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藝能經紀的大樓,玉菱提著行李,表情沒有剛剛的灑脫,反而有點緊張。經過剛剛這么一拖,外頭天已經黑了,她處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不會撥國際電話,這下可好了,她還真是所謂的淪落異鄉(xiāng)呀!
不過她絕對不可以后悔,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范玉菱,絕對沒什么可以難倒她的。
選定一個看起來比較熱鬧的方向,她開始大步的逛起街來。
路上不外乎都是一些穿著時髦的男男女女,玉菱覺得這個地區(qū)可能是走豪華路線,光看街道和建筑就知道了,看來旅館也不便宜才是。她在心里盤算著自己可能會要倒貼的金額,然后一路走向未知的旅程。
走啊走著,她突然走到一條非常熱鬧的街道,她在電視上似乎看過,就是所謂的旅館街,簡單的英文她還是懂的,這讓她十分興奮。果然咩,她就知道她很聰明?窗,兩三下就找到旅館了,還怕沒地方住嗎?
隨意挑了一間進去,正要開口跟老板說她要住宿,她后方跟進了三名彪形大漢,在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時,后方的人就先開口了。
“喂!你們這里是不是有住一個……”
玉菱這才發(fā)現(xiàn)她后頭跟著三名大漢,身形跟摔角選手差不多,每個人都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由于不關她的事,她原想往一邊站,沒想到旅館的老板突然大叫,按下了警鈴。
一名大漢馬上沖上前揪住老板的衣領,怒罵:“喂!你搞什么,我們只是找個人,做什么報警!”
玉菱有些吃驚的看著眼前的狀況,不過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只會亂惹事的范玉菱,而是會武術自保的人,她很快知道那老板遇到麻煩,靈敏的她馬上舉起行李往她身邊的一名大漢丟去。
接著趁另一個要上前抓老板的男人還未反應前,一個側踢踢向他的肚子,趁他彎腰,馬上用手肘往他的背敲去,那男人隨即痛得跪下地。
然后揪住老板的男人馬上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正要丟下老板來揍玉菱時,反應超快的玉菱馬上先送他一個黑輪吃吃,接著兩手捉住對方的手往反方向一扭,對方隨即痛得掉眼淚。
那個被行李砸中的男人也掙脫行李沖上前要給玉菱好看,而玉菱身形嬌小,占了一些便宜,她左閃右躲,用力往他肚子送上一拳,再弓起腳將那男人的寶貝送上西天,那男人痛得再也無法上前一步。
這些動作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完成,不過那老板似乎嚇得臉色發(fā)青;而隨即沖進來的幾名警員都對眼前的景況感到吃驚不已。
想不到解決這些大漢的居然是一個嬌小的女孩子,且看她還一臉輕松自如。那些人呆楞一會后,隨即追問怎么回事。
玉菱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心情非常好的拿回自己的行李箱,想要離開這間麻煩的旅館。反正一整條街都是旅館,這問不成換一間總成了吧?
突然,那些人用日文問了幾句,將想要走的玉菱留了下來。
一名警員用日文問道:“你知道剛剛發(fā)生什么事嗎?”
玉菱瞪大眼,一臉天啊,你在說什么的臉。但她想了想,隨即很困難的用英文說:“I’am Taiwanese!
警員們一聽,隨即交換幾句日文,接著就用動作表示她得跟他們回去一趟。玉菱搖搖手,馬上說:“NONO!I Want Sleep!”
此時玉菱開始痛恨自己英文沒學好,才會讓自己到外國簡直就是雞同鴨講。
不過警員是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因此玉菱還是被半拖半請的帶進了警局。
只能說她的日本行還真是從頭到尾多災多難。她心想:以后還是不要自己一個人出國了,這簡直是自虐的行為。玩也沒玩到,只惹來一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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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能經紀大樓里,黑崎真野的表情顯得有些不安,不過沒人敢點破這個事實。藤岡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黑崎身邊,在那臺灣女孩離去以后,他就被獨自留下來,然后他當真野的面和報社的人約好時間,再和黑崎談了一會關于玉木的前陣子狀況,接著黑崎真野就處于不專心的狀態(tài),讓藤岡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的站在一邊緊張。
而那些閑雜人等!秘書們和涼子,都被真野以要處理公事為由,全部趕走。偌大的辦公室里,只剩他們兩個,這讓藤岡的壓力真是大得可以,真野到現(xiàn)在都沒有給他處份,究竟他會不會被炒魷魚呢?
“你……”真野正想要開口的時候,內線突然響起。
“抱歉,黑崎先生,打擾你們談話。六本木的警局來電,似乎是有關于你的臺灣朋友……”秘書清楚的聲音傳來,隱約可聽出聲音中的好奇。
藤岡和真野則一臉吃驚的聽著這個消息,接著真野立刻叫秘書轉接過來。
“喂,我是黑崎真野。”真野鎮(zhèn)定的接起電話。
“您好,這里是六本木警局。這里有一位來自臺灣的小姐,她惹了一些麻煩,我們問了半天,她和我們語言不通,不過她看到一份有關您的雜志,說她和您是朋友,于是我們才冒昧打這通電話來。不知您是否認識一位來自臺灣的女孩子?”警方的聲音聽得出非常的不好意思,要不是他們和那女人溝通有嚴重的困難——帶來警局一陣子,那女人根本沒法子溝通,也無法提供身分證明,搞得他們一個頭兩個大,還好后來她指著雜志上的真野說她認識他。
不過誰知道是真是假啊?要不是這事情對方不肯就這樣算了,他們也不敢冒險打電話來問啊,多怕被當成神經病!
“……我認識!背烈髁艘粫䞍,真野在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想笑的,
他果真為自己惹來一個麻煩精。才離開這里沒多久,就惹到警局去了,范玉菱還真不是蓋的。
了:.那可以麻煩您來警局為這位小姐處理一些事情嗎?”警員像是有些意外那女孩居然沒說謊,于是先是沉默了一會,才請黑崎真野出面處理。全日本的人幾乎都認識黑崎真野,只要有看電視的話大多都會知道他,而對于名人會牽扯上一個上警局的臺灣女孩感到意外是正常的。
“我待會就到!闭嬉俺兄Z后便掛了電話。
他此時心情突然莫名好了起來,不過動作也加快了,他扭頭對藤岡說:“走,帶我去一趟六本木警局!
“啊……是的!碧賹馔獾目凑嬉耙谎郏贿^也立即跟上。他是不是可以開始期待自己還是有機會留下。靠丛谀莻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臺灣女孩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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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菱一臉不快的坐在警局里頭,臉臭得都快可以媲美臺灣名產——臭豆腐了。她已經很努力想澄清自己沒有問題,是那些闖進旅館的人動手在先的,怎么搞得好像是她在那邊多管閑事,結果還被迫得聯(lián)絡那個剛剛已經打算不再聯(lián)絡的家伙。
啊……超火大!
正當玉菱十分火大的時候,警局外傳來一陣騷動,她好奇的抬起頭來,馬上就看見那笑得無比斯文有禮的黑崎真野,一邊和警員哈拉、一邊愉快的往她這里走來。
他的表情看得玉菱臉色發(fā)青。這男人……
實在有夠假!
剛剛在他的公司還霸氣得要命,戴著金邊眼鏡兇起來反而更勢利眼,結果現(xiàn)在竟笑得那樣如沐春風是怎樣!
八成是在笑她不自量力吧?該死的!如果可以回臺灣,他就死定了。
玉菱咬牙切齒的想,一邊看他們不知道用曰文在交談些什么,不過效率倒是非常好,她的怒火還沒熄滅前,就看見警方愉快的點點頭,然后就派人將她帶到門口,還不知用日文嘀咕了什么。
“還好有黑崎先生來幫你作保,下次不要再沖動了唷,臺灣的小姐!比毡揪瘑T笑呵呵的說著玉菱不懂的話,接著就任由黑崎真野將她給帶出警局。
“我剛剛解釋半天他們都不聽,怎么你一來,他們也沒問我就讓你帶我走了?”玉菱雖然知道先跟他低頭是很蠢的一件事,不過她實在是太好奇了,所以只好主動追問。
真野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藤岡則在一旁偷笑,不知道在笑什么,看得玉菱一頭霧水,真覺得自己像頭笨豬似的。來日本還真的是……她從來沒痛恨自己的語言能力這么差過,但這會真恨不得自己小時候就有修日文了!
“你……還真的跟麻煩兩個字非常有緣!闭嬉叭滩蛔≥p笑的說。
他一到達警局,說明自己的來意后,警員馬上就簡單跟他說明現(xiàn)場的狀況——說那三名男子走進旅館后,只是開口說要找某人,結果就遭到玉菱痛毆,而旅館主人也是這么聲稱,于是玉菱就成了施暴的人,才會被帶到警局。
不過真野反應也很快,馬上就反問警員,會不會是旅館老板和對方有什么沖突呢?不然一個女孩子怎么會無緣無故動手呢?而且她只是一個女孩子,沒事怎么敢跟三個大男人打架?
所有人用腦袋想都知道,如果不是自身遭受到危險,誰敢冒險一打五呢?
警員被這樣的問話搞到有點難堪。然后真野馬上接著說明,說他愿意擔保這名臺灣女子。警口貝當然不敢忽視他的擔保,畢竟他在日本可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于是玉菱才會如此輕易的被放出來。
畢竟國外的人來日本,如果犯法被捉到警局可是非常麻煩的。
這女人還真是跟他想的一模一樣,天生就是闖禍的料,果然是一個麻煩精。
“我已經收斂很多了!庇窳饴犚娺@句話,不由得小聲的辯解。跟以前比起來,她真的收斂太多太多了,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錯啊,真的是好心被雷親。
“你這女人可不可以不要再那么逞強?乖乖當一個安份的小女人不是很好嗎?”真野忍不住說。他也搞不懂自己為什么要一直插手一個陌生女人的事,搞得自己好像是同情心泛濫似的,連他自己也覺得吃驚。
他以前是最討厭別人那么愛插手多管閑事的,也一向是不會給予任何人同情的,光是看他在工作上的態(tài)度就可以知道。
對他來說“利益”才是擺在第一位的,沒有辦法成為他的搖錢樹的人,他是一律當空氣看待,即使是在他手底下辦事的,也得不到他的好臉色。會在外頭露出那些看似友善的笑容,也是為了自己手底下的偶像們在鋪路,根本不是出自內心的笑。
可是為了這個看來就很麻煩的女人,他已經莫名其妙插手三四次了,這怎么看都不是他黑崎真野的做事風格。他懊惱的皺起眉,為此感到無解。
“我天生就不是什么小女人的料啦,你會不會想太多啦?雖然你幫了我很多次,我很感激你,可是我不認為我就要因此聽從你的意見!庇窳庖宦犎滩蛔∮洲q了起來,不過她也發(fā)現(xiàn)真野的表情從輕笑到困擾,讓她忍不住也皺起鼻頭。這男人的表情也太多變了吧?
她真的覺得他根本不該當經紀人,他自己就夠格去當偶像了。
“變臉2 ”應該找他去拍才是。
哪有一個人臉部的表情可以變化得那么快?就像天上的云朵一樣,每分每秒都在變,搞不懂呀搞不懂。
玉菱會這樣搞不懂是很正常的,她從小就跟男人無緣,雖然她擁有一張該是很有異性緣的美女臉,但是偏偏擁有比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剛硬個性,所以即使曾經有人對她有好感,一旦認識接近她以后,那念頭馬上就會打消的,也因此玉菱對男人的認識是非常少的。
她也覺得自己這樣一個人很好;她力大無窮,男人做得到的事她也做得到,就算惹麻煩,家中還有理性又聰明的小妹可以幫她解決一切難題。
她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會被個男人解救,且一救就是好幾次,這讓一向神經很大條的玉菱也忍不住開始注意起這個非常“特別”的男人。
自從來到日本以后,她的世界好像就不一樣了,她不是臺灣那個勇猛無敵的范玉菱,反而變成一個又笨又莽撞的傻子,一直橫沖直撞的。這里可是日本呀,一個她沒辦法暢行無阻的異鄉(xiāng)。
而她卻還是如此的自我,搞得麻煩又像是怨靈似的猛上身,她想甩也甩不掉,還是這個沙文主義的男人幫她解決的。
這男人老實說是跟她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要說認識嗎?也只能說有幾面之緣吧。
雖然他講話的態(tài)度是挺討人厭,但是不可否認的,她的確是需要他幫忙的,自己一直這么固執(zhí)也不是辦法,還是勉強試著和他和平相處好了。
心里這么打定主意后,玉菱也不再滿身刺的看待真野了,她靜靜的抬起頭看他一眼……念這么一轉,他那看似嘲諷的表情也沒那么討人厭了,似乎……似乎根本就是在“關心她”的樣子。這想法不由得讓玉菱一楞,失神起來。
“你……怎么了?做什么發(fā)起楞來了?看我看到入迷了?”真野正想為她的話再訓她一頓時,就瞧見那女人居然用那種表情望著他,搞得他那假裝的皮相也沒辦法再假裝下去,還露出一絲的窘迫。但他隨即調整好情緒,揶揄的對著玉菱說道,以掩飾心中的不安。
“啥?神經,誰看你看到入迷了!你想太多了吧!”玉菱連忙收起自己放縱的眼神,大聲回道。
“承認沒有關系啦,我知道我長得是挺帥的,你看我看入迷也是應該的!闭嬉鞍l(fā)現(xiàn)她明明就在撒謊,難得心情大好,為此還爽朗的大笑起來。
這讓身旁一直是配角的藤岡和從沒見過他笑的玉菱都震住了,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沒看過真野笑呀。
應該說是沒看過他真心的大笑?裳矍暗男κ窃僬鎸嵅贿^了。沒想到他大笑起來是如此的耀眼,讓人不禁看呆了。
“搞什么?你們兩個怎么這樣看我?”真野停住笑,一臉疑惑,還用手摸摸臉,想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
“我還以為你不會笑耶!庇窳馍瞪档牡。她活了二十六年了,還沒看過哪一個男人笑得有他那般好看的。她可是一向很討厭男人的,可是……可是現(xiàn)在卻……搞什么,范玉菱你是發(fā)春了嗎?
玉菱被自己的癡樣搞得心情亂糟糟,第一次覺得心跳速度無比快,不習慣這般感受的她,顯得意外的無措。
“什么?”真野一愣。
“沒什么,你當我沒說。”玉菱也隨即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話有些傻,趕緊扭過頭一臉后悔。
“你的話真怪,我當然會笑啊!闭嬉半S即皺起眉。他看起來有那么嚴肅嗎?不會吧?他只是懶得笑,不是不會笑耶,真是!
真野轉過頭,又看見盯著他張大嘴的藤岡,他的眉頭又加深了幾個皺褶。
“你是怎樣?傻了是不是?”真野以日文問道。
“沒……沒有。請……請問現(xiàn)在要去哪里?”藤岡連忙合上嘴,不敢多說什么。剛剛那是錯覺……對,是錯覺。他可能是知道黑崎要回來所以沒睡好,以致剛剛恍神了,才會看錯。對,不然從來沒大笑過的黑崎怎么可能會笑呢?
而且還是對一個惹麻煩惹到警察局的臺灣女孩子在笑,這一定是夢……
真野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三個人居然還停在警局門口前說話,讓他覺得一陣驚訝。不過他接著又想,玉菱這大麻煩看來是非跟著他不可了,不然她一個人在日本肯定會很慘,那……要帶她去哪好?
“喂!那現(xiàn)在怎么辦?你要帶我去找間旅館住嗎?”玉菱也發(fā)現(xiàn)他們還在警局前面聊天,忍不住開口問。她不想再任性了,不然今晚可能要露宿街頭了,她可不想當一個有錢卻要睡路邊的流浪漢耶。
“去我家!毕肓艘粫嬉白鰶Q定。這女人太麻煩了,不過他也沒辦法任由她一個人亂亂跑,只好犧牲自己了。唉,如果給白焰那家伙知道,不知道會把他說成怎樣。
“什么?你說去哪?”玉菱聽不懂他說的日文,忍不住追問。不過看到那助理吃驚的模樣,她覺得不太對勁。
“跟我走就對了,不然你還能去哪?”真野挑眉道。也罷也罷,就當他在做善事吧!收留流浪漢……真野低笑轉頭就走。
“喂!你在笑什么?”玉菱看他又笑,忍不住拉著行李追上前問。不過真野則是一臉神秘,讓她懊惱的只能大步跟上他們的步伐。這日本行,真是莫名其妙!看來她不太適合日本,應該說是根本搞不懂日本人呀!玉菱在心中大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