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看著眼前白色襯衫上清楚的咖啡色污漬,夏靜安的腦袋一片空白,她剛倒好咖啡,一個轉身就直接撞上來人,咖啡灑了一地不說,眼前這件燙得筆挺的襯衫看來也毀了。
“對、對……”她吞了口口水,連道歉的話都說不太出來,好險她倒的是冰咖啡,不然對方可能已經送醫院了。
事實證明,做人還是不要太勤快!唐光亞冷眼看著自己的襯衫,進公司工作這么多年以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倒杯咖啡喝,而今天——難得頭一次,卻遭逢意外!
“對不起!鄙钗丝跉,夏靜安怯生生的開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最好不是故意的,”唐光亞伸手抽出幾張面紙,擦了擦污漬,“不然我掐死你!”
聽到他肅殺的口氣,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只不過是不小心弄臟了他的襯衫,沒必要賠上一條小命吧?
“對不起!”她連忙彎腰,送上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但沒有算好距離,唐光亞又閃躲不及,她的頭重重撞上他的胸膛!
他悶哼了一聲,夏靜安大驚,連忙抬頭,又撞上他的下巴,這下連她都忍不住哀叫了一聲。
“你到底是哪里來的白癡?”唐光亞揉著自己的下巴,情緒有些失控,“你有沒有大腦?”
“對不起!”她揉著頭頂,忙不迭的連聲道歉,不過當她的目光看到對方的臉時,不由得又倒抽了一口氣!“董、董事長?!”
他揉著被撞痛的下巴,低頭看了她一眼,“你?!怎么又是你?”天啊,她是瘟神嗎?
夏靜安立刻露出無辜的表情。
他搖頭,心里實在懷疑,當時讓她留在公司,是否是正確的選擇?她真的是個笨蛋。
“對不起,”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我真的是不小心的!你的襯衫我會負責——”
“負你的大頭!”
聽到他不悅的口氣,她的雙手緊張的扭著,一副驚恐至極的樣子。
看到她膽怯的模樣,唐光亞翻了翻白眼,遇上她算他倒霉,他伸手逕自倒了杯咖啡!澳銇硖剖瞎ぷ鞫嗑昧?”
她顫抖的比了個四。
“四個月?”他挑眉問。
她搖了下頭!笆撬奶臁!
他差點被入口的咖啡給嗆到!八奶欤俊
她膽戰心驚的點頭。
唐光亞飛快在心中盤算著。這么說,扣掉星期六、曰,星期五他回到臺灣,她在電梯外撞倒他時是上班第一天,而今天……他皺眉看著自己的衣服,是第二天。
“我九月一號才來報到!”她很老實的招了,“那一天,我也不是要故意要撞到你!”
“最好是如此,如果讓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會掐死你!”
她的手不自覺的摸向自己的脖子。
看到夏靜安的舉動,他差點要翻白眼。真是個呆頭呆腦的笨蛋!而這種笨蛋居然還在他的公司上班!
“你知道我們公司是做什么的嗎?”
“知道。 边@么問,好像有點太侮辱她,但因為他是大頭,所以她不敢反駁,只老實的回答,“建筑設計和進出口家具!”
“很好!”他低頭打量她,“我一向希望我的員工有活力、創造力,更重要的是有一顆精明的腦袋,才得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好的判斷!
他看著她,等著她回應,但是沒有,她就眨著困惑的眼睛看著他,擺明了不知道他這些話的用意何在。
真是見鬼了!他皺起眉頭!澳阌X得這份工作適合你嗎?”
夏靜安立刻點頭。不過就是跑跑腿送文件、泡咖啡,雖然偶爾會出錯,但是還難不倒她。
“希望你能勝任愉快!睂τ谶@種沒大腦的天兵,他只有雙手一攤,由著她去!
“我一定會,謝謝董事長!彼⒖搪冻鲂θ荩拔乙欢〞M心的做!”
看到她燦爛的笑容,唐光亞覺得難以置信,她竟然聽不出他言語底下的嘲諷之意,天真的以為他在給她祝福?!
“你智力有沒有問題?”
她困惑的甩甩頭!皼]有!”
“你確定?”他一臉懷疑,“你有測量過嗎?”
“我沒測過!”
“那我覺得你該去測一下比較好!”
她訝異的抬眼看他!盀槭裁矗俊
“你有需要!”他丟下這一句話,轉身離去,他得要回辦公室把臟衣服換下來。
“董事長,你都是自己倒咖啡嗎?”才要踏出茶水間,夏靜安有些微弱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他側身看著她!坝袉栴}嗎?”他不解的反問。
“替我們主任倒咖啡是我的工作,可是你是董事長反而要自己來……”她的眼底浮現同情,“你真可憐!”
可憐的人應該是她吧?他實在懷疑憑她這種簡單的腦袋,怎么可以活到今時今日。
“以后我幫你倒咖啡好不好?”她露出一個微笑,熱忱十足的開口,發現他真的是個好看的男人,“至少早上的時候,我可以幫你,我一來上班就先幫你倒好咖啡,你上班的時候就有熱咖啡可以喝,不用自己跑一趟了!
看著她認真的神情,唐光亞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女人笨得還真有點可愛!
“隨你便!彼麃G下一句話,再次轉身離開。
“這么說你是答應了?”她連忙追了出去。
她似乎總是需要對方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才能放心,他點了點頭!
看到他點頭,她立刻一笑,踩著輕快的腳步跟在他身后。
“你現在要干么?”唐光亞的手放在董事長辦公室的門把上,不解的瞄了眼跟在背后的夏靜安。
“我……”她聞言一愣,不自覺的跟著他走,竟走到他辦公室外來了,她看了下四周,才猛然驚覺自己手上的咖啡,“完了,主任的咖啡!”
她連道別或道歉都沒空說,連忙飛也似的跑開。
看著她慌忙離去的背影,唐光亞忍不住搖頭失笑,然后目光觸及了蔣郁珍帶著審視意味的雙眼。
他只淡淡的點了下頭,便頭也不回的進入自己的辦公室。
蔣郁珍看了看已經失去夏靜安蹤影的走廊,又看著緊閉的董事長辦公室門,她的拳頭一緊。
認識唐光亞多年,她鮮少看到他臉上浮現過輕松的笑意,她當然不會承認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會勝過自己,她可是個能力卓越,足以當唐光亞左右手的女人。她深吸了一口氣,拿起筆記本走了進去。
*
雖然只是一小塊玉佩不見,但夏靜安卻痛苦得像天要塌下來的慘痛模樣!
她掛上電話,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小時候,外祖母便給了她一塊小小的玉佩,沒什么特別的圖案,說是項煉也不算、當吊飾也不是,最后她媽媽索性請銀樓的老師傅在盡可能不破壞玉石的情況下,鉆了一個小洞,然后綁上中國結,當成一個很有特色的手環給她帶在身上!
這塊玉雖然看來樸拙,但是卻是外祖母的最愛,聽說從大陸逃難出來的時候,硬是把這塊玉捏在手里帶到了臺灣。
外祖母一向都很疼她,她可以說是她老人家一手帶大的,而今老人家已經九十四歲外,而她卻搞丟了她最寶貝的東西……一想到這里,她的眼眶都紅了!
早知道她就不該離開新竹跑到臺北,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看起來很厲害的命理大師,說她上了臺北之后會有飛黃騰達的發展,所以她就在外祖母的期望下來到臺北,只不過,她可沒想到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她就把外祖母視為傳家寶的玉飾給搞丟了!
“發什么呆?”坐在她旁邊的同事吳美玉拍了拍她,“快中午了,一起去吃飯吧!”
她沒什么力氣的搖搖頭!澳闳グ,我不餓!彼F在情緒低落到根本不想吃東西。
“不吃東西怎么可以?!”吳美玉很熱情的邀約,她把拒絕當成是新進員工的生份客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