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她?
他吻她!而且……
還不只吻了她?!啊~~
韋倩琳在內(nèi)心尖叫吶喊。老實說,她并不是真的很清楚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只感覺一陣溫?zé)嵋u向雙唇,親昵廝磨……她驚愕到呆掉,腦子里才浮現(xiàn)被吻這個念頭,唇瓣上便多了一股濕軟觸感,輕掃過怔愣的唇線,確認(rèn)似地探索了一陣,便竄入微張的唇間,恣意纏攪,舞弄那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吮吻她始終慢上好幾拍的小嘴。
烈酒余韻混著陽剛氣息沖上她腦門,已經(jīng)撞得她昏,更違論他的雙手還爬上她的身子,按住不經(jīng)一握的細(xì)腰,強(qiáng)迫那玲瓏有致的曲線與他貼近,單掌隔著不算薄的衣料盈握起伏胸線,大膽揉搓那團(tuán)柔軟。這充滿性暗示的舉動,更教她心神一恍,思考困難。
她以為自己在作夢,因為在夢境中,這男人才可能如此用力的抱住她,腧越那條令她心酸的分界,熱情地對她又親又摸,以一個男人渴望一個女人的方式,親近她逐漸升高的體溫……
他愈吻愈狂,幾乎是啃咬起她軟嫩的紅唇,不懂為何它們嘗起來如此甜美,比他原以為的滋味更勝數(shù)百倍;雙手在曼妙嬌軀上急切摸索,忽輕忽重,不僅她碰起來怎么會這么舒服,令他愛不釋手,聞起來也好香……
倪光爵渾身躁熱,意識蒙蒙,在微寒空氣中,覺得女人發(fā)燙的身子散發(fā)出一種迷魅的馨香,頻頻刺激他的感官。
酒精作用下,男人引以為傲的理智被削弱了大半,思路也跟著打亂,唯有來自心理層面的感受力被放大,反應(yīng)在高昂的情緒與亢奮的身體上,鼓噪他順從內(nèi)心渴望,什么都別想……
他埋首于她香氣縈繞的頸肩,禁不住那陣美好誘惑,也不耐煩隔著幾層衣料的接觸,不客氣地動手拉扯她身上的洋裝,力道大得震醒她的神智,使她從頭暈?zāi)垦5那橛衅袒厣,輕推他的胸膛。
“總經(jīng)理!庇伤麥o散的眼神,她知道這男人并不是清醒的,說不定在酒意之中,還將她誤認(rèn)成其他女人……那個令他心碎的女子。
“韋秘書……”他嘶啞傴語,邃茫目光氤氳墨濃欲望,閃爍幾分癡迷,恍若醉心地呼喚著眼前這個讓他熱血沸騰的女子。
她聽見了,清楚聽到他沒有將她當(dāng)成另一個女人,即使還是秘書,但他知道是她……是她!
這聲確認(rèn)使她激動、動情,心緒澎湃如沸水,大舉蒸發(fā)腦中的理智。
看他又像個任性孩子般拉扯她的洋裝,神情無助又氣憤,她彎起唇,索性又當(dāng)起稱職的助手,主動幫他解開自己背后的隱形拉鏈……
他雙瞳炯炯,緊盯著她無心卻充滿魅惑的性感動作,喉間一陣滾動,干澀得像咽下一口沙,但他曉得自己此時渴求的不是水,而是能夠平息他體內(nèi)那片烈焰的“甘霖”。
抬眸,男人凝定女人柔媚含羞的嬌容,入迷又似貪婪地留滯,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卻更加強(qiáng)烈地興奮著自己能夠擁抱這個熟悉、可靠、貼心又令他感到很滿意的女人……
他這么做了。當(dāng)她羞赧忐忑,還在考慮要不要脫掉整件洋裝時,男人便如一陣狂風(fēng)呼嘯而來,將她卷至床鋪中央——
……
她累到動不了,入睡前卻是嘴角含笑,心情輕飄飄……
這晚,她像一顆脫軌的行星,負(fù)載著積壓太多太久的愛意,一口氣爆發(fā)出來,撞向光亮的恒星,即使會因此殯滅也在所不惜,至少這一夜,她曾經(jīng)在漆黑天空留下一道耀眼的光芒。
明天怎么樣?
管他的,她不想了……
翌日——
陰雨綿綿,太陽仿佛也去過冬,把應(yīng)該明亮的天色,遺落在一片灰蒙蒙的冷空氣中,以致時近中午,窗簾半掩的室內(nèi)遺像黎明初臨般黯淡……
一陣輕巧的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穿過玄關(guān),拐過客廳,再從廚房走向臥房,緩緩轉(zhuǎn)動門把……
悄然放輕的腳步,在跨過房門后,突然轉(zhuǎn)為沉實、急促,一步一步踏近大床,凝住兩秒,重重一跺——
“倪光爵!你給我起來,快起來——”尖銳的叫罵劃破寧靜的幽暗,窗簾被粗暴的拉開,引入微弱陽光。
床上的男人擰起眉,睜開眼,想看清楚那陣害他頭痛欲裂的噪音來自何人。
他撐起沉重的身體和像要爆炸的腦袋,一看見站在窗前的女人,臉色驟變,怒意立現(xiàn)。
“你怎么進(jìn)——”該死,他忘了收回給她的鑰匙!火氣更盛——
“誰準(zhǔn)你再踏進(jìn)這里的!”他橫眉怒目地瞪著那個永遠(yuǎn)不想再見到,甚至連想到都會心情惡劣的女人。
“我不能在這里,她就可以?!”林芷云氣焰不減,同樣怒氣沖沖的指向床鋪,發(fā)抖的手上還戴著他送的求婚鉆戒,讓男人見了更加礙眼。
盛怒中的倪光爵本想大吼回去,但下意識往那女人指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倏然一愣,瞪大眼,愕視著眼前景象,不敢相信自己雙眼所見……
她……韋秘書……長發(fā)如瀑披散,神色驚惺,胸前抱著的被子,顯然和他身上蓋的是同一條,僵坐在大床的另一邊。從露出被緣的一雙藕臂、裸白肩頭,以及發(fā)絲下依稀可見的側(cè)背線條,光潔地瞧不見一絲掩蔽,他幾乎可以確定,被子下的她一絲不掛。然這般柔弱、性感,“暴露”到太不像她的模樣,還使他遲疑了下,才確定這個面貌清妍的女人,就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韋秘書。
問題是,她怎么會以“這副模樣”出現(xiàn)在他的床上?!
倪光爵震駭不已,低頭看了眼自己赤裸的上身,不難感覺到被子底下的他同樣不著寸縷……
殘破的記憶在悶絞的腦子里迅速回溯,連同眼前的凌亂,拼湊出一個驚人的事實——
“不要臉!你自己跟秘書搞在一起,有什么資格怪我和前男友糾纏不清?”像是不甘心被人遺忘的林芷云,再度以尖銳罵聲凸顯自己的存在。
之前因為害怕會更加觸怒倪光爵,她一直不敢直接找上門求和,只透過電話狂叩,拚命發(fā)簡訊,沒想到今日鼓足勇氣登門,居然目睹他和秘書的奸情!
倪光爵緩緩回頭,目光有些失焦,紛亂的思緒還滯留在那太嚇人的“事實”中,尚未完全回神。
韋倩琳低著頭,不作聲,再怎么想,也沒料到自己一覺醒來會面對這種驚天動地的場面,全身光溜溜的被他前未婚妻“抓奸在床”!
不過,無意間得知了他決意解除婚約的原因,即便身陷在這應(yīng)該可以稱做“自身難保”的危急關(guān)頭,她仍為這男人感到一陣揪心。因為了解他的個性,所以理解他肯定傷得不輕,難怪昨晚會喝那么多酒,提到“背叛”——就是一陣失控……
兩人各自沉吟,不約而同對林芷云的叫囂“冷反應(yīng)”,使她誤以為他們是默認(rèn)了這段奸情,再想到那兩人不知何時開始就背著自己有一腿,向來個性白我、不能受委屈的她,更是歇斯底里,發(fā)瘋似地沖向她身前——
“狐貍精!怪不得一直擋著不讓我找他,原來是你自己在打他主意,想把他占為已有,真是下賤……”她使勁拉扯韋倩琳的被子,嚷嚷著要剝下她的“狐貍皮”。
好像所有女人抓奸都一定要這么做,總是火力全開的先攻擊另一個女人,而不是同樣有錯的男人。換個角度想,男人是否就是憑恃著這點“優(yōu)待”,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腥,害得多少女人為他們自相殘殺。
韋倩琳死命抱著被子不放,一邊護(hù)著身上的遮蔽,一邊還得防著林芷云亂掌偷襲,根本無暇解釋自己并非從中作梗的第三者,就被卷進(jìn)一場混亂中,難以脫身。
“住手!放開她——”命令無用,倪光爵直接上前拉開那個張牙舞爪的女人,顧不得自己衣不蔽體,下半身隨時有走光的可能。反正他的身材對這房里的兩個女人來說,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這種情況下你還護(hù)著她?”林芷云怒火中燒,恨恨地甩開他的手。
之前看這個女秘書老在他身邊跟前跟后,關(guān)系密切,她就懷疑過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什么曖昧,但是再觀察她那身讓人倒胃口的打扮,加上他對自己要求甚高,極不愛混淆公、私事的個性,才使她暗自排除掉這個可能,不料卻在這里栽了個大跟斗,這教她怎么咽得下這口氣。
“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彼貞(yīng)相對冷淡,對一個厭惡到底的人,連吵都不想和她吵,半個身子擋在韋倩琳身前,防止她再遭受瘋狂攻擊。
這一前一后,挺身護(hù)衛(wèi)的姿態(tài),著實也像極了被抓奸男女的“標(biāo)準(zhǔn)動作”。
不過,韋倩琳望著那堵寬闊的背,心里卻有股被保護(hù)的感動……
多慘吶,她居然愛他愛到連陷入這種難堪的處境,背上這等冤枉的“賤名”還是很想沖上去抱住他,謝謝他的挺身相救。
“你當(dāng)然不想,因為你根本沒臉見我,兩個人一樣無恥,背著我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還敢對我大聲,在我面前裝清高!彼敝改菍Α肮纺信,憤憤不平。
原本嬌滴滴的形象,全被猙獰所取代。
倪光爵面色凜冽,盯著那個滿口穢言、齜牙咧嘴的女人,深深懷疑起自己或許真沒有什么看女人的眼光,剛剛見到韋倩琳的模樣頓疑幾秒,現(xiàn)在見到這個女人……他更懷疑過去半年自己到底都在跟誰交往、論及婚嫁?為什么他好像完全不認(rèn)識眼前這個女人,從不曉得她發(fā)起脾氣來會如此氣焰囂張、黑白不分,甚至出手傷人。
她在指控別人的同時,是否想過自己之前都做過哪些事,竟然還有臉站在這里振振有詞的教訓(xùn)人!
“注意你的措詞,還有你現(xiàn)在站的地方,這里一點都不歡迎你!彼讨欢亲踊,再下逐客令,今天才看清楚她不只有點嬌氣,而是嬌縱到撒野的地步,頭痛得很想沖過去給她幾拳——如果她不是女人的話,他真的不會這樣放過她!
“不歡迎就不歡迎,以為我真的那么稀罕嫁給你嗎?!除了有錢和長得好看一點,你還有什么地方了不起,憑什么這樣對我!”想到這陣子的低聲下氣她就嘔!
其實這半年來,她也受夠了這個無趣又不會討女人歡心的男人,雖然待她算用心,還是差他最愛的工作一截。要不是家人一直勸她收斂脾氣,嫁個金龜婿,以后就可以少吃點苦,有好日子過,她更喜歡像前男友那樣嘴巴甜又風(fēng)趣的男人,總是能逗她開心,把她捧得老高。
她舉起手上那枚鉆戒,雖然心里有些舍不得,但為了面子,還是高傲地將它摘下,用力朝他扔去——
“記住,現(xiàn)在是我甩掉你。”她趾高氣揚(yáng)地掉頭離開,走不到三步——
“等一下!彼白∷
林芷云暗自得意,隱去嘴角的笑容,優(yōu)雅轉(zhuǎn)身,傲慢地睨著他!澳阈菹肭笪一仡^!
他繃著臉,冷聲道:“把鑰匙留下再走。”
同樣的錯誤不能犯兩次,他怕的就是她再回頭。
“我詛咒你們!”她掏出鑰匙,奮力一擲,隨即跺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