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樞引笑了笑,沒再勸她,輕掐她柔嫩的頰!澳茉倏吹侥阏婧茫谀且凰查g,我腦袋里浮現的是你的身影!
尹摯狠狠地瞪過去!澳憬o我小心一點,要是再這般不經心,我就跟皇上求旨,把你綁在我身邊,往后你跟著我經商就好。”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哭成那個樣子,如今回想還覺得很羞人呢。
“聽起來不錯,只要把差事辦妥了,我不如跟著你學經商之道好了!
“咦?”她說笑的,他倒是當真了?
“因為我發現想讓百姓安身立命,經商也是個法子!
“呋,說得像一回事,當我頭一天識得你?”她嬌嗔著。“你要承襲你爹的衣缽,哪可能跟我去經商,再說,皇上怎么可能放你走!”
晁樞引直睇著她嬌柔的神情,帶著幾分撒嬌的小兒女姿態,教他心蕩神馳。
“干嘛這樣看著我?”她小臉微燙,佯怒掩飾羞意。
“完事后,咱們成親吧!
“你先把傷養好再說,這事不急!
“我急,我想要趕緊將你迎進門,不想連見你一面都得要他人允許。”
“什么他人?那是我娘,我的祖父,都是我最親的家人!彼龥]好氣地糾正他!跋日f好了,往后見到我娘,態度要再恭敬一點,你既然要娶我,就必須把她當成岳母,而不是一個你厭惡的婦人,否則……我寧可不嫁!
她把他系在心里,但她的親人一樣被她擱在心底,她做不出孰輕孰重的選擇。
“想哪去了?她是你的母親,自然是我的岳母,有哪個當女婿的敢對岳母不敬的?”晁樞引輕掐著她的頰。“你怎么就非將我想得這般惡劣?”
尹摯直睇著他,突道:“你失去記憶,所以不記得之前咱們也約定過十件事,待你辦妥了我才答允你追求我,而其中的第九件事就是跟我娘敬茶,可你那時做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晁樞引笑隨眼!澳沁@一回我一定敬得心甘情愿,也許待我明日好些,我就先跟未來的岳母敬杯茶!
“等你傷養好再說,大夫說你還得靜養呢。”說著,瞧他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湯藥也喝了,她便讓多靜進房收拾。
“郡主,龐定剛剛來稟,說那個大夫不知道為什么不見了,現在正四處派人找著呢。”多靜邊收拾邊說著。
尹摯瞬間擰起了眉,低聲道:“讓府里的護院也去找人!
“是!
待多靜一走出房,晁樞引就往她眉間一按!安贿^是件小事,別皺著眉!
“你只管好生靜養就是!
晁樞引輕摟著她,把臉埋在她的胸腹之間。
這動作太過親昵,尹摯有點羞,可又舍不得推開他,只能輕撫著他的發,直到外頭突地傳來賀氏的聲響。
尹摯二話不說地將他推開,連退了幾步。
“阿摯!辟R氏一進屋就見她站在桌旁,而晁樞引正慢慢地坐正身子。
“夫人!标藰幸诖采舷蛩┒Y。
“你身子未好,還行什么禮。”賀氏低聲罵著,見他氣色好多了,替尹摯松了口氣!澳憔桶残脑谶@兒靜養,任何事都等到好全了再說。”
照理,他不能住在后院的團圓閣,可他傷得那么重,怎能在這當頭搬動他。
“多謝夫人!
“要謝就謝阿摯,她為你操碎了心!蹦侨找娕畠阂簧頋裢傅睦仟N模樣,她這個當母親的恨不得代她承受痛苦!安贿^時候不早了,阿摯,這兒就交給左旭他們,你跟我到院子去!
“咦……”
“咦什么咦?你們住在同一處算什么事!”賀氏就是知道晁樞引已經清醒,而且已經能坐起身,才會急著將女兒給帶到自己院子去。
“可、可是……”
“郡主就跟夫人走吧,如此安排甚好!标藰幸谂援敽褪吕,朝她使著眼色,省得日后岳母對他觀感不佳。
尹摯抿了抿唇,心想院子里有護衛還有左旭、杜獲跟暗衛,應該不成問題,只好無奈地跟著賀氏去她的院子。
然而她卻是一夜無眠。
心里不禁埋怨著母親,明知道他現在有傷在身,哪怕兩人同處一室又能如何呢?要說名聲,她哪來的名聲?
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她干脆坐起身,想了下,下床穿上了夾襖,隨意地將發給盤起,正打算偷偷溜回團圓閣,卻聽見外頭有開門聲,嚇得她趕忙又躲回床上,心想娘不會是睡不著,想找她聊天吧?
正忖著,門已被打開,她隔著床帳望去,那身形……她驀地掀開床帳跳下床,怒聲斥道:“放肆,誰允你進本郡主的閨房!”
杜獲就站在門邊,神色平靜且淡漠,聲無起伏地道:“還請郡主隨小的一道走!
“如果我不肯呢?”她退后一步摸索枕邊,才想起這是她娘的院子,沒有她護身的匕首。
“阿摯。”賀氏在外頭喚了聲。
“娘?”尹摯愣住。
“快點,杜千戶說有人闖進府里了,他要護著咱們到另一個地方!辟R氏走到門口,神色擔憂地道:“你動作快一點!
尹摯直睇著她,再看向杜獲,問:“你的頭兒呢,他怎么了?”
“頭兒無事,還請郡主先隨小的離開!
騙人!他都膽大地進她的房了,還敢說晁樞引無事!
分明是他讓人帶走了吧!早知如此,她就該讓整個衛所兵將那府團團包圍才是!
團圓閣里,靜謐無聲。
細微的腳步聲響讓看似沉睡的晁樞引瞬地張開雙眼,翻身坐起,哪里還有一絲病態。
他穿上了抱子,束好了發,先行在門前等候,就在門開的一瞬間,拳頭精準地擊向來者面門,順手一挑,奪了對方的劍,一個閃身出房,不與之纏斗,并快速地竄到外頭園子,就只為了不讓血落在她的閨房里。
黑暗中,園子里突地點起了燭火,晁樞引微瞇起眼,在十數個人里頭快速地找到了簡昊衍,他不禁勾唇笑了。
“死到臨頭,虧得你還笑得出來!焙嗞谎軓娜巳豪镒叱,露出他那張無害的和睦笑光是想象就教他樂不可支。
“作夢吧!
“作夢嗎?”簡昊衍微彈指,身后的人立刻上前將晁樞引團團包圍!盀榱四,我今天帶了不少人,里里外外將那府給包圍起來,能要你的命,又能擄走南寧郡主順便搜刮那家的財寶,算是一舉三得!
“那也要你走得出去!”晁樞引格開了攻勢,想要殺出重圍,朝簡昊衍而去,然而身邊的人快速地重新將他包圍,像纏人的蟲子,甩都甩不開。
“我聽說你的身子還得將養幾天,可別太勉強!焙嗞谎苷χ坏匾婈藰幸硇慰烊玳W電,持劍朝自己沖來,嚇得連退數步,險些跌坐在地。
然而,一擊未中,簡昊衍身邊的人立刻又將他團團包圍。
“拿下他!割下他的頭!”簡昊衍羞惱吼道。
晁樞引卻像是后腦長了眼,任憑前后如何包夾,他都一一擋開,他行如游龍,長劍回身挑刺,以橫掃千軍之勢再攻向簡昊衍。
簡昊衍被人墻護著,驚魂未定,心想他得到的消息皆說晁樞引傷得極重,可眼前所見,根本就和身上無傷一般,那么之前他被埋在土石下……到底是真是假?
三月那場埋伏沒能拿下晁樞引的命,他對杜獲稍稍起疑,可杜獲后來的表現卻又無可挑剔,尤其那府里的人都讓他給調走了……該不會這是引君入甕之計?
思忖著,余光瞥見園子邊的小徑有人正扛著什么走來,待那人走近,他才稍稍安了心。
“晁樞引,你要是再敢動,杜獲身上的人會立刻沒命!焙嗞谎芎鹊。
晁樞引驀地停住動作,朝杜獲望去。
杜獲面色無波與他對視,徐步朝簡昊衍而去。
“杜獲……”他喃著。
簡昊衍見他痛苦難當的神情,心情大好地放聲大笑。
然而,就在杜獲把扛在肩上的人放下的瞬間,那人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持劍抵在簡昊衍的喉間。
“聽說文人的眼力都不太好,看來似乎是真的。”那人頭發盤髻,一身女裝,嗓音卻是低醇悅耳。
簡昊衍錯愕之余,直盯著那張臉,道:“……盛珩?”
“你是什么東西,膽敢直呼本殿下名諱。”盛珩毫不客氣一腳踹去,劍仍橫在他的脖子間,看著將晁樞引團團包圍的人,喝道:“還不放下你們手中的劍,非等著本殿下過去收拾爾等?”
面對這突來的情勢轉變,簡昊衍帶來的人全都傻住了,一個個面面相覷。
“你別以為制住我就沒事了,我說了,外頭我帶了不少人馬,早就將那府團團包圍,只要時間一到不見我出去,他們就會攻進來,到時候,你們一個個都得陪我上路!”
簡昊衍怒視著杜獲!坝绕涫悄氵@個叛徒!你以為你另擇新主,晁樞引就會放過你?你別作夢了!他會永遠懷疑你的忠誠,直到將你殺了為止!
杜獲垂斂著眼,瞧也沒瞧他一眼。
“簡昊衍,你口中說的人,全都落入我的手中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馬,一并帶來可好?”
垂花拱門外傳來洪亮的聲響,隨著人影愈走愈近,簡昊衍總算是瞧清楚他的模樣。
“尹賢!”
“你的人也帶得太少了,打起來一點都不過癮!币t一臉嫌棄地道。
簡昊衍目光像是淬了毒,眨也不眨地瞪著他,哼笑了聲。“就算今日落在你手中又如何?如果你們想知道寧王世子的下落,勢必得問我,要是殺了我,你們永遠也找不到寧王世子!
“其實,我不怎么在乎寧王世子如何,我要的只是你的命罷了!标藰幸漤,恨不得親自手刃他。
為了這一天,他布下了連環計,里應外合,才終于將他給逮著,所以他舍不得讓他死得太痛快。
當初他是如何將他父親凌遲至死的,他會加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