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怪異的氣氛圍繞在“井然餐廳”里。
幽雅、明亮的空間設計,服務生個個專業,每道食物也都很可口,“井然餐廳”一直是上流社會人士喜愛的餐廳。
長孫境之特意包下整間餐廳用來和“長青集團”以及“蒼風集團”兩位年輕總裁討論成立控股公司之事,約定晚上八點鐘會面,不過長孫境之卻帶著棠貝蕾提前兩個鐘頭到達,還先用了晚餐。
用餐時,兩人沒說上半句話。
棠貝蕾偷偷地觀察著他。他很奇怪,而且在公司時就古里古怪的,她不得不戒備,因為這可是風雨欲來前的沉默。
“嗯……咳!”她決定先出聲。長孫境之渾身上下都散發出詭異的氣息,一定有問題,先一步試探才不會窮子應付。“我不懂耶,為什么你要舍棄包廂,選擇玻璃窗邊的座位?等一會兒跟龔總裁、?偛谜劦氖菣C密的公事,你選擇在明顯的地方談,行蹤曝露,不會有問題嗎?”
他不說話,只是瞅著她,臉上的表情仿佛她說錯話了似的,很是憤怒。
“你陰陽怪氣的!彼俚。
片刻后,他終于開口了!澳銢]有話對我說?”
“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彼斏鞯鼗氐馈?磥硭是要逼問她感情之事,只是她仍然不想回應。
“你還是選擇敷衍,能避就避!
“我哪有敷衍逃避?我好端端地坐在你面前,又沒有跑掉!碧呢惱儆弥b傻的方式應付,期盼時間久了,他自然會斷了興致,但情況似乎不樂觀。
“人沒跑,心卻飛到愛人身上去了。”
“什么愛人?”
“今天各大媒體的新聞人物,就是你的最愛吧?”他直接挑明,口吻充滿著忌妒。
她愣了下,道:“什么新聞人物?我并沒有特別注意今天的報導,再說媒體出現我們的新聞會很稀奇嗎?你、我以及楚望總裁占據媒體版面已經好一段時日了,該要習慣,也應該對媒體無聊且不真實的風花雪月故事不放在心上了,所以何必浪費時間去研究新聞內容呢?”
“這回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記者不是極盡羞辱我之能事,要不就是取笑你識人不明,居然選擇跟我交往吧?我還聽聞有很多女記者努力地使用輿論壓力想逼你把我踢走,以免壞了你鉆石單身漢的價值,讓她們錯失機會呢!”
“不只女記者想逼你離開,你自己也很期待快快逃回楚望的懷抱里吧?”他尖銳地道。
逃回楚望的懷抱里?
這是什么話?而且他散發出的醋味濃到讓她牙都酸了。“你……你真的很奇怪耶,老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長孫境之原以為她會解釋,但她卻擺明了裝傻,他不禁慍惱了!斑@回記者沒咒罵你,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嗎?因為楚望發揮他的英雄氣概,替你出頭了!楚望向各家媒體放話,倘若再寫你的不是,他將訴諸法律,這樣的威脅讓記者下筆收斂了點,不敢再批判你,甚至還有記者因為楚望的表現而為我擔心,猜測你是否要重回舊愛懷中了?”
“是嗎?楚大哥做了這樣的動作?”不愧是關心她的人,她感激,也不覺得意外,意外的是長孫境之何苦這么在乎楚望的作為?楚望照顧她,他介意個什么勁兒?
“楚望直到此刻,還是傾盡全力在保護你!贝派び鷣碛。
“楚望保護我,你生什么氣?”瞬間心里激蕩出一種奇妙的感覺,他的質問、他的反應,強烈表現出十足的醋味來……她的心,又暖了。
長孫境之神情晦暗。將失去她的感覺太強烈了,強烈到令他控制不住情緒,就是要阻止楚望關心她。
“楚望沒有資格保護你,先前他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把你丟給我,現在卻又在媒體前面裝圣人,很惡心!”長孫境之冷冷地諷刺楚望。
她不悅。“不準你污辱楚望!他是什么個性的人,我比誰都清楚。我敬重他,更討厭有人對他出言不遜!
聞言,怒濤涌上!澳銥樗f話?”
“當然”
“以后不準!”
“誰都沒有資格阻止我護衛楚望!”
“你就這么在乎他?”他不曾在女人面前失控過,偏偏就對她產生沖動的情緒,甚至沖動到跟她吵架。
“是在乎他,怎樣?”
“你敢!”
四目對峙,火花四射,餐廳里的氣氛緊繃到快要爆裂了。
“嗯……咳!”八點鐘,“長青集團”以及“蒼風集團”的兩位總裁準時出現,在領班的帶領下,見到長孫境之與棠貝蕾,只是……這兩人之間的氣流很恐怖。
“兩位……在吵架嗎?”?偛眯⌒÷暤貑柕,雖然不知前因后果,可是那氣氛太明顯了。
“是在吵架!”
“沒有吵架!”
同聲不同調。
“呃……呵呵呵……兩位說得都對,有沒有吵架都沒關系、沒關系……”常、龔兩人假笑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而且說什么似乎都不對,因為這兩人都是不能得罪的。
餐廳里呈現出窒息般的靜寂。
鏘!餐盤碰撞的聲音忽然響起,緊繃的氣氛立刻得到解脫,眾人默默松了口氣.
侍者趕緊重新送上四杯熱咖啡,放好后轉身退走。
棠貝蕾不再吭聲,方才情緒激動,居然跟他吵了起來,但她并不想讓人看笑話。
長孫境之表情平靜,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而后,他主動為她的咖啡加糖,分量拿捏完全配合著她的口味。
棠貝蕾訝異地輕問:“你怎么知道我喝咖啡的習慣?”
“當男朋友的,這點小事本來就該注意到。”他放下湯匙,再次重申自己的身分。
棠貝蕾的心弦繃得好緊,他又對她展現“認真”了。
“對不起,我身體突然不舒服,我想要先告辭!!”她急快地起身,要離席,卻因為動作太快、太猛,手臂撞到了桌角!巴矗
“小心一點。”長孫境之的眉心蹙起,把她按回椅子上,低問:“有沒有受傷?”
“沒有,就輕微瘀血而已!彼,看著自己的手臂,腦中一片紊亂。
長孫境之忽然對龔、常兩位總裁說道:“抱歉,事出突然,我帶她去醫院,合作案的討論延到明日!
“你太夸張了!”棠貝蕾震驚地大叫。要她進醫院的說詞嚇傻她了,倘若她配合著去,就是大笑話。
“這……棠小姐只是一點瘀血而已耶……”龔、常兩位總裁呆呆地說道。怎么每次碰面都會發生身子不適之事呢?
“長孫先生是在說笑,別當真,合作案就現在談!碧呢惱倏刹幌媵[笑話。
“可以談合作了?”龔,常兩人一聽,欣喜不已。“上回聚會時,棠小姐是持反對意見的,現在怎么回心轉意了?”
“我聽老板的決定,老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無權改變!碧呢惱贌o奈道。
“是啊,秘書本來就該聽老板的吩咐!饼徔偛没氐馈
棠貝蕾沒生氣,但臉蛋驀地一紅,這一語雙關的說法又重擊她的心。
長孫境之戲謔一笑,道:“看來我特地挑‘井然餐廳’是個正確的選擇,貝蕾一向喜歡明亮。舒服的環境,好瓊境可以影響到她的心情,氣消得快,合作也好談。”
?偛命c頭,道:“有道理!不過長孫總裁確實很關心棠小姐,把她的小習慣都掌握得清清楚楚的,棠小姐應該感到很溫馨吧?”
棠貝蕾的胸臆的確是熱烘烘的。長孫境之連這種小細節都注意到,她承認,她又感動了。因為偶爾會發作的幽閉恐懼病癥的關系,她習慣向光。
“談正事好嗎?”她細聲細氣地要求道,眼角余光瞥到落地玻璃窗外,發現外頭的行人總會停下腳步,驚詫地多看他們幾眼。人行道雖然與玻璃窗有著一公尺寬的花欄造景隔距,但還是看得見玻璃窗內的一舉一動。
倏地,她明白長孫境之故意選擇玻璃窗旁位置的原因了——他要公告周知,他要把他倆的關系譜成定局。
忽然,她的手被握住。
“呃!”棠貝蕾側首一望,他溫暖的大掌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她芳心瞬間狂跳。
長孫境之笑笑,道:“專心點,要談合約了。”
“對,談公事!背!弮扇肆⒖痰。原本還擔心長孫境之會被棠貝蕾給影響,拒絕合作,不過看來一切都是多慮的,而且他們還親眼見到了這兩人的相處模式,是屬于打是情、罵是愛的俏皮方式。
“開始做報告吧,今天就把合作細節全都談清楚!遍L孫境之不再啰嗦。
“是!”常、龔兩人興奮地應道。成功了!“那我就開始報告內容細節以及合作方式了!”
一桌四人開始商討議事。
棠貝蕾聽著,眼角余光卻總是忍不住地往玻璃窗外瞥去。
長孫境之則三不五時就為她倒咖啡,幫她攏攏亂掉的發絲,除了想讓世人確定他倆的戀情外,另外則是想——
向楚望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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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楚望示威!
棠貝蕾的腦子塞滿了這種想法。
長孫境之安排在餐廳里討論合作案,炫耀似的作為,最終目的是在宣告她是屬于他的。
只因為一則楚望替她出頭的新聞,竟然惹來他瘋狂似的回應。
然而……
她也開始把他的追求當真了。
“你在想什么?”楚望看著沙發上的她,今晚特地邀她前來用餐,她卻一直處在失神狀態!澳闶窃趺椿厥拢窟@兩天休假休傻了嗎?怎么一臉呆滯?”
她就是無法阻止自己的腦子回憶起長孫境之吃醋的口氣與模樣……
“貝蕾?貝蕾?”
“太不可思議了……”她喃喃自語著。他為什么會愛上她?他們是因為斗、爭、吵而引出交集的,她是被威脅才會到他身邊,最后怎么會演變成他愛上她呢?
“你到底怎么了?說話,貝蕾!”
“赫!”
終于喚醒她了!澳闶窃趺戳?”楚望憂心地看著她。
“我……”她面泛潮紅,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啟口解釋。
“來,先喝點茶!彼麑⒉璞f給她。
“謝謝。”雙手捧著茶杯,暖暖的熱氣藉由掌心傳進體內,舒服了點。
“你跟長孫境之是不是有事發生?”楚望問。
“唔!”茶水差點噴出口。
“真的有事?”瞧她的反應,就知道事有蹊蹺!皠e瞞我,長孫境之對你做了什么?”
她開始坐立不安,躊躇地喃道:“長孫境之他……他……”
“你喜歡上他了?”
“啥?!”她整個人跳起來。
“你喜歡他?”他再問一次,但顯然已經找到了答案。
“你……你怎么會這么想呢?”她震驚地反問他,楚望大哥哪里來的推理邏輯9.
“你的反應太奇怪了,對長孫境之沒有一絲絲的怨懟。我看到的全是掙扎、思索、疑惑,完全沒有一開始要擊倒長孫境之時的霸氣,這是我在你臉上讀到的情緒!
畢竟相處了這么多年,楚望又像大哥般地照顧著她,他是該了解她。
但,棠貝蕾還是試圖為自己做辯解,回道:“我沒有那么弱,我對付長孫境之的決定并沒有改變,而且我們也做了里應外合的勾當啦!”她心虛地笑笑,強調著!拔艺f過要讓長孫境之再嘗一次苦果,而且這項計劃現在正在進行中,所以我沒有投降。”
“是的,我請了我的好友去慫恿‘長青集團’以及‘蒼風集團’的兩位總裁找長孫境之共同籌組控股公司,誘使他投入印度金融市場,再加上你在一旁作戲以及敲邊鼓,計劃是進行得很順利!
她用力點頭,再道:“能讓長孫境之再度入甕,闕鈺幫了很大的忙,他先是替我們說服常、龔兩位總裁,又慫恿他們去引誘長孫境之,如果能讓長孫境之倒大楣的話,他就是第一功臣!彼^集資之下打造“夢境金融集團”,其實是一個龐大的陰謀。
他又替她倒茶,再道;“‘長青集團’以及‘蒼風集團’各自持有百分之十的股權,故意答應讓長孫境之擁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這是誘引長孫境之的絕招。長孫境之便是認定‘長青集團’與‘蒼風集團’的資金無法再去搶奪那剩余且打散的股份,所以答應要合作,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真正在操盤的,是你!h集團’與‘托爾金融集團’早有密約,等‘長青集團’、‘蒼風集團”、‘長孫集團’的合作契約簽定后,龔、常二位就會把手中的股份全數賣給‘托爾金融集團’,而‘托爾金融集團’也會搜購全部的散股,股權結構的最后勝出者將是‘托爾金融集團’的執行長,‘長孫集團’則會變成‘托爾金融集團’的附庸。‘托爾金融集團’更會運用強行得來的‘長孫集團’的資金去創造利益,而咱們‘望遠集團’則賺取他們股權進出間的價差,估計利潤會是一筆龐大的數字!
她故作輕松地喝著茶,又道:“為了瞞過長孫境之,投資計劃書我可是耗費了一番心血,而長孫也沒發覺這又是個陷阱,還稱贊擬策者的智慧驚人呢!這件事就證明了我報復他的決心沒有改變!
楚望將她的反應都看在眼底,又道:“你真有復仇的快感嗎?”
“。俊彼蝗粺o言。
“你的心不曾動搖過?不曾想過要放棄設計他嗎?”他追問。
“呃!”聲音卡住,支吾了起來。在親如大哥的楚望面前,她無法說出違心之論。
“你有想過停止一切吧?”他替她道。
“我……我……”
“真的在動搖了?”楚望看出她的心意。
“沒有動搖啦……”她回道,卻是小聲且虛弱的。
嘴巴很硬,可是腦子里盤旋的全是長孫境之的影像,有他咄咄逼人的態度、有他燃燒怒火的黑瞳、有他對她的侵略式接吻、有他狂妄的曖昧撫觸……各式各樣的回憶拂亂她的心湖,連他誘惑的低語都麻酥了她的心弦。
楚望幽幽一嘆,心里有數。不過感情之事外人最難出主意,他也只能盡量以她的利益為優先。“這樣吧,當你確定長孫境之與龔、常兩位總裁簽下合約后,還是找理由離開他吧。雖然你喜歡他,但長孫境之畢竟養尊處優慣了,他容忍了你一次,并不保證會容忍你第二次,為了安全,分開來,彼此冷靜一下,下一步怎么走才有個方向。”
她看著他,卻沒回話,只是不斷地問著自己,她在擔憂什么?
不是怕計劃被揭穿,也不是怕自己的安全,而是害怕長孫境之又一次被她打敗時,他會不會開始厭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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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紛紛,抬首望向天際,沒有月光,只有灰黑色澤。幸好雨絲很細,軟軟地落在身上,反倒有一種異樣的舒適感。
十點多,商業區段依然熱鬧,晃蕩在街頭的路人也很多。
棠貝蕾婉拒楚望大哥開車送她返家的美意,堅持自己走。她想散散心,而繁華的東區是不夜城,這也讓楚望不再堅持,畢竟社會治安還沒差勁到不能出門的地步。
她就在人群中移動著。
雨絲停了。
心情也跟著回到浮沉狀態,而腦子里又塞滿被長孫境之討厭的感覺。
她竟然十分討厭這種感覺。
“我是真的喜歡上長孫境之了,而且早就喜歡了……”棠貝蕾默默喃著,也哀號著。
她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不可能愛上他的態度,但每回自省,想的、念的,卻都是長孫境之。
“啊,撞到我了啦!”
“不好意思!”棠貝蕾連忙低頭道歉,跟路人撞了一下,又是失神惹的禍。
唉,如果不喜歡他,怎么會為他失神呢?
“棠貝蕾!”
一聲低喚穿耳,她一震,抬首,嚇了一跳!“長、長孫……”心兒怦怦亂跳,好可怕,他就像魔神似的,如影隨形地跟著她,讓她沒有喘息空間!澳恪阋瞾砉浣郑俊
“不是,我來接你。”他口氣森冷。
聞言,她臉色一沉,道:“你掌握我的行蹤?抱歉,我不喜歡這樣!绷滔略挘D身,走。
他有力的手掌抓住她,回道:“不必跟蹤,我知道你遇事的第一個習慣便是見楚望,尋找慰藉。我找不到你,就去楚望的住處前等,果然等到了你!彼樕F青。
她回身看著他,深吸口氣,再道:“楚望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不會因為你而與他斷絕往來。”
聞言,長孫境之已被妒意蒙蔽的心更焦躁了!澳悴辉敢饣貞业淖非,還不斷用敷衍的態度對付我,但面對楚望,你倒是很坦白。貝蕾,你真令我生氣,看來毀去楚望的‘望遠集團’是我的第一要務,否則我的秘書老是去勾搭別人家的總裁,我面子要往哪兒擺?”他森冷道。
“你敢?”
“當然敢!”
他的醋意讓她驚詫,也讓她不敢懷疑他的決心。“我只是……找楚望大哥聊聊近況而已,你的反應也太大了。”
“你是在為他求情?”
“我不是求情,而是你把氣發在他身上根本沒道理。你要我回應你,但愛或不愛,只用嘴巴嚷嚷有意義嗎?我若答我會愛你,你敢相信我是出自真心誠意的嗎?”
路人們停下腳步,好奇地看著街角處的俊男美女吵架。
“用嘴巴講,當然是沒有用;ㄑ郧烧Z、山盟海誓之后卻不得善終,我看多也聽多了!彼。
她看著他,再道:“我們有共識了!
四目對峙,火花四射。
她閉了閉眼,再道:“所以,你現在逼我講答案,我的答案你會相信嗎?尤其你一直認為我心機深沉!
“會!彼氐馈!澳愕拇鸢肝視嘈,因為你要騙我,早就可以騙了,但你沒有,你沒有在第一時間拒絕,你遲遲沒對我演戲,你一直保留著答案,正因為如此,我篤定你也是喜歡我的,你愛上我了!
棠貝蕾臉色大變,道:“你不要亂講!”
“喂喂!他們在大庭廣眾面前吵起來了耶!好猛的情侶喲!”看到兩人對峙的路人們顯得驚詫且錯愕,明顯感受到這對情侶已經氣到毫無顧忌了。
棠貝蕾再道:“你別追著我要答案,你也要問問你自己,也許過一陣子,你就會移情別戀,不喜歡我了。我們太對立了,相處方式也太侵略,這樣的你我真能互相喜歡嗎?或者……只是一時興起,又或者……只是一場騙局……”
“你也認為我們的相處模式與眾不同?很好,換個角度想,就因為太特別,所以才會驚心動魄;就因為極端,所以才會牽系得這么深;就因為在意,所以才會在彼此間烙了印,不愿意放開對方!”
她傻住!澳恪恚 鳖。
長孫境之竟然趁她不備,劫掠她的紅唇,然后徹底地印下他的痕跡,要她心里只準想他、念他、在意他。
棠貝蕾回神后,雙手抵住他胸前,要推開他。
但一聞到他的氣息,心弦又被強烈地撥弄了。
總是如此,每次被他吻住,她就心思晃蕩,然后放棄抵抗。長孫境之總能輕易地觸動她的靈魂,哪怕她做了無數次的心理建設都沒用,一點用處都沒有啊!
長孫境之徹底地吸吮、吻啄她的嘴唇,釋出甜蜜卻又栗悍的姿態,也讓一堆路人傻在原地。
“呃……這……是在拍偶像劇嗎?俊男美女當街擁吻耶!”
“沒有攝影機!而且……這兩人感覺好面熟喔……”
“啊!是長孫境之跟棠貝蕾!這兩個人是長孫境之跟棠貝蕾!總裁跟秘書在街上狂吻,大談戀愛耶!”
“原來總裁跟秘書還真是糾纏不清的!
“快叫記者來!”
“快快快,拍照存證!快拍、快怕……”
現場吵吵鬧鬧,但長孫境之就是不放過她,嘴唇從她的朱唇游移到耳畔邊,邊細啄、邊說道:“我才是正主兒,我才是你的愛人,全世界的人都必須認定你是我的人,你只屬于我!”
“你瘋了……”棠貝蕾無力地回嗆,她被他吻到血脈賁張、迷迷茫茫。
從初相識時,那記吻,就讓她心慌意亂,沒把他當色狼,一腳踢到天邊去。而后,她也沒有遠離他,反倒半主動地陪在他身邊,即便有一大堆報復的名義當借口,但……真相是否如此?
不是啊,當然不是。她不厭惡他、她不逃離他,她甚至還擔心詭計一旦被揭穿,他會不喜歡她。這一切的一切在在證明著一個事實,證明一個她不想承認的事實——她對長孫境之早就產生濃烈的愛情了!
長孫境之知道現場有圍觀人潮,他更是決定善加利用,絕不容許棠貝蕾再與別的男人牽扯!
唇瓣結結實實地又覆住她的朱唇,邊吻邊道:“你說我瘋了也好,我瘋狂的目的就是要你愛上我,你是逃不掉的!”他再度撂下侵略的宣言。棠貝蕾語塞,不知該如何反駁。愛情是瘋狂而且沒有道理的,此時此刻,她深刻體驗了這句話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