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康亦源和梁燕都沒有說話,到了梁燕的家,她下了車,“我走了,掰掰。”說完就走了。
身后的出租車開走了,她忍不住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一道高大的身影擋在她的身后。她被嚇了一跳,腳步往后退了幾步,“你怎么在這里?”他不是該回去了嗎?
康亦源的姿勢有些奇怪,他的右手傾斜往前,似乎是要抓她,而她一個(gè)轉(zhuǎn)身,反而讓他的手不知道放哪里好。
梁燕也注意到了他的手勢,她垂眸看著他的手,琢磨著他的意思,而他的大掌也沒有收回,只停頓了一下便快速地圈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退去了之前的涼意,此刻熱騰騰的像烙鐵似的,梁燕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害羞地?fù)]了揮手,卻掙脫不開他的掌握。
“你……干什么?”她的心跳突地跳得飛快,打鼓似的咚咚作響。
“我有話想跟你說!
他的神情隱藏在夜里,看得不是很清楚,梁燕輕喘一聲,“你先放開!
他的目光漸漸往下,看著她的手腕被他握住,心中升起一股滿足感,欲速則不達(dá),他放開她的手。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說吧!绷貉嗖恢浪约赫f什么,總覺得他現(xiàn)在看起來有一種讓她枰然心動(dòng)的性感,霸道中夾雜著一點(diǎn)若隱若現(xiàn)的威脅性,勾動(dòng)著她體內(nèi)不安分的荷爾蒙,她敏感地覺得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讓她心慌。
“小燕!彼穆曇粲行┑统,干澀中帶著柔和,“我有事情想問你!
梁燕臉蛋泛紅,“什么事情?康一宇的事情嗎?我是跟他相親過,不過我不喜歡他,你弟只想著拐人上床,不是我的菜……我要的是一段穩(wěn)定的、以婚姻為前提的愛情關(guān)系!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被他瞧久了她就莫名地心慌,什么話都不用他說,她自己就一次全說完了。
隨著她話語的最后一個(gè)字在空氣中消失,康亦源的臉色鐵青不已,梁燕輕咬著下唇,水陣密切地關(guān)注著他的神情。
“拐人上床?”康亦源聲音依舊低沉,只是這一回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康先生,重點(diǎn)不是這個(gè)好嗎?梁燕紅著臉,支吾地說不出話。
“他怎么拐你?”康一宇泡女人的手段,康亦源只是略知一二,平時(shí)也懶得過問,但想到康一宇把主意打到了梁燕身上,他覺得有必要問清這拐人上床的手段。
梁燕懊惱不已,他怎么沒看出她不想提這件事情呢。
“嗯?”康亦源冷冷地逼視著她,無形中對她施壓,今天他一定要聽出個(gè)頭尾才行。梁燕自嘆一聲,不得不將事情說出來,說完之后,她很不負(fù)責(zé)任地加了一句,“其實(shí)我也不是很確定,只是很自作主張地對號入座了,所以……”
“如果只是巧合,你為什么不赴約?”康亦源只一句話就斷了她的后路。
梁燕聳聳肩,“其實(shí)我本來就不喜歡你弟,后來他送花的行為讓我很反感。”
康亦源的臉色稍微好一點(diǎn)了,“總而言之,他不是你的那杯茶!
“對啦!绷貉鄵狭藫项^,眼睛盯著他,“我沒想到你們是兄弟欸,我一開始以為你們是親戚而已!
他認(rèn)真地看著她良久,“我的媽媽很早就去世了,我爸后來再婚!
梁燕一點(diǎn)就通,“他是你爸跟第二任太太的孩子?”
“嗯!
梁燕看向他,很久才點(diǎn)點(diǎn)頭,“哦。”原來如此。
兩人之間陷入了一陣沉默,梁燕深吸一口氣,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話講明白就好了!
他們是朋友,但不夠深入,通過剛才的一番話,他們算是很熟的朋友了,梁燕慶幸地說:“幸好你不像他。”
他不像康一宇?
他抬頭看著梁燕,抿著唇,“小燕……”
“嗯?”梁燕笑著,梨渦若隱若現(xiàn)。
“我跟他是像的!彼麚P(yáng)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眼底深處隱隱地散發(fā)著異樣的光芒,宛若洗盡鉛華之后的韶光。
他怎么可能跟康一宇像呢,梁燕嘟著嘴,不滿的神情布滿了小臉,“亂講!”
康亦源微笑著,眼神直直地瞅著她,眼眸中的幽光一層一層地鋪蓋著,密密麻麻地將她籠罩在自己的眼下。
“我和他一樣……”
都說幾次了,他們不一樣,梁燕深信著,因?yàn)榭狄嘣词撬暮糜眩狄挥钏裁炊疾皇牵?br />
“我也想將你拐上床!
嗯?啥?梁燕不雅地伸手掏了掏耳朵,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康亦源,你說什么?”
他伸手將她的手從耳朵上拿了下來,“以結(jié)婚為前提的上床!
以結(jié)婚為前提的交往、以結(jié)婚為前提的上床……炙熱的溫度從他的手掌心傳達(dá)到她的手腕,她張著嘴,臉蛋微紅,想著他說的話……
羞意以光速爬滿了她的全身,她不耐地扭了扭身體,小嘴抿得緊緊的,他說的話真的是傷風(fēng)敗俗啊,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含蓄!
梁燕心頭像揣了一頭小兔子似的,蹦跳著想跳出她的心口,她伸手按住胸口,滿臉的紅潮,在夜色中無形地誘惑著眼前的男人。
他低笑著俯首,緩緩地拉近他跟她的距離,近到她的鼻尖快要撞上他的,他才停下來,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好不好?”
好不好?男人,食色性也,要拉女人上床,什么借口沒有,這個(gè)男人卻以最不可能的借口為借口,結(jié)婚?為了結(jié)婚而上床?結(jié)婚是目的,上床也是目的,所以結(jié)婚等于上床,他的邏輯……梁燕傻眼地盯著他,粉嫩的臉頰只感覺他的呼吸輕輕地拂過,而她的嘴唇干干的,她不由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他的目光一黯,鼻尖頂著她的,薄唇往下一印,密實(shí)地貼上她的唇,滑膩的舌鎖定目標(biāo),精準(zhǔn)地探出、撬開'尋找、死纏不休。
他的手臂橫到她的腰部,微微一托,她整個(gè)人便撲在他的身上,他強(qiáng)硬的胸膛實(shí)在地貼合著她的,她的唇齒之間皆是他的氣息。
她甚至在他的嘴里嘗到了她買給他喝的牛奶味,一陣暈眩,缺氧的不適攫住她的鼻腔,她不舒服地在他的懷里扭動(dòng)著。
他干脆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稍稍使力,她輕啊了一聲,乖巧地在他的懷里讓他為所欲為。
她的氣息很甜美,就像餐后的甜點(diǎn),縈繞淡淡的香甜,使她嘗起來令人意猶未盡、愛不釋手。
他的呼吸漸重,無法自拔地卷住她的舌頭拖進(jìn)自己的嘴里,細(xì)細(xì)地吸吮著,嘖嘖的品嘗聲讓人臉紅心跳。
她的腦部一陣暈眩,是因?yàn)槿毖踹是因?yàn)樗奈,她已?jīng)分不清了,傻乎乎地軟了身子躺在他的懷里,聽著他吸吮的聲音,身體深處泛起一陣陣的麻意。
他忽然輕笑,緩緩地放開她,舌尖輕舔她的唇瓣,又紅又濕,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們做了什么好事。
迷糊的腦子漸漸清明,她睜開雙眼,對上的就是他得意的笑容,他用沙啞的嗓音輕緩地說:“你差點(diǎn)被我吻暈了!
吻暈?哪有人會被吻暈,她又不是沒有肺、沒有鼻子、沒有嘴……
“還暈嗎?”他溫柔地問她。
梁燕的臉紅通通的,暈眩的感覺離她越來越遠(yuǎn),她羞得想推開他,結(jié)果指尖只是發(fā)麻地輕顫。
他親昵地?fù)е,“不要急,深呼吸……?br />
好丟臉,差點(diǎn)被一個(gè)人吻暈了,還要讓人急救。
梁燕低下頭,努力減弱自己的存在感,直直地盯著自己的鞋子看,鞋子上沾著泥,上頭還黏著幾根青草。
“小燕,我是認(rèn)真的!彼南掳晚斨念^頂,感覺她像暴風(fēng)中的梨花輕顫著身子。梁燕掙了掙,感覺到男人像石頭般絲毫不動(dòng),“康亦源,以結(jié)婚為前提的上床,那你是要先結(jié)婚呢,還是先上床?”
康亦源聽到她的話,詫異地?fù)P眉,轉(zhuǎn)而安撫地一笑,“隨便你!敝灰_定了自己的心意,作什么決定都好。
一根如蔥般的食指輕頂了一下他的胸膛,“你老實(shí)說,醫(yī)院里有沒有跟你暗度陳倉的護(hù)士小姐?”
“沒有!彼H鏘有力地否認(rèn)。
很好,“那你有沒有藕斷絲連的舊情人?”她的手輕拍著他的胸膛。
“我沒有。”他聰明地強(qiáng)調(diào)了自己沒有,至于對方有沒有,他就不知道了。
梁燕重重地拍了他一下,“有沒有秘密瞞著我?”
他搖搖頭,“連年齡的秘密你都知道了!
她笑得如花一般,酡紅著雙頰,她對他當(dāng)然有好感,如果沒有,不會被他吻得死去活來卻不打他、不罵他,自己一個(gè)人很沒用地在一旁嬌羞。
她抬眸看著他,忽然覺得他越來越帥,覺得他看起來格外的順眼,她捧住他的臉,大方地親了他的臉頰一下,給了他答案。
康亦源的眼一跳,喜悅在他的臉上閃爍著,他轉(zhuǎn)而捧住她的臉,薄唇轉(zhuǎn)眼就要落下,突然一聲粗啞的咳嗽聲在身后響起。
康亦源的動(dòng)作一頓,梁燕臉紅得更透澈了,她輕推開他的臉,“我、我回去了!
“嗯!彼麘賾俨簧岬胤砰_她。
梁燕撫著泛紅的臉頰,快速地打開門,水眸不經(jīng)意地往后瞧了瞧,高大的身影對著她揮揮手,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