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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妻 第十章 玉璽有毒(1)
作者:淺草茉莉
  「這到底怎么回事?按著這張地圖怎么會找不出東西?」

  出了鳳宮,藍筱悠邊走邊取過地圖,翻來覆去的研究。

  瀝諾也沉著臉,亦是想不明白。

  「奴婢見過殿下與娘娘,兩位主子剛由鳳宮過來嗎?」一名宮娥打扮的人見到兩人步出鳳宮,在廊上行禮笑問,此人是鳳宮的大宮女,年約三十,已伺候皇后多年,極得皇后信任。

  「晨姑姑怎不在母后跟前侍奉,這是去了哪里?」瀝諾與她相熟,從小便喚她姑姑。

  「皇后娘娘想念宮外老楊家的老虎餃子,奴婢方才去幫娘娘買回來了。」

  「母后對老楊家的老虎餃子滋味難忘,一段時間使要解解饞,勞晨姑姑跑腿了!篂r諾微笑道。

  藍筱悠大概也明白深居宮內的皇后娘娘為何喜歡宮外的市井小食,聽瀝諾說,皇后嫁與皇上生下他后,一家三口在外顛沛流離,當時什么雜食沒吃過,可皇后不覺得苦,反而很能適應民間百姓的吃食,也算是體民所苦,這才胼手抵足與皇上開創出新局面,建立了瀝淵王朝,而這老虎餃子,大概是皇后娘娘在民間時特別喜愛的小吃了。

  「奴婢跑腿也有好處,這老虎餃子奴婢也愛吃,皇后娘娘不吝賞奴婢一起品嘗。兩位主子來得正好,先別急著走,不如留下與皇后娘娘一起享用,還有那靖王妃不是也還沒離去,這吃食她之前也與皇后娘娘嘗過,說過好吃的——」

  「靖王妃?靖王明明說王妃沒來,你卻說靖王還沒走?」藍筱悠心頭咯噔一下地問。

  「是啊,奴婢剛回宮時,聽宮門的守衛說,靖王夫婦進宮接太子妃娘娘了,剛奴婢先將餃子送到廚房去,又吩咐了御廚一些事,回頭時遇見靖王帶著太子妃娘娘離去,因為沒見到靖王妃,所以她還待在鳳宮內與皇后娘娘話家常不是嗎?」

  瀝諾與藍筱悠聞言,兩人心驚對視一眼后,轉身疾步回鳳宮。

  「兩位主子這是怎么了?」晨姑姑見狀,在后頭驚訝的追問。

  兩人哪有空解釋,火速奔進鳳宮闖進瘡殿后,見里頭居然有扇之前沒被發現的暗門被開啟,兩人快速往暗門內去,驚見皇后正受人械持,而這人若沒猜錯,并非靖王妃歐氏,而是假扮歐氏的舒麗!

  「放開母后!」瀝諾立刻怒喝。

  舒麗沒料到離去的兩人會再回來,愣了愣后,臉上掛起陰沉的笑靨來。「墨心,本公主本來打算取走大業玉璽后,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你的,瞧來,讓你安靜的死是不可能了,不過這樣也好,就讓你在乎的人親眼見你是怎么死的,這更如本公主的意!」

  霍叔的地圖標示的確實是玉璽所在之處,只是玉璽藏在寢殿暗室內,鳳宮在大業時期整建過,舒麗自是清楚鳳宮內有暗室,但墨心是后來入住,對于寢殿內有暗室之事一無所知,才會無所察覺,而舒麗得知霍叔已查出大業玉璽所在地,便趁機殺了霍叔,并利用周保強假入宮中,要取走玉璽。

  「舒麗,殺了我你也逃不出去,同樣得陪葬!鼓哪樕衔匆婓@懼的說。

  舒麗臉一沉!刚l說我逃不出去,大業玉璽在本公主手中,有了此物,若誰敢對本公主動手,本公主先毀了玉璽!沒了大業玉璽,瀝歌這個瀝淵皇帝還能當得正統嗎?還能端坐龍椅而不被天下人所質疑嗎?」她有恃無恐。

  「你錯了,朕并不在乎旁人的質疑,朕只在乎天下百姓的安危,以及朕的皇后是否平安!篂r歌沉怒的出聲,他在御書房處理完政事,便往妻子這里來,沒想到鳳宮里會有此番變故。

  舒麗見到他,那表情瞬間千變萬化,一雙眼睛就那么死盯著他,眼底有斥責,有恨意,有憤怒,有悲哀,甚至還有乞愛!付嗄瓴灰,你……容顏依舊……」她心思復雜的說。

  「朕老了許多,而你雖看似年輕,但眼神里那教人難以忍受的煞氣卻更勝以往!

  她雙目一睜,怒視他,「這份煞氣拜你所賜,你有何資格不能忍受?」

  「你與朕的恩怨今日就解決干凈吧,但在此之前,先放了墨心!顾确湃。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總只護著她,對我永遠是欺騙!瀝歌,多年前在洛洛山,我錯失殺她的機會,才會讓她跟你快活這幾年,今日,你們的這份快活該結束了,墨心這種在你我之間的女人,早該要死的!」舒麗手上的利刃架在墨心頸上,已劃出一道血痕。

  瀝歌神情一緊,瀝諾與藍筱悠亦是吊著一顆心,深怕那刀子劃得更深。

  「舒麗,你殺了墨心,朕更不可能原諒你,必將你千刀萬剮不可!篂r歌勃然變色道。

  「那又如何?我作夢都想墨心死,她若死,我也算出了這幾年的怨氣,即便因此死在你手中,那也爽快,再說了,墨心死了,你這往后的人生必是萬念俱灰,了無生氣,那正是我要的玉石俱焚!故纣愌鲱^大笑。

  瀝歌神色灰敗,知曉這女人可以瘋狂到什么程度,為了妻子的安危,只得暫且妥協的說:「若朕答應你一個條件,你可愿意放了墨心?」

  她止住笑,狠毒的看著他。「給我個條件?倘若我的要求就是讓她再瞎一次眼呢?」

  瀝歌極度盛怒,當年墨心雙目就是遭她所害,導致多年失去光明,所幸國師治愈了她的眼疾,可失明的那段時間,妻子所承受的痛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這惡毒的女人,居然敢再一次傷了妻子的眼睛,這令他怒不可遏。

  墨心聽見這話亦是驚怒不已,自己失明雖苦,但瀝歌更苦,他總說當她的眼,愿意照顧她一輩子,可她知道,每每看見美麗的事物,他必先流淚,因為她無法同享,舒麗欺人太甚,卻不知悔改,她對瀝歌的愛執著得教人作嘔,偏自己被挾持著動不了,不然真想賞這女人兩個耳光,瞧能不能打出她的良心來!

  「聽說幾日前靖王府后院死了個恃寵而驕的女人,本以為死的是舒麗公主你,可這會兒想想,那死后如死貓死狗被丟棄至亂葬崗的女人,不會恰巧是靖王妃歐氏吧?」藍筱悠上前一步,岔開話題道。

  「那被丟棄在亂葬崗的女人,的確是歐氏那愚蠢的女人,她竟敢勸周保強殺了本公主,自己找死怪不了別人!」

  「靖王真殺了自己的王妃?!王妃曾跟著他四處征戰,吃盡苦頭,靖王竟忍心殺她?他瘋了不成!」墨心震驚不已。

  瀝歌更是臉色鐵青,靖王連發妻都殺了,可見早有反心,自己當日對他說的那番話,他根本沒聽進去!

  藍筱悠揺頭,自己說靖王殺妻也僅是猜測,卻沒想到他居然為了舒麗,真的喪心病狂殺了歐氏,這老家伙沒救了!

  「這么看來,舒麗公主魅力不小,竟讓靖王對王妃痛下殺手,既然你已與靖王好上了,何苦還要為難皇上與皇后呢?」她故意笑問。

  舒麗神情大變!改邱R賊也配與本公主好上?!本公主只當他是狗,沒當他是人!」

  藍筱悠冷笑!改强珊眯α耍憔古c一條狗上床!」

  她倒抽一口氣,勃然大怒!缸】!本公主撕爛你的嘴,那低賤的東西哪有資格碰本公主!」

  「是嗎?那低賤的馬賊可不是柳下惠,更不是彬彬有禮的正人君子,你若沒給他甜頭,他為何要收留你,甚至幫你混進皇宮?你與他分明有一腿!顾{筱悠斬釘截鐵的道。

  舒麗慘白著面容,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瀝歌,揺著頭,明明恨極這男人,卻又怕他誤會,瞧不起自己自甘墮落。「本公主與那馬賊真沒有——」

  「沒什么?沒拉手?沒親吻?還是沒上床?」藍筱悠存心氣死她,再往前站去,繼續激怒她。

  「你、你這賤丫頭,滿口胡言亂語的詆毀本公主,本公主先殺了你!」

  她全身顫抖,手中的利刃改而刺向藍筱悠,而瀝諾早知道自己的女人想玩什么把戲,在舒麗的刀子刺過來時,便先一步奪過,瀝歌則趁這空檔抱過墨心,讓她脫離舒麗的控制。

  舒麗兩頭空,這才知上了藍筱悠的激將法,氣得直想將藍筱悠抽筋剝皮。

  「瀝諾,你這小妾有點本事,本公主最討厭伶牙俐齒的女人,總有一天會宰了她!」舒麗發狠道。

  瀝諾卷著藍筱悠哼笑!副咎舆@女人的牙齒有多利,本太子自是清楚,這不過小小咬你一口,她若真要咬肉啃骨,你早封喉了,而你這會兒已是自身難保,何必說大話?」

  「你!」舒麗咬牙恨齒,忽然又沉笑起來!复髽I玉璽在本公主手中,你們若真不怕本公主毀了此物,盡管殺了本公主!」她高舉掛在腰上的玉璽說。

  眾人表情斂下,肅容以對。

  「大業玉璽是屬于皇帝的,你拿了也沒用,何不交出來?」墨心道。

  「誰說我拿了沒用,我將此物交給周保強,他若拿著玉璽登高一呼,稱自己是正統,你們說天下會不會再度大亂?」

  「舒麗,你就不能放下私人恩怨,顧念天下蒼生,非得見生靈涂炭不可嗎?」瀝歌忍無可忍的怒問。

  「天下蒼生?我為何要顧念他們?他們可有為我做過什么?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干!」她諷刺的笑。

  「那本太子倒要看看,你能將此物帶出皇宮交給靖王嗎?還是最后就如你所說,帶不走就毀了它,那你不如毀了它吧,父皇這幾年沒有這玩意,日子照過,誰又會無端指起所謂正統不正統?你只是白費力氣罷了。」瀝諾聳聳肩輕笑道。

  舒麗青了臉,他說的沒錯,沒有大業玉璽,瀝歌雖受質疑依舊能做皇帝,最終自己只是徒勞無功。

  半晌后,她終于道:「好,本公主交出玉璽,但你們要放本公主離開!

  「只要你留下玉璽,朕可以同意讓你走!篂r歌點頭。

  「好,那就送本公主到宮門吧,出宮門前,本公主將東西交給你們!顾簧,玉璽現在交出,她根本不必走出鳳宮就會成為階下囚了,所以,唯有出宮門她才有機會真正逃脫。

  「好,就依你!篂r歌同意。

  她立即帶著玉璽出鳳宮,往宮門去。

  直到了宮門口,她點名墨心道:「墨心,你過來取走玉璽吧!

  「不,你將玉璽交給朕!」他不放心讓妻子再靠近這詭計多端的女人。

  舒麗哼笑!改闩挛覀λ恳彩,若有機會,我定會取她的性命,不過,這會兒你防我,我何嘗不妨你,你有武功,拿走玉璽后,順手就能了結我的性命,我不會將玉璽交給你的。」她直言。

  「那本太子去取吧!」瀝諾說。

  「你也不行,你這小子武功不在你父皇之下,這還想誆騙本公主嗎?」她拒絕道。

  「那我吧,我手無縛雞之力,根本無法拿下你,你將東西交給我得了!顾{筱悠站出來說。

  她瞧了瞧藍筱悠,笑得極為陰冷!负,就你過來吧!」

  「悠兒!」正當她要往前走去時,瀝諾不放心地拉住她。

  她笑了笑。「別擔心,我不管怎么說總當過男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瘋女人嗎?」舒麗聽她說自己是瘋女人,立即氣得煙生喉舌。

  瀝諾無奈,自己這女人這節骨眼還能刺人,那舒麗大概想把她油炸了的心都有了,然而,眼下真只有她能過去取回玉璽,即便自己憂心也不得不松手,讓她過去了。

  「你小心點!顾套〔话驳靥嵝阎。

  她點頭,朝他自信的一笑后,轉頭瞧舒麗就站在宮門前,宮中守衛早已在皇上的指示下退至一旁,無人敢對舒麗動手,她一步步接近舒麗,直到兩人僅有兩、三步之距才停下。

  「可以將玉璽給我了吧?」她伸出手問,也防這女人要詭計,打算若這女人不給,她便用槍的。

  「可以,拿去吧!」舒麗語落,即將玉璽拋向她,然后以極快的速度轉身跑了。

  宮中侍衛連忙追過去,但宮外有靖王的人接應,她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藍筱悠接住玉璽后,緊緊抱在懷里!复髽I玉璽到手了,安心了!」舒麗雖跑了,但起碼拿回玉璽,她開心的說。

  瀝諾朝她走了過去,她剛要將玉璽交給他時,體內忽然生出一股陰寒!笧r諾……別靠近我……玉璽好像……有毒……」

  她瞬間倒下,舒麗居然在玉璽上灑毒,難怪會這么爽快將玉璽拋給她,自己上當了,癱倒地上,她忍不住凄然苦笑。

  「毒?!」瀝諾聞言大驚,急于上前要抱住她。

  「有毒,你不能碰她,碰了你也會中毒!」瀝歌與墨心阻止他過去。

  「不,父皇、母后,放開兒臣,讓兒臣過去!」瀝諾讓他們拉著動彈不得,急吼道。

  而地上的藍筱悠已無法說話,身子蜷縮成一團,緩緩閉上了眼睛,呈死態。

  一個月前靖王起兵叛變,但三十萬大軍短短時間內便潰不成軍,僅剩的殘兵不到三萬,此刻跟著靖王逃竄至洛洛山下。

  周保強一身狼狽,瞧著自己以為的狼虎之軍,竟是這般不堪一擊,他甚至沒料到,百姓會對他如此唾棄,大罵他敗備無良之徒,謀逆不軌,群起圍剿他,這不禁讓他想起國師曾言,他若德不稱位,得意忘形,必遭大禍,平日自己深怕旁人瞧不起馬賊封王,故意耀武揚威,對百姓多以鎮壓,少有德惠,百姓對他早已厭惡,所以當他一舉起反旗時,百姓無人擁護。

  而他雖身經百戰過,卻也養尊處優了多年,如今再披戰袍,身子與精神早不堪用了,兵敗如山倒,他不禁擔心起自己性命不保。

  「!」正當他憂心懊惱時,身后一輛馬車內跌出一個人來,難看的摔在地上。

  他回過身去,怒目而視。「又怎么了?」斥問摔在地上的周婕嬋。

  「哇!馬車內的那女人居然將我踢出來,父王,此人害死母妃,又讓咱們成了過街老鼠,流亡逃命,您要殺了她替母妃以及咱們報仇雪恨!」周婕嬋大哭痛罵。

  「還不給本王住口!」他頭痛大喝,自己倉皇造反,兩個兒子也跟著反,但當大軍潰散后,兩個兒子亦失蹤了,生死不明,偏他還帶著這沒用的女兒在身邊,在他最煩的時候哭鬧,讓他真想賞她耳光。

  「父王,她目中無人,欺侮輕慢女兒,您要替女兒做主!」周婕嬋哪里肯罷休,繼續哭道。

  「周保強,你這沒用的家伙生出這種女兒,吵死人了,還不讓她滾!」馬車內傳來舒麗的聲音。

  「你這不要臉的女人,憑什么要我滾,該滾的人是你!」周婕嬋大怒。

  「周保強,你若再不讓她消失,本公主對你不客氣!」舒麗態度猖狂。

  周保強黑著臉,只得對周婕嬋道:「到后頭找匹馬騎,別在這惹是生非!顾静徽九畠哼@邊。

  「父王,女兒堂堂太子妃,怎么能自己騎馬?!」

  「你已是下堂婦,瀝諾根本沒當你是太子妃過,別再端著不屬于你的身分了,不騎就滾。」他毫不留情面,怒視她吼道。

  周婕嬋難堪驚怕,不得不委屈離去,在后頭找匹馬騎上。

  「周保強,你就不能弄輛好一點的馬車讓本公主乘坐嗎?這車里又硬又顛的,怎么坐人?」周婕嬋走后,舒麗極度不滿的抱怨道。

  「這都什么時候了,要去哪里弄來像樣的馬車,你就不能將就一下忍忍嗎?」面對舒麗,他忍下怒氣安撫道。

  但他剛說完,馬車內就砸出一只杯子,正中他額頭,當場令他頭破血流。

  「混帳東西,要不是你無能,剛起兵就如喪家犬的逃命,本公主會這么落魄嗎?本公主是瞎了眼才看上你這個狗東西,以為你有能耐替本公主殺了瀝歌與墨心,并且恢復大業天下,可怎知你與那歐氏一樣蠢斃了!」舒麗破口大罵。

  周保強捂著受傷的額頭,怒火中燒,他隱忍這女人已久,早已忍無可忍,正想入車內教訓她時,一名將領驚慌來報——

  「不好了,太子殿下親率大軍殺過來了!」

  這消息令他一驚,聽說瀝諾的側妃讓舒麗給毒死,激得瀝諾性情大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閻王,對他的大軍趕盡殺絕,這會兒又殺過來了,他當即慌了手腳。

  那姓藍的側妃若真死了便與自己脫不了干系,因為是自己帶舒麗入宮的,這小子分明遷怒,抓到自己后,必是對自己挫骨揚灰,替他那女人報仇的。

  「周保強,瞧你那不中用的德行,還不上山去,躲進山里,瀝諾那小子沒那么容易抓住咱們!」馬車里的舒麗道。

  他聞言,回過神來!刚f的對!撤,撤進洛洛山里!快!」

  他的人即刻往洛洛山里去,然而仍擺脫不了瀝諾大軍的追殺,落在后頭的幾隊人馬又被殺光。

  「王爺,咱們的人又死了五千!箮讉剛廝殺回來、滿臉是血的將領來報。

  「前日七千,昨日八千,今日五千……咱們還剩多少……」周保強發憷的問。

  「不足八千了!

  「三十萬大軍剩不到八千……這……」再這么下去,該全軍覆沒了,他怔傻住了。

  「王爺,眼下咱們不只得躲追殺,這還無糧可食,咱們都是京軍,多年不曾野戰過,對于捕殺獵物本就不在行,只能四處搶奪山里獵戶家里的食物充饑,若獵戶糧食皆被搶盡,這該怎么辦?」

  他哪里知道該怎么辦?此刻他滿腦子只想著自己如何才能逃脫,至于這些人的性命,他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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