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妞兀自心驚,難堪得說不出話。自上回洞房時她拒絕他之后,他就沒再對她動過腦筋,兩人也一直分房睡,經伊總管這一提醒,她才驚覺問題大了,兩人是夫妻,這段時間他真的沒想過要碰她?還是他對她喜歡粉味之事感到失望?更或者是他壓根對她沒性趣!所以這才輕易說出休妻的話?自己實在是太粗線條了,原來新婚不久就已經出現婚姻危機而不自覺,這倒讓她有些心慌了……
“還有一件事你不能不知,因為娶了你,少爺甚至觸怒了女魔剎香隱公主,你真是個禍水!”伊馨伶怒指。
“香隱公王?”
“沒錯,你應該聽過她,江湖上人稱她貌美如天上仙女,心胸卻猶如地獄魔蝎,是個令人戰栗的邪派人物,昨日出現的老鬼子就是香隱的狗奴才,少爺與這個女魔剎有過承諾!
“什么承諾?”她越聽越心驚。
“少爺答應過她,若要娶親,非她不娶!币淋傲尜康卣Z出驚人。
“什么?相公要娶她?”洪小妞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她說了些什么立即一窒,仿彿心被用力撞擊了下。
“他們是舊識,雖然沒有人知道少爺為什么要與她訂下這種承諾,但這份承諾卻是千真萬確,因為是少爺親口對我說的!
“真有此事?難怪昨天老鬼子在場時他不讓我問分明……他心里有鬼!”想不到在娶她之前他已有婚約,這分明是對人家始亂終棄,難怪人家揚言要他的命,虧她昨夜還為了老鬼子要她做寡婦之事而失眠,這會想想可真不值,這個負心漢!
“少爺坦蕩蕩,要不是你用計逼婚,少爺也不會違背諾言娶你!”伊馨伶不屑的哼聲。
“這個嘛……逼婚的人是我師父和師姊,又不是我……”不管如何,他確實是被逼婚的沒錯,她越說越小聲。
“別再推卸責任,說些什么不干你的事這種話,最終嫁給少爺、受益的不是你嗎?”伊馨伶怨恨的說。
“受益?”
“別裝傻了,少爺是天之驕子,多少女人想嫁給他,就算當妾也甘愿,只是沒想到少爺最終竟栽在你這樣工于心計的女人手里,如今還害得少爺違諾背信,激怒了香隱,這會派了老鬼子前來警告,相信不久她就會親自現身找少爺算帳了!”
!自己雖然不是什么工于心計的女人,但是伊總管這么一說,自己已然成了禍水。“這個……相公難道打不過她嗎?”既然這個禍水莫名其妙的當定了,她還是先關心關心夫君的安危要緊。
“這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而是少爺一向重諾,既然有愧于人家,他就不會反抗!”
“這豈不是坐以待斃,自己等死?”她震驚不已。
伊馨伶更加怒視她。“這都是你害的,你還有臉說?!”
她驚退一步。這真的是她害的?
*
“女魔剎找上你,你一定要還手,千萬不要讓我當寡婦,聽到了沒有?!”洪小妞急急忙忙找上正如往常一樣悠閑品茗的相公,一見他揪著他的衣襟劈頭就說。
湛青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下,接著咧開嘴笑!耙量偣軐δ阏f了什么嗎?”
“這你別管,總之,姑且不論你為什么對女魔剎許下那種承諾,但既然你娶了我就不能讓我做寡婦,所以女魔剎來了你一定要防衛,可別乖乖受死,曉得嗎?”她十萬火急的交代。
“怎么?你這么擔心我?”他笑嘻嘻的問。
“我……我當然擔心你,你說這什么渾話?”她不自在的絞著手。
“為什么呢?”
“不是說了嗎?你娶了我就是我的夫君,我當然不希望做寡婦!彼蠛稹
“我知道了!”他捂住耳朵,免得聾了。
“喂,我問你,你……你原本當真有意要娶女魔剎香隱嗎?”她忍不住問。發現自己真的很介意這件事,雖然此刻她已經是名正言順的湛夫人,但是只要一想到也許他屬意的是別人,她心底就極為不舒服。
“嗯,原本是的,可是后來就娶了你,還是你不介意我納妾,兩人不分大小一起伺候我?”他竟然涎著臉皮說。
“當然不成!”她想也不想的回絕。
“怎么不成?”他兩手環胸,好整以暇的問。
洪小妞咬咬艷紅的櫻唇!斑馈龘P言要殺你,你忘了?”死也不愿意承認自己原來也是個妒婦,下意識卻撲進他懷里緊緊抱著他的胸膛,一副就怕人來搶的模樣。
他這回倒是笑得詭異!拔胰羲懒,你不是該開心嗎?”
“為什么這么說?”她錯愕,松開抱住他的手。
“為什么?咱倆的婚姻是被逼的,說穿了你對我的感覺還不如一名青樓姑娘!
他似笑非笑的說。
“誰說的?嫁了你就是你的人,就算拿一千個姑娘跟我換你,我也不要!”他會這么說,果然是在惱她喜愛粉味這回事。
“真的?”湛青愣了一會后,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廢話,你凈說些渾話,現在香隱即將找上門,這可是生死交關的事,你可不可以別再玩笑以對了!”她受不了氣惱的說。難道他真想找死?!
“我哪有玩笑,我再認真不過了!”他果然一臉的嚴肅。
“你!”她氣得跳腳。
他又不住冷瞟向她!叭糇隽斯褘D,你可會偷人?”
“這個……”這個問題讓她傻了下。
“你真想偷人?”他勃然大怒起來。就知道這丫頭,他人還活著就已經不老實了,死了會為他守貞節才怪!越想越氣惱,還以為這幾天她安分了不少,似乎性子也小有轉向,哪知她死性不改,簡直風流……浪蕩成性!
“下是的,我只是沒想過這個問題才會遲疑的,你真會讓我做寡婦嗎?”她心急的解釋,腦里想的還是這件事。
“不會,因為我不想戴綠帽子!”他咬牙切齒,沒好氣的說。
她吁了口氣!八阅憬^對不會死!”
他青筋微暴,沒再出聲。
。
夜深人靜,一抹窈窕的小身影偷偷摸摸沿著床沿摸上床,兩只小指頭交相踩著小碎步,摸上了一只結實有力的腿,腿的主人擰眉,依舊不動聲色。他倒要瞧瞧這丫頭想做什么?
不安分的小手沿著腿肚一路摸上湛青緊致的小腹,在貼上他精壯的胸膛時,洪小妞不禁心蕩神馳。哇塞!這家伙居然裸睡?不過他還真有料,不枉她這幾日瞧得垂涎,就連對大美人伊總管都不感興趣了。
越摸越興奮,簡直到了想噴鼻血的地步,我的媽呀,再摸下去真的噴鼻血怎么辦?可是實在太刺激了,一不小心她的一滴口水就真的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要命!她趕緊隨手抓起絲被要抹口水,覆在他身上的被子經這一扯,立即露出非禮勿視的東西,她睜大眼眸,瞧得是血脈債張,久久沒有眨上一下。
“我說小妞啊,你不先闔上嘴嗎?”她一張嘴張得老大,眼看另一滴口水又要滴下來了,他不得不開口提醒。
“嗄?什么?你……醒了!”她吃了一驚,趕忙慌張的闔上嘴,順道抹去嘴角涎下的口水。
“嗯,倘若你擦掉流在我身上的口水,我可以蓋回被子了嗎?”他指著自己依舊毫無遮掩的光溜身子。
“我……對不起!”她丟臉的火速將被子蓋回他身上。
“三更半夜里,你摸上我的床想做什么?”他笑著問。
“我……這個……嘿嘿,我不困,睡不著,所以……”
“所以來我這流口水?”他佯裝一臉嫌惡的抖了抖剛擦過口水的被子。
“不是……哎呀,咱們是夫妻,夜里……想找你……嗯哼……聊聊!”她干笑著,一只手自以為不著痕跡的覆在他毫無贅肉的腰上。
“夫妻?聊聊?”瞧見她手已悄悄地移至他的大腿上,他澄澈的眼珠色澤加深了幾分。
“是啊。”她開始專注于擠進他的身側。
“怎么個聊法?”他挑眉的挪了個位置讓她擠進來,聲音不由得喑啞起來。
“呃……”她雙眼忙碌的由胸膛一路往下探。
“你在瞧什么?”他斜眼瞄她。
“我?”洪小妞嚇了一跳,驚覺自己似乎猴急了點!皼]什么!彼銖娛栈匾暰。
“沒什么就回你自己房里吧,你不困我可是困得很!彼室夥碜鲃葳s人。瞧這丫頭還能玩出什么花樣?
“可是……”居然碰了個釘子。這怎么成?她豈能無功而返!
牙一咬,當下干脆脫下外袍,只著清涼單衣,還故意小露香肩。
“相公……”吳儂軟語的由身后貼近他的裸背,就不信誘惑不了他!
湛青身子一震。這大膽丫頭想做什么?誘惑他嗎?
“嗯?”他連翻身也沒有,靜待她下一步行動。
見他沒反應,她有些焦躁了。不行,萬一他真的以這個理由休了她,那她還有什么顏面見人?不甘受挫,她拚命的在他身后不安分的蠕動著。莫非她當真引不起他的興趣了?
“你——”他教她撩撥得控制不住,終于回頭瞧上她一眼,這一瞧眼都直了。這丫頭居然也全身光溜,只拉了被子一角遮住重點。
“還是對我沒感覺?”她風情萬種的抬起白皙玉腿,誘人的頂了頂他的胸膛。
“你這是做什么?”他聲音干澀,下身一緊,臉也跟著緊繃。這丫頭終于睜大眼看上他了嗎?
“我是你的娘子,不是嗎?”她努力忽視他難看的臉色,朝他拋起媚眼來。
“然后呢?”他注視著她光潔誘人的體態,身子益發難以駕馭,幾乎按捺不住的想吃了這色膽包天的丫頭。
“然后……呃,盡夫妻義務啊!彼郎喩聿蛔栽诘幕鸺t。
“盡夫妻義務,嗯?”他似笑非笑,蠱惑的雙眸上下梭巡她。
“你忘了……咱們還未圓房呢。”她難得靦觍的說。
“圓房?我記得很清楚,洞房花燭夜我是怎么被羞辱的!”提起這件事他就有氣,熱情也澆熄了一半。他這“活色生香”的健壯男人竟然還比不上女人對她的誘惑,這奇恥大辱讓他畢生難忘!
他果然還在為那夜的事生氣,所以才再也沒試圖碰過她!
“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相公!”這聲相公可叫得異常酥麻。
湛青臭著臉!霸趺,今夜突然對我有興趣啦?”他冷言冷語,不理會她搭上來討好的小手。
“別這樣嘛,我——”她熱呼呼的身體又貼上來。
“少來,你對我根本沒興趣!彼幸獾跛缚,以報當日被羞辱之仇。
“誰說的,我近來迷上你的體魄了……”對上他的視線后,她突然口干舌燥起來。
這丫頭總算開竅了!湛青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依然緊繃著俊臉!翱上,你傷我自尊太深,我對你已經失望透頂,失去興趣了!彼M量展現冷淡的模樣。
“這怎么可以?”洪小扭變臉!安怀!我今夜一定要失身!”她一副“誓在必失”的模樣。
這可讓他愕然。“為什么你今夜非失身不可?”這丫頭又有什么問題?
“我……我只是不想在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前就做了寡婦嘛!”她嘟著嘴說。
“你是因為這個才爬上我的床求歡的?”他遽然失笑,都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這蠢蛋!
“不行嗎?伊總管說你都沒有碰我,表示對我沒興趣,早晚我會成為下堂婦,這會又來了個女魔剎揚言要我做寡婦,我要是不趕快把握機會,可真的年紀輕輕沒享受過歡愉就要一輩子守活寡了,所以今夜不管你要不要、有沒有興趣,咱們都要圓房!”
“你決定若我不小心翹辮子了要為我守寡?”
“當然,烈女不事二夫,不是嗎?!”她一揚手,說得豪氣干云。
“俗話是這么說的沒錯……”他盯上她忘了遮掩的渾圓雙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