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愛情信物?
都是屁!一只纖纖柔荑在精致的化妝臺前翻找著瓶瓶罐罐的保養(yǎng)液,當不經意挖掘到一只絲絨小盒后,小巧的鼻先是皺了皺,然后極其厭惡地丟回抽屜最內層,接著像是遷怒般,重重將抽屜臺上,砰地發(fā)出一陣刺耳聲響!
須臾,像是附和她的余慍般,房門外跟著也發(fā)出一陣索命連環(huán)敲,砰砰砰砰砰砰……
毫不客氣地掄起拳頭猛力擊打眼前金碧輝煌的雕花大門,王茉希沉著一張臭臉,不耐煩地對著緊掩的門扉扯嗓大吼:“喂!臭八婆,你要的禮服我送回來了,還不開門?”
霍地,房門被開啟了,猶然布滿氤氳水氣的室內緩緩出現一朵千嬌百媚的出水芙蓉。
“茉希,辛苦你了,進來吧!”顏靜繪以甜膩傭懶的嗓音邀請她最火爆的好友入內。
雖然聽慣了,但迎面而來的娃娃音,還是讓王茉希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拔,你可不可以讓我拜托一下,下一回跟我說話的時候,別再用你那專門勾引男人、嗲聲嗲氣又令人渾身不自在的音調,你惡不惡爛啊?”害她每回總是聽得雞皮疙瘩掉滿地,一陣惡寒襲身。
仿若沒聽見好友的諷刺般,顏靜繪兀自旋身踏入房內,優(yōu)雅地撩掀起蕾絲睡衣裙擺,大方露出一雙白玉軟足嬌嗔道:“你別老杵在門邊對我說教,還不趕緊將門關上,不怕我春光外泄呀?人家還得抹上一層瘦身霜呢!”
一向注重保養(yǎng)的她,可不想錯過沐浴之后的黃金保養(yǎng)程序。
“嘖!你都敢露了,還怕泄不泄?”這個有恃無恐的狐貍精!“對了,你養(yǎng)的那只小狼狗咧?”
王茉希搜尋的目光迅速在偌大的總統(tǒng)套房內兜轉一圈,遍尋不著小狼狗的蹤跡后,不禁打趣一問。
“該不會又讓你給‘放生’了吧?”這一回的借口是什么?個性不合?習慣不同?還是Size不對?
“算是吧!”顏靜繪一雙纖纖小手在梳妝臺上挑揀了一陣,最后選中一瓶混合著淡淡茉莉花香的乳液,微彎著身子,與小腿肚上的贅肉展開廝殺,“三天前我和那男人就協議分手了!迸九九九尽
“分了?”不會吧?那個有始以來被這惡女“恩寵”得最久、也獲得最多青睞與好評的優(yōu)質男耶?”我著實好奇,你怎么舍得了?”“無所謂舍不舍得!鳖侅o繪嫵媚一笑,理所當然地又道:“再可口的美食,只要吃久了,總會覺得膩!
“所以?”王茉希抬了抬眉毛,總覺小惡女似乎還有下文。
果不其然,只見那粉唇兒一掀,喜形于色地又說了:“今晚我決定應邀參加一場角色扮演的時尚派對!”說到這兒,一對美眸笑瞇了起來,粉雕玉琢的精致小臉上泛著雀躍嫣紅。
“聽說這場派對特地邀請許多年輕又帥氣的實業(yè)家,說不定能讓我邂逅幾位優(yōu)質型男,進而發(fā)展一段浪漫戀情呢!”顏靜繪一臉興奮地說。
“嘖嘖……”王茉希雙臂環(huán)胸,擺出一副不敢茍同的嫌惡表情:‘這么說來,你又想去‘獵艷’,以平撫剛剛失戀的創(chuàng)傷羅?”
她還真懷疑,這個總把男人當成家俱擺設、流行配件,用過即丟的浪蕩女,真有所謂的“失戀創(chuàng)傷期”嗎?
凝覷著眼前不斷穿梭在華麗首飾與掛滿絢麗晚宴服更衣間內的花蝴蝶,王茉希不禁心忖,難道這便是所謂的物極必反?
猶記以前,她所認識的顏靜繪,可是個心性拘謹、溫婉嫻靜的大家閨秀,雖說同樣嫵媚可人,但怎么也無法與現在的顏大千金相提并論!
也不曉得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小女人完全政變原本保守內斂的性情,若她沒記錯的話,這樣急遽的轉變,似乎是在六年前,她親手結束第一段婚姻之后開始的吧?
在那之后,放浪形駭、以媚示人,儼然成為顏靜繪的另一個代名詞,她放蕩態(tài)肆,鎮(zhèn)日沉溺于情愛的追逐游戲,還為此樂此不疲。最令人頭痛的是,她總是無謂蜚短流長,常常與不同的男人廝混在一起,在她眼底,男人不過是季節(jié)性的裝飾品以及用來解悶的工具,有時比一張衛(wèi)生紙還不如,一旦沒了新鮮感,往往被她毫不留戀地丟棄。
只是,說來也奇怪,明明知道這個小蕩女一向惡名昭彰、身邊的男人一個換過一個,但男人們一見到她,依然像是蜂兒見了花蜜似的,個個前仆后繼,總要親口聽到她一聲拒絕,才肯死心罷休。
隨著時間一長,這樣沉淪于醉生夢死、游戲人間的靡爛生活,讓她們這一群真正關心她的好友們漸感憂心,忍不住猜想,難道這個小女人真是受到那一場失敗婚姻的影響,導致性情大變、判若兩人?
“別將我形容得這樣不堪,事實上,我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顏靜繪已換穿上一襲合身的低胸禮服,對著化妝鏡攏了攏及腰的波浪長發(fā),一舉手、一投足都透出自信的嫵媚。
“對我而言,戀愛可是有保存期限的,時間愈久,它的新鮮度就愈差,何不趁彼此還有好感的時候做個完美的結束?往后見了面,或許雙方還能保有幾分情面也不一定呢!”
更何況,她只是享受戀愛、享受追逐的刺激,以及被男人寵溺在掌心的幸福滋味,這又有什么錯?
“是嗎?”瞧這小妖女說得這樣冠冕堂皇,也不怕閃了舌頭?將一切看在眼底的王茉希,對于顏靜繪所說的一切不予置評,僅是冷覦了她一眼,飄揚著一抹嘲諷的笑,冷不防丟下一句:“你確定你這樣玩弄男人,游戲人間的態(tài)度,真的不是受到六年前離婚的刺激所致?”
她太了解她了!如果齊仲凱對她真的沒有半點影響,她不會在與他簽字離婚之后,像是逃避又像是療傷般,短短不到一日的光景就躲進另一個男人的懷里。
結果,她那荒謬的第二次婚姻,更是短暫得可憐,僅僅維持不到三天,就宣布壽終正寢了!王茉希簡簡單單的一席話,讓顏靜繪原本涂著艷麗蔻丹的白皙小手陡然怔愣了下,一對晶亮的眸也瞬間黯淡了下來……
無法抑制地,原本早該丟棄的記憶,這時如同狂濤巨浪般再次深深席卷了她!沒有人會了解,在那一場被深愛的男人所背叛的婚姻里,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在那之后,她看透了男人,也看透了虛偽不實的愛情,認為世上根本沒有什么情愛是可以夭長地久的。
就算有,也只是不切實際的可笑神話!
所以她選擇相信自己,也唯有相信自己,她才可以完全避免不必要的傷害,她這是在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