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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心要你怕了嗎 第七章
作者:衣沅
   
  “伯母,權(quán)赫大哥家里有女人耶!好奇怪喔,這幾年我?guī)退驋呒依,從來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女人的蹤跡,不知道那個年輕美眉是誰?”

  小艾一邊喂荊伯母吃飯,一邊聒噪說著那天撞見黎雨嬋的實況。

  “年輕的女人?一定很美羅……她很漂亮嗎?是不是長得像電影明星”荊母眼神恍惚,自從得了失智癥后,她的思緒時遠(yuǎn)時近,飄移快速令人難以捉摸。

  “嗯……我覺得還好啦!年輕嘛,大概不超過二十四歲。”小艾撇了撇嘴,她對自己的外表很有自信,口頭上絕不承認(rèn)別的女人比她更出色。

  況且那女人有搶走她心愛的權(quán)赫大哥的嫌疑,小艾打死也不會說她漂亮。

  “權(quán)赫,他交女朋友了嗎?”荊伯母飄移眼眸轉(zhuǎn)向她,認(rèn)真問!霸趺此麖膩頉]跟我說過?唉,他怎么可以交女朋友,他還在念書,將來還要考大學(xué),怎么可以談戀愛?不行,我要告訴他——考大學(xué)比較重要!”

  “唉,伯母您又糊涂了。”小艾嘆氣搖頭。“權(quán)赫大哥他早就畢業(yè)幾百年了!已經(jīng)跟你講過好多遍了,你還是搞錯!

  身為專業(yè)看護人員,小艾本不該對生病的老人家失去耐性,但人的耐心及忍耐度畢竟有限,再加上長期困守在山上空曠凄清的別墅里,若非為了荊權(quán)赫,她才做不了這么久。

  “男人哪,都不可靠。”仿佛沒把小艾的指責(zé)聽進耳朵里,荊伯母繼續(xù)她想說的話題!耙郧埃瑱(quán)赫他爸爸對我很好的,他心里只有我一個女人,從不把別的女人放在眼里……后來他變了,在外面交女朋友又不回家,我一個人守著權(quán)赫,巴巴地等他回來,都是那個壞女人害的,都是她!”

  “嗯!毙“笱芑貞(yīng),這幾天她發(fā)現(xiàn)老人家的病況好像更嚴(yán)重了。

  什么嘛!自己媽媽生病了,他還有心情帶女人回家?小艾心里嘀咕。

  這陣子,權(quán)赫大哥不但沒有上山探望母親,還有閑情帶美眉回家開心,實在太過分了!

  “小艾,你剛說我老公帶女人回家?真的假的?”荊伯母突然激動坐起來,拉著小艾的衣領(lǐng),逼問。“你真的親眼看到?確定沒有看錯嗎?我老公真的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嗎?你說——你說!”

  “伯母!你、你搞錯了——不是啦!”小艾整個領(lǐng)子被她糾緊,勒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她拼死命地掙扎。“伯母您先放開我!哦——我不能呼吸了!

  “你說的,是你說的!”荊伯母完全失控,她瞪大眼睛、激動喘氣。“快點!你帶我去!我要去教訓(xùn)她,帶我去教訓(xùn)那個爛人!”

  “好好,我、我?guī)闳?墒,您先放開我啊……”小艾用力吸氣,她的臉整個漲紅,努力掙扎拿到茶幾上的電話。

  “打電話?你要打電話給他嗎?”荊伯母松開手,對著她大喊。“快!你去找他!幫我找到他!我要跟他說話——”

  “好,我現(xiàn)在就打!毙“焖贀芰饲G權(quán)赫的手機,一聽到他的聲音便激動地哭了出來!熬让!大哥,我真的快不行了!伯母她……”

  “小艾?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先別哭!”

  “權(quán)赫大哥,伯母她又、又糊涂了。她剛剛差點兒把我給掐死。嗚……好可怕喔,我真怕我會被殺死……嗚,權(quán)赫大哥,你快來救我!”

  “什么?我媽她掐你脖子?怎么會?你不要嚇唬我,小艾。”

  聽著小艾害怕哭泣聲,荊權(quán)赫再沉穩(wěn)的個性也擔(dān)憂了!暗降资窃趺椿厥拢愫煤弥v清楚!

  “嗚……我沒辦法講啦!”小艾慌亂哭喊。“權(quán)赫大哥,我好害怕,你現(xiàn)在馬上過來一趟好不好?我怕我真的應(yīng)付不了。”

  “好,你先冷靜,我現(xiàn)在過去!鼻G權(quán)赫放不下心,母親情緒失控不知到了什么程度,他還是親自上山去看望一下才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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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臺北    黎宅

  “小嬋,你回來啦?”閻禾芳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她睡眼惺忪地望了黎雨嬋一眼,漫不經(jīng)心問!澳惆职诌好吧?”

  “嗯,還可以!崩栌陭炔胚M門就看見繼母這副散漫的模樣,忍不住皺起眉。“芳姨,你整天都窩在家里睡覺?這樣子真邋遢——”

  “唉,我還能去哪兒?”閻禾芳沒好氣地瞟了她一眼,抱怨道:“自從你爸爸住院以后,所有人都開始看衰我們黎家,以前派對晚宴的邀請卡接也接不完,F(xiàn)在呢?我不主動去討的話連半張都沒有!你說,我能去哪里?去給人家看笑話嗎?”

  “出門不一定去‘跑趴’,去醫(yī)院看看爸爸也行!

  “算了,他病了以后脾氣好壞,老愛罵人,我又不是傻子,沒事去找挨罵。”說到臥病在床的丈夫,閻禾芳更是一肚子抱怨!吧洗嗡(dāng)著醫(yī)生、護士的面前把我罵了一頓,我只是跟朋友吃了頓飯有什么了不起?他把我罵得多難聽,好像我已經(jīng)讓他戴綠帽似的……”

  “本來你就該避嫌。你沒聽過‘人言可畏’這句話嗎?男主人不在家,女主人更要注意自己言行舉止才是!

  黎雨嬋知道父親為那件事很生氣,而她知道之后也打過電話給荊權(quán)赫去表達不滿。

  “噫?黎雨嬋,你是在教訓(xùn)我嗎?”閻禾芳?xì)鈶嵉嘏伤!拔疫沒跟你算帳呢!你老是在你爸面前告狀,我惹到你了嗎?難不成你吃醋?看不順眼我跟荊權(quán)赫同進晚餐……”

  “芳姨!”黎雨嬋喝阻閻禾芳發(fā)飄。“我沒有跟爸爸說過任何你的壞話。可是別人要怎么跟爸爸說我管不著,還有,荊權(quán)赫這個人你最好離他遠(yuǎn)一點!”

  “為什么?”閻禾芳不服氣,怒目圓睜!八悄闶裁慈耍渴悄隳信笥褑?憑什么要你來限制我交朋友?黎雨嬋,你不要太過分了!”

  黎雨蟬握緊拳頭,一再深呼吸,就是不要在繼母面前失控失言,她直覺荊權(quán)赫刻意丑化黎家,縱使不明白他的動機為何,但身為黎家女兒,她有義務(wù)阻止任何丑聞發(fā)生。

  “對不起,芳姨!睘榫徍途o張氣氛,黎雨嬋先軟化態(tài)度!拔覄倓偛辉搶δ悴欢Y貌。但是,請記住,你現(xiàn)在是我爸的合法妻子,他生病了,正是心靈脆弱的時候,你不去照顧陪伴他就算了,若還等不及想招蜂引蝶,最好先跟我爸爸辦好離婚再說!

  “黎雨嬋!”閻禾芳?xì)獾冒l(fā)抖,火燒般紅了臉,卻罵不出半句話。

  “我先進房休息去了。”黎雨嬋把該說的話說完。“芳姨,黎家很快會度過難關(guān)的,你就委屈一下,忍耐一陣子吧,算我拜托你!

  “你——”

  “晚安!辈淮惡谭祭^續(xù)找碴,黎雨嬋頭也下回地進房間去。

  才踏進房間,包包里的手機就響了。

  “喂?”她訝異接起電話,來電顯示是荊權(quán)赫。

  “喂……是我!鼻G權(quán)赫聲音聽起來很疲累!澳阍谀膬?”

  “在家。剛從醫(yī)院探望我爸爸回來!睅е叨染X,黎雨嬋一顆心懸起,揣測他此時來電是為什么?

  “喔。”荊權(quán)赫嘆氣,停頓了好久,仿佛正斟酌該怎么開口。

  “有什么事嗎?”她問。

  “……我剛?cè)ヌ酵覌,狀況有點麻煩。她惡化得比我想象中要更快,連醫(yī)生也措手不及!

  “怎么了?”出乎意料之外,黎雨嬋沒想到他打電話來是為了訴苦。

  “很復(fù)雜。”荊權(quán)赫簡單的字句中透露無奈!耙粫r也講不清楚,只是感慨,握有權(quán)力的男人貪心犯了錯,卻影響另一個女人一生幸福,我媽真的好無辜!

  “你好像很沮喪?”皺起眉,她聽不懂他所指為何?但也不打算問,畢竟那是他家里的事情。

  “可以出來聊聊嗎?”冷不防地,荊權(quán)赫提出要求。“我需要跟人講講話。”

  “啊?可是,現(xiàn)在不早了。”她詫異道。

  “我就在你家門口。”荊權(quán)赫說出更勁爆的。“依照我們的‘約定’,你現(xiàn)在有義務(wù)出來跟我聊一聊。”

  “什、什么?你已經(jīng)在我家門口了?”黎雨嬋的心臟差點跳出來。

  她剛剛才數(shù)落過芳姨而已,現(xiàn)在荊權(quán)赫一聲不響出現(xiàn)在家門前,若被芳姨看見,那不是拿磚頭砸自己的腳嗎?

  “對!我已經(jīng)來了!鼻G權(quán)赫態(tài)度堅持。“我們現(xiàn)在處境相似,你爸爸住院,我媽也病得不輕,你不覺得我們兩個真的是同病相憐嗎?除了你,誰有興趣聽我講媽媽生病的事情?”

  “那——好吧!崩栌陭缺凰f服了,本來他找她就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欠他的,黎雨嬋沒有忘記。

  當(dāng)初,是她自己答應(yīng)愿意陪他做任何事,現(xiàn)在荊權(quán)赫只想找人聊天解悶,她有什么理由推辭呢?

  幾分鐘后,黎雨嬋在家門前上了荊權(quán)赫的車。

  怎料,這一切卻全部被閻禾芳看見了。

  “哼!這死丫頭敢教訓(xùn)我?!原來是她自己搞上了人家,還給我裝淑女咧!哼!看我怎么整她!”

  閻禾芳倚在窗前,瞪大眼睛看著黎雨嬋坐進荊權(quán)赫車?yán),一見車子離開視線范圍,馬上一不做二不休地拿起電話。

  “喂,大洋嗎?我是芳姨,你還沒睡吧?芳姨有件事情一定要告訴你,你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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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停在臺北著名的河濱公園草坪,前方是潺潺蜿蜒的河水,視線再往前伸,恰好可以望見繽紛轉(zhuǎn)動的摩天輪。

  “心煩的時候,我都會開著車來這里——”荊權(quán)赫眼光投向前方,慨然道:“一個人安靜地看著燦爛光亮的摩天輪在天際間轉(zhuǎn)動,再枯萎煩躁的心也會沾染摩天輪的歡愉氣息,七彩顏色很快替換低沉灰色心境——”

  “真巧,我也喜歡摩天輪。”她也幽幽訴說著。

  夜幕中,黎雨嬋看不清他的表情,伹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境與孤獨時的自己雷同。

  “小時候,我爸爸每年寒暑假都會帶我去日本迪士尼樂園,跟爸爸一起坐摩天輪是我最幸福的時候。”她回想起快樂的過往。

  “呵,我跟你不一樣!鼻G權(quán)赫苦笑,嘆息。“對我而言,高掛的摩天輪代表母親對我的愛。很久之前,在我母親還沒來得及帶我去坐摩天輪,她就病了。”

  “聽起來,你母親的病似乎很久了。”

  “嗯!鼻G權(quán)赫不再多說,只輕輕“嗯”了一聲。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黎雨嬋不多追問,每個人都有不能碰觸的傷口,她能了解。

  不說話的兩人同坐車內(nèi)氣氛有些僵,黎雨嬋默數(shù)呼吸,遙看摩天輪,當(dāng)下產(chǎn)生

  一種恍惚、不真實的感覺——

  怎么會是他?怎么會和荊權(quán)赫并肩同坐車內(nèi)?

  這樣的場景,不是該和心愛的男人談情說愛嗎?不多久前他們是誰也不認(rèn)識誰的陌生人啊!

  世事難料……黎雨嬋這時才了解這話語的意涵。

  對于未知的明天,誰也說不準(zhǔn)會發(fā)生什么事——突來的荒謬脫序感令她不由得輕啟朱唇笑了。

  “怎么了?什么事這么好笑?”荊權(quán)赫不解詰問。

  他側(cè)過臉看她,眸中透出溫柔,平常少見且不尋常的親昵,令她微微心顫。

  無庸置疑,荊權(quán)赫是個迷人的成熟男子,倘若他們不是因為這“奇妙”的因素而相識,或許她會掏心掏肺地愛上他吧?或者……應(yīng)該這么說,像他這種里外兼?zhèn)涞某錾湍,大概沒有女孩子不對他動心才是。

  “我覺得好好笑喔,怎么會跟你跑來這里看夜景!崩栌陭热炭〔蛔。e手輕搗雙唇!澳悴挥X得嗎?這么美的地方,照理應(yīng)該足要跟心愛的人來才對嘛。真的好怪喔……”

  “呵,你的意思是說,跟我來這里很煞風(fēng)景嗎?”

  荊權(quán)赫笑得一臉尷尬,他不知道小女孩的心中是這么想的—難道,她認(rèn)為他不配帶她來這里?

  “也不是煞風(fēng)景,就是很怪!崩栌陭日f著說著又笑了。

  只見她歪了歪頭,想找出合宜的形容詞句。

  “不然你說說看,你會帶女朋友去什么地方?總不是去故宮看翠玉白菜吧?像我們這樣并肩仰看摩天輪,感嘆各自童年的幸與不幸,你為你母親的病心煩,我也正為家里的事情悶到不行——這該叫做談心,怎么會我們倆跑來談心呢?真怪!

  “誰說我們不能談心?”荊權(quán)赫正色打斷她的蔑笑!霸谀阈睦镂沂鞘裁礃拥哪腥耍恐欢谜寂吮阋说纳砉质迨鍐?你以為我?guī)銇磉@種黑漆漆的地方就一定有不良企圖?”

  “你干嘛?”黎雨嬋被他的疾言厲色嚇到,瞠大眼睛!澳闵鷼饫玻课抑皇钦f出自己的想法,又沒別的意思……”

  方才靜好平和的氣氛全砸了!

  荊權(quán)赫緊緊抿著唇,鼻翼間急促喘氣,他真的生氣了!

  黎雨嬋像是誤踩獅子尾巴的小笨羊,觸怒了兇猛野獸也不知怎么逃,光會嚇得發(fā)抖不知如何是好。

  “唉……”良久,荊權(quán)赫沉沉吐出一口氣,一字字清晰問!叭绻皇悄愀赣H突然生病,再加上啟基營運出問題,你跟我會在什么情況下相識?”

  “什么情況下相識?”黎雨嬋不了解他在間什么,只是喃喃重復(fù)著他的問題!斑@……我想不到耶,或許我們一輩子都不會認(rèn)識吧。”

  “是嗎?”荊權(quán)赫柔聲再問,他泰然自若地靠近她,銳利的眸中不知怎地覆上一層難解的迷離,低著嗓音問道:“回想那天,你不顧一切闖進招待所找我,一路以來可能面臨的危險和難堪,你不后悔嗎?”

  “我——”黎雨嬋被他的眼神定住,微張口,說不出任何字句。

  空氣里仿佛滲入某種魔力,他的眼神扣住她的心,他陽剛氣息攝取她的魂,突然間,她不能思考了,腦海只重復(fù)著同樣疑問:

  他怎么了?為什么他的眼中有柔情,又有恨意,叫人難以解析……

  “真的不后悔嗎?”荊權(quán)赫又問了一次,她仍以迷蒙眼神回應(yīng)。

  “為什么我要后悔?”思考片刻,黎雨嬋回答他!叭绻麊⒒ㄔO(shè)能夠得救,如果你真的讓我爸爸晚年沒有遺憾,我就算失去什么,那也是該付出的代價。

  我沒什么好后悔的,至少我找到的是個強人,真正的英雄才不會用一些下三濫的招數(shù)。”

  停頓一秒,黎雨嬋望著他堅定地道:“何況,我相信你是真英雄。”

  與她水波瑩動的美眸相對,荊權(quán)赫全身像通了電流似的無法動彈,只能點頭回應(yīng)。

  她確實是單純啊,單純得令他心疼!

  她始終天真的神情叫他狠不下心——他一心一意要復(fù)仇的心總被她的毫無防備給融化。

  荊權(quán)赫從她的單純善良穿越時光的隧道,仿佛見到了過去的母親,年輕時候的母親也像她一樣單純善良啊,要不當(dāng)年又怎會單槍匹馬找上黎天賜呢?

  天。∷l(fā)現(xiàn)自己不但無法硬下心腸,甚至可能因為黎雨嬋像母親的善良天性讓他對她動了心。

  閉上眼,荊權(quán)赫試圖讓自己冷靜,事情本不該這樣走的!

  他早計畫要吞下啟基讓黎天賜死不瞑目,誰知半途殺出個程咬金——黎雨嬋大膽找上門來,讓他改變了原本的計畫,所以他決定要黎天賜不但丟掉啟基,還要賠上女兒的幸福當(dāng)作利息。

  可是,現(xiàn)在他竟然不知從何下手?每當(dāng)她用無辜眼神望著他,當(dāng)她用那種“我相信你不壞,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堅定眼神看著他時,荊權(quán)赫的心全亂了,什么扭曲、踐踏她自尊的壞主意都使不上力。

  方才,她看著摩天輪微笑的模樣深深震懾他的心,她總是不經(jīng)意便說中他的心事,她笑起來的樣子像個天使……

  “你爸爸很好命。”他低回嘆息,不敢再看一眼她的眼睛!坝心氵@么懂事又孝順的女兒,這一生值得了!

  “你母親也一樣。 崩栌陭忍鹛鹞⑿,回敬他!半m然我不知道她為什么生病,有你這樣的孝順兒子,也很幸福——”

  “黎雨嬋。”荊權(quán)赫突然低低喊了聲她的名字。

  “啊?怎么了?”見他連名帶姓地喊她,當(dāng)下有些訝異不解,直覺抬眼看他。

  “你真傻!鼻G權(quán)赫伸手將她攬入懷里,她看到他眼瞳中漂浮著水霧——

  “我、我怎么了?”黎雨嬋皺起眉問道。

  “傻女孩……”荊權(quán)赫嘆息地俯首吻了她,緊緊將她揉在溫暖寬厚的胸懷里。

  黎雨嬋被動地接受他毫無預(yù)警的深吻,他多情的吻燃起一簇簇火焰,溫暖她孤寂很久的冷清心靈。

  寂靜夜幕中,她依偎在他厚實的胸膛里,來不及弄清楚他為什么說自己傻?

  她只知道自己貪戀眼前美好安全的感覺——她一個人孤軍奮斗太久,她需要一點溫暖安慰,即使只有一根火柴那么短暫也無所謂。

  這男人是她自己惹來的,黎雨嬋知道自己走到這里再無退路,他的吻熱情火烈也充滿掠奪意味,他吻她就仿佛徹底融解焚毀似地態(tài)意妄為。

  于是,她約略懂得他所說的傻是什么意思了。

  這冷酷男人或許會令她失掉一切,包括她的身、心和靈魂。然而,她一點不在乎,當(dāng)她清楚聽見怦怦的心跳聲,黎雨嬋知道他真實陪在身邊,他會讓她保有最在乎的啟基和父親的威望—

  至于其他,她已無暇顧及了。

  摩天輪繼續(xù)轉(zhuǎn)動,他們交互纏綿的神魂也跟著旋轉(zhuǎn)不止,仿佛吻了一世紀(jì)那么久,荊權(quán)赫緩緩放開她的唇,定睛望住她,微笑!爸x謝你稱贊我是英雄。因為你這句話,看來我必須認(rèn)真處理好啟基的事情了。”

  “我相信你做得到。”她仍然只有這句話。

  “是啊,英雄沒有做不到的事!鼻G權(quán)赫苦笑,想到隔天要面對祝立凡又有一番硬仗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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