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們來救您了!币黄迸腰h闖進天牢,對著里面的老人跪地說道。
“你們終于來了,我等你們很久了!濒脩c齡冷聲回應。
“王爺!焙谝履凶右捕溉滑F身,向他躬身行禮。
雖然此刻他蒙著面,但裘慶齡還是立刻認出他來。
“原來是你!彼⑽⒊泽@。此人是他的秘密愛將,從不輕易曝光,這會卻親自來接他,可見這場劫獄也是他所策畫的。
不愧是他苦心栽培的人才。
“咱們救駕來遲,罪該萬死!焙谝履凶拥褪。
“既然你來了,表示事情進行順利,好,咱們先離開這里再說!逼鹕淼戎麄兇蜷_牢門,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是!焙谝履凶用擞酶^砍開天牢大鎖,不一會工夫,裘慶齡已精神抖擻的步出大牢。
“走!彼豢桃膊辉付嗔,急于逃離這困他近一年的牢籠。
然而才走出幾步,他突然停下腳步,讓跟在后頭的人差點撞上他。
“怎么了,王爺?”黑衣男子問。
“你們闖進來時,可曾遇到阻礙?”他發現整座天牢遍布著不尋常的寂靜,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
“有,不過都教咱們輕易解決了!焙谝履凶勇燥@得意的回答。
“輕易解決?這可是大內天牢,怎么可能光憑你們幾個就輕易解決?”裘慶齡頓時心頭一驚。
“王爺請放心,這是有原因的,現下姚唐山帶著老鬼子等人,在離宮門最近的南門寺大鬧,并且放出風聲,要闖進宮去宰了皇帝,因此,這會所有大內高手全聚集在宮門外,就等著與他們廝殺,咱們便趁此聲東擊西之際,這才能夠闖進天牢的!焙谝履凶咏忉尩馈
“原來如此,倒是妙計,那好,咱們走吧。”裘慶齡這才放下心來,率著眾人向外走。
但是一干人等走出天牢大門時,全都駭然止步了。
因為等在那里的并不是自由,而是一字排開、將他們團團包圍的御林軍!
“這是怎么回事?”裘慶齡愕然瞪著眼前的景象,又怒目看向身旁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的吃驚也不下于他。
這怎么可能?他萬全的計畫竟出了差錯?
“叔叔,你想上哪去。俊被噬嫌梢蝗河终肿o衛著,冷笑走出。
“你親自來了?”裘慶齡心下涼了半截。
“不只皇上來接你,我也來恭迎你出籠了。”跟著現身的是裘償謙。
“你……你這逆子!”一見著這兩人,他心知此番已是功敗垂成,再無可能走得出這座牢籠了!他扼腕氣結。
當初就是這逆子親手送他進了天牢,如今又是他阻了他生路!他后悔自己養虎為患,才導致今日無路可退。
“不可能……”黑衣男子顫聲道:“你們現在不是應該在南門寺對付——”
“那盤散沙何需我們勞師動眾?”裘償謙打斷了他,“只要享譽武林的劍龍一出,誰還敢當他的面造反?”
“劍龍?你是說湛青?他不是已經……”黑衣男子乍聞這句話,宛如五雷轟頂,令他驚愕不已。
“已經死在忘魂谷底?”湛青神色自若的走出,還順道將姚唐山、老鬼子兩個捆綁成粽子般踢到他們面前。“可惜我還舍不得死!我不是說過了嗎?誰敢動我娘子一根寒毛,我會叫他生、不、如、死!
黑衣男子見狀,驚得后退了幾步。
他不僅沒死,還擒下了他們!
姚唐山那原本就蒼白如紙的臉,此刻更加面無人色,事實上,他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五臟六腑全都移了位,哪禁得起再一次的折磨?
湛青斜睨著他說道:“話說回來,你這武林盟主到底是怎么當的?竟然沒幾個人肯聽你的話,還反過來替我綁了你!
那還不是因為你!姚唐山有苦難言。湛青以劍龍的名號登高一呼,誰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加上他連續撂倒幾個一流高手,眾人更是懾服于他的氣勢,紛紛倒戈。
而他跟老鬼子早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已嚇得魂飛魄散,還來不及逃,就被眾人用麻繩給五花大綁起來。
“飯桶!一群飯桶!”裘慶齡氣得吹胡子瞪眼。
“這還不都是王爺教導有方!”湛青哈哈大笑。
“我們明明親眼見你跌進谷里,為什么你還活著?”老鬼子氣呼呼的問道。
“不只是他,還有我呢。”香隱由侍女攙扶著,舉步維艱的緩緩由皇上身后走出。
老鬼子的臉色倏地刷白。
“主……主子!”他恐懼得連話都快說不出來。
“你還當我是主子嗎?我可不要你這種卑鄙的奴才!”香隱從發上的珠釵翠環中取下一支玉笛,吹起奇異的音律。
“主子饒命!主子饒命呀!”老鬼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滾,鮮血從七孔中緩緩流出,她這才忿忿的停手。
眾人盡皆駭然,就連裘慶齡也雙手發顫。
難怪江湖人稱香隱公主為女魔剎,如今親眼見識到她的厲害,簡直教人膽寒。
“你們兩個都沒死,這怎么可能?”黑衣男子仍不敢置信。
“就算沒有跌進崖底摔死,也該被你的獨門暗器射中而毒發身亡,對嗎?”湛青好整以暇的說:“要不是為了引你這狡猾的毒蛇出洞,我們也不必大費周章的演這出戲!
跟香隱交換了個會心的眼神后,他繼續道:“你跟姚盟主都喜歡遮頭蓋臉的,這樣很有趣嗎?都已經這種時候,我們也不必再玩下去了,你說是吧?”
他說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劍出鞘,在黑衣人的面罩上連劃幾劍,竟沒有傷到他的臉分毫,只見黑色面罩碎成片片散落,露出黑衣男子的真面目。
這時在大批御林軍的后方傳來女子的驚呼聲。
“師兄?!”
洪小妞穿過眾人來到趙天勤面前。她怎么也沒想到,一直在她身邊的人竟會是助裘王爺造反叛亂的逆賊首領!
“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壁w天勤不肯看她,只是狠狠瞪著湛青,咬牙切齒。
“師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聽見他親口承認,洪小妞大受打擊。
在師姊夫出門不久后,宮里派來密使,要接將軍夫人入宮。起先她大惑不解,直到傳旨的公公表示湛青未死,皇上要她盡速入宮,她這才趕了來。正當她想越過人群、飛奔到湛青身邊時,卻猛然看見了這一幕。
“你還特意把她帶來……就是為了徹底把我擊倒嗎?”趙天勤怒吼著,宛如一只斗敗之犬。
“早在你和我比試武功之時,我就開始疑心了。”湛青緩緩說道..“你明明師承毛煞天,武功路數卻與小妞全然不同,而且你使的拳法竟然與裘氏一路,這難道不啟人疑竇?因此我與香隱特地為你演了這出戲,假意要奪取她身上的名冊,好引你們上鉤!
“難道小妞會跟來也在你計算之內?”他憤恨的問。
“不,那日我在她茶水中摻了藥,本以為她已經昏睡,沒想到她竟會跟來。”湛青帶著抱歉的眼神望向她。
洪小妞這才想起那天茶水味道確實有異,也因此她喝了幾口就吐掉。難怪!她后來的裝睡會讓他信以為真。
“不過,”他接著說:“她的出現卻讓我更加肯定你就是另一個叛賊首領,要怪就怪這兩個草包演技太差,尤其是姓姚的,他的視線根本不在我身上,反而時時留心你的舉動,我沒說錯吧?”他再度踢了踢地上的兩捆肉粽。
“所以,你才放心的在我們面前又上演了一次詐死的戲碼?為的就是引我們采取行動,好一網打盡?”趙天勤懊惱的說。
“我們在忘魂谷底早安排好接應的人手,只等我們一躍而下,在出谷之前,又將道路用亂石阻隔,好讓你們無從驗證我們的生死,如此一來,你就會立刻采取救援裘王爺的行動。”他瞥了妻子一眼,又道:“我之所以敢繼續實行這個計劃,就是因為我知道你絕不會讓別人傷害小妞,唯有這一點,是我可以完全確定的!
他分辨得出來一個男人深愛女人的表情,因為他也在不知不覺中,經常出現那樣的神情。
趙天勤呆愣半晌后,突然瘋狂的笑了起來。
“我為了愛她,費盡心機做出這一切,只為了給她榮華富貴的生活和尊貴的身分,沒想到竟也是因為愛她,讓這一切功虧一簣……這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師兄,我已經嫁作人婦了呀!你怎么就是聽不進去呢……我一直當你是師兄,從沒想過要改變這關系!焙樾℃ぱ劭艉瑴I的說。
“我不相信,你是被威龍設計,才會被逼著嫁給他的,你不是真心想嫁他!”
“我是真心想嫁給他的!而且不為榮華富貴,更不為他的身分地位,從一開始我就認定了他!”她說得真心,但一雙眼睛卻始終賭氣的沒瞧向湛青,所以也沒瞧見他聽見這話時的欣喜。“雖然他很過分,連著兩次詐死讓我傷心欲絕,動不動就愛吃醋、耍別扭……”
她說著說著竟開始數落起他來,渾然不覺丈夫臉上已變色。
什么!他愛吃醋兼愛耍別扭?這話一出,他怎么還有臉見人?而且是當著這么多人面前!這下干青將軍威嚴掃地,湛青幾乎可以聽見人群中傳來陣陣噗哧竊笑的聲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趙天勤像只斗敗的公雞,再也沒有氣力張牙舞爪,只能沮喪的垂下膀子,久久說不出話來。
“好了,真相全都已揭曉,你們這批亂黨逆賊也該到此終結了!被噬蠑科鸶`笑,清清嗓子,開了金口!笆迨,當初要不是太上皇為你求情,讓朕只將你鎖于天牢之中度過余生,你原已上絞臺伏法受死了!彼谅晫︳脩c齡說道。
“你想殺我?”他瞠目的問。
皇上冷然一笑。“你人在牢里卻還能興風作浪,朕不得不佩服你,不過你放心,這回朕拔光你所有爪牙,你已形同無爪之鷹,朕何懼之有?所以朕會謹遵太上皇的要求,不殺了你,只是,仍要恭請叔叔再回牢里坐了.”
“你!”裘慶齡氣急敗壞,卻也無力回天。二次交手,他再度敗下陣來,看來他是大勢已去了。
皇上一聲令下,一干叛黨全數逮捕,就地關進天牢,一個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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