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爹年紀大了,該享清福了!咕娱L舜乾笑兩聲,揮揮手婉拒兒子的「好意」。
「那么爹就帶著娘早些回房安歇吧!」居無言聲音溫和,可是卻非常堅持,并揚聲喚道:「娘,您就別這么辛苦的躲在那兒了!
一會兒,自樹后走出一名笑得有些尷尬的中年美婦,她是居母季柔柔。
「你們到底有什么事就直說了吧!」居無言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挑明了問。
「哦,哪有什么事……」不想自己當炮灰,兩夫妻用手肘互相頂來頂去,就是要對方開口。
「爹,娘!咕訜o言咬牙,臉色微沉。
見兒子沉了臉,居長舜只得吞吞吐吐的說:「就是……那個……哦,我說無言哪,這剩下四個多月的時間,你不會……橫生枝節吧?」
居無言挑眉望著爹娘,他與西施來往之事,目前僅有表哥知曉,至于西施那邊,他打一開始就言明希望她能保密,別讓第三者獲知,西施也一直遵守承諾,連她的貼身丫鬟都不知道。爹今日突出此言,莫非察覺了什么?
「什么枝節?」他沉著反問。
「就是……就是……」居長舜用手肘頂了頂妻子,「換你說!
「咦?我說?可是你才是一家之主……」
「不不不,一家之主是無言,我不是!顾粌H搖頭還揮動雙手否認。
「你們……」居無言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倏地低暍,「到底說不說!」
季柔柔一驚,脫口而出,「今兒個有些街坊鄰居同我們道賀。」
「道賀?」居無言微微蹙眉!杆鶠楹问?」
「他們說前些日子又看見你和你表哥手牽著手上街,認為我們兩家要親上加親。」
又來了!
想到為什么會和表哥「手牽手」逛街他就一肚子火。那個該死的表哥就是愛玩他,游戲一玩好幾年還是玩不膩,每次有事來找他,或是他去找表哥,總是故伎重施,本以為表哥成了親之后會收斂,是啦!是收斂了一段時間,可是自從他不小心讓表嫂得知他其實是男兒身之后,表哥又開始肆無忌憚,甚至在外人面前,表嫂也會配合表哥,以玩他為樂。
他真的非常后悔當初為什么不學武,若學武,他就能掙得開表哥的箝制,而不會老是讓表哥給要著玩。
「爹娘忘了嗎?表哥與表嫂伉儷情深,第二個孩子都快出生了!咕訜o言很佩服自己竟然還能擠出笑容回答這蠢問題。
「你表哥風流的性子眾所皆知,成親之后雖然收斂了,可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栘,加上現下妻子大腹便便,總是……咳,有某些不方便,再加上你的樣子和年齡,大家認為你表哥愿意收你為妾,已經是天大的恩寵,咱們家也一定會感激涕零!咕娱L舜好心說出大家心中的猜測。
「無言哪,你不會……不會因為這樣就……那個吧?」季柔柔可是擔憂極了。打從外甥恢復男兒身之后,這些年來,表兄「妹」偶爾都有些傳言傳進他們的耳里,舉凡牽牽小手、打情罵俏、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等等,他們做爹娘的真的很擔心,要是兒子對他表哥有意思,那該怎么辦才好?
三年前兒子決定搬進城時,他們就憂心忡忡,擔心表兄「妹」住得近之后,是不是會更不可收拾?
幸好兩年前外甥總算成了親,他們可是大大松了一口氣,沒想到,平日見見面也就算了,每隔三個月左右,外甥還是會撇下妻子,自個兒跑來找無言,每次一來,兩人一定關在得真園里至少兩個時辰才會再出現,這事兒好些仆人都知道,流言耳語也就這么傳了出去。
「哪個?」居無言沉著臉,明知故問。
「就是……那個……」這次換季柔柔用手肘頂了頂丈夫,「這事兒你說!
居長舜尷尬的笑了笑,結結巴巴的問:「就是……我們擔心,你因為長年扮女裝,所以喜歡上……哦,男人,有了那個……龍陽之癖……」
「爹娘放心,要找男人我也會找別的男人,我偏好嬌小纖細型的,表哥不是我喜愛的類型!咕訜o言面無表情的說。
「嗄?」夫妻倆驚愕,「你……你……說笑的吧?」
「爹、娘,孩兒曾經說笑過嗎?」這是事實,他不是說笑的,只是話中有陷阱罷了,這句「要找男人也會找別的男人」的前提是,他「要找男人」的話。
看見爹娘震愕的表情,居無言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笑得如沭春風。
「爹娘若沒事,孩兒回房了!箤扇宋⑽⑶ヒ桓,完全是姑娘的動作。
目送兒子的背影消失后,夫妻倆一臉慘澹的面面相覷。當初他們是希望兒子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長大,所以不得已才把兒子當女兒養的,可不是要兒子真的變成女兒啊!
嗚嗚……現在怎么辦?
*
居無言提著竹籃回到自己的院落,縱身跳上高墻,再無聲躍下,來到談西施的寢房,見房門虛掩,他輕輕推開。
「西施?」他低喚,沒有回應。
疑惑的跨進房門,返手將門關上,走到小廳,就看見趴在桌上已經睡熟的人兒。
他無聲的來到桌旁,將竹籃暫時放置一旁,抬手輕輕的撥開她面上的發絲,看見那擦傷和紅腫的指印,心疼的用指腹輕輕的撫過。
他知道她累了,可是這一陣子她已經消瘦不少,再餓肚子對身子不好。
「西施,醒醒。」他溫柔低喚,輕輕的搖她!感研,用完膳再睡!
「嗯?」談西施低吟一聲,有些迷迷糊糊的打直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睜眼看見居無言。「無艷姊姊,你回來啦……呵哈——」打了個秀氣的呵欠。
「抱歉,被我爹娘絆住,談了些事,所以來晚了!顾麨樗樍隧槹l,捻起幾根被壓在頰上的發,溫柔勾到耳后。
「快別這么說了,是我勞煩了無艷姊姊!拐勎魇⿹u頭,嗅了嗅鼻子,「好香喔!」那引人食指大動的香味讓她的睡蟲全都跑光了。
居無言微微一笑,打開竹籃,將里頭的菜肴一一擺上桌,添了一碗白飯,連同一雙銀箸送到她手上。
「我只請廚子做三道菜,你將就吃一些!顾谒砼宰。
「嗯,謝謝!拐勎魇┢菁さ呐踔胄銡獾某粤似饋恚灾灾,不期然地,眼眶開始泛紅,霧氣盈上美眸。
「西施?」居無言一驚,彎身看著她。「怎么了?」
「我只是……有些感慨。」她搖搖頭,對他露出一抹泫然的笑!敢酝郎先浜N冻缘美硭斎,不知珍惜,餐餐都浪費好多食物,可是經過這一陣子,我心里為每一粒米飯、每一片菜葉,都心存感激!
居無言為她心疼,抬手揉了揉她的頭。
「快吃吧!」他對她溫柔的一笑!肝規Я艘缓袀幒鸵缓型擞傧[的藥膏,等你用完膳,我再幫你上個藥!
「無艷姊姊對我真好。」談西施朝他一笑,接著,好胃口的將三道菜肴吃個精光。
「啊……我活過來了。」她滿足的拍拍肚子,朝居無言嫣然一笑!高@是我這一陣子第一次吃飽呢。」
「還笑得出來?」
「哎呀,反正難過也是一天,開心也是一天,人家現在吃飽喝足有精神了,當然要笑啦!」談西施笑道。
「能這樣想就好。」居無言不禁失笑,帶著寵溺的神情揉了揉她的發!肝蚁葞湍悴了帲缓笪覀冊賮砗煤玫挠懻撘幌。」
「我已經有擦過藥了。」
「我這藥效果較好。」他調強,不舍她受傷。
「喔。」談西施點頭,「那……我們要討論什么?」她疑惑地問。
「忘了嗎?討論要怎么幫你度過難關啊。把臉抬起來!咕訜o言打開一盒藥膏,抬手輕捏著她的下巴,讓她微側著臉對著他!负,就這樣,別動!
談西施定住不動,看著居無言挖了一團藥膏,輕輕的抹在她臉頰上,清涼的感覺立即滲入有些脹痛的肌膚,沒多久便將那種不適感緩和了下來。
她有些驚喜,揚睫想要道謝,卻對上近在咫尺的眼。
無艷姊姊的眸子好黑、好深邃,感覺就像是要把她神魂給吸進去似的,她瞬間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可是卻無法移開目光。怎么回事?
最后,居無言率先轉開目光,坐正身子,極力的拉回自己差點瓦解的自制力。
「這藥膏對消腫退淤很有功效,明日睡醒之后,你的臉應該就會恢復了!咕訜o言清了清喉嚨,聲音有些痦瘂的說,然后打開另一盒藥膏。「把手給我!
「喔!」談西施愣愣的伸出手。
他輕緩的撩起她的衣袖,一手輕握住她的手臂,一手小心翼翼的為她在傷口上抹藥。
「痛嗎?」發現她微微瑟縮了一下,他擔憂地抬眼望向她。
「還好,一點點而已,我忍得住!顾а廊棠。
「嗯!顾蛻,盡量放輕力道。
談西施望著他,美眸凝睇,竟也望得癡了。
「好了!顾p輕的為她放下衣袖,這才抬眼望向她,迎上她略顯迷蒙的眼眸,心頭重重一跳。她為何這般看他?「西施?」
「嗯?」談西施回過神來,眨眨眼,心頭微熱,不知為何!高有膝蓋。」她很自然的掀起裙擺,將一雙纖細玉腿伸出,等著擦藥。
居無言瞬間紅了臉,愣愣的瞪著那雙美腿。
「無艷姊姊?」談西施疑惑的低喚,不知道居無言為何低著頭靜止不動,「有什么不對嗎?」
「不,沒什么!顾s緊為她上藥。
她那一聲無艷姊姊讓他從迷障中回過神來。是啊,他是「無艷姊姊」。
可該死的是,他知道自己不是姊姊,他是個男人,像這樣看了一個姑娘家的玉腿,若是正人君子,就該負起責任。
只是天知道,這將近三年的時間,他壞了她多少清白!
突然,他忍不住忐忑,四個多月之后,他恢復男兒身,西施會怎么看待他?
欺騙了她這么久,他肯定會成為她「討厭的男人」名單中的第一號吧?
「嘻……」談西施突然縮腿,逸出一道忍俊不住的笑聲!负冒W呢,無艷姊姊,那兒沒擦傷,別抹那里了!
居無言這才回過神,發現自己抹藥抹到她膝蓋后了。
「抱歉!乖撍,他必須好好冷靜一下!
抹好藥,他立即放下她的裙擺,遮住那雙美麗的腿,然后起身退開,藉由收拾桌上的碗盤避開她。
待將碗盤全都收進竹籃之后,他才漸漸的恢復冷靜。這回,他選擇她對面的位子坐下,讓兩人之間隔了一張桌子。
「現在我們來討論一下你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