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寢院的路上,丁挽秋抬首望向湛藍的晴空,想起這一路上寒見塵對她的呵護,仍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想到他在回來的路上,曾對她說會搬回寢院住的事,她加快腳步走回寢院,想吩咐銀珠趕緊整理一下。
來到寢院前,忽然察覺自個兒那抹急切期待的心思,她不由得停下步伐。
暗自搖首,此刻她的心里竟然全是他,才短短幾日,她的心便整個失守了。
“少夫人,您回來啦!便y珠正要回寢院,看見她站在門前便快步走過來。
“嗯!彼χh首,走進屋里,為自個兒倒了杯茶,輕啜幾口,忽然發覺屋里少了什么,出聲問∶“銀珠,怎么不見小恭呢?”
“少爺不是不讓它進屋子嗎?少夫人,您上次有吩咐要在后院蓋個豬舍,這會兒已經蓋好了,奴婢就把它關了進去,那豬仔似乎也挺喜歡呢,在里面蹦來蹦去的。”
“這樣呀,那就好。對了,銀珠,你把屋里收拾一下,相公說要搬回寢院!
聞言,銀珠驚喜的瞠大眼,“咦,少爺要搬回來,真的嗎?”
“嗯。”丁挽秋抬頭環顧了下屋里,發現銀珠已收拾得很整齊,似是沒有需要再整理之處。
“少夫人,你們這一路上發生什么事了,少爺怎么會突然想搬回來住?”銀珠好奇的問。
丁挽秋隨口道∶“也許是我帶他找到那片野生漆樹林,他一時高興,就決定搬回來了!边B她自個兒都忍不住要這么想,然而他卻不止一次提過,成親前,他若知自己娶的是她,就不會那樣對她。聽起來似乎又不是因為漆樹林的事才改變對她的態度。
“少爺一定是明白少夫人的好了,奴婢這就收拾!便y珠忙將早上就打掃過的屋子再仔細清理一遍。
然而這夜,丁挽秋等到很晚卻還是不見寒見塵過來。
心忖他也許又改變心意了,雖安慰著自己,仍不禁感到失落,于是她決定不再等他,徑自上床睡了。
但這幾夜與他同床共枕,旁邊忽然沒了他,竟有些睡不著,她睜著眼看著床頂,想到或許他此刻在姚含青那兒,仿佛飲了醋般,心口有些發酸。
由于她爹只有娘一個妻子,所以她一直不能體會與人共夫是什么滋味。
此刻,她有些明白當年婆婆為何會因妒恨相公的生母,而對她百般刁難。
想必婆婆一定是深深愛戀著已過世的公公吧?畢竟沒有愛,就不會有怨。
其實,不需要婆婆提醒她,她也不可能去虧待姚含青,因為她與精明好強的婆婆不一樣,她性子淡泊,那些傷人的事她壓根做不出來,只是酸澀嫉妒卻還是免不了的。
唉,多想無益,快睡吧。閉上眼,她試著想入睡時,忽又聽見腳步聲直往床榻來,她訝異的睜開眼。
“我吵醒你了?”寒見塵這時剛好來到床榻邊。
“不……”她根本還沒睡。
“作坊很多事要處理,所以回來晚了!彼忉屪约和須w的原因。
一回來他就忙著調集人手前往臨澤縣幫忙采收大漆,并保護那片野生漆樹林,免得再被李記破壞了。
等調齊人手之后,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得做——揪出作坊里的內賊。
而等他挑出最有嫌疑的人,將一切布署妥當后,已是深夜。
“相公忙了一天,早點休息吧!币姷剿貋,丁挽秋心頭浮起一抹喜悅。原來他不是上姚含青那兒!
脫下外袍躺下后,他看向她,“你明日若不累,可以到作坊去,我會派人教你怎么制作漆器!币幌蚶渚拿嫒荩谕龝r柔和了幾分。
“我不累,我明日就去作坊!币娝阉脑挿旁谛纳,令她心頭的那抹喜悅擴散開來,粉唇情不自禁的漾開粲笑。
她煦然的笑顏掃去了他的疲累,讓他情不自禁的吻上她含笑的粉唇,然而一碰到她,情欲就宛如野火燎原般竄燒起來。
驚覺他的手探進了她的衣襟里,她嬌吟一聲,“相公,你……不累嗎?”
他在她耳畔輕聲呢喃,“我想要你,可以嗎?”
他雖這么詢問,但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她的唇瓣再次被他封住,狂烈的吻席卷了她的思緒,她的心神不由得迷失在他的吻里……
這兩日,丁挽秋在向婆婆請安后,便到作坊學做漆器,學兩個時辰后,于中午時分返回寒府。
這日,她從馬車下來,準備返回寢院時,在門口被姚含青攔下。
“我聽說見塵哥這兩日都在你那里過夜,是不是真的?”她問道,雖沒有咄咄逼人,卻流露出一絲不甘。
“是!倍⊥烨镱h首,接著溫言說∶“我有些渴,想進屋里喝杯茶,若是你不嫌棄,要不要進來坐坐?”
“那就進去吧。”姚含青跟著她走進屋里。
花廳里布置得很清雅,不等丁挽秋開口,她便自個兒找了個椅子坐下。
丁挽秋見銀珠不在,就自己斟了兩杯茶,將一杯遞給她。“妹妹請喝茶!
接過茶,姚含青不滿的糾正她,“我聽說你今年十八歲,我十九了,我年紀比你大,你應該叫我姐姐才是!
丁挽秋微愣了下,她沒想到姚含青比她年長,但依身份,她是妻而姚含青是妾,她稱呼她妹妹并沒有錯。
不過看她堅持以年紀來稱呼,沒有猶豫太久,丁挽秋便依她的意思改口了,“先前不知姐姐的年紀長我一歲,請姐姐見諒!
對她而言,稱呼這種事沒什么好在意的。
見她讓步,姚含青很滿意,“這還差不多,對了,我來是要跟你說一件事。”
“姐姐請說!
“我們公平競爭!
丁挽秋不明所以的望著她,“競爭什么?”
姚含青性情坦率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當然是爭奪見塵哥,要不然你跟我還有什么好爭的?”
“為何要爭他?”她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