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經理辦公室里,孟祖銘在辦公桌前落坐,內線隨即響起,他伸手按下接聽鍵。
“經理,朱小姐來電!泵貢е數膫鬟_。
“接進來!彼廊粨P唇。
“我懷疑你有千里眼,不然怎么會我才剛進辦公室,你電話就到?”
朱麗兒的嬌笑聲蕩進了話筒!安皇乔Ю镅郏且驗樾挠徐`犀。”
“那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在想什么?”他故意問。
“我怎么會知道!你真當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蟲。俊
“我在想……”他頓了一頓,戲譫一笑。“你昨晚在我身下的樣子!
“喂,你人都到公司了,還思想邪惡的回味那些事,真不正經!”朱麗兒想起昨晚的激情纏綿,不禁面紅耳赤,嬌嗔抗議。
“開玩笑的啦!你沒有補眠,那么早打來有什么事?”他嗓音溫柔,是個百分百的好情人。
他們倆昨晚是在某間知名的Motel共度,一夜繾綣,彼此都耗費了不少體力,他是必須上班得先回家換衣服,才不得已早起,可她還有時間繼續睡,怎么也起來了?
“你人都走了,我一個人待在那兒多無聊?所以我也回家了。”朱麗兒撒嬌的解釋,隨即說出打這通電話的重點。“我是要提醒你,別忘了我爹地、媽咪今天晚上要請你吃飯的事!
“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忘記!”孟祖銘哂然一笑。
“那就好。不吵你了,認真工作吧,記得若要去工地,一定得小心哦!”朱麗兒嬌氣歸嬌氣,對孟祖銘倒是很體貼的。
她明白身為工程部經理的他,得四處巡視公司建地的施工狀況,而處在工地之中其實有許多暗藏的危險,必須萬分小心才行。
“知道,晚上見了。”末了,他還補上飛吻聲。
他們結束了通話,孟祖銘緩緩的將椅子轉向身后的落地窗,望著窗外景致,薄唇微微勾起一角。
他和朱麗兒的感情還好得很,況且,她是新東百貨總裁的獨生女,身家背景不比尋常,她的父母都知道他了,他怎么可能拋棄她呢?
而他和葉朋萱,感情同樣也好得很,他怎么舍得跟她分手呢?
呿,憑什么非要他做出選擇不可?
他也是真心愛萱萱的呀!只不過他是把心分成一半罷了。
如果以為,他孟祖銘會這么容易就隨著區區一個警告而起舞,那未免也太低估他了吧?
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則誰能勉強得了他?
其實他和朱麗兒都有共識,短期內還不會結婚,這也意味著還未走到非做選擇的地步。再說了,就算決定了婚事,也不代表他就得和萱萱分開,如果萱萱愿意委屈做小,他還是會繼續和她在一起。
總之,不到非做取舍不可的時刻,他是不會輕易放開她的!
所以他剛才給震笙的答覆,不過是敷衍罷了,先讓他打消繼續喜歡萱萱的念頭,解除威脅才是最重要的。
和朱麗兒的來往,只要小心避著孟震笙,不要再讓他撞個正著,他哪里會知道到底分手了沒?
至于他和萱萱要在一起多久……
都與孟震笙無關。
。
兩個多月過去,孟震笙為自己的自制力感到自豪。
打從祖銘向他宣告了決定,愿意結束另一段感情,專心對待葉朋萱,他就告訴自己要從那團混亂中抽身,命令自己不能再任由情感隨著他人的做法而搖擺,說服自己應該死心。
即使祖銘經常刻意邀約他,再帶著朋萱同行,在他面前打情罵俏,言行舉止間表現出兩人的親密,他都能投以祝福的目光與心情。
他知道祖銘終究還是很介意他曾坦言對朋萱的想法,所以他會這么做,無非是想昭告所有權,想藉此讓他完全死心。
不過無妨,他不怪他,他能明白他的立場與心情。
再怎么說,祖銘還是聰明的,懂得珍惜像朋萱那樣的好女人;而像朋萱那樣的好女人,絕對是值得最好的對待的!
縱然他的愛戀只能深埋,縱然他喉間總是梗著苦澀,但他必須強調,看她在祖銘身邊笑得燦爛如花,幸福得煥發光采,他是真心的為她高興。
只要她快樂,再多的酸楚,他都認了。
最難熬的初期時間,他都努力的面對過來了,接下來的日子,他一定可以更加坦然釋懷的。
因為他相信,時間可以淡化一切,不久之后,埋藏的愛戀會潛匿到再也觸碰不著的深處,而他,會逐漸對朋萱免疫。
坐在辦公桌前的孟震笙,手里拿著由土地開發部所轉呈上來的資料和報告翻看,斂回悄悄飄飛的心緒。
公司最近展開了一個重劃區的大計劃,標購了好幾塊土地,他必須做一系列的建筑設計,而這正是他大展身手的好機會,也是他可以盡量把心中牽掛給拋到腦后的大好機會。
孟震笙一邊看著資料,一邊撫額尋思,考慮該以什么樣的主題來呈現。
驀地,辦公室大門被敲了兩聲,就兀自被撞開。
“李秘書,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沒有禮貌了?”在公事上,他有不怒而威的天生魄力,就連嗓音也不例外,一板起臉來更是嚇人。
“經理,不、不好了!”向來優雅從容的李秘書無暇顧及上司的斥責,反而一臉驚慌,連伶俐的口齒都變得結巴。
“你慢慢說!泵险痼蠑Q起俊眉。
李秘書連忙深呼吸,平撫因小跑步而紊亂的喘息。
“‘達觀大郡’的工地出意外了!”她放慢速度說。
“什么意外?”他沉聲問,眉心皺得更緊了。
“鷹架突然倒塌,壓到好幾個人!崩蠲貢鴶⑹鲋鴦偛艔钠渌履莾郝爜淼南ⅰ
孟震笙霍地站起身,急切關問:“知道傷勢嚴不嚴重嗎?”
“好像滿嚴重的,而且……”她遲疑了下,不確定消息來源的正確性。
“干么吞吞吐吐的?而且什么你快說啊!”他揚高語調催促。
“工程部孟經理剛好去那里巡視,也受了重傷!崩蠲貢浪麄兪翘眯值艿年P系。
是祖銘!他震驚得瞠目結舌。
他受了重傷?是多重的傷?
“傷者現在在哪里?”他心急的一把攫住李秘書的手臂。
“全都送往市立醫院了,總經理及人事經理他們也都已經在第一時間趕去……”這兩位分別是孟震笙和孟祖銘的父親。
“你怎么現在才說!”等不及李秘書把話說完,孟震笙急匆匆的拿起車鑰匙,像箭一般飆飛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