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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記憶換回你 第4章(2)
作者:九妹
   
  嚴(yán)映瑤提著四盒飯店餐廳用剩的點心和水果,慰勞楊尊。

  “你們飯店的蘋果和柳橙最近好像特別酸!睏钭鸪粤艘淮蠖堰嫌。

  “是啊,我也這么覺得,所以今天去果園那里提醒了一下!

  “檸檬還酸中帶苦!

  “那里的阿元師說他最近跌斷了腿,年輕的工人們都偷懶,乘機把自己的工作推給新來的工人,不知道是不是新來的工人沒有栽植的經(jīng)驗,施肥和做法有些不同,又積勞太多,難以顧到品質(zhì),所以種出來的果實酸了點。”

  最討厭恃強凌弱的衛(wèi)可仲想到自己跟泰勞阿常的初識,工頭欺負(fù)阿常在臺灣沒有身分證,每個人的工資都是一千二,只有阿常是一千,他憤然的說:“為什么只要人多的地方就有不公平的事發(fā)生呢?果實的品質(zhì)不佳,對他們也沒好處!

  “嗯,這樣你就沒辦法沾我的光,吃到免費又美味的水果了,是吧?一楊尊睨他一眼,怎么會不知道這家伙在想什么?

  “我是為了正義而戰(zhàn)啊,老大,不如我們找一天上山去,搞不好又有什么嚴(yán)重的霸凌事件等著我們解決,那個新人做好幾個人的工作,說不定還會被打、被丟進(jìn)水池里,都不能睡覺,像監(jiān)獄一樣!”衛(wèi)可仲說得簡直像是身歷其境。

  “或許真的會這樣喔!新來的工人其實是阿元師撿到的,他好像摔壞了腦子,整天茫茫然,很少說話,也不反抗,只會任人欺負(fù),每天身上都有很多傷,是被工人們打的,因為阿元師那個壞脾氣的女兒把焦點轉(zhuǎn)到他的身上!

  嚴(yán)映瑤回想起阿元師說的話,不由得擔(dān)心起那個陌生人。

  “那我們更要去了!毙l(wèi)可仲拍桌喝道。

  雖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案子,但是最近閑來無事,依楊尊辦案的經(jīng)驗,很多大案都是從小事堆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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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尊和衛(wèi)可仲搭乘嚴(yán)映瑤開的車來到元水原果園,古晶宜也跟著來,看這與世隔絕的綠山好水,也難怪有著強硬脾氣的阿元師會種出甜美的果實,而且不是任何批發(fā)商都能跟元水原果園做交易,必須讓阿元師認(rèn)同對方的經(jīng)營理念和為人,才會批發(fā)出去。

  “檸檬酸有什么不對?”阿元師怒氣沖沖,“你們前兩天不是來過了?”

  “是啦,今天是來看看工人種植的情況有沒有改善……”嚴(yán)映瑤陪笑。

  “我今天從頭到尾都有督導(dǎo)啦,叫他們好好工作,不準(zhǔn)再亂來,把工作都推給新人,怎么?

  你信不過我?”阿元師的左腳打著石膏,脾氣還是很暴躁。

  “怎么會信不過呢?如果阿元師你出馬,那就0K了!

  “檸檬酸中帶苦不能當(dāng)作新品種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那種人,可以切開檸檬就當(dāng)作柳丁那樣直接吃,我們新來的工人就喜歡這種味道。”

  楊尊和衛(wèi)可仲神情一凜,互看一眼。

  “他直接吃檸檬?”楊尊問道。

  “對呀,新來的工人是我撿回來的寶!卑⒃獛熞荒樀靡獾恼f。

  楊尊感覺惴惴不安,衛(wèi)可仲同樣也是呼吸不順,問明了新工人在哪兒,便飛奔向前,在田野里尋找他。

  突然,他們敏銳的聽覺似乎隱隱約約的聽到靜謐的山林間有人在吆喝,于是跑向聲音的來源處,在一口井邊看到一群粗勇的工人露出興奮又邪惡的表情,不知在鼓噪什么。

  一個男人望了望深不見底的井,便要跳下去。

  “等等!睏钭痫w奔上前,將那人拉住。

  那人的力氣極大,不斷的掙扎。,衛(wèi)可仲拉住那個男人的另外一邊,和楊尊費了一番工夫,才把他從井邊扯下來。

  那個男人仰躺在地上,令楊尊和衛(wèi)可仲看得怔愣住了,一顆心仿佛要從盯著那人的眼里跳出來。他們盼了許多,等了許久,想得快要發(fā)狂,以為再也沒有希望的男人,終于在這一瞬間露面。

  他的左臉多了一道疤。原本他們是不會知道的,但是十年前伍剛把夏小桃送進(jìn)醫(yī)院時,左柏誠就狐疑的對杜圣夫提起過,為什么伍剛的左臉多了一道傷痕?只是當(dāng)杜圣夫趕到醫(yī)院時,只剩下夏氏兄妹,不見伍剛的蹤影,而他們也只有耳聞,沒再見過。

  伍剛的左臉多了一道粗大的疤,卻絲毫不損他的英氣。

  “剛哥……”楊尊喚了一聲。

  他們這十年來時時刻刻都在想伍剛,想著見到他該怎么面對他。

  是該祭出門規(guī)痛打他一頓?還是揪著他拷問為什么要殺了伍爺?或是召開修羅門大會,由大家討論如何處置這罪該萬死的叛徒?

  可是相隔多年。當(dāng)終于見到他,從內(nèi)心生出的親密感,讓楊尊和衛(wèi)可仲忍不住叫喚出聲。

  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好像伍爺還活著,而伍剛只是去流浪。

  但,伍剛只是沉靜而不解的望著他們。

  “喂,你們是誰?干嘛打擾我們的好戲?”魏工頭不耐煩的開口。

  “你們?yōu)槭裁匆盟谒赖?他做了什么嗎?”衛(wèi)可仲怒聲詢問。

  “是他自己要跳下去,關(guān)我們屁事?我們想說他就在管一座檸檬園了,干嘛還抱著一個長不出東西的盆栽不放?就把廢物丟進(jìn)井里,以免他分心,哪知道他會想要追著跳下去,真是白癡一個!”魏工頭叼著牙簽,冷冷的說。

  衛(wèi)可仲恨恨的盯著他,沒有預(yù)警的,一拳揍倒那個粗壯的工頭,其他人見了當(dāng)然憤怒的圍上去,正好給衛(wèi)可仲練練早就因為乎和多時而發(fā)癢的拳頭,每個人都被他狠狠的揍倒。

  “剛哥,人家搶走你的檸檬草,你為什么不反擊?”楊尊關(guān)心的問。

  “盆栽里面……種的是檸檬草?”伍剛終于遲緩的說話了。

  “那當(dāng)然。是小桃送你的!

  “小桃?”伍剛一臉茫然,很模糊,又好像記憶很深,感到難受。

  “你該不會行走江湖多年,認(rèn)識很多女人,把她忘了吧?”伍剛心想,自己為什么會想跟著盆栽一起跳入井里?好像很重要,但又不知道為什么。

  楊尊大為詫異,湊近伍剛,喃喃的說:“你……”

  “他是小蟲,不是什么剛哥!卑⒃獛熤糁照,慢慢的走過來。

  “小蟲?”楊尊又是一驚。

  “是我的小女兒給他取的名字,因為他左臉的疤很像一條蟲,他又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加上為人沉默老實,我那調(diào)皮的小女兒就叫他小蟲。”阿元師看到地上躺了一堆自家工人,不由得奇怪。

  “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是啊,我在懸崖下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四肢骨折,頭破血流,旁邊還有一只摔散了的盆栽,我將他送進(jìn)急診室,醫(yī)生說他是從高處落下,胃里還殘留了幾百顆十多種不同的禁藥,猜想是服了大量禁藥和迷幻藥之后從懸崖上摔下來的,我還一度被警方當(dāng)作兇手呢!我怎么知道他是自殺,嗑藥之后神智不清,還是被怎樣?”阿元師想起那些煩人的經(jīng)過就覺得生氣,“他醒來后就是這樣,什么也記不得了,我家老頭叫我不要拋棄他,但是麻煩嘛!還好他這個人很聽話,叫他做什么就做,唯一糟糕的是被欺負(fù)也不還擊!

  楊尊心疼的凝望著伍剛,又看看他身上的傷口,“我要帶他走!

  “你認(rèn)識他?”阿元師很訝異。’

  “對!

  一聽到有人認(rèn)識小蟲,元香蘭連忙趕過來擋在他的身前,直覺就是不可能,態(tài)度強硬的說:“你憑什么說認(rèn)識他?哪有這種事?萬一你是他的仇家呢?小蟲是我的,誰都不能帶走他!”

  衛(wèi)可仲街上前,“小蟲、小蟲……他媽的,你少亂叫!

  “你……你是什么東西?”被眾人捧在手里的元香蘭從沒被人這么罵過。

  “喂。你干嘛罵我女兒?”阿元師一直認(rèn)為女兒是世上最值得疼的女孩。

  “剛哥,你就這樣隨便她嗎?”衛(wèi)可仲質(zhì)問。

  “我是他的主人,是爺爺要爸爸將他撿回來的,如果不是我常勸阻,他早就被這些野蠻人打死了!彪m然元香蘭不是大企業(yè)的千金小姐,但是從小生長在世外絕境,接觸的人極少,而這些人將她視同掌上明珠,她要什么有什么。

  “那你知道他剛才怎樣嗎?他差點摔死了。說什么沒有你他會被打死,所以你是他的主人?

  我看你也只是有空閑、無聊的時候才會來看看他吧?要是你的權(quán)力真有那么大,為什么不阻止其他人欺負(fù)他?”衛(wèi)可仲也不甘示弱。

  “你……”元香蘭被氣得眼眶里盈滿淚水。

  “喂,你們請走吧!干嘛沒事來這里惹事情?”阿元師揮手趕人。

  “可仲!睏钭鹄死氖直郏逖诺男Φ溃骸拔沂蔷,這是我的警員證。我認(rèn)識這個男人,我會找出他的身分證明再來領(lǐng)人,但我希望不要再有任何人動他一根寒毛,他也不是任何人的附庸。”說最后一句話時,他瞄了元香蘭一眼。

  他不需要像衛(wèi)可仲那樣沖動,淡淡說話自有一股威嚴(yán)。

  “為什么不叫剛哥跟我們走?”衛(wèi)可仲問。

  楊尊壓低聲音,“你看不出來嗎?剛哥好像記不得所有的事情了……”衛(wèi)可仲怔愣住,驚疑的看著一臉沉靜而迷糊的伍剛。難道這就是剮哥近年來再也沒有任何消息的原因?因為他失憶了?是誰害他從懸崖上摔下來?是誰讓他吃下這么多禁藥,摔了腦子又神智不清?但事情發(fā)生前的驚心動魄,他們無人能知,嫌疑最大的人當(dāng)然就是復(fù)制品伍鋼!

  “剛哥,你不要跳井撿了,我知道哪里還有一模一樣的盆栽!睏钭鹪谝粡埣垪l上寫了幾個字,遞到他的面前!澳愀习迥镆,她就會給你了。”

  伍剛接過紙條,忽然覺得腦海里閃過一道光,那熟悉的字跡讓他不由得抬眼看著這個氣質(zhì)溫文的警官,他真的認(rèn)識他嗎?還有夏之家花坊這五個字讓他心靈深處苦悶欲嘔。感覺很不舒服的閉上眼。

  “小蟲,你不會真的傻到去找一個盆栽吧?你要種什么花花草草,我們元水原果園沒有?”

  元香蘭甚是鄙夷,討厭自己好不容易想完全擁有的人被搶走。

  “那個盆栽的品名叫‘愛’,有愛才能發(fā)芽,你種得出來嗎?”楊尊笑問。

  “哪有這種植物?如果有的話,我種千千萬萬株,不用跟人要!

  楊尊微笑,再望了眼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伍剛,然后率先轉(zhuǎn)身走人,并打電話指示手下石青鐵派一隊菁英來這里暗中保護伍剛的安全。剛哥既已失去記憶,那么他們也不好強迫他,只是覺得很落寞。

  嚴(yán)映瑤沒想到新來的工人是他們的朋友,又聯(lián)想到那個盆栽的來源,突然追上他,笑問:

  “學(xué)長,你可以將那家花坊的地址告訴我嗎?我們飯店最近的會場布置好差勁,我不想再給一個很不負(fù)責(zé)任的少爺做了。

  “去照顧一下他們的生意也不錯!睏钍n再次寫下夏之家花坊的地址。

  “那個剛哥……是你們認(rèn)識的人嗎?他以前是怎樣的人?”古晶宜問。

  “一個在失憶前喜歡直接喝檸檬原汁,失憶后卻還是會反射性的直接剝檸檬吃的男人,你說他怎么樣呢?”楊尊笑問。

  古晶宜微微一笑,開始好奇的幻想伍剛是怎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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