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知道我?”
“我跟我媽說了,你是我正在交往的對象,她聽了很高興,直嚷著要見見你!
“真的嗎?那你怎么不恰值點叫醒我?”他跟伯母提到自己了,這讓梅曉蘋很驚訝也很驚喜!白尣傅葘嵲诓惶,又沒禮貌!
說著,她急忙到更衣間打開行李箱翻找?guī)淼暮啽阋挛,昨天的禮服是不能穿了,縐巴巴的躺在地板上還沒收拾呢。
“我跟你說過了,你昨晚太累,今天才會睡晚!彼叩礁率议T口,看著她緊張的身影笑著說道。
“你、你說什么?你跟伯母說我昨晚太累?”梅曉蘋手一抖,手里的衣服掉下去。
老天,那她哪敢下去見人,太丟臉了!
“是啊,我說是我讓你太累了,不能怪你賴床!彼^續(xù)鬧她,看她整張臉都燒紅一片,雪頸和耳朵也都紅了,那模樣煞是可愛。
“你真的這么說?”她拍額,轉(zhuǎn)頭生氣的瞪他。
“我鬧你的,別當真。我媽過來前特地去買了手工餅干和茶葉,所以才剛到?jīng)]多久,你放心吧,我媽很溫柔很好相處,只要我喜歡的,她都會喜歡!彼皇情_個小玩笑,放松她緊張的心情。“快,趁我變身狼人把你撲倒之前快把衣服穿上,別光溜溜地晃來晃去引誘我!
說完,他笑著轉(zhuǎn)身離開更衣室。
梅曉蘋低頭瞪著自己一絲不掛的身子,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跑進更衣室時太匆忙,身上的被子早掉了。
轟!她感覺好窘。雖然兩人已經(jīng)有親密關(guān)系,但這樣一絲不掛在他面前還是會很害羞的。
可是現(xiàn)在不是忙著害羞的時候,梅曉蘋沒忘記傅逸剛的母親還在花園等著見她,她趕緊拿出卡通圖T和牛仔知褲穿上,接著沖進浴室里梳洗,把一頭亂發(fā)整理好,然后在枕頭下找到了水鉆發(fā)夾,把松落的劉海夾起來,讓自己看起來比較有精神些。
帶著緊張和忐忑的心情走下樓,傅逸剛已經(jīng)等在一樓客廳,他牽起她的手,在她耳畔說著要她別緊張,她則是點點頭微微一笑。
走出庭院,她來傅母面前,乖巧地問好!安,你好,我是梅曉蘋!
“梅小姐你好,來,快坐下來跟伯母一起喝茶,這手工玫瑰餅干很好吃,我買了很多,你快嘗嘗看!绷_麗云放下漂亮的茶杯,抬頭跟這可愛的女孩打招呼。
但她眼底笑著心里卻在嘆氣,真不知逸剛這孩子是怎么了,盡找這種小家子氣的女孩子交往,巴黎社交圈那么多家世背景好的名媛千金卻一個也不愛,這讓羅麗云真是傷透腦筋,人在鄉(xiāng)間養(yǎng)病卻還得擔心著,就怕傅家的繼承權(quán)和財產(chǎn)全被大房的兒子傅逸烈給拿走。
她聽老伴說過,傅逸烈好像跟某銀行集團的千金穩(wěn)定交往著,兩人將來若結(jié)婚,這對集團拓展事業(yè)版圖需要的資金周轉(zhuǎn)調(diào)度是不小的幫助,因此他打算等傅逸烈結(jié)婚后把公司交給他管理。
這事老伴曾跟她提了幾次,她也阻擋過幾回,希望老伴能看看傅逸剛的表現(xiàn),或許他也能找到好對象,將來對公司也會有幫助,到時兩兄弟一起掌管集團事務(wù)這才公平。
但傅逸剛卻老是讓她失望,先是跟葛茜交往,現(xiàn)在又跟這個父母離異,經(jīng)濟狀況不好的小女生。
“謝謝伯母。”梅曉蘋完全不知道傅母復(fù)雜的心思,乖巧地坐下來,看著烤得很漂亮的手工餅干,沒吃早餐的她也餓了,于是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拿起餅干吃著,一臉滿足。
“好像真的很好吃的樣子!备狄輨偪此凉M足到眼眸兒彎彎的可愛模樣,他也拉開白色法式餐椅,在梅曉蘋的身邊坐下來,一向?qū)︼灨刹桓信d趣的他,也拿起一塊品嘗!拔兜肋真不賴。”
他一手拿著餅干兩、三口干掉,另一手放在白色餐桌下握住梅曉蘋有點發(fā)抖的手安撫她,給她鼓勵。
“喜歡的話,就多吃點。”羅麗云和藹的笑著,心思卻復(fù)雜地轉(zhuǎn)繞著,決定先支開兒子!皩α,阿剛,我想帶酒莊餐廳的德國烤豬腳回去送給一位鄰居,你去幫我買一份回來。”
“好,那你們聊,我去買!备狄輨偲鹕砬,在餐桌下又握了握梅曉蘋的手,要她別緊張。
她是他認定將娶為妻子的人,因此他希望梅曉蘋能有機會多跟母親相處,畢竟她們未來將是婆媳關(guān)系,先培養(yǎng)感情總比陌生要好。
“我會陪著伯母!彼UQ,謝謝他的安撫。
雖然跟傅逸剛的母親相處讓她難免緊張,但轉(zhuǎn)念一想,傅逸剛既然讓她跟母親獨處代表他也別有用意,她很高興知道他想讓她跟自己的母親變得熟絡(luò),這代表他對彼此的未來有更進一步的想法。
而她,也樂意照著他的想法做,如果兩人能有共識以結(jié)婚為前提交往,那么她真的要好好跟傅母培養(yǎng)感情。
他的安撫起了作用,而伯母給她感覺很慈祥和藹,她心頭的緊張漸漸放下來。
只是梅曉蘋萬萬沒想到,她跟傅母的悠閑愉快光景不過數(shù)分鐘而已。
待傅逸剛身影一離開別墅,羅麗云臉上的微笑驀地凝結(jié)住,眼里的暖意也消失了,換上的是冷漠高傲的神情和鄙視的目光。
“伯母……”察覺她的轉(zhuǎn)變,梅曉蘋緊張地放下茶杯,心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冒犯了老人家,是她吃太多餅干嗎?“伯母是不是身體突然不舒服?我去找逸剛回來--”
啊,可能是這樣!她擔心地起身想追回傅逸剛。
“你坐下!”羅麗云冷冷地命令。
“……好!彼┯驳刈聛,一臉無措!安浮
到底怎么回事?伯母剛剛明明還愉快的笑著跟她一起喝茶,怎么現(xiàn)在卻寒著一張臉?
羅麗云突然轉(zhuǎn)頭對身后的看護說︰“阿芳,把支票拿出來!
“是的,夫人!卑⒎紡碾S身方形斜背包里拿出一張支票,放到她的面前。
今天她前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把眼前這個女人打發(fā)走。
先是葛茜,再來是梅曉蘋,這兩個平凡的臺灣女孩都入不了她的眼,沒資格成為兒子未來的妻子。
她的兒子可是“CR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之一,雖然上面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大哥傅逸烈,想搶下集團繼承權(quán)機率不高,但若有機會她絕對不會放棄,只要丈夫一天還沒下決定,她就會想辦法爭取。
用錢將人打發(fā)掉是最快速的方法,葛茜就被她打發(fā)走了,想必這個女人也不難,畢竟誰不愛錢,何況梅曉蘋還是個窮女孩,見了錢不心動才怪。
“這是……”看著眼前十萬歐元的巨額支票,梅曉蘋瞪大眼睛,表情更困惑了。“伯母,你為什么給我支票?”
“只要你離開逸剛,跟他斷絕來往,這張支票就是你的,會立即兌現(xiàn)成臺幣存入你的臺灣戶頭!边問她為什么?這女人真蠢,跟葛茜一個樣,上不了臺面。“你知道葛茜嗎?逸剛的前女友,她配不上逸剛,更知道我不會接受她進傅家大門,所以她很聰時的拿了支票離開了。”
前一秒梅曉蘋還懵懂著,這一刻她恍然大悟了。
伯母的和藹可親是裝出來的,她在兒子面前的溫柔是假象,要買德國豬腳送鄰居也是支開傅逸剛的借口,她的目的是要跟她獨處,逼她收下支票離開。
如果逸剛知道自己母親的真面目,不知會震驚到什么程度,鐵定會很難受……
“原來逸剛的前女友是被伯母逼走的……”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為何伯母剛剛還一臉和氣,現(xiàn)在卻變了臉,原來是為了趕人。“伯母,你怎么可這樣硬生生拆散相愛的兩個人。”
“葛茜就算不主動離去,最后也是會走掉,所以倒不如拿了錢先離開,免得我趕人那就難看了!钡侥菚r候她會連一毛錢都拿不到!罢f起來,我如果沒把葛茜打發(fā)走,沒讓逸剛到臺灣散心度假,你根本沒機會認識逸剛,更沒機會坐在我面前。”
羅麗云為了讓兒子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當妻子可說是用心良苦,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兒子能跟大房的兒子相抗衡,爭取繼承權(quán)。
她算傅家的二房,在大房難產(chǎn)死后才嫁入這個家,結(jié)婚后,她很爭氣地替傅家生下兒子,但大房的兒子傅逸烈卻從來沒跟過她,從小是由母系親戚那邊帶大,直到幾年前進入集團核心工作才有機會偶爾在公司見上一面,而她卻在那時因為健康狀況不佳而搬到鄉(xiāng)下養(yǎng)病,兩人之間后來便沒有任何的互動和聯(lián)系了。
即使她跟傅逸烈像陌生人,但她一直注意著傅逸烈的動向,傅逸烈母系親戚那邊個個虎視眈眈想要傅家的財產(chǎn)和集團股份,早就在集團里安插了很多重要職位,擁有不小的勢力。
羅麗云心想若不好好替兒子想辦法守著,恐怕將來靠他們母子微薄的股份,最后會被踢出集團,兒子好不容易坐穩(wěn)的營銷經(jīng)理一職也會被傅逸烈派下來的人馬搶走。
而她決計不會讓這一切發(fā)生,她會運用最大的能力保護兒子,甚至爭到集團繼承權(quán)。
梅曉蘋臉色發(fā)白,雖然伯母說得沒錯,但就算這樣,她也不能趕走葛茜,甚至還想趕走她,這對她不公平,對逸剛更是殘忍。
他很愛她,全心全意愛著,假若她跟葛茜一樣被逼走了,那再度心碎的傅逸剛會變得如何?
他一定又會老繃著臉去嚇別人,陰晴不定得讓人退避三舍,并且不再相信愛情,一個人孤單地過日子……
“我不會離開逸剛,他愛我,我也愛著他,我不要錢,只希望伯母不要拆散我們,給我們自由交往的空間!彼m然窮,但有志氣,錢靠自己賺就行了,絕不會出賣自己的愛情換取金錢。
“我不會接受你們交往,你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拿錢走人,另一個是被趕走,而你一毛都拿不到!
“我兩個都不會選!彼怯性瓌t的人,一旦決定了一定會堅持到底。
“你真是不知好歹!”看著梅曉蘋堅決的小臉,羅麗云臉色微微僵住。
“請把支票收回去,我不會收。”為了捍衛(wèi)自己的愛情,她勇敢地退回支票!拔也恢罏槭裁床覆幌矚g我,但我會努力愛逸剛,努力讓逸剛幸福,我--”
羅麗云突然手一揚。
她張大粉唇,愣住,堅決的小臉閃過困惑。
“阿芳,把支票收回來。”羅麗云端著冷臉起身!敖兴緳C備車!
阿芳趕緊把支票收回放好,然后打電話給在別墅外頭待命的司機。
“伯母,你、你要回去了?”她也趕緊起身!安,那逸剛--”去買豬腳還沒回來啊。
“跟司機講等一下直接到酒莊餐廳去!绷_麗云跟身旁正在講電話的阿芳說話,理都沒理梅曉蘋,對她不屑一顧。
愣愣地目送著傅母高傲地離開,梅曉蘋坐下來,喝著有點冷掉的茶,頂級紅茶泡起來真的很好喝,就算冷了也沒走味。但她心里卻一片苦,充滿了不安,原來她一直覺得自己像在作夢的感覺才是真的……
那現(xiàn)在呢?夢該醒了嗎?
不、不!她要捍衛(wèi)自己的愛情,為了傅逸剛的幸福,她不能認輸,她要努力!
但說要努力為什么會掉眼淚呢?
她伸手抹去粉頰的滾燙淚珠,告訴自己要堅強。
傅逸剛給了她依靠、給了她幸福,她也要回報他,給他愛情,絕不輕易放棄兩人的愛情。
而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是,絕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如此勢利且刻薄,免得惹他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