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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戲言 第3章(2)
作者:喬可嵐
   
  這樣的日子過不了多久,李荊忽然出現(xiàn)在園子里,看著久末謀面的李荊,秦言兒猜得到他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李大人,您今日來找言兒所為何事?”

  “在下來接言兒姑娘,一同前往北方!彼麥睾偷恼f道。

  “到北方?”秦言兒一頭霧水,怎么李荊一開口就是要來接她?

  “言兒姑娘沒有接到通知嗎?”

  “通知?”秦言兒的臉上寫滿了狐疑。

  見她詫異的樣子,李荊淡淡笑了一下,猜想大概消息并未到她這里。

  “大王快馬傳令,要李荊與言兒姑娘一同北上,今日午前出發(fā)!

  “去……去見大王?”秦言兒十分錯愕,她本以為她還有好一段時間可以整理她那混亂的心情,沒想到齊馭天才離開十來天,便令她也要一同前往北方?

  秦言兒的臉上浮現(xiàn)了復(fù)雜的表情,究竟對于齊馭天,她是希望離他近一些,還是離他遠一點?

  一旁的李荊卻將她的表情解讀成了為難。

  “言兒姑娘不想去嗎?”他試探的問。

  “不……不是,只是……”她否認也不是,承認也不是,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那么……”

  “沒什么,李大人請稍候一下,我準備一下行李,去去就來!

  “不急,言兒姑娘可以慢慢來。”

  向李荊行過禮后,秦言兒便回房整理行李,畢竟她清楚知道,如果齊馭天是她生命之中注定會遇到的人,她終究還是得面對。

  駐扎北方的軍營之中,齊馭天坐在他的營賬里,雖然擺飾與設(shè)備較京城的皇宮來得簡陋,但曾經(jīng)領(lǐng)兵打仗的他,早已習(xí)慣這樣的生活。

  只是他可以習(xí)慣軍中那處處從簡的生活,但卻不能習(xí)慣這些日子秦言兒不在他的身邊。

  即使在宮中他無法天天見她,但至少知道她身處宮中某處,他亦隨時可以掌握她的行蹤與情況。

  然而一來到北方,他倆頓時相隔數(shù)百里,連個書信往來,都需要花掉三五天的時間。

  為此他真的是很不習(xí)慣,不但坐立難安,甚至食不知味,連他都詫異自己何時對秦言兒中毒如此的深,她又究竟有什么樣的魔力,讓他這個萬人之上的王為了她這個平民女子如此魂牽夢縈?

  從第一眼見到秦言兒,她所散發(fā)出的氣質(zhì)就深深的吸引了他,而她的柔弱,喚醒了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憐惜。

  看到她病了,他心疼;即使她騙了他,但在知道她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他擔(dān)心之后,他更難以解釋自己對秦言兒的情感。

  為什么?是因為對她有了特殊的情感嗎?他有可能喜歡上她嗎?或是……愛上她?

  愛上她?當這個思緒閃過齊馭天的腦海時,連他自己都有一些訝異。

  這輩子活到現(xiàn)在,他愛過任何一個人嗎?

  對于父王,他的敬重大于父子之情;對于兄弟,他的防備大于手足之情。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成長,他知道什么是愛嗎?

  十八歲那年,齊馭天自請前往北疆領(lǐng)軍御敵,成天的戰(zhàn)事打殺,讓他的心在殺戮與血腥之中,漸漸成了冷酷無情的鐵石心腸。

  所以當他的心因為秦言兒開始有了不同的反應(yīng)時,其實他有些不知所措,那究竟是什么感覺,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那顆冰凍多年的心,似乎在秦言兒的溫柔與單純之中,悄悄的開始融化。

  齊馭天深知解鈴還須系鈴人,于是一道命令便讓秦言兒千里迢迢從京城趕赴北方。

  他知道她昨日就進了軍營,并被安置在一處安靜的營賬之中,然而礙于他的威嚴,他并未立刻召見她,而是直到今日正午時分才令人傳見她。

  “大王!鼻匮詢耗樀拔⒌,緩緩的走入了齊馭天的營賬,想到又要見到他,她便覺得渾身不對勁,只是那五味雜陳的思緒之中似乎暗藏著期待。

  “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你累壞了!彼恼Z氣雖然嚴肅,但字字句句中都流瀉出了對她的關(guān)心。

  “謝謝大王的關(guān)心,昨晚休息之后,言兒已經(jīng)恢復(fù)許多!逼鋵嵾B秦言兒都覺得有些訝異,這趟路程似乎沒有耗掉她太多的體力。

  本來以為京城到北方,比起當初從夏州到京城還遠上數(shù)倍,她定會是狼狽不堪,可是沒想到她僅僅是略微不適罷了。

  看來她的身子在齊馭天調(diào)養(yǎng)之下,已比乍入京城之時好了許多。

  齊馭天的眼神,先是緊鎖在秦言兒的臉上,半晌后,才幽幽的吐出一句,“你又胖了!

  秦言兒一愣,不知道他這話是褒是貶,只得回以一個微笑。

  帳外傳來求見聲,接著便見一名小兵端著一碗熱呼呼的藥進入賬內(nèi),隨后離去。

  秦言兒的雙眼從那藥被端入賬內(nèi)后,就直盯著它,未曾離開過。

  齊馭天見她那詫異的表情,臉上竟然露出了笑意,“看來這藥的確有效,短短十來天不見,你就胖了許多!

  他端起那碗藥,走到秦言兒的面前!昂攘怂!

  她抬起頭,看著齊馭天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趁熱喝,涼了更苦!彼袷呛逍『愕恼f著,連他都有些訝異自己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言兒……不想喝!鼻匮詢褐е嵛岬恼f道。

  自從上次被齊馭天發(fā)現(xiàn)她想倒掉藥,討價還價之后,他特許她只喝掉半碗,然而那天過后,每日送來的藥是只剩半碗,但味道卻又更苦了。

  她知道他是要讓她“少喝點苦”,問題是,那更濃郁的藥味讓她久久無法下咽。

  齊馭天的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似乎早預(yù)料到秦言兒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你知道你若不喝,本王不可能就這么放過你的,所以你就乖乖的喝下這藥,省得我們兩人麻煩!彼Z氣雖然顯得輕松,秦言兒卻聽得出他話中的威脅之意。

  “大王要言兒來北方,就是要監(jiān)督言兒喝藥嗎?”她感到無奈,喝藥盡管只是小事,但她知道自己還是逃不了。

  聽她這么說,齊馭天的臉色微沉。

  他要她來北方,不只是要監(jiān)督她喝藥,更是因為他想念她、想見她,只是這話他不可能對她說出口。

  “對,本王就是要監(jiān)督你喝藥,所以現(xiàn)在你是喝,還是不喝?”他的語氣已不如一開始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一貫霸氣與強硬。

  “藥很苦!鼻匮詢喝滩蛔∠胱鲎詈蟮膾暝

  “我知道,但你還是得喝,難道你打算讓本王親自喂你?”

  一聽到他要親自喂她,秦言兒嚇得連忙伸手接過那碗藥,“我喝、我喝就是了!

  她怎么可能讓一國之君喂她喝藥呢?雖然他曾替她拭去唇邊的藥漬、替她擦著被雨淋濕的身子,甚至還關(guān)心著臥病在床的她,但她怎么可能再讓他對自己做出這種不合禮數(shù)的行為?

  秦言兒皺著眉頭,在齊馭天的監(jiān)視之下,將那碗藥喝得一干二凈,但臉上糾結(jié)的表情,已寫出了這藥有多苦。

  “很苦?”齊馭天看見她的表情,覺得有些好笑。

  他在戰(zhàn)場之上打打殺殺,難免受傷,再苦的藥他都喝過,只是還沒見過有人喝藥可以像秦言兒這般痛苦。

  藥的苦味讓她說不出話,只得用點頭來回答齊馭天的問題。

  “真的那么苦嗎?”齊馭天不解,“那么讓我也嘗嘗看吧!”

  話一說完,他的手便扣住了秦言兒的下巴,隨后吻上她的小嘴。

  “唔……”秦言兒一瞬間嚇傻了,睜大了眼,對于齊馭天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

  他……他竟然吻她?

  她千方百計想要與他保持距離,好理清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可是他卻一句話、一個動作,就對她做出如此親密的接觸,讓她所有的努力功虧一簣。

  當齊馭天一吻上她的唇,他的舌尖馬上嘗到殘留在她嘴里的苦藥,然而他卻像是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引力所蠱惑,完全舍不得離開秦言兒那粉嫩的檀口,甚至想要一探更深的秘境。

  直到秦言兒感受到一股暖流已從唇邊流入自己的舌尖,她才從震驚與錯愕之中回過神來,莫名的感受凝聚在她的胸口,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中竟然同時存在著抗拒與渴望,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想退卻,然而內(nèi)心竟然有著期待,好似希望齊馭天的吻能夠繼續(xù)。

  但最終秦言兒還是拉回自己的理智,她連忙伸出小手,抵在齊馭天的胸膛,想要抗拒,沒想到卻換來他更進一步的動作。

  齊馭天扣住了她的手腕,接著霸氣的將它們反鉗在她身后,隨后一施力,便讓她的身子緊緊的貼上他的胸膛。

  他可以感受到她柔軟的胸口正隔著彼此的衣料,在他的身前急促的起伏著。

  “大王,不要……”秦言兒從未如此與男人接近,害羞頓時壓過所有思緒,而引人遐想的擁抱更讓她紅透了臉頰。

  齊馭天的吻似乎還沒打算放過她,他霸道的緊緊封住她的嘴,并糾纏著她的舌,在兩人的嘴間共舞。

  那極盡挑逗的纏綿,讓秦言兒整個人都像要燒起來一般,呼吸更是急促。

  不!她不能放任自己的思緒不顧一切的淪陷,他是一國之君,她是一介平民,兩人之間更未有任何的承諾,她怎能這樣任他輕?

  唇邊突如其來的刺痛讓齊馭天松了手,隨即便嘗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詫異的瞪著眼前有些驚慌的人兒。她咬他?

  “大王,我……”好不容易拉開距離的秦言兒愧疚的看著齊馭天。

  她并非故意弄傷他,只是掙脫不出他的鉗制,情急之下她只好出此下策。

  雖然她的內(nèi)心害怕齊馭天會不會再有什么動作,但卻又對于咬傷他感到抱歉,進退兩難之下,她只好不發(fā)一語,轉(zhuǎn)身跑出了齊馭天的營賬。

  “秦言兒!”齊馭天怒喊。

  這丫頭咬傷他就跑?天底下還沒有人敢這么大膽!

  他伸手輕觸著唇邊的傷口,隨后便見手指上沾了殷紅的血跡,他若追出去,教人看見了他這模樣似乎也不太恰當。于是齊馭天壓下了內(nèi)心的欲望與怒氣,坐回椅子上,拿起干凈的布巾壓著傷口,微痛的感覺提醒著他方才與她的熱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如此失控的吻上她,只覺得那是內(nèi)心渴望已久的事。

  他承認秦言兒已經(jīng)進駐了他的心中,當他渾身不對勁時,秦言兒一出現(xiàn),他就什么癥狀都不藥而愈了。

  這輩子,他從未都沒有這樣的感受過,他甚至不知道該用什么形容詞來描述此刻的心境,但他知道,秦言兒對他而言,將不會只是一個替他預(yù)言國家未來的奇特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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