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開始,預計五點結束的會議延長了近三個小時。一群主管步出會議室后都直接下班了。項懷儂一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有些訝異夏晨蘿就端坐在里頭。
他一揚眉!霸趺磥磉@里?有事?”
“有重要的事,等不及的想問你!
一旁的楊秘書收拾了下上司桌上的文件,也先行下班了。
“什么樣的事,等不及我回家?”他走到她面前坐了下來。
“如果我要離婚,你會不會簽字?”
他冷靜的看著她,“……如果,這是你直中心想要的!
夏晨蘿臉色刷白!澳憔瓦@么……這么不在乎嗎?”
“那么,向我提出離婚的你就在乎了嗎?”他語調中也有著難掩的受傷。“我說過,如果哪天你忘了我愛你,那么我也會不再自作多情!
“那是……那是因為你要我永遠記得你愛我!”他一笑!啊畣适в洃洝哪阌浀玫倪不少嘛。”
她橫了他一眼!吧偃⌒ξ伊耍∧愕降资鞘裁磿r候發現我恢復記憶的?”她開門說亮話。
“你要藤堂回日本這件事。我可以理解你在只記得藤堂一家,不記得我們之后重逢,需要藤堂雅之陪伴在身邊的心情,可隔一天你居然主動提及要他去忙自己的事,那也表示你記起了他很忙,也該記起我們重逢的事!碑斎,這還只是推測,但后來他有了“直接證據”。“而且,如果你真的不記得我們相戀的事,你不會讓我碰你!
厚!套出來了,給她套出來了!“你你你……昨天故意的吻!”她臉一紅!澳氵@人真的很壞!
“你裝成忘了我就不壞?”
說實話,不管他是不是很快的看穿她的把戲,他的心都很不快,無法忍受她的忽略,尤其還是故意的!他必須承認,昨晚的一夜癲狂,“懲罰”的成份居高。
“項先生,你下手可真重!你害得我痛到快下不了床!边@種程度絕不是很桃色,而是有點“血腥”了。
“就是要你痛!”他哼道。
“你這人實在是……小氣!”
項懷儂大方承認,“對感情這碼子事,我的確很小氣,你在我胸口插了把刀,我也得讓你感受一下我的痛,是不?”
咦?這是……他的另類告白嗎?他有喜歡她那么多?
“我的心意一直都沒變過,可你一直不相信,為什么?”不過他大概也知道原因,如果那晚她沒有蠢生被挾持的意外,而是他追上了她,他們之間將會有場大爭執。
夏晨蘿回過神。對,現在不是陶醉的時候,關鍵問題都還沒解決呢!
既然他主動提及,她也不再閃避問題,“我想知道,那天深夜你私會方戀棠到底是怎么回事?”
項懷儂一笑。“我一直在等你問我。首先,在回答你這問題之前,我必須讓你知道,我和方戀棠早在三年前就結束了。”
聽他這樣說,反而撩起她的愧疚。掙扎了一下,她嘆口氣后道:“其實……在三年前,我們結婚前夕,方戀棠曾傳過一封要你一起私奔的簡訊給你,我……我——”
他替她說出口難以敗齒的話,“你代我回了簡訊,擺了她一道,是吧?”
她瞪大眼,“你……你知道?”
“你覺得這樣的事,事情過后方戀棠不會告訴我?”
“……說得也是!
“依我的性子,如果我還是非要她不可,即使是結了婚,我和她還是會在一塊的?晌覜]有這么做,一方面除了清楚她只是氣我父親外,也因為我覺得工作對我而言,才是最有吸引力的!狈綉偬漠斈晗牒退奖,也不過受了老爸偷吃的刺激所做的蠢事,他不會蠢到隨之起舞。
夏晨蘿懷疑的看著他。
“不相信?”
“可是方戀棠在當年曾找過我,說了一些很曖昧的話!
“我相信她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彼桓眴栃臒o愧的模樣!安贿^,我可以發誓,什么曖昧都不是真的,如果你還是不相信,我們可以找方戀棠來對質。”
“不用了!倍寄敲淳靡郧暗氖铝,那時就算他們有什么,也不奇怪,重要的是現在!安贿^,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那天那么晚了,方戀棠還會出現在公司頂樓的套房?”
“因為——”才要解釋事情始末,項懷儂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他立即接起。“喂。戀棠?別只是哭,說清楚!”
夏晨蘿一聽到方戀棠的名字,眉頭又皺了起來。
怎么又是她啊
夏晨蘿瞠目結舌,“你父親他——”
“他得了口腔癌第二期。”夜里,病房外上長廊和著醫院慣有的消毒藥水味,常令人心情沮喪不安。她怔住了,不知該怎么反應。原來讓方戀棠在深夜里找上項懷儂,居然是這樣的事。
“方戀棠的廣告公司后來拿到了騰達的案子,那一天她和他們公司另一位代表與公司里負責的部門開會開到很晚,會議結束后,她猶豫了很久,才到我辦公室要告訴我這件事。
“公司里一些主管對我和她的過去不陌生,她未語淚先流的來找我,我辦公室畢竟還算是半開放空間,容易被打擾,我于是帶她到通往我套房的樓梯間說話,不是到套房,因為要上那一樓沒有特制鑰匙卡是上不去的,而一般職員也不會到那里去!
原來如此。夏晨蘿有些尷尬,她還以為……他和方戀棠舊情復燃,原來是這樣。“我……很抱歉。”
項懷儂執起了她的手包覆在大掌中!澳菚r候,我想方戀棠是慌了,才會找上我!彼恼f:“雖然她和我父親離了婚,可我看得出來,她對他還是有感情的!
“那你呢?什么時候和你父親言歸于好?”
“我不知道……”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即使過了三年多,他還是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原諒對方。
不一會兒,病房門推開,方戀棠由里頭走了出來,鼻子、眼眶都是紅的!八蚜耍氵M去看他吧!
項懷儂站了起來,扣著夏晨蘿的手要一起進去,她卻說―
“你們父子好久沒聊聊了,我覺得,這一回你自己進去吧。”
他接受她的體貼,“也好!
病房外剩下兩個女人。
夏晨蘿考慮了一會,深吸口氣后說:“那個……當年的事,我很抱歉。”
方戀棠沒想到她會說這個,態度也由冷漠變得有些忸怩。“算了,當年我對你也說了不少謊話。”
“……謝謝。”
“等項懷儂的爸爸出院,我會和他再結一次婚。如果……如果那個時候你和項懷儂能一塊出席,我想……他會很開心吧!”
“……好!遍L長的病房長廊,也是會有好事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