沒有再打來,雖然心里有點小小的失落,但是這樣也好。
不管怎樣,當選修課開始報名時,發現“法律與道德”這門課的老師欄的名字寫的是陳苑杰時,學校里的學生們都瘋了。
按照學校的規定,學生在學期間,必須自選六門選修課,所以選修的內容可與專業課無關,本來一個班最多七十個學生的班,早在開始報名的上半天,陳苑杰兩個晚上的課都爆滿了。
選課時間只有一周,一周很快就過去了,到了第二周的周一張,蕊回學?吹矫麊螘r,也不禁咋舌,不只這樣,她還發現,就連他們班上也有好幾個學生報名的。
周二和周四嗎?
查了查自己的課程安排,巧了,正好那兩天她下午都沒課,而他們班的學生也只有下午兩節有課,離陳苑杰來上課,中間隔了三個小時,她完全有時間在兩人碰面以前離開。
張蕊在心底歡呼,老天爺畢竟還是眷戀她的。
然而到了第二天,也就是陳苑杰要來上課的那天下午,她就傻了。
正在張蕊已經處理好班務,收拾好東西,拎著皮包歡樂的準備下班,走到辦公室門口,一打開門,就看到陳苑杰站在門外面。
張蕊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陳苑杰,“你……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今天是我第一天來貴校上課的日子,你……這是要去哪?”陳苑杰倚在門邊,看著張蕊手里的皮包,也掃了眼她那收拾得干干凈凈的辦公桌,似笑非笑的反問著。
“我下午沒課,準備下班回家了!睆埲镌秸f越小聲。
奇怪了,距離他上課還有那么長時間,怎么看,也得晚飯之后才過來呀!他的事務所難道都沒事做的嗎?
“你難道不知道?”陳苑杰拿看外星人的眼光看著張蕊,一邊說,一邊走到她的辦公桌那坐下。
“我……”張蕊正準備問她要知道些什么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看了眼陳苑杰,他作了個請便的手勢,就自顧自地打開了她的計算機,還在計算機上插入了一個隨身碟盤。
拜托,那是她的計算機!她來不及抗議,手機一直響個不停,仔細一看號碼,立刻按了接聽鍵。
“喂,歐陽理事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
“剛準備要走。”
“……”
“什么事,您說?”
“……”
“啥?”
“……”
“是,是,我知道了!
張蕊一掛掉電話,頓時有種很無力的挫敗感,認命的搬了張椅子坐到了陳苑杰旁邊。
“很抱歉打攪你下班了,不過你也知道,我對你們學校的教學完全不熟,所謂熟人好辦事,所以我就和你們的歐陽理事提了個小小的要求,沒想到他挺好說話的,立刻就指派了你來當我的助手,我以為你知道的,真是不好意思!标愒方茏炖镎f著抱歉,可是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歉意,反而還有一種奸計得逞的笑容。
其實張蕊不知道,陳苑杰那天聽她說她并沒有選修課后,就特意找了她最空閑的那兩天來上課。
因為陳苑杰已經答應來講課,校方也給了他校內網絡的教師管理權限,所以要查到張蕊的課程安排,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是,您有什么吩咐,請直說。”張蕊努力掛著笑臉,其實心里在哭。
無語問蒼天,不是這么耍人的吧!
“教案我已經準備好了,第一次上課,不想你太辛苦,PPT也已經做好了,至于往后,這些可能就拜托你了,這份數據你先看看吧,然后我們試著看看有沒有要修改的?”陳苑杰只要一開始講正事,就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他移開一點位置,并把計算機的屏幕調整到張蕊那邊。
“好,我馬上看。”受陳苑杰影響,張蕊也開始認真的看起了數據。
“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再問我,我先處理一下事務所的事。”陳苑杰一邊說,一邊拿出自己的筆電開始處理事務所的事。
于是兩個人就在這小小的辦公室里,同一張辦公桌上,安靜的各自工作著,偶爾她會有提問,陳苑杰也會停下工作,詳細的幫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