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里?黑溜溜的。”她連他的臉都看不清楚,只看到白色的眼白跟講話時露出來的白白的牙齒,好好笑喔!
“店里,我要上樓了!北е植缓瞄_燈,他摸黑前進純屬萬不得已。
“什么店?夜店?”她傻乎乎的腦筋轉不過來,一個勁兒對他傻笑。
“……”他再次無言小心的找到上樓的階梯,拾階而上。
感受不到他的無奈,她兀自輕笑著說道:“杰,夜店還滿好玩的耶,我們下次再去好嗎?”
“你別亂動啦!”吼……黑不溜丟的樓梯間還亂動?不怕他跌個狗吃屎,連帶的害她跟著摔得鼻青臉腫?他受不了的低聲警告。
“可是我很熱啊!”她嘟嚷著,小手又開始不安分的拉扯著身上的衣服。
他快暈了,低聲恫嚇!拔医心阕∈譀]聽到喔!”他的臉色由黑轉紫——該死!這女人該不會真的開始脫衣服了吧?!
不由自主的,腦袋里自動浮現她一絲不掛的模樣,血液一路由腦子沖往下腹,令他不舒服的蹙起濃眉。該死!他怎會對她產生不該有的欲望?他并不打算在臺灣停留過久的時間,她更不像是那種游戲人間的女人,他自然不能和她玩一場愛情游戲就拍拍屁股走人,那對她太不公平了。
忍住!他警告自己要保持理智,千萬不能小不忍而亂大謀,他不想也不愿當個游戲人間的愛情叛徒。
三步并作兩步的將她送回房,他連燈都弄種的沒敢打開,便逃跑似的蹺頭回房,就怕自己再多留一分鐘,可能會做出不該做的事情。
“嘔……”干嘔的聲音由她房里傳了過來,令他的心臟揪緊了下。
死女人死女人?沒事喝個斕醉干么?他只是無聊過了頭才想去喝點酒,沒想到卻為自己找了個大麻煩回來,害他現在頭痛死了!
她不舒服的干嘔聲不斷穿過門板傳到他耳里,教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個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不是他對自己的自制力沒信心,而是剛才她好像已經在脫衣服了,那現在……
陡地一股熱氣直沖頭頂,他幾乎整顆頭都要冒煙了。
簡直莫名其妙!他怎會因為想到她沒穿衣服就凍未條?
他在美國可是見多了各種膚色、各種類型的美女,那些美女對他投懷送抱、極盡全力挑逗,他都未曾心動,怎么今天她才稍微撩撥了下,還是不自覺的撩撥,他就像個小毛頭般毛毛躁躁?實在太可恥了!
問題是……現在他要不要去她房間關切一下?
他突然陷入兩難,很怕一過去就壞了他的名節……呃,他是說打破他自傲的超強自制力,胡里胡涂的就和她發展成莫名其妙的肉體關系?
天啊!他光想就快噴鼻血了!
“我要喝水……水!給我水……”
郎凈儂難受的聲音不斷穿過門板考驗著他的忍耐力,他終究咬了咬牙,自我嫌惡的走到廚房倒了杯水,然后拖著像老牛一般緩慢的腳步,帶著像要赴刑場般的心情走往她的房間。
“儂儂,我進來了喔!”罷了,不開燈就可以了吧?什么都看不到,應該不會發生什么事才對。
“給我水……”
她的聲音沙啞得像被卡車輾過一般,害他心里的罪惡感迅速爬升,終于還是硬著頭皮推開她的房門。
還好,燈沒開,黑抹抹的什么都看不到——他小心翼翼的端著水摸索到她床邊,坐下來拍了拍她。“儂儂,水來了!闭嬉B拍到她身上哪個部位他都分不清楚,只覺得軟呼呼的,觸感該死的好極了。
她吃力地爬坐而起,虛軟發燙的身子毫不猶豫地貼上他,接過他手上的水杯咕嚕嚕地喝了起來。
“喝慢點。”他聽見自己輕嘆的聲音,忍不住再叮囑一聲。對他而言,她的確是個特別的女人,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當別人的員工,而她是他第一個老板,沒有架子、不像老板的老板。他付出勞力,她提供他食宿及薪資,但她卻能體諒他一人在臺灣的孤單,貼心的在下班后陪他到處晃,這可不是一般的老板所做得到的……
至少他就做不到,絕對做不到。
“杰。”滿足地嘆了口氣,她放下水杯輕喊。
“嗯?”感覺她又貼靠過來些,他的心跳提上喉頭。
“有你在真好!彼裰恍∝埌阍谒乜谀ベ洝
她是個獨立自主的新女性,但一個人離鄉背井在臺北奮斗,任何事都只能義無反顧的自己承擔,就算心情真的不好,偶爾向佑珊吐吐苦水也很有限,畢竟佑珊有家庭了,她不能把自己的煩惱都加諸在佑珊身上。
一個人生活總難免會有想要人陪的時候,但下了班后她就是一個人,不可能麻煩有了家庭的佑珊來陪她;但現在不同了,她的生活里突然有了同伴,潘杰的加入讓她平淡的生活加入很多她以前沒想過的元素。最棒的是,她需要有人陪的時候,有他在身邊,例如現下。
“你醉了!彼呀泧@不出氣來了,鼻端聞嗅著她身上帶有淡淡酒味的馨香,努力保持平靜地陳述事實。
現在他不得不佩服柳下惠的定力,面對如此可愛的女人那么主動的貼靠而來,要坐懷不亂實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可他想不透的是,以前也很多女人對他投懷送抱!當時他就可以不為所動,為什么一面對她就莫名騷動?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跟她在一起的感覺很愉快,輕松而且完全沒有壓力,對他而言是舒服的,雖然在她身邊的他只是個茶飲店的小小服務生,但他在這里天天都很快樂,發自內心的快樂。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他,她說有他在真好,他有種被需要的虛榮感。
“有嗎?”她瞇了瞇眼,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意圖看清他的臉。
“怎么辦?我好想親你一下喔!”她突然極跳TONE的天外飛來一筆。他瞠大雙眼,心狂跳了下,低頭與她四目交接!翱梢詥?”她說話的呼息間夾雜著酒味,也迷醉了他的理智。
他困難地吞咽了下口水,聲音梗在喉管發不出來,雙眼更是緊鎖著看不很清楚的麗顏,感覺她攀著自己的頸項,張開雙腿攀坐到他的大腿上。
他彷佛聽見自己嘆息的聲音,其實他并沒有機會嘆氣,因為她柔軟的唇壓了上來,精準的堵住他的嘴。
他還來不及感受她紅唇的溫度,她突然退了開來,有點羞赧的輕笑出聲。
“笑什么?”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沙啞而干澀。
“我說了你別笑我!彼,卻不知道自己笑得千嬌百媚,令他完全離不開眼。
“好!彼麘剩杏X她的紅唇像磁鐵般勾引著他的唇,令他不由自主的朝她前傾了些,近到……感受到彼此的呼息噴拂在對方臉上。“我在夢里很大膽吼?竟然敢這樣抱你、親你耶!”她捧著他的臉,無比認真的低喃。夢里?
原來她以為自己在作夢,所以才會這么大膽?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哭,只得伸手撫亂她的發。“別再作夢了,早點休息!彼]了閉眼,無力。
雖然只是唇貼著唇,根本稱不上吻的吻,但他相信自己會永遠記住此刻——有點緊張、有點曖昧,還有她紅唇的滋味。
“你要走了?”
他要離開她的夢境了嗎?她突然戚到驚慌,緊攀住他的頸項。
“別想太多,快睡吧!”
試著拉開她的手臂,但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酒精的關系,她的力量變大了,他始終沒有成功。
“那,我們一起睡好不好?”她滿眼期盼的盯著他,鼻尖磨贈著他的鼻。
他反射性的躲開她的吻,他真的不想做出令她后悔的事,努力想讓她明白這不是夢。
“儂儂,你真的醉了……”
“我沒醉!彼谒拇笸壬吓又,渾然不覺自己造成他多大的緊繃和痛苦。
“這不是夢,不是你以為的夢!”他的聲音變大了,攫住她的肩搖晃,想將她由自以為是的幻夢里喚醒,并試著讓她明白她可能得面對的困窘。
“是真的!這都是真的,我們要是真的做了什么,你明早醒來一定會后悔!”
完全沒有理會他的低咆和警告,她兀自動手解開自己衣服上的扣子。
“儂儂……”他花容失色……不,他再也無法戴起用來面對所有人的笑臉面具,大掌緊緊包覆著她的小手。
“不要——”
“我想要嘛!”她倔強的扁了扁嘴,拒絕得這么干脆真是傷人耶!
“……”他的臉色已經再沒有恐怖的顏色可以換了,他聽見自己如擂的心跳和身體叫囂的想望,幾乎要投降了。
“好不好?一次就好!彼p噥軟語的央求道。
他閉了閉眼,最后一次確認。“你真的不后悔?”
“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