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回想這徐尚菲的模樣,依他西方人看東方人的角度開始形容,“麥斯威爾的老婆看起來就是個單純的蘿莉,個頭小小的,讓男人很容易產生保護欲!
原來他也只是外表看起來斯文一點而已,說起來,他一個大老粗的文學素養也沒好到哪去,用字遣詞貧乏得可憐。
不過這簡單的形容對這些三大五粗的男人來說,就已經非常夠用了,一時間一聲聲哀嘆還有狼嚎此起彼落。
“天哪!是蘿莉!沒想到麥斯威爾看起來正正經經,結果卻喜歡這一味!
“就是啊!照我說,根本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老板著一張臉的麥斯威爾都能娶到那種可愛的老婆,我這種模樣帥氣又溫柔的男人,怎么就找不到女兒愿意跟我結婚呢?”
幾個伙伴不斷的在殘桓中尋找目標,一邊透過耳麥通話。
“索羅亞,前面那邊探得怎么樣了?”總是帶頭的人,打鬧幾句后,伊恩便問起正事。
他們主要兵分幾路,在麥斯威爾他們一開始失去蹤跡的地方先找起,再在地圖上畫出他們可能的移動方向分開去找。
之所以做出這樣的安排,一方面是一味一大群人移動的話目標太大,容易引起注意,另一方面在怎么大的范圍內分開尋找,也能節省時間盡早找到人。
“前面有部隊交戰過的痕跡,而且,沒什么可利用的資源,所以這個方向不太可能。”
“嗯,那阿諾呢?”他切換了耳機的頻道,開口問著。
“這里一樣,不可能。”
“嗯,你和索羅亞從你們目前所在位置往我這個方向回找看看,畢竟他們兩個之中至少有一人事受傷的,行動不會太快,加上能夠移動的時間也有限,應該就在這附近了,大家打起精神仔細的找!
“ok!"
“明白了,老大!”
兩人同時收線。
伊恩說完,也不管那些一邊干活還一邊閑聊的人,立刻拿出地圖把原本畫起來的地方全部涂黑。
剩下中心那里,他們還沒有找過,也是他們能夠找到人最后的希望。
雖說當初在麥斯威爾老婆面前說的堅定,但是其實越找,他們也越沒把握,如果不是堅信麥斯威爾的求生意志絕對高于常人,或許他們就泄氣了。
時間繼續流逝,里麥斯威爾失蹤已經過了五天,在這種沒有補給的地方找不到水源和食物,會有什么下場大家心里有數,即使心中沉重,但他們還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尋找。
只是越深入,環境條件越是艱困,面對著滾滾黃沙和幾頂破敗的帳篷,連伊恩都幾乎認為,這次可能帶回讓人失望的消息時,前方的搜尋人員卻傳來驚喜的喊聲。
“老大!找到了!找到了!”
伊恩一聽,驚喜的沖上前去,發現那些破敗的帳篷里,堆滿從其他帳篷拆下的破布,兩個奄奄一息的男人就裹在其中。
蔣御安緩緩睜開眼,干枯的嘴唇蠕了蠕,聲音低啞干澀,“沒想到是你……伊恩……”
太好了,終于等到救援了。
好不容易用全身的力量說出這句話,他就只能虛弱的躺著,看著他們拿出簡易的擔架將他和艾伯特給抬了出去。
伊恩微笑的看著他,“麥斯威爾,幸好讓我們找到你,否則我真不找到該怎么和你老婆說呢!”
蔣御安笑了笑,望著無云的藍天,眼前仿佛出現了像她在一片秋黃前燦笑的模樣,嘴角微勾,眼中泛著柔意。
幸好他平安了,分離了這許久,終于可以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思念,突然比之前那些日子都要猛烈的向他襲來。
蔣御安被找到的消息,透過伊恩第一時間傳回來,徐尚菲就機會坐不住了,忙想收拾東西,飛到他的身邊,親眼看看他的情況。
如果不是有徐父徐母坐鎮,不容許她率性而為,只怕她早就溜了出去。
而心急的也不只有她,蔣華嚴夫婦倆確定兒子平安之后,馬上聯絡專機,打算到最近的轉機機場將人給接回來。
這回徐尚菲不管說什么都要跟去,徐父徐母看她這般堅持,又想到強留她在這里,恐怕也是整天惶惶不安的,也就干脆放行。
只不過要她先得到主治醫師的同意,而且,還要有一個護士隨時在身邊照顧這才行。
這點事并不難,事實上,她只是請護士小姐向院長公子,也就是封漢文轉達了她的請求,結果封漢文不只安排了護士,還麻煩一位婦產科醫生隨行,另外包括他在內,一共還有三個外科醫生也在出發行列中。
出發前,因為還有小半天的時間,她便回了趟“流年”做了些小點心,并用可愛的袋子包著,還用心的系了緞帶,每一個袋子里都放了張謝卡,親筆寫了謝謝。
一上飛機,還沒起飛前,她就挨個發給隨行照料蔣御安的醫護人員一袋點心,就連機長還有機上人員也都人手一個,沒有遺漏。
每送出一個,她都真心實意的點頭鞠躬,不管他們是出于什么理由坐上這班專機,對她而言都值得感激。
看著她的這些舉動,坐在座位上的蔣華嚴心中很有感觸。
“這個孩子是真心愛這我們兒子的,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他告訴妻子。
向蓮第一次放下成見,以客觀的立場看待她,也無法否認丈夫的說法,偏偏又拉不下臉附和,遂而保持著沉默。
蔣華嚴了解她的個性,便拍了拍她的手道:“唉,誰沒看錯眼的時候,只要知道錯的時候不要再堅持下去,那樣就好了……”
他們都這把年紀了,求的不過是一家和樂而已。
兒子媳婦感情好,他們更應該高興不是嗎?
徐尚菲臉上的認真神情,以及她分發時那一句句真摯誠懇的“謝謝”或是“等一下我老公拜托你們了”,全都落入向蓮的眼里、耳里,還有心里。無法否認的,她心底的確有塊地方被觸動了。
“算了,我不管了,以后他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蔣華嚴笑了笑,握著她的手,靜靜的等著飛機起飛。
窗外藍天正好,他們所期待的簡單幸福也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