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明日便成親!彼f。
“不成!彼泵u頭。
“哪里不成?”他怒瞠著眼,又抬高了嗓門。
“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娶我,晉王不會不許。只是,除非晉王不認我這個妹妹,否則日后規矩自然比先前來得多些。你總不想和他鬧得不愉快,每回見面都要爭執一番吧。”她舀起一瓢水,淋上他胸前,拿起一塊中藥皂在他身上涂抹著。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突然冒出一個皇親國戚,要你嫁了過去!彼Z氣酸溜溜地說道。
“我只嫁你一人。只不過日后在聘禮各方面,須得依我所說的送去,晉王方會相信你是真的有誠意要娶我!
“我的誠意干么還要他們相信?”耶律烈一想到晉王睥睨神情,他立刻大為光火,抓起旁邊酒盅便要亂摔。
李若水望了他一眼,他悶哼一聲后,把壺口塞到唇邊,咕嚕咕嚕地喝得一干二凈。
“你難道不想我風風光光地從王爺府嫁到你耶律家?你難道不想讓人知道你有多珍視我?”她拭過他唇邊酒液,再拿起布巾,輕輕洗著他寬厚前胸。
“即便你一貧如洗,我也照樣讓你嫁得風光!彼兆√珦岬盟脑骋怦R的柔荑,黑眸閃著火光。
“你就別再跟晉王生悶氣了,如今不需要什么皇帝詔書,一切便已水到渠成,還有什么可求的呢……”
“我求得可多了!彼退纳碜,將她上半身都拖進桶里,不客氣地潑了她一身濕。
白色單衣浸了水,她一身玉肌便若隱若現地呈顯了出來。
“你若有了孩子,我才能真正安心,確定誰也拉你不走!彼敝拇剑讣獬堕_她衣領,讓她大半肌膚呈露在他面前。
“那也得等你快點沐浴完畢哪!”李若水在男女之事上總沒他來得自在,紅著瞼蛋輕聲說道。
“你進來不就得了!彼谋羌廨p觸著她白嫩咽喉,不禁隨之品嘗而下。
“你別胡來,這桶子坐兩個人太擠!彼奔t著臉,驚呼一聲便要后退。
“你若坐在我身上,便成!
耶律烈挑眉一笑,霍然起身將她整個人抱入木桶中。
她還來不及驚呼出聲,整個人便被卸去了衣裳,迷醉在他火一般碰觸之間,什么話也來不及多說……
十日后,耶律城主到晉王府下聘,迎娶晉王府在外流落多年的郡主、亦是耶律烈原本侍妾一事,造成北夷城內外大大轟動,街頭巷尾討論不休。
光是那聘禮,就夠人們談論個幾個月都還記掛著不忘。
撇去珍珠珊瑚等等奇珍異寶不提,耶律烈派人送上金塊一箱,顯示其娶妻之意甚堅;珍貴絲帛一匹,表現他對于妻子的柔順之意;他甚至還以玉盒盛上丹砂一片,以示其不納其他妻妾之忠貞。
晉王府收這聘禮收得有面子,加上耶律城主說是為了新妻子還愿,大開谷倉濟糧救民十日,一時之間聲聞全國。便連皇上都親自賞賜了夜明珠一對,并賜下“佳偶天成”匾額。
耶律府里的人當然開心,畢竟李若水待人原就極好,加上晉王府那邊為了感激他們對李姑娘的照顧,每個人都發給了一份大禮。加上城主近來龍心大悅所賞賜的銀兩,每個人做起事來全都精神極了,整個府里張燈結彩地好不熱鬧。
這一日,正是婚嫁之時。
耶律烈笑得合不攏嘴,整日盼著快快將李若水迎娶入門。
下聘之前,李若水便已搬至晉王府。兩人每回碰面時,身邊總有晉王、婢女陪侍在一旁,害他什么事也做不成,悶都悶壞他了。
在耶律烈出言催促之下,花轎很快地便回到了耶律府大門前。
田管事領著府內仆役,對著眾人撒出大把銅錢、糖果,李若水則在小環攙扶之下,踏上鋪著青氈錦褥的地面,一路足不沾地的走過中門、進到屋內大廳,依著媒婆聲音,與耶律烈行禮如儀。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一身紅蟒服的耶律烈好不容易聽到了“送入洞房”這四個字,舉起金秤桿便掀起新娘蓋頭,好讓觀禮眾人皆能見識到新嫁娘的美貌。
紅蓋頭既掀,李若水揚眸朝著耶律烈盈盈一笑,滿屋室之人立刻歡呼出聲。
耶律烈望著妻子嬌容,一手緊拉紅綢同心結。迫不及待地便想帶著妻子回到新房。
而正從主位下座的卓文風,則是走到一旁與遠道而來的朱芙蓉說話。
打從耶律烈下聘之后,卓文風便派了最上乘車馬從南方接來朱芙蓉,說是要讓她先沾染些喜氣,也與王府新成員好生熟悉一番。
“朱姑娘請至新房一坐,我好讓新妹子出來拜見一番!弊课娘L說道。
“您客氣了,找著了小郡王,奴家原本就該來拜見,我爹還讓我帶了一套首飾,慶賀郡主大喜!敝燔饺販赝竦匦χf道。
晉王望著這名自己選中的女子,心里卻是冷意不斷,與錢巴子見面之后,他才知道朱芙蓉所犯惡行不可勝數哪!
“這是郡主新婚之夜,奴家這般打擾,不知是否失禮?”朱芙蓉問道。
“她也正期待著要看到你!弊课娘L面無表情地說道,領著她走入內室。
朱芙蓉一進新房外廳,先打量了一會兒那幾盞掐絲琺瑯金燭,又瞧著長榻前那排價值不菲的玉色珍珠簾幕之后,心里閃過一絲妒意。
朱芙蓉抬頭望向珠簾后耶律烈的高大身軀,又飛快地瞧了一眼他身邊的纖細身影,方才遠遠只瞧見郡主是個美人兒,倒不知與她相較之下,孰高孰低。
“恭喜耶律城主娶得美嬌娘,賀喜郡主覓得如意郎君!敝燔饺赜桓I,卻不忘擺出最千嬌百媚笑意。
“謝過芙蓉小姐!敝楹熤螅瑐鱽硪坏廊釢櫭缆。
朱芙蓉一聽這聲音,柳眉微蹙了下。這聲音怎么如此耳熟?
耶律烈扶起妻子走出珠簾。
朱芙蓉望著眼前一身紅綢,頸戴極品珍珠,簡單發髻之上盤著一輪珠翠,發髻后垂著一片薄紗,映得玉膚更加似雪、粉唇如朱的女子,卻覺得不論她怎么瞧,此女都透著一股熟悉感。
朱芙蓉忘了要說什么,柳眉擰成兩道小山。這人是誰?
“朱芙蓉,你還愣在那里做什么?認不出來她是李若水嗎?那個被你找人綁架出賣到北方的李若水!”耶律烈不耐煩地低喝一聲,只想著快點解決這事。
朱芙蓉倒抽一口氣,后退一步。
“你……你怎么會是李若水……”朱芙蓉面色如鬼,顫抖地說道。
“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了。”耶律烈不客氣地說道。
“晉王,奴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敝燔饺毓首魈撊醯刈叩綍x王身邊。
卓文風不作聲,冷冷地望著她。
“還想脫罪嗎?我在朱府待了半年,你在朱府是怎么對待我的,你自己心里總有數吧!”李若水一對清明水眸定定地看著她。
“你……你只是嫉妒……所以造謠……”朱芙蓉紅了眼眶,弱不禁風地倚著墻壁而立。
“你這話簡直可笑!我一來身為王室之女,二來嫁了個富可敵國的夫君,你有何我需要嫉妒之處?”李若水后退一步,偎在耶律烈懷里,故意說些朱芙蓉最在意之事。
耶律烈低頭凝視著李若水,對著她一笑。
“晉王,我與若水妹子顯然有些誤會,我原當她是個下人,對待態度難免不同,我又豈會因為嫉妒一個下人,而讓人擄走她呢?我不過是個弱女子!敝燔饺乜蓱z地說道。
“你現下是要我找錢巴子跟你對質,還是要我讓錢巴子供出那些你要他做的不堪事情?”耶律烈見她不認錯,大喝一聲,大步朝她逼近。
“我不懂你們說什么。”朱芙蓉身子搖晃了一下,低聲說道。
“她嘴里說不懂,心里是有數的!崩钊羲局,嚴厲地望著她!叭俗龅氖,終究會報應回自己身上!
“晉王……”朱芙蓉又將水眸轉回他身上。
“我會將此事稟告圣上!弊课娘L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們打算怎么辦?”朱芙蓉一見孤立無援,臉色旋即一冷。
“我們婚事即時解除,我給你半年時間去將那些為你所害的女子找回,否則使將你惡行公諸于世!弊课娘L不客氣地說道。
“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朱芙蓉大叫出聲,杏眸兇光立現。
“如果讓我出手,你被對待的方式就會像那些被你賣進窯子里的姑娘一樣!币闪也豢蜌獾厣焓种钢T,只想一巴掌甩開朱芙蓉那張惺惺作態的臉孔!昂昧,你快點滾,省得我出手……”打人。
李若水瞥他一眼。
“省得我出手趕人!币闪夜怨愿牧司渥,卻仍一臉兇神惡煞地朝著朱芙蓉逼近。
朱芙蓉嚇得花容失色,出手將原本欲送給他們的首飾往他扔去,飛也似地轉身往外逃走。
“城主,我在此謝過你的恩情!弊课娘L長長一個揖身,行了個大禮。
耶律烈見他姿態不再刻意刁難,心中頓時一陣大喜。
“不用謝,我娶著她便是最大謝禮了。”耶律烈摟著妻子,開心地咧嘴而笑。
李若水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便不打擾了。”卓文風笑著說完,也往外走去。
屋內終于只剩一對新婚夫妻,在一整列紅燭之間,微笑相望著。
“好了,這下子天下太平,你也嫁得甘愿了吧!”耶律烈抱著妻子同坐至榻上!安贿^,你們兄妹實在太好心,沒把朱芙蓉的惡行公告天下,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要多積福德,才能庇蔭后代!崩钊羲谒壬,輕咬著他剛硬下巴。
“我們還沒洞房花燭夜,哪來的后代?”他故意擺出不滿神色挑剔道。
李若水噗地笑出聲來,伸出指頭刮刮他的臉龐!斑沒成親之前,全城之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侍妾了,你還敢說我們尚未洞房花燭夜!
“我沒解過你的新嫁裳!”耶律烈咧嘴而笑,目光在妻子纖雅身段上流連著,大掌緩緩拉近她的身子。
“不就是同樣的一個我嗎?”她望著他一雙火眸,心也跳得極疾。
“不一樣!從今之后,你便是我真正的娘子,以后就算有人不請自來,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用掃帚趕人出去了!币闪业拇铰湓谒拇介g,揉糊了那片喜氣紅胭脂。
“你喔,就不能想些不欺負人的事情嗎?”她笑著在他唇間說道。
“我現下除了欺負人一事,什么事也想不起來了。”他一挑眉,邪邪地笑著。
她不客氣地咬了下他的唇,先欺負了他。
他扣緊她的后頸,纏綿地回吻著,直到她身子虛軟地靠在他身上后,他便打橫抱起她,走向內室一片紅帳之間,展開屬于夫君與妻子的全新一夜。
春宵一刻值千金,這話永遠沒錯!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