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雜人等一離開,馮妍芯眉頭緊皺,粉拳不斷的落在他身上。
“寒煦,你這下可把我害慘了!彼那灏兹珰в谝坏。
一把握住她白皙的柔荑,他的俊臉緩緩湊近她的臉,望著她黑白分明的水漾瞳眸,溫柔一笑,眸底盡是柔情。
“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我愿意對你負(fù)責(zé)!
“怎么算似乎都是我吃虧。”不但成了他的繡娘,這下還賠上她的后半輩子,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低頭吻住她嬌艷的紅唇,舌尖輕輕描繪著她誘人的唇瓣,屬于她的甜美氣息盡納入他嘴里,她的嬌美、她的柔軟,全都讓他愛不釋手。
誰說她吃虧?她可是得到了他完整的一顆心啦!
。
瀟湘繡坊以傳奇性的方式崛起,卻也以傳奇性的方式在短短幾日迅速倒閉,瞬間成為眾人們茶余飯后的話題。
“這真是太神奇了!我原本還挺看好瀟湘繡坊的,想說總算有個不怕死的要來和月牙莊競爭,沒想到這么不中用,一下就嗝屁了,真沒搞頭!
“還說呢!聽說這這個柳老板,和朝廷命官有那么一丁點交情,胡尚書是他的靠山,誰敢不買賬?偏偏馮記布莊主敢不做他的生意,讓他無布可用,有那本無敵繡譜有什么屁用?難不成要將那些花樣繡在屁股上嗎?”眾人訕笑。
“還有啦,好不容易才攀上個羅貴妃,居然給人家一批劣質(zhì)品,讓胡尚書顏面無光,氣得當(dāng)場下令賞柳老板三十大板,還要他賠償損失,那可不是一大筆數(shù)目!這瀟湘繡坊不倒成嗎?”
鄉(xiāng)野村民的交談,總是粗鄙卻又真實,馮妍芯忍不住掩唇竊笑,望著身旁一派悠哉的俊雅男子,這招借刀殺人的方式果然使得好,不需見血,效果相同。
“閣下借刀殺人的功夫著實了得,令小女子甘拜下風(fēng)!彼笆肿饕,嬌媚的面容上,有著盈盈笑意。
“好說好說,姑娘言重了!彼笭栆恍,老神在在的回敬道。
轉(zhuǎn)眼間,來到月牙莊就滿一個月了,她連那位繡娘的人影也沒見著,任務(wù)自然是失敗了,再加上爹娘那兒催得緊,今日她就得起程回馮府,一想到無法完成心愿,她心里多少有些落寞。
“寒煦,我來到月牙莊一個月了!彼D(zhuǎn)頭凝視著他。
“我知道,我會替你踐行!彼f得云淡風(fēng)清,仿佛事不關(guān)已。
聽聽,這是什么話、再怎么說,他也算是她未過門的丈夫,未婚妻就要離開了,他至少也該表現(xiàn)出離情依依的樣子,怎么樣也不該是這般輕描淡寫。
“踐行倒不必,只是……”她水靈的黑眸骨碌碌的轉(zhuǎn)動著,絕美麗容上有著一抹詭異的神情。
有殺氣!
他不動聲色的等待她的下文,馮妍芯蓮步輕移,順手探向他腰間的香囊,不等他的同意,逕自將那只香囊取下,反覆研究著上頭的金銀繡線,瞧這手工精細(xì),起花恰到好處,運用套針不露針跡,讓那朵金荷更顯得栩栩如生。
“這香囊你才剛換上的吧?”她揚起甜美笑容,緩緩開口。
“原先那只舊了,我扔了!币灰娝了嫉谋砬,他心里早已有了譜。
“這繡工,若我沒錯認(rèn)的話,是出自于那位繡娘之手吧?”她笑得更加燦爛,眸上卻跳動著一絲火光。
殺氣更甚,他直覺的退了一大步,面對眼前如此殺氣騰騰的馮妍芯,他可不想和她迎頭對上。
“你的確很喜歡那位繡娘!
“閑話少說,你先前和我說那位繡娘早已離開月牙莊,為何在你身上我還會見到她的繡品?”她秀眉微蹙,俏臉上有著不悅。
“這是她先前留下來的!崩^續(xù)打太極,帶過。
想用同樣的招數(shù)對付她,門都沒有!明知道她很想和那位繡娘切磋一番,他卻三翻兩次的阻撓,難不成那位繡娘真那么見不得光,看一眼都會受傷嗎?
手中緊握著那只香囊,馮妍芯抿著唇,一個男人身上總是帶著姑娘家繡的香囊,說他和那位繡娘毫無瓜葛,鬼才會相信他的話。
“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蹦X中閃過一連串想法,只見她眉頭皺得更緊,小臉上有著濃濃的哀愁,令人心疼。
“你明白了什么?”
馮妍芯深吸一口氣,小手顫巍巍的指著他,用著那雙氤氳小眸注視著他。
“我真沒想到你是個喜新厭舊的男人,我真替她抱不平!彼薹薏黄降呐。
“且慢,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有聽沒有懂?
“還裝蒜!拋棄糟糠發(fā)妻,然后另結(jié)新歡,甚至將她趕出莊,寒煦,沒想到你的心思竟是如此歹毒,我真是錯看你了!”未了,她還不忘拿起手絹輕拭眼角。
看著她唱作俱佳的神情,他不禁打從心底佩服起她來,外傳馮府千金是大家閨秀典范,具備女子該有的品德,更是男人心中的理想賢妻,沒想到實則是個心眼比誰都多的美人。
“芯兒,你的演技很好,可惜我早已識破你的計謀了,趕緊將眼淚鼻涕擦一擦,莫讓外人笑話了。”他搶過她手中的手絹,作勢要替她拭去那眼角壓根不存的淚水。
聞言,她輕哼了聲,愛上一個比她還精明的人,實在不是一件好事,偏偏她對那位神秘繡娘的身份,還是好奇得不得了啊!
“你當(dāng)真不告訴我,你和那位繡娘的關(guān)系嗎?”
他薄唇微勾,早該知道她嘴上不說,心里頭卻在意得很,雖然他很想和她坦承一切,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到一切圓滿結(jié)束,他會告訴她的。
“你在吃醋嗎?”他不答反問。
只見她面頰緋紅,嬌羞之情更加迷人,那雙翦水秋眸欲語還休,白皙誘人的臉蛋上,盡是醉人風(fēng)采。
他下腹驀地一緊,喉頭微微干澀,這女人總能隨時隨地挑起他潛在欲望,若不是礙于她還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他絕對不會壓抑自己的欲望,徹徹底底的要了她。
“誰吃你的醋了?”她一個轉(zhuǎn)身,一股熱氣真往腦門沖,讓她臉頰紅似火,媚態(tài)誘人。
所謂紅顏禍水,他這下真有深刻體會,其他男人的目光往她身上投射而來,其中不乏有猥瑣的眼神,他俊眸微瞇,順手撿起花圃里的小石子,運功使勁,將那顆小石子彈向?qū)Ψ降难劬Α?br />
只聽見一聲慘叫響遍全城,那倒楣的受害者,發(fā)狂似的捂著眼,在原地兜著圈。
“那是怎么回事?”馮妍芯眨著水眸,納悶的看著眼前的奇景。
“沒什么,大概是他的眼睛生了刺吧!”他信口胡謅。
“別顧左右而言他,你還沒說你和那位繡娘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愛上一個太聰慧的女孩果然是給自己找麻煩,他大掌極自然的摟著她的纖腰,毫不避諱外人的注目。
“你呀,明明吃醋還不承認(rèn)。我和那位繡娘之間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既沒有對她始亂終棄,更沒有喜新厭舊,應(yīng)該說,根本沒那個舊人!彼y得替自己辯駁,如果他再不解釋,怕這小女人又不知道要給他安什么罪名。
被人拆穿心事,她漲紅了臉,她才不想當(dāng)他的面承認(rèn)她是在吃醋。
“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合理!彼龥鰶龅鸟g回。
“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
話未盡,眼角驀地閃過一抹不尋常的的光亮,寒煦用力扣住她的腰,一個俐落的轉(zhuǎn)身,一道劍氣自他臉龐呼嘯而過,削落他一縷發(fā)。
莫名被摟著轉(zhuǎn)圈的馮妍芯,一時間還反應(yīng)不過來,只見他神情凜然,目光冷酷的望向遠(yuǎn)方。
“發(fā)生什么事了?”他的態(tài)度不若方才愜意,讓她起了疑心。
寒煦收回目光,俊容上揚起熟悉的笑容,摟著她走回月牙莊。
“沒什么,剛才有一顆小石子飛來,我怕傷了你。”他淡然帶過。
“你的反應(yīng)也太過激烈了,我沒那么脆弱的!彼p柔一笑,不過是顆小石子,也值得他這樣大驚小怪的?
“我是怕傷著了你這白雪嫩肌膚,到時若讓你二哥拿刀找我算賬,我豈不是太倒楣了?”他揶揄道。
“好啊你,原來是怕惹毛二哥,回去我肯定找他替我出氣。”她作勢恫嚇?biāo),卻引來他的訕笑。
看著她如花的笑靨,他目光微微一沉,方才若他沒看錯,攻擊他們的東西,壓根不是什么小石子,而是一支鏢,只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那人早已不見蹤影。
“芯兒,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留在莊里,哪里都別去,知道嗎?”回到月牙莊大門前,他倏地開口。
“有什么事急著要處理的?”不是說好今日無事,要陪著她閑逛的嗎?
“稍早陳管事要我到鋪子里看一批繡品,我不小心就給忘了,若是你家的人來接你,就別等我,先回府吧!”他笑著交代。
盡管她心里頭有些失落,不過正事要緊,再怎么說他也是一莊之主,很多事都得要他處理,總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而誤了要事。
“無妨,我自從個兒會打理自己的,你去忙吧!”她溫柔一笑,拎著裙擺,緩緩走進(jìn)莊里。
看著那道娉婷身影,他笑容一斂,為了讓她不被牽進(jìn)來,他得先解決某些事,好確保她安全無虞。
思及此,他一個轉(zhuǎn)身,動作敏捷的一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