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程大約十三小時，到達(dá)研究海域，已是就寢時間。
趴在雙層床上鋪，佟綺璐望著圓形小艙窗外的荊棘海。
銀藍(lán)地，看似靜止但流動著，浮冰推擠的聲音，像一種私語。
“你睡了嗎？”下鋪的學(xué)姐韋安平敲了敲床板�！熬_璐？”
“嗯？”佟綺璐應(yīng)聲，轉(zhuǎn)動頭顱，把臉頰輕輕往枕上貼。
“你知道那個關(guān)于愛情的海戰(zhàn)故事嗎？”韋安平的話題開啟得很突兀。
佟綺璐沉頓著，沒回應(yīng)。
學(xué)姐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荊棘海的第一場海戰(zhàn)，據(jù)說是為了女人——鐵定是像我這樣的美麗女人——兩個男人為了她在這滿是流冰的海上大戰(zhàn)……你知道嗎？綺璐，我很喜歡看男人們?yōu)榕舜蚣苣�！�?br />
韋安平的語氣聽來很開心，佟綺璐插不上嘴，也不知道該講什么。新生要順從，她靜靜聽著學(xué)姐說故事。
外頭似乎起了風(fēng)浪，船身在搖，不太明顯，比男人們海戰(zhàn)的狂濤震蕩，僅僅幽晃一下而已。
“��！”韋安平叫了一聲。“好象有鯨群接近！”撇了海戰(zhàn)故事。
拉簾聲在夜燈微弱的艙房響起，佟綺璐感覺韋安平下了床。
“威廉、威廉，鯨群出現(xiàn)了！”她猛按通話機，沒等回應(yīng)。
一串啪啪啪聲迭向艙門。佟綺璐坐起，拉開上鋪遮簾。一道光潛渡進(jìn)來，又折縮消失。艙門自動密合得無聲無息，韋安平跑得不見人影，臨墻書桌上的機器還在亮著訊息燈。
“安平、安平……”是松亞杰的聲音！他喚著女人。
佟綺璐下床，靠近書桌，待男人叫了幾次女人名字后，探出纖細(xì)的手指，按回應(yīng)鍵�！拔沂蔷_璐。”她說。
一片靜謐。通話機的訊息燈不發(fā)光，仿佛壞了、故障了，她聽不見他回應(yīng)……或許，他也沒聽見她，他那頭的機器同樣出了狀況？
“亞杰……”
“綺璐……”
就在這一秒，她想問他是否聽見她，訊息燈再次爍耀。
“綺璐，”他一叫她的名字，那赤紅的燈便急閃著。他說：“你還沒睡嗎？”
搖著頭，佟綺璐輕聲柔緩地答道：“安平學(xué)姐出去了……”
“嗯，肯定來找阿莫了，他在浴室里……”松亞杰嗓調(diào)安沉，突然說：“綺璐，你先別睡，我過去你那兒�！�
佟綺璐瞅著傳出他聲音的機器，默不作聲，一會兒，指尖觸摩上頭微微的熱源，細(xì)語：“好。”
男人來時，她在床上，沒幫他開門。他自己有鑰匙可以進(jìn)來，可以毫無阻擋走到床邊，撩開遮簾，觀眄她躺臥的模樣。
“還暈船嗎？”松亞杰扭亮上鋪床頭窗的小燈管。
佟綺璐眨了眨眼，側(cè)過臉龐。他的手伸過來，覆在她頰畔。上鋪對高個子的他沒影響，他輕易地碰著她，一寸一寸摸她，指腹帶著胡椒薄荷油氣味按揉她的太陽穴。
“我好久沒搭船……”她舒服地閉眸。
“臨時時要你上船……”男人喃言，不是歉意�！澳阋M快習(xí)慣�！�
她睜眼，對著他的俊臉�！皩W(xué)長要我做什么嗎？”
松亞杰收回停在她額鬢、已經(jīng)不由自主卷了她一綹發(fā)絲的手�！拔医裢砜峙碌盟谶@艙房�！闭f恐怕，實際是“要”。他唇邊噙著那抹習(xí)慣性的微諷淺笑，盯住她水亮凄迷的眸子，摘掉貝雷帽，一個彎低動作，消失在她面前。
佟綺璐躺平，望著窗上白熾的小燈管，伸手關(guān)暗，翻個身，屈肘伏在枕上。艙窗外的海面的確不太平靜，安平學(xué)姐說有鯨群，這次采集的一個任務(wù)，是要把海底攝影機安裝在抹香鯨背上，透過生物攝影的方式，找出神秘物種活體——傳說中，那只讓海洋不平靜、需要美女獻(xiàn)祭的大海怪。它張牙舞爪，可以吞噬船只，搞得水手心生畏懼……
胸口刺刺的，佟綺璐收回對住窗外夜海的視線，把手伸進(jìn)衣領(lǐng)里，拉出傳家項鏈，寶石藍(lán)得像要滴出水來。她將它握于掌中，無端屏住呼吸，好一會兒，放開手，寶石沒像水一樣消失，她松了口氣，小小聲地，撐直肘臂，輕悄悄地爬起，下床。
一雙白暫玉足踩在橫木上。松亞杰先是看到發(fā)亮的趾甲，然后是撲粉般的瑩潤足弓和腳踝，接著，她整個人站在床尾、柔荑扶搭梯級邊木，神情恬靜地盼著他。
松亞杰歪歪斜斜地靠在床頭，攤放腿上的書，只翻了兩頁，看來，今晚確實不適合閱讀，他把書合上，擱往床外夜燈矮桌，眼睛盯住她的美眸。
在他的注視中，佟綺璐慢慢走動，像只貓咪，鉆進(jìn)下鋪。松亞杰脫下制服襯衫，丟出床外，拉掩遮簾，嬌羞的小女人旋即縮進(jìn)他懷里。他摸著她身上的薄絲睡衣。
“這是安平借你的？”
佟綺璐點點頭，臉頰貼著他赤裸的胸膛。
“這船上只有你跟安平兩個女生，寢室很難分配……”他撫著她的頭發(fā)，長指穿入發(fā)間，描著她的耳垂、頸部線條�！八桶⒛^些日子要結(jié)婚了，讓他們住不同的寢室，實在很棒打鴛鴦……”
“對不起……”佟綺璐低低喘息，感覺他的手在她鎖骨游移。
“這睡衣一定是安平準(zhǔn)備穿給阿莫看的……”
佟綺璐仰起頸子。松亞杰順勢脫掉她身上借來的睡衣。
“綺璐，你學(xué)會了……對不對？”他親吻她的嘴。
“嗯……”她逸出聲來，不明白他說她學(xué)會什么，只是將舌尖抵向他，與他交纏，互為卷裹。
晚餐時，喝了暖身酒的氣味依舊停留在口腔之中，濕燙灼燒著，深竄喉嚨，像奔騰的火焰，逼出肌膚底層的寒意，使她熱了起來。他扯走她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擁著她翻滾，讓她躺在他軀干下，展示著姱修妹艷的成熟胴體。
“亞杰……”他的眼睛閃熠著兩個藍(lán)點，瞅得她害羞地轉(zhuǎn)開臉龐。
他單手伸過來，尋抓她胸口的項鏈，長指擠在她豐盈的雙ru間，捻著項鏈寶石，有意無意地摩觸她的ru頭。
佟綺璐下意識地顫抖，弓縮身子，腳趾一根一根蜷曲起來。
“綺璐……”松亞杰低喚著，嗓音比平日渾厚，濃濃的魔魅誘引�！靶律槒摹涯愕耐葟堥_，綺璐……”聲調(diào)柔慢。
空氣松軟了，她聽見他解腰帶的細(xì)微金屬聲響，回過頭，望著他丟棄外褲內(nèi)褲，俯近她。
“綺璐，腿張開�！彼逯�，十足溫情的吻落在她鼻梁。
佟綺璐閉緊眼睛，兩手迭握在胸前，挪移腰臀，雙膝分開一個美妙的寬度，讓男人健實完美的軀干伏嵌、貼近。
“綺璐——”他吻她的眼。她睜眸，睫毛忽靜忽動。他吻她的唇，她雙手柔慢環(huán)上他肩頸。
早就想這么做了——她是來成為一名個性大膽的無疆界美女，教他永遠(yuǎn)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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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綺璐張開眼睛。微光射進(jìn)艙窗，落在她額頭，她抓著枕頭坐起，不見松亞杰身影。床干干凈凈的，是上鋪。她像一個被供奉在神壇的祭品，赤裸身子，躺置高高的上鋪。她不知道他于何時把她抱上來，但她已不是處女，不適合一個人躺在這兒。她拉開密遮的簾帳，移動身子，踩梯下床。
下鋪已經(jīng)整理過，換了床單，不見一絲跡漬，若非她走動時，雙腿間淌溢屬于他的男味，她會認(rèn)為自己作了春夢，無法自蛻變?yōu)榕说男木持袙暝鰜怼?br />
佟綺璐摸著自己光致的身體，飽脹的乳房像熟果子，乳頭突起的模樣花佛可以哺乳……他沒有戴保險套，搞不好她真的會成為一名母親！
雙手停在平坦的小腹，她走進(jìn)浴室，男人灼燙的體液浸滿她甜蜜的入口。
“你醒了？”淋浴間的隔門一開，松亞杰走了出來�！霸趺粗凰@么一會兒？”他撥著濕發(fā)，笑容很瀟灑。
佟綺璐凝定了一下�！拔乙詾槟阕吡恕�
“去哪兒？”他笑著，靠近她，手掌往她腦后覆。她自然地仰起臉龐，他隨即吻住她的唇�！半m然那位夏少爺住的艙房還有一個空床位，但我可不想和他當(dāng)室友……”他抱起她，讓她的兩條長腿環(huán)夾他腰桿。
她喘著氣，垂眸，對住兩人微貼的胸乳�！皝喗堋鄙ひ魦汕忧印！澳銢]戴保險套……”
“嗯。”他應(yīng)了一聲，嘴又壓上她的唇，邊吻著，邊說：“阿莫和安平就要結(jié)婚了，罄爸希望要結(jié)婚的人，可以多多增產(chǎn)報效組織……我得住這艙房，你懂嗎？綺璐……”
佟綺璐搖首，唇舌被他占據(jù)著，說不出話。松亞杰抱牢她，退進(jìn)淋浴間，扳開水源，像他們重逢那日，水柱當(dāng)頭澆淋。
“綺璐�！彼纳ひ羯蚝陀谒曋��！澳悴幌Ｍ遗c那位夏少爺打架吧……”說著，勃起的欲望頂開女性至美之處。
佟綺璐吟叫了一聲，感覺松亞杰猛然放開她，柔荑趕緊往他的肩頸交抱，身子卻仍往下滑。他一個托顛向上，兩人私密處再次深緊嵌合。
這一夜，他確實沒有離開這艙房，連洗澡都和她在一起，好像這才是他們的真正重逢，他們終于找回失去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