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重逢以來趙左熙不斷跟他示好,她卻一直猶豫,春分架子端了太久,不知道要怎么放下來啦!等做好心理建設,危險期也過了,進入安全期,做了也是白做。
于是春分又等了十來天,直到再次進入危險期——幸好她一直維持著記錄生理期的好習慣,以前工作壓力大時會不順,整個人都超暴躁,后來還去看了醫生,那次以后她就開始記錄生理期,而且還把這好習慣帶到古代來,希望趙左熙努力點,讓她這個月就懷上。
為了更精確,她又多等了兩天,才把自己洗得白白香香,再換上一件絲綢的衣服,先躺進薄被里,聽著窗外的滴水聲,心里開始哼起歌: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
自從下了這個決定后,心情突然變得好輕松,以前那種不安的感覺都沒了_趙左熙不只一次示好,她也不是沒想過復合,只是被冷落久了,怕穿越到這里后他依然是忙碌的大爺,她又要被冷落。
可是生孩子這念頭冒出來后,感覺完全不同,一種名為“家”的情緒冒出,她突然覺得以前如果懷了孕,他們也許不會鬧成那樣,因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會變成復數,她會有自己的新世界。
對的,生孩子,一邊懷孕,一邊重建彼此的信任關系,繼續前生沒做好的課題。
這時門外傳來遂花小聲的“見過大爺”,接著格扇被推開了。
春分往床里面靠了些,等他脫鞋,上床,像過去那樣從身后抱住她之后,慢慢轉過身去,兩人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她還主動的啾了他一下,在這點上她很有把握,只要她主動,他絕對不會抵抗。
趙左熙一時之間還不敢相信,“你親我?!”
“我親你!
“那你是……終于想通了?”
“嗯!
“信我了?”
“我覺得可以賭一把。”春分說完,又啾了他一下。
趙左熙對她的態度轉變很是高興,卻感覺出她有點緊張,于是故意拉緊自己衣服,“員外,不要,夫人在外面!
春分噗嗤一聲,嘿嘿直笑,“你還是乖乖從了我吧!
“不,夫人,救命!”
“呼呼呼,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_”
春分話還沒說完,突然發現身子被翻成了朝天,趙左熙一下壓到她身上,腰帶呢?什么時候不見的?還有她的緊張呢,怎么也通通不見了?
見她懵得可愛,趙左熙忍不住親了她一下。
一吻記畢,趙左熙看著她,眼神晶亮的說:“把床底那包東西拿出來用吧!
“原來你想的是那個?”春分瞪大眼。
“你不想?”
春分跟他互看,一秒,兩秒,三秒,兩人同時跳起,把床底的紅色包袱拿出來打開,趙左熙迅速拿出那件半透明的肚兜,他想好久了,她穿起來一定很好看,若有似無比起什么都不穿性感多了。
春分則是翻了春宮圖的其中一頁,“過來看這個!
趙左熙拿起一個助興小物,“我們試試這個吧!
“不。”春分拿起另一個,“試這個!
“兩個一起來?”
“還是不要了!
“好好好,就你那個,員外別生氣……”
兩人彷佛回到剛剛同居的時候,他每天努力耕耘,她努力配合,然而天不從人愿,她的癸水還是來了,使她心情十分低落。
然而就在她心情這么低落的時候,趙左熙說他要出門一趟……唉。
“為什么要你去,家安他們去不就好了?”
趙左熙笑著安慰她,“便是不能人知道,我這才要!
春分覺得自己好煩,都已經再世為人了,還想撒嬌,“那帶我去。”
“帶你?”
“求你啦,我好想出門,我快悶死了,連自己的鋪子都沒看過。”
趙左熙揚眉,“我又不是去玩,這時代的客?刹槐痊F代的旅店,真的就是一張床給你睡而已,其他什么都沒有!薄拔冶WC睡得很熟!
趙左熙忍笑,“那跟我來吧!
“去哪?”
“去跟祖母說啊,不然一個大活人突然不見了,不會很奇怪嗎?”
唉唷,趙老太太那只笑面虎,想著就心里發毛。
事實上,她也的確需要稟告一下,別說她的地位只是姨娘,就算是正房太太跟著丈夫出門過夜,也是要告訴老太太的。
十月,天氣已經轉冷,但還有幾株老桂花開著,園中花落葉凋,更顯得那陣香氣難得。
趙家的花園其實設計得錯落有致,只是身為籠中鳥,她實在無心欣賞。
趙宅不大,沒多久就到了茂林院,守門婆子見是大爺,自然只有討好的分。
趙老太太正在賞繡,見到孫子來,立即放下手中繡品,十分高興的說:“今日怎么想到要來看祖母了?”
“祖母怎么說得好像孫兒不孝,孫兒明明隔三差五就來問候祖母的!
費嬤嬤打趣道:“大爺是老太太心頭肉,自然想天天見的!
春分現在看到費嬤嬤感覺就很怪,趙老太太的陪嫁丫頭,主仆四十多年,這樣也會被羅氏收買?
“說吧,你這小崽子怎么突然來了?”
“過幾天要去礦山拍染色石,想帶這丫頭一起去,來跟祖母說一聲。”
趙老太太喔的一聲,“帶春分啊!
“旅途勞累,孫子可不想自己操勞那些瑣事,所以打算帶家安跟春分,家安是翔云院的下人,不用特意稟告,春分卻是日日要來跟祖母請安的,故特別帶來說一聲!
“說得也在理,總不能讓你自己梳頭穿衣。”
春分一喜,想不到老太太這么好說話啊,看來自己是誤會她了。
“那我的白琴給你吧。”
春分一呆,想不到老太太這么多事,看來自己沒有誤會她。
趙老太太的意思很明顯,翔云院現在只有一個姨娘,是太單薄了,想讓白琴也去伺候趙左熙。
白琴聽見自己突然被指名跟大爺外出,心花都開了,喜色藏不住,對于胸無大志的丫頭來說,最好的出路就是先當通房,再生子當姨娘,大房人口簡單,大爺又俊俏,給他當通房肯定能很快懷上孩子。
春分郁悶,但卻不能有任何表示。
白琴這么美,只能希望趙左熙有節操了。
“祖母,我還沒娶正妻呢,春分還能說是因為救我有功,現在再來個白琴,這讓哪家姑娘愿意嫁給我!
趙老太太想了想,“這么說也是。”
白琴的臉瞬間露出失望之色。
趙老太太揮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我要單獨跟大爺說話!
丫頭婆子都退出花廳,當然也包括春分,老太太的院子她不敢隨意走動,便直挺挺的站在八角亭下。
眼見白玉走了過來,春分喊了聲,“白玉姊姊!
“柳姨娘不用這么拘謹,坐著等,老太太不會說什么的!
春分訕訕坐下,她其實不是緊張,而是幻想站著離花廳近一點,說不定能聽到啥秘密。
白玉笑說:“大家都說大爺對你好,現在看來可真不假,白琴那么美,他也沒要。”
“大爺生活樸實,過得去就行,從不要求排場的!
古代的十月換算到現代可是十一月啊,但這個白玉就是讓她出了一身冷汗,趙家人人一肚子城府,也不知道她是想聊聊還是想套話。
“柳姨娘不用緊張,我是見姨娘得寵,所以想來賣個好,結個善緣!
天啊,繼許姨娘之后的人精二號,這些二十歲不到的姑娘們究竟是怎么搞的,一個比一個還可怕。
“大爺喜歡柳姨娘,柳姨娘對大爺又有救命之恩,將來無論如何日子不會難過,說句不敬的話,茂林院上上下下將來都是要由大爺管的,我想給柳姨娘賣個好,不知道姨娘買不買?”
春分心里一跳一跳的……不,不對。
許姨娘知道她受寵后是先試探她,確定她有一定的腦子才與她結盟,這白玉也太突然了,每天早上盡孝她都沒說多少話,哪看得出她人如何,何況趙左熙剛剛說得合情合理,連娶妻之事都談上,哪來的“喜歡柳姨娘”啊。
她是來套話的,是被別人收買,還是老太太想知道?“白玉姊姊莫要開玩笑,老太爺跟老太太身體健壯,別說不敬之事!
白玉壓低聲音,“柳姨娘難道沒想過當大嗎?你要生了兒子,大爺又如此念舊,硬把你扶正也不是不可能,老太太總有一天會不管事情,我可以當你在茂林院的內應,必要時替你美言,甚至傳遞消息,可是相對的,若哪一天大爺當家了,我要個姨娘的位置!
“白,白玉姊姊若想跟著大爺,可自薦枕席,我只不過是個姨娘,絕對不可能作主,我只要能給大爺生個一兒半女,這輩子就算頂頭了,其他的不會想,白玉姊姊別逗我了。”
“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
“不用考慮了,今日之事我什么都沒聽見,白玉姊姊也什么都沒說,如此就好。”
正好,這時趙左熙出來了,春分見狀趕緊說:“我跟大爺回去了,今天之事白玉姊姊切莫再提,若是有第二次,便換我跟老太太告狀姊姊大不敬了。”
“柳姨娘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卑子窭湎履槨
春分不說話,一下跑到趙左熙身后。
白玉見兩人一前一后穿過垂花門,這才進入花廳。
趙老太太喝了一口茶,“那丫頭怎么說?”
白玉記性極好,微笑著把春分的話覆誦了一次,講到春分說要換她告狀時,忍不住笑出聲來。
趙老太太也笑了,“這丫頭賊老實!
白玉一聽就知道老太太心情很好,賊老實什么的,都是心情很好的時候用來形容孫子們的,下人可難得聽到這種評論。
也是,春分說著要跟老太太告狀,那代表在她心里,老太太地位之高,無可比擬,老太太一直擔心大爺又買鋪子給她,又遣散其他通房,會不會太寵她了,現在沒有恃寵而驕,自然是好的。
“我現在心里為難啊,左熙喜歡她,是讓她先懷上孩子呢,還是讓左熙先娶正妻?畢竟二房連真姐兒,茱姐兒都會走路了,大房卻還沒主母,也太不像話!
白玉躬身,“老太太為了這個家真是太辛苦了!
“我看二媳婦跟二孫媳婦對待通房的狠勁,真怕左熙也娶了個心狠手辣的,也想過讓春分先生了孩子,抬她為貴妾,這樣正室自然拿捏不到她,但我瞧那李家姑娘真的很適合他,只是人家姑娘也十五了,等不起,我若想結這門親,年底前就得下聘!
白玉知道老太太正心煩,這時候多說多錯,于是只默默給老太太換了茶盞。
趙老太太拿起新茶,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沒喝又放下,“秦姨娘進門后可安分?”
“回老太太,秦姨娘挺安分的,就是陳姨娘不安分!
“陳姨娘又怎么了?”
白玉恭恭敬敬,“以往在吟風院,陳姨娘最受寵,現在二老爺專寵秦姨娘,陳姨娘仗著自己生了三爺跟大小姐,會去找麻煩呢!
“那二媳婦呢?不管她?”
“婢子駑鈍,二太太只怕還高興呢!
“我讓她不準找秦姨娘麻煩,所以她縱容陳姨娘找秦姨娘麻煩,那還不是一樣!”趙老太太拍桌怒道,“你說說,這羅氏姑侄是不是要氣死我?一點正妻的器量都沒有,真不知道羅家怎么教的,所以我才想給左熙說親,但又不敢,就是怕說了一樣的女子,損了翔云院的興盛!
白玉小心翼翼地道:“不過,李家姑娘的幾個姊姊都很旺家呢,嫡姊不僅自己生,也讓姨娘生,李大小姐跟李二小姐夫家每年都有娃娃出生,庶姊為貴妾,雖管不到姨娘,但自己就生了好幾個。”
“就是,所以我才想給左熙說上,李三小姐可是很多人在談的,左熙是勝在兩人以前見過,李三小姐對他印象好,要不然早嫁入更大戶的人家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