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在餐桌上,喬仲桀和蜜雪兒對上了。他不帶任何一絲情感的命令她去飯店住。
“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蜜雪兒當然不同意,“我從美國那么遠來,你竟然忍心叫我去住冷冰冰的飯店!”
“你以前來臺灣就可以住,為什么現(xiàn)在不行?”喬仲桀繼續(xù)吃著早餐。此時齊君蔓正好端來果汁,聽到他這句話。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不一樣!泵垩﹥阂姷剿D(zhuǎn)而改口道:“是你對不對,你為什么要叫桀趕我走?”
還真是天大的冤枉,她可沒有這么說。瞥向喬仲桀,她看他怎么處理?
“君蔓沒有做這種事,這事是我的主意。你才剛跟大哥離婚,住在我這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我就知道這個女人使壞心眼,說東道西的。”反正她就是認定是齊君蔓搞鬼。
“不許這樣說君蔓,她不是這種人。倒是你,來臺灣做什么?不會是為了住在我家才特意飛來的吧?”
“我……當然不是,我、我來看看老朋友不行嗎?我失婚來臺療傷不行嗎?”
“那不就得了,既然是來療傷的,那就到處逛逛,別待在我這只有晚上才有人的屋子里!彼涣羟榈恼f,對那句來看看老朋友的話無動于衷,并未感到欣悅。
“你怎么這樣,好歹我跟你是老交情了,居然這樣對我。我沒有新臺幣叫我怎么到處逛逛,我在臺灣也沒有朋友,哪里都不熟,你叫我怎么辦嘛?你就可以收留她,為什么不能收留我?”蜜雪兒見強硬的不行便來軟情攻勢,誓必要賴到他關(guān)注她為止。
而她也刻意忽略齊君蔓的存在,好似在女朋友面前向她男朋友提出邀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不怕齊君蔓誤會、多想。
“君蔓跟你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當年你也說過我跟其他女人不一樣!
聽到這里,齊君蔓很難忍住,要自己不去聽他們之間的對話,尤其是她也很想知道在喬仲桀心中,自己和蜜雪兒究竟有哪里不一樣,除了她與他同床共枕了三年之外。
然而,喬仲桀只是抿了抿嘴,改口道:“你需要多少錢,我先給你。”
“你陪我一起逛逛不就得了!彼母赣H可是金控董座,她要錢還怕沒有嗎?
她只是要他作陪而已。
“我不行,你找別人!
“一次、一次就好,你陪我去看場電影,我保證以后都不煩你。”
喬仲桀挑起眉,對她這個提議似乎仍有疑問。齊君蔓聽了蜜雪兒的要求,亦感到訝異,訝異她竟有這么大的讓步。
“只要看一場電影后,你保證不再煩我?”如果這樣可以快快踢走蜜雪兒,他可以考慮。
蜜雪兒甜笑道:“我保證。”
“好,我答應(yīng)你!
“仲桀……”齊君蔓喊了出聲,不敢相信男朋友連跟她商量都沒有,就直接答應(yīng)其他女子的邀約,他難道不在乎她心底的感受嗎?
看場電影不代表出軌,可這背后的意義是什么,他并不是太尊重她這位女朋友。
“好,那我們現(xiàn)在就出門。”蜜雪兒馬上跳離餐桌,繞到喬仲桀面前要拉他。
“等等,你的行李……”
“回來再收嘛!”
“好吧!”她也不能再耍賴,意外只能有一次,喬仲桀由著她。
齊君蔓看在眼里,頓覺自己像是個第三者,完全插不上話,介入不了兩人。而她可以發(fā)誓,她真的有看見蜜雪兒眼里那道得逞的光芒,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但她還是看見了。
她暗自希望蜜雪兒別出爾反爾就好。
現(xiàn)在他們應(yīng)該在電影院里吧?
蜜雪兒不需要躲在逃生梯那兒等他,可以直接光明正大的與他走進去……這種與她相異的情景令她不是滋味。
上午九點二十分,齊君蔓下意識地瞥了眼墻上的時鐘,暗嘆怎么時間過得這么慢,剛才她前一次的抬眼,是九點十五分,僅僅過了五分鐘,她卻似度秒如年。
“執(zhí)行長有說什么時候到嗎?那個康x雜志的記者快要來了!陛诮阌悬c擔(dān)心,怕采訪會開天窗,只好問著齊君蔓。稍早是她說執(zhí)行長會晚點進公司的。
“不如先打電話給記者取消好了,免得他白跑一趟。”
“我有聯(lián)絡(luò)過,可雜志社的人說他一早就出去了,目前還聯(lián)絡(luò)不上。執(zhí)行長怎么會突然有事,他不曾這樣的呀!跟人家約好從不失約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他只有交代會晚點進公司,其他的我不清楚!饼R君蔓還是那副盡職秘書的口吻,公事公辦的語氣并沒有讓人懷疑他們的關(guān)系。她一向做得很好,這回也不會例外。
“我猜一定是去找蜜雪兒了,再不然就是昨天接蜜雪兒后玩太晚!
“執(zhí)行長不是會因私忘公的人!彼幌矚g聽到這種話,說她嫉妒也好、說她沒有氣度也好,她就是不愿他的名字和其他女人連在一起,那樣只會讓她的存在變得更加可笑。
可笑嗎?她恍然驚覺自己太在乎了,明明就想著離開他,骨子里卻暗自希望這個男人永遠記住她永遠只有她這么一個女人。
“也對,但這次不一樣呀!你知道離過婚的女人總是特別勇猛,對于想要的人才不會像青春期的女生一樣表現(xiàn)得羞答答的。”
“你也覺得蜜雪兒其實是愛著執(zhí)行長的?”她現(xiàn)在只要想起當年蜜雪兒回美國之后不久就宣布婚訊這件事,就感到奇怪。
“我們大家都是這樣認為的呀!蜜雪兒跟執(zhí)行長走得近大家都知道,后來卻跟總經(jīng)理結(jié)婚根本就不合常理,公司元老級的員工都知道董事長原本就要執(zhí)行長娶蜜雪兒的,企業(yè)聯(lián)姻呀!不過后來總經(jīng)理娶了蜜雪兒也是一樣可以結(jié)盟啦!”
是……嗎?
聽著葳姐的話,齊君蔓的心里五味雜陳。因為與喬仲桀私下交往,為免其他人多做聯(lián)想,她從不曾向同事們主動打聽關(guān)于他的事,對于他,除非他親口講,否則很多事她是不知道的。
可這一段陳年往事早隨著蜜雪兒和總經(jīng)理的結(jié)婚而變得沒有必要再提,喬仲桀自然不會說給她知道。
他沒提這件事不算是欺騙她。但現(xiàn)在由第三人告訴她,心底下會比較快活,反而加重了她的沉重。
所以她的直覺沒有錯,蜜雪兒是回來搶回他的。
“……哎喲,我看還是打手機給執(zhí)行長好了。”葳姐注意到時間,趕緊停止聊天,想撥電話。
“我來打好了!彼胗H耳聽到喬仲桀的聲音。有了蜜雪兒的陪伴,他是快樂、是不悅,她想親自確定。
“……什么!為什么你會在醫(yī)院?”她一愕,忘了原先打電話的目的。
“蜜雪兒突然皮膚紅腫,我現(xiàn)在在陪她檢查,晚點我會直接帶她回家!眴讨勹畹统恋纳ひ粽f著。
“那、那康x雜志的專訪怎么辦?”不是他有事就好了,她松了口氣,下意識的反應(yīng)仍對他相當關(guān)心。
“你看著辦,我不回公司了。有什么事再打我手機。”他毫不留情地掛掉手機,沒給她有反應(yīng)的機會。
他為了蜜雪兒放下公事!齊君蔓有一時怔忡,遲疑的放下話筒。她記得自己感冒發(fā)燒的時候,也只是得到他要她請假看醫(yī)生的命令而已,他卻要送蜜雪兒回家休息,更忘了蜜雪兒答應(yīng)看完電影便離開的保證。
“執(zhí)行長說什么?他會回來嗎?”葳姐的問題打斷她的出神。
她斂下難堪的情緒,正色道:“他要我們看著辦。我進去找資料,看能不能提供記者書面資料就好!
“我來好了,這事是我接洽的,我比較清楚!陛诮阏f道,她覺得今天的小蔓有點怪,心不在焉的,還是讓她來處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