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饒是金鴻烈已經以最快的速度籌辦成親大事,春大夫卻在短短兩日間就體力急邊衰敗,病體垂危,命將臨終。
“不要哇!師父……”瑞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和金鴻烈一起守在床邊,急切的握住春大夫枯瘦的手腕!叭饍翰灰闼溃∥揖饶,師父,我馬上救你……”
“不許救我!鞭罩詈笠环謿饬,春大夫瞪著她,“生終歸死,乃天命輪回也。師父又不像你先前搭救的母女,正值青春年華,命不該絕。我老了,活夠本了,合該好好的休息了。你懂得的吧?瑞兒!
懂得!懂得!她怎么會不懂得這種生死的大道理?只是當生死事降臨到自己的頭上,她這才明白,這“懂得”是何其心痛之事。
她依然握住春大夫的手腕,遲遲未松開。
“好瑞兒,這或許是身為大夫最難學習的一課,但是你一定要放手,好嗎?師父離世后,也一樣會在天上看顧著你,明白嗎?”春大夫安慰她。
“你會看顧我?在天上?”再一次的,她淚盈雙睫,小手卻已微微松開。
“當然,要知道天上可比樹頂更高,俯轍更清楚。我會看著,若阿烈這臭小子敢對你使壞,便會入他夢里,好生教訓他。”真的是大限將至,春大夫眼前一片朦朧,語音亦開始模糊。
金鴻烈看出春大夫的時間所剩無幾,在瑞兒的身旁跪下,扶住她的肩膀,鄭重的承諾,“春大夫,請放心,你絕不會有入夢教訓本王爺的機會,你入夢時,必然只會滿口贊賞本王爺是怎么疼愛瑞兒的!
“呵呵……是嗎?那我就安心了……瑞兒,放手吧……”春大夫的聲音愈來愈小。
“是……”終于,瑞兒放手了。
春大夫于一個春陽和煦的白晝彌留,于同日夜露微涼的春夜中離世。
春日欣欣向榮,萬象更新,卻也新舊更送,生死各有命……
瑞兒強忍著淚水,在金鴻烈的借同協助下,準備遵照春大夫的遺言,將他的遺體火化,葬于一株杏木下,回歸自然天地間。
“師父……師父……”只是仍舊不舍呀!服喪期間,她始終一襲喪服,就算過頭七,仍未除服,更是常于睡夢中哭泣轉醒。
一雙修長有力的手臂適時攬住她,金鴻烈睡眼惺松,卻不失溫柔貼心的將她擁入懷里,半睡半醒間不忘呢喃撫慰著她。
“好瑞兒乖……乖乖……”
唉,聽起來像在哄三歲奶娃娃,瑞兒如是想道,卻又發現自己的心情果真在他的撫慰下漸漸平靜,對春大夫的不舍與思念之情也不再那么強烈哀慟,不再動不動就哭泣掉淚。
這一切,都是這個正抱著自己入睡的男人的功勞。
嫩容悄悄抬高,在一室燭光剪影、春夜露寒中,她默默的凝視著金鴻烈的側臉。
他已經又一頭栽入夢鄉,原本拍撫她的大手動作靜止,也一微夜色與些微燭光,在他深遠的臉龐留下長長的掛影,這才教她驀地發現,他近來竟顯得疲倦而憔悴。
心下暗驚,瑞兒這才遲滯的思索,是!他怎么可能會不累?身為鎮威王爺,上朝與皇上商議團事,于朝廷上協助政事,下朝后還協助她辦理春大夫的后事,又見她傷心難過而花費時間心思相陪……諸事勞力勞神,不累才怪!
辛苦了!她情潮感動,往上輕輕湊向他的臉,想很快的親他一下而不擾醒他。
只是她的小嘴一貼上他的雙唇,狀似熟睡的男人卻突然睜開雙眼,在她受驚的注目下反客為主,熾舌熱唇霸住她整張小嘴。
瑞兒柔順的承受著,任由他以唇舌口齒品嘗自己口腔中的每一處軟嫩。
她很難形容這記親吻帶給自己的感受,激情、溫存、纏綿……但更貼切的感受是一種寧靜感。
怎么說呢?就好像無論有多少多天大的事,在長吻的這一刻,終告塵埃落定的那種寧靜感。
吻畢,她滿心恬靜,愛嬌的轉過嫩容,埋入他的臂彎里,被吻得紅腫的小嘴軟軟的擦過他路轉一處體膚。
“別亂動。”就這么一下下的碰觸,金鴻烈發現自己的鼠蹊處已有反應。
真是,想來辦理春大夫后事的這段期間,他禁欲禁得可苦了。他自嘲的撇了撇嘴角。
他愛煞進入瑞兒的體\\內馳騁歡\\愛,卻更不想破壞眼下靜一種溫存的氣氛,只想好好的與她享受。
此時此刻,一切無聲更勝有聲,金鴻烈不想言語,瑞兒卻幽幽開口--|
“就快到師父的七七之日了!
“嗯!焙每欤氖湃,眨眼便將至。
“待師父火化安葬后,我們一定要好好的在師父墓前祭拜一番。”她若有所思。
“應該的!彼麘醒笱蟮模划斔c他話家常。
“然后好好的跟師父稟告我們即將成親一事!彼龤舛ㄉ耖e的做出結論。
“沒錯,是該好好的跟他稟告……且慢,你說什么?”他驀地精神一振,目光閃爍的捕捉到懷中小女人愛嬌取笑的神情!澳阃饧藿o本王爺了?”
“我沒那么說。”瑞兒羞煞,“是師父生前同意你的提親,我可沒說好。”
“這么說也是。”金鴻烈故作恍然大悟,“本王爺都吻過你的嘴唇、占了你的身子、奪了你的童貞,甚至在春大夫點頭下籌辦成親大事了,卻沒征求得你說一聲好,確實是本王爺的過失。幸好你提醒了本王爺,現下就來彌補這個過失吧!”
“什么?不!你不用……”她的警覺心起得太遲,還來不及掙脫他的懷抱,便已教他翻身壓上。
……
他滿足的閉上雙眼,不想睡,腦中卻被喜悅之情占滿。
所有的一切否極泰來,他一再延宕的親事,終于可以順遂舉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