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來的頭開始痛了,她感覺自己有點被逼到絕境,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胸口發(fā)悶,“啊,我說錯了,其實我今天很累,我不想……”
左天冷笑,眼神卻很難過,“何必找這些亂七八糟的理由?如果今天沒興趣、不想做,你可以實話實說,這很正常,你找這些借口只能說明一件事情,就是你心虛,來來,你是不是厭倦我了?”
“沒有這回事,我喜歡左天,一輩子也不會有那一天的!
姜來一張臉刷白,急急忙忙去拉左天的手,左天沒有甩開,只是不看她,低著頭輕輕笑,“又是一輩子,可是不愛了、厭倦了,為什么還要花 心思說謊呢?”
“我沒有說謊,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姜來的睫毛一下子就被突如其來的淚水打濕,滾燙的淚水掉在左天的手上,他受驚般地抬起頭,看見了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蛋。
左天的心被刺了一下,尖銳的疼,他抱住了哭得顫抖的小女人,“別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疑神疑鬼,我知道你會喜歡我一輩子,你都把錄音筆送給我了。”
直到這一刻左天才幡然醒悟,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對姜來用了心思,卻不知道原來這個小女人已經(jīng)把她的笑刻進了他的腦,把她的聲音融進了他的血液,把她的淚滴進了他的心。
她已經(jīng)成了他無法消除的一部分,植入骨血,所以他才會變得不像曾經(jīng)那個瀟灑自在的左天,她的任何反應(yīng)都會被自己無數(shù)的放大,在他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原來已經(jīng)這么愛了,原來他也能這樣地愛上一個人,姜來果然是他的魔咒,是他的例外。
所以只要她還愿意為他流淚、愿意為他撒謊,那么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不管她是不是不再愛他,甚至是另有所愛。
這真是一種糟糕透頂?shù)姆绞剑欢?dāng)初她又何嘗不是用那樣無理取鬧的方式留住自己,所以他也只是禮尚往來而已,他不會愧疚的,絕對不會。
“都是你不好、不好……”
她差點嚇得魂飛魄散,生氣地用手捶左天的胸膛,那力度卻是一次比一次輕,最后變得跟抓癢一樣,整個人也像小浣熊一樣黏了上去。
左天親吻她的發(fā)絲,心中又歡喜又悲傷。
左天越來越摸不透姜來的心思了。
姜來本來就長了一張表情匱乏的臉,除非大喜大悲,不然一張臉總是冷冷淡淡的。
雖然經(jīng)過相處,他漸漸對分辨她細微的表情變化得心應(yīng)手起來,但最近她的神情與動作卻常常南轅北轍,把他弄得一頭霧水、不知所措。
比如每天晚上的求愛,姜來明明也樂在其中,喉嚨里逸出了快樂的呻/吟,但她卻總是不允許他進行下去,頂多給摸幾下就喊卡。
比如有時候兩人說著話,姜來就會種游,表情還十分糾結(jié)與苦惱,但他問她在想什么,她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不肯正面回答,看他生氣,她也很難過,卻還是強打精神親吻他的唇,安慰他說:“不生氣、不生氣……”
比如姜來不再允許他跟去研究所了,也很少到學(xué)校聽他講課,一直表現(xiàn)得十分忙碌的樣子,左天忍不住好奇,她真有這么忙?或者她每天真的只是去研究所?然而望著姜來每天回來筋疲力盡的神色,他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直到這一天,左天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他想他這種瞪大了眼睛,差點下巴的樣子,一定難看死了。
“你要搬回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姜來居然悄無聲息地把行李打包好了,此刻她拉著行李箱,聲音是一貫的認真,“嗯,總麻煩你也不好,而且爸爸很想我,所以……”
“拜托了,姜來,千萬別給我這些亂七八糟的理由,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最近到底怎么了?為什么對我忽冷忽熱,因為得到了、厭倦了、沒有新鮮感了,所以想抽身而退了?我告訴你,沒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你讓我動了心、認了真、愛上了你,就必須要負責(zé)到底,別想拍拍屁股轉(zhuǎn)身就走,我不會放過你的!”
姜來抬起頭,那個總是散發(fā)著夏日午后暖洋洋陽光味道的男人,頹然地一手按住墻壁,一手撐住額頭,焦躁不安地看著她。
“你愛我?”姜來雙手交疊按住心臟,深怕它會因為跳動太過劇烈從喉嚨里跑出來÷再說一次好不好?我想再聽一遍!
左天不是沒有對她說過喜歡,但次數(shù)寥寥,更別說愛了。
這個家伙永遠抓不住重點,左天嘆氣,煩躁地爬了爬頭發(fā),伸出雙手扣住姜來的肩膀,認真地直視姜來期待的眼神,“我愛你,非常愛你。”
姜來露出了這段時間來最幸福,不帶一點陰霾的笑容,“真好,那左天你愿意跟我一輩子在一起嗎?”
左天被那笑容炫了眼,下意識地點頭。
然后一個人影帶著千鈞之力沖進了他的懷里,逼得他連后退幾步才接住懷里小小的身體,肋骨又疼了,不過他沒心情關(guān)心,充滿嘲諷地說:“是啊,我愿意跟你一輩子在一起,我甚至想在這一刻跟你求婚,你愿意嗎?”
天下紅雨大概也不能讓姜來這么驚訝了,她張大了嘴,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張口結(jié)舌了半天,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在她身體里橫沖直撞,心臟也不堪重負一樣撲通地亂跳個不停,跟懷里抓著一只小兔子似的。
左天看她那副驚嚇過度的模樣,自嘲地笑了笑,“好啦好啦,不想答應(yīng)也沒關(guān)系啊,不過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
什么叫做不想答應(yīng)也沒關(guān)系?她想和他結(jié)婚都想得要瘋掉了,大概內(nèi)心的渴望太巨大,姜來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準反悔,你說要跟我結(jié)婚的!
她說的義正言辭,偏偏那委屈的表情卻像一只害怕被拋棄的小狗,十分惹人憐愛,左天怔了怔,感覺身體里的某一處又開始復(fù)蘇,“你說真的?”
“對!苯獊砩伦筇觳幌嘈,用力的一個點頭,差點把腦袋直接甩在地上了。
左天失笑出聲,伸出手撫摸姜來臉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蜻蜓點水地印上一吻,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姜來單膝下跪。
“嫁給我吧,來來。”
沒有鮮花、沒有鉆戒、沒有華麗而精心的設(shè)計,然而光這樣簡單的場景就能夠讓姜來尖叫了。
這樣的場面捂耳朵是不是太不合時宜了點?左天皺著眉頭微微笑,“來來,不要只顧著尖叫,先回答我要不要嫁給我啊!
“要、要,我要嫁給左天!”就怕左天反悔,姜來點頭如搗蒜。
左天笑,站起來捧起姜來的小臉就重重地親下去,他本來還以為今晚兩人會鬧得難看,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老天給出了一個最幸福的結(jié)局,他的心也跟坐云霄飛車似的,一下子飄到了半空中。
姜來張開雙唇,主動邀請左天的長舌纏住自己的小舌,任由他的氣息充盈在自己的鼻尖,那是幸福的味道。
兩人多日沒有親密,又都是年輕男女,正所謂干柴遇到烈火,一下子就熊熊燃燒起來,左天攔住姜來的腰,濕熱的吻沿著光裸的脖子滑了下去。
大概被甜蜜的氣氛沖昏了頭腦,姜來一時間想不起自己的堅持,只曉得順從自己最原始的渴望,揚著白皙的頸子,任由左天在自己身上點火。
……
直到這一刻,這段時間左天不安定的心才真正踏實下來,他在這個女人的身體里,心跳相互呼應(yīng),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唔……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左天……”
姜來甩著一頭的黑發(fā),清冷的表情在這一張被情\yu燕染的漂亮臉蛋上蕩然無存,她尖叫,感覺自己成了風(fēng)暴中的一葉扁舟,隨時會被浪頭席卷。
左天彎起唇角,眼里有偏執(zhí)而璀璨的光,他低頭,深深地吻住這兩片散發(fā)著甜美氣息的唇,吞下她所有的嬌吟。
姜來幾乎要被吻得暈過去,左天才大發(fā)慈悲的放過她,腰桿卻持續(xù)用力,不顧她的求饒,一定要把她逼到那又可怕又快樂的巔峰。
“要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姜來暈過去前,這是她最后聽到的誓言,輕語卻擲地有聲,引得她的心臟一直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