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悄悄,屋內(nèi)一片漆黑。
巫綺歡巴掌大的小臉暴露在半人高的紅磚墻外,一雙漂亮杏眸眨啊眨,左右張望最后一次確認周圍四下無人……
這正是下手……找貓的好時機!
她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即便再三確認過在這深夜時分、這座私人庭院里沒有人走動,屋里的人可能老早就睡了,但她還是很不安。
畢竟這輩子沒做過壞事,現(xiàn)下趁屋主睡覺時爬墻進入私人領(lǐng)域,壓根就是竊賊的行徑。
吼,都是貪玩的豆?jié){啦,三更半夜不睡覺,沒事練什么彈跳功,熟門熟路地從二樓房間窗戶跳下來,這一跳就跳進央家院子里。
是說——豆?jié){自己跳下來也就算了,以牠老練的彈跳功力加上對央家地形的熟悉程度,要跳回二樓不是難事,從院子的那棵長得茂盛的大樹爬上頂端,就能輕松回到她家二樓的陽臺。
從小在趙、央兩家院子里玩耍的豆?jié){,根本不需要她出來找,玩累了自然會回家睡覺。
可最氣人的是豆?jié){剛剛跳下來時,嘴巴叼著她剛從衣柜里拿進來準(zhǔn)備洗澡更換的蕾絲小褲褲。
為了拿回她的小褲褲,她只好舍命當(dāng)賊闖空門。
圍墻不高,但腿短的她爬起來還是很吃力。
她奮力的爬上墻頭,張大眼睛看著院子確認地上沒有障礙物之后,她往下跳。 著陸成功!
巫綺歡趴在地上像蟲一樣慢慢匍伏前進,她小聲的呼喊著,“呦荷,豆?jié){——豆?jié){,豆?jié){你在哪里?”
沒回應(yīng)。
這個性頑劣的可惡豆?jié){,咱們走著瞧!被她捉到的話定把牠吊起來痛打一頓!
一邊腹誹著個性頑劣的豆?jié){,巫綺歡一邊認真的朝地上摸索,她不放過任何一寸草皮,在小小院子里到處摸到處找。
夏天的深夜,氣溫雖然不比白天的高溫但整個悶,一丁點風(fēng)都沒有,燥熱得讓人不舒服。
她不過在院子找了十來分鐘已經(jīng)汗流浹背,汗水浸濕她輕薄純棉上衣,布料貼著肌膚,這黏膩感真是讓人快抓狂。
她喘噓噓,一手抓著汗?jié)竦谋∩李I(lǐng)口甩啊甩,一手擦著不斷從雪白額頭冒出來的汗珠。
都快被悶壞了,可豆?jié){依舊不見貓影,她的小褲褲也沒找著。
不能放棄,得繼續(xù)找!
既然都甘心冒著被央東承發(fā)現(xiàn)的危險潛進央家院子里了,那就非找到不可。要不真被央東承那家伙發(fā)現(xiàn)她的貼身衣物,她鐵定丟臉丟到家,被央東承糗到老,這輩子甭想在他面前抬得起頭來。
說到丟臉……這小褲褲也沒寫名字,萬一真被央家兄弟撿到,她只要來個打死不認帳也不是行不通。
可壞就壞在這一帶的洋房別墅均是雙并設(shè)計,兩棟洋房的墻面連接一起,兩家院子僅隔著一道水泥墻做分野。
趙、央兩棟洋房僅一墻之隔,她的房間位置又正好靠著央家院子這邊,她習(xí)慣把衣服曬在房間陽臺,央家父母已移居加拿大養(yǎng)老,央家住著兩兄弟,家里沒女人,趙叔家女人倒有兩個,就她和趙嬸。可趙嬸身材福態(tài),所以這般推論,在央家院子里撿到小小一件薄料號的蕾絲小褲褲,甭問也知道是誰的,答案絕對不會是后者。
她是不怕被東燁哥取笑啦,畢竟他們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就算兩人交往目前僅止于牽牽手、吻吻臉頰的初階狀態(tài),但私密貼身小褲被他撿到,她倒不會覺得尷尬,東燁哥個性好,應(yīng)當(dāng)會暗中歸還,絕對不會拿出來糗她。
怕就怕是被央家小霸王央東承那家伙撿去。
央東承從小到大最厲害的本事就是逮她的小辮子,然后藉機取笑她欺負她,他卑劣的行為簡直已經(jīng)到了無法無天、人神共憤的地步!
巫綺歡憤然的握著粉拳,腦海驀地浮現(xiàn)一個畫面——央東承大剌剌拎著她的小褲褲來到她面前耀武揚威。
臉色頓時轉(zhuǎn)白,顧不得汗?jié)竦囊路ぶ∧w有多不好受,她立刻又趴回草皮上找。
仔仔細細又在央家庭院找了一輪,那片薄薄布料一樣沒找到,也不見貓影!
巫綺歡哀怨的抬頭看著右上方,她的房間還亮著小燈,陽臺的燈源也開著。
這時間,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洗了個香噴噴的澡,開冷氣躺在床上睡大覺,如今一切都是豆?jié){的錯,害得她犧牲睡眠時間趴在人家院子里找內(nèi)褲。
吼,真是夠了!
可惡的豆?jié){,為什么老改不了偷她內(nèi)褲的壞習(xí)慣,偷了東西藏在房間里也就算了,竟然咬著就朝央家庭院跳下來,吼,老是給她惹麻煩。
她氣得牙癢癢的心忖著,等她逮到豆?jié){一定狠狠痛打牠一頓!
正當(dāng)她在心里臭罵著豆?jié){之際,天空閃過一道光束接著打起一聲悶雷。
要下雨了?!
要死了!難怪整個晚上一點風(fēng)都沒有,悶到不行,不到半小時的光景她渾身像被水潑過一樣濕答答。
她得趁雨落下來之前趕緊找到豆?jié){和她的小褲褲。
正當(dāng)巫綺歡努力不懈打算爬往后院找,靜悄一片的洋房外頭突然傳來摩托車聲響。
嚇!她渾身一僵,睜大眼睛瞪著緊閉的大門。
門傳來動靜,那開門聲響時驚得她趕緊回魂,蹲著身子往前爬啊爬,朝往一旁的柱子后面爬過去——
門這時被打開來,巫綺歡趕緊把臀部縮起來窩到柱子后頭。
她眨巴一雙大眼睛,漆黑的天際又落下一道光束,那閃爍的瞬間讓她清楚看到有一雙人影從外頭走來,那雙人兒抱在一起,宛如小無尾熊抱著大樹的奇異姿態(tài)。
門砰地被踹上,又一道光束隨著悶雷聲落下,無尾熊和大樹下一秒竟然在草皮上滾了起來,身體黏住的兩人發(fā)出曖昧的喘息聲。
喔哦!限制級的畫面!
巫綺歡縮回柱子后面,她抱膝坐著,一張汗?jié)竦男∧橋嚨厝旧蠈擂蔚谋〖t。
她無意偷窺偷看,可柱子后方傳來的男人喘息聲越來越大聲,女人則發(fā)出貓叫般的呻吟聲——
“學(xué)長,吻我……”
“寶貝,別急。”
靠!這央東承真是猴急,要跟女人上演親熱戲,竟連忍回房間再演也忍不了,有必要在院子里就滾起來嗎?
地上濕答答,也不怕滾出一身泥喔。
耳邊又傳來曖昧的聲音,巫綺歡抬起顫抖的小手摀住耳朵,她心臟跳得很快,感覺快跳出喉嚨了。
此地實在不宜久留,身后的曖昧聲讓她渾身不對勁,超級尷尬。
又一道光束從天際劈下來,她趁著有閃光繼續(xù)往前爬,打算沿著墻角爬到后院去,盤算著從后院攀墻離開。
她悶著頭爬得急,緊張之下沒瞧見墻角擺著一個鑄鐵造型的傘筒,正當(dāng)她爬過轉(zhuǎn)角以為自己快要脫身之際,腳跟卻掃到傘筒——
匡啷!傘筒被掃倒,在這漆黑曖昧的夜里發(fā)出刺耳的響聲。
“誰?誰在那里?”央東承大吼。
巫綺歡被這雷吼嚇得屁滾尿流,纖軀凍住。
“誰,快給我滾出來!”被破壞好事的央東承很火大。
才不要!巫綺歡白著小臉跳起來,拔足朝圍墻狂奔,嬌小的身影一躍朝半人高的紅磚墻跳上墻頭,眼看就要成功脫身——
人高馬大運動神經(jīng)發(fā)達的央東承反應(yīng)快,他甩開懷里的學(xué)妹一躍起身,憑藉著靈敏的直覺打開大門沖出去,高大身影飛快來到墻外,張開手臂準(zhǔn)備接住。
算起來兩人真是有默契,時間還真配合得恰恰好,已經(jīng)爬上墻頭的巫綺歡就在央東承張開手臂承接的當(dāng)頭,蹲下身再抬高,正打算從墻頭一躍而下——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天地發(fā)亮的瞬間,站在墻頭的巫綺歡與站在墻外的央東承四目相接。
她驚了下,沒料到央東承已經(jīng)站在那兒守株待兔。
她想縮回腳已經(jīng)來不及,整個人朝央東承撲去。
“哇——”兩人同時揮舞著手臂大叫起來。
漆黑的天空這時非常戲劇化的劈過一道閃電,當(dāng)閃電消失的瞬間,巫綺歡撞進央東承的懷里。
砰!
央東承呈大字型躺平在地上,巫綺歡以狗爬式倒在他胸膛。
深知闖禍的她抬起蒼白的小臉,眼里閃過驚慌,望著閉著眼睛一臉?biāo)腊椎难霒|承!拔,央、央東承,你、你還活著吧?”
沒回應(yīng)?
她噙著驚慌的淚,趴在他的肩頭哽咽的喊道:“央東承,你說話啊?你千萬不能死,你死了我要坐牢的哇啊——”
她的手腕驀地被一道力量箝住。
眼淚懸在眼角,她猛然抬頭,哭聲戛然而止。
這一抬,對上央東承一雙冷冽的眼。
“小巫,你這沒心沒肺的家伙,哭這么大聲怕撞死我坐牢?”他瞇起黑眸,斯文的臉龐布滿寒霜瞪著巫綺歡。
“呃……”被瞪得頭皮發(fā)麻,她不安地吞了吞口水,蠕動地欲從他身上離開。
“想落跑?門都沒有!”
說著,他一個使勁將她扯回來,再來一個俐落翻身。
不過轉(zhuǎn)瞬間,兩人上下交換,嬌小纖細的巫綺歡被高大又體格精碩的央東承困鎖在身上。
他惡狠狠地看著被困在身下的她,盡管渾身怒氣高張,但仍無法不分心被她嬌麗可人的模樣給吸引去。
她的頭發(fā)被汗珠浸濕,幾綹發(fā)絲黏在紅撲撲的臉頰上,衣服也濕透一大片,薄薄的布料黏著宛如第二層肌膚,將她凹凸有致的女性體態(tài)展現(xiàn)無遺。
央東承眼神驀地一黯,喉結(jié)動了動,他看著這個讓他超級有感覺的小女人,身體和心都出現(xiàn)劇烈的反應(yīng)。
她是他最想愛也最想抱的女人,但她心里愛的人是他的大哥,她和大哥兩情相悅,未來他必須喊她一聲大嫂——
該死的!他不該對大嫂產(chǎn)生非分之想!
央東承臉色森寒,他逼自己起身,跟她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