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安的目光不經意的看進他的房間,“哇!”她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嘆。
“怎么了?”他不知道她的驚訝所為何來。
她一把推開他,走進房間!澳愠泶箨憣Σ粚?”
“對!”他莫名其妙的跟在她身后進入自己的房間,然后將行李放在一旁。
“我可以理解你為什么會喜歡來這里了!”看著房里的原木地板和典雅設計,她羨慕不已。
他覺得好笑,若要選擇,他情愿少來這里,畢竟三天兩頭坐飛機飛來飛去實在不是件很愉快的事,對他而言,轉機、搭機都是在浪費時間。
“這里很棒!”她坐在舒適的沙發上。
他環顧四周,這座工廠是十五年前建成,一切設計都是由他爺爺親自主導,當時還在求學的他并沒有參與工程,直到他接手了工廠之后,這間房間也就理所當然由他居住。
這間房是比一般臺干的房間還要大上一倍左右,當時唐家爺爺考慮到居住的舒適性,特意做了些設計,只不過這些年來,唐光亞總是來去匆匆,所以也沒有工夫去注意這些小細節。
“就算你再喜歡,我也不會跟你交換房間!”他將外套脫下,隨意的披在椅子上。
“小氣鬼!”她的嘴一嘟,站起身,“我也不會不知羞恥的跟你要求!我只是覺得這間還不錯!
“明天早上早點起來!”他親昵的伸手摟住她的肩膀,“你可以在廠區里頭走一走,我相信,如果這么一間套房就可以令你贊嘆不已的話,你明天一定會更驚奇!”
這里是中國大陸,除了人多之外,就是土地廣闊,臺灣人來建的工廠,一間比一間大、一間比一間氣派,就好像是比賽,輸人不輸陣,從工廠大門進到第一棟辦公大樓,就算走個十分鐘也只是還好而已。
更離譜一點的大公司,還可以開車開了半小時,放眼望去車子仍在同一間公司的廠區里!
“我像土包子對不對?”她看到了他眼底的嘲笑,但她一點都不覺得受到侮辱,他臉上的笑意使五官線條柔和多了。
“不會啊,”他捏了捏她的臉頰,發現她的臉好軟,捏起來很舒服,“多看就會增廣見聞!
“沒錯!”她與他的人生因為緣份有了重疊,但是他與她的生活等級卻天差地遠,他眼中看似平淡無奇的世界,在她的眼底卻是驚嘆連連,看來她要學、要看的東西真的還很多。
“對了,我送你一樣東西!”
“什么?”她有些意外的看著他打開了公文包。
唐光亞將公文包里的白玉龍紋佩飾取出來,隨手丟給她!敖又!”
她手忙腳亂的伸手接住,當玉穩穩落在她的手上時,她喘了一口大氣。“干么用丟的?”
“因為如果摔壞或破損,我就有理由可以荼毒你,”他瞄著她說:“這塊玉很值錢,差不多要你做牛做馬一輩子才還得起!”
夏靜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低頭看著質地優良的白玉,這塊玉很漂亮,而且顏色——她咦了一聲,與自己手上的白玉對照,發現顏色竟然一模一樣。
她立刻將手鏈解下來,懸著的玉佩正好對上缺的那一角。
“這……”她一臉的困惑,“怎么會?”
“我也不知道!”唐光亞不是很在意的聳肩,“這塊玉是在我家后花園挖出來的,發現的時候就缺了一角。”
“可是缺的一角為什么會在我這里?”
“我們有緣吧!”他好笑的看著她的反應,“你不是很信這一套嗎?”
其實早在發現這塊玉的時候,他就發現缺的這一角,就是她手上那條手鏈上的白玉,只不過他什么都沒有說!
對他而言,命定不命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這個女人的感覺,如果心里不喜歡的話,就算天王老子來逼他,他也不可能會接受!
“告訴你,我決定要娶擁有缺的那一塊玉的女人!”他以不可一世的態度告訴她心中的想法。
她的心中一突,驚訝的看著他。
“這表情是什么意思?”他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的紅唇,“不愿意嗎?”
“我——”
“想清楚再回答!”他的眼底有警告,“不然我掐死你!”
她頓時閉上了嘴,被他給狠狠抱在懷里,無法思考,他的表白徹底的令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原來,那位大師說的是真的,她到臺北,真的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她回摟著他,感到他的氣息環繞著自己,或許他的家世和俊美的外表遠遠超過她,但他們是注定的一對。
。
夏靜安很快的就替自己找到事情做。
她一大早起床,到唐光亞的房間跟他吃過早餐后,就窩到廚房去,還跟煮飯的劉師傅打好了關系。
最后還被授權去幫他采九層塔——這個在臺灣唾手可得的植物,之所以能在這里見到,是因為幾年前某位臺干以進口名義,從臺灣費盡苦心,運來種子栽種?赡苁窃诋愢l待久了,他們最喜歡吃的家常菜,令人意外的竟是九層塔煎蛋。
“夏小姐!”一個在早上曾打過照面的臺籍職員經過她的身旁,主動打了聲招
“你好!毕撵o安對他有印象,但是記不清楚名字,所以只好報以微笑,原本以為對方打了招呼就會離開,誰知道他竟然就站定在她不遠處。
她不解的望著他。
“今天天氣很好!”林洋東說。
她瞇著眼看著柔和的陽光,雖然還是有點冷,但因為太陽出來,空氣就似乎不那么充滿寒意。
“是啊。”她點點頭,繼續采葉子。
“昨天夏小姐跟著唐董一起來,坐了一天的飛機很累吧?”
“這好,”夏靜安沒什么心機的老實回答,“睡了一覺,所以今天的精神很好。”
“夏小姐怎么會跟唐董一起來?”他臉上盡是無害的好奇表情,“唐董來廠里通常都很忙,沒時間陪你!”
“無所謂!彼⑿Φ恼局鄙碜,抬頭看著林洋東,“我會自己找事做!”
“這幾年,會跟唐董來的異性只有蔣特助,你是第二個!”
“是嗎?”她聞著香氣四溢的九層塔,簡單的腦袋根本就不知道人家是試圖從她身上探聽小道消息,只是單純的回答,“可能是因為唐董人緣不好,除了蔣特助不得已得跟著他以外,沒人想跟著一起來吧!”
林洋東聽到她的話一愣,還沒想到要怎么回答,她已經對他揮了揮手!安缓靡馑,我先拿這些九層塔上去了!”
他勉強的揚起笑容,目送著她離開。
蔣郁珍對林洋東一向照顧有加,但與其說是器重他,不如說是把他當成一個眼線布在大陸廠區。
畢竟唐光亞年輕又多金,別說是大陸,就算回到臺灣,無論他走到哪里,多得是女人會自動巴上來。
他一年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時間要停留在這里,蔣郁珍又無法名正言順的天天眼在他身旁,所以只好極盡所能的安排暗樁替她隨時注意,若一有不對勁之處,她也可以立刻應變。
林洋東低頭想了一下,沒有多遲疑,立刻回到辦公室,撥了通電話回臺灣的蔣郁珍。他心中已經打好算盤,若是真有一天,蔣郁珍當上了董娘,他林洋東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一定少不了他一份好處!
至于夏靜安——單純、天真毫無殺傷力,若真要斗起來,她肯定會輸給貌美、能力佳的蔣郁珍,所以他很快的就決定要站在哪一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