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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 第一章
作者:韓也
   
  “我蹺家了。”梁竹芯手上提著一只小包包,突然沖進(jìn)前來開門的男人懷中。

  “什么?”雷冷斐聽了她的話,愣得差點連嘴上的煙都掉在地上。

  “爸爸說,無論如何都要我們分手,可是我不要……他就叫我滾蛋!绷褐裥究蓱z兮兮的丟下手上的包包,雙手緊握在他的腰間,靠在他的胸口傾聽他有力的心跳。

  她滿足的嘆一口氣。

  “斐斐……人家現(xiàn)在變成無家可歸的小貓咪了,你要不要收留我?”十八歲的梁竹芯咬著唇小聲問,心中有著無數(shù)無數(shù)的不安。

  她有一頭烏黑明亮的長發(fā),白皙的鵝蛋臉上,一雙靈活動人的大眼,小巧的鼻子下,

  一張沾著淡淡粉色的唇正被她緊張的咬著。

  她不高,站在雷冷斐面前頂多到他的胸膛,但纖細(xì)的身子給人一種極需人呵護(hù)疼愛的嬌小感。

  “你該知道,你爸爸是為了你好,我沒有錢,無法供應(yīng)你好生活!崩桌潇碂o奈的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充滿無限的寵溺。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吃泡面過日子,我一點也不想要好生活,只要和你在一塊,一天吃兩餐也沒關(guān)系!绷褐裥居昧u頭,好怕他不要她了。

  “你爸知道你會跑來找我,對嗎?”雷冷斐伸手撫著她的頭,語氣輕柔的像嚇著她。

  “嗯!他說只要和你一起生活不出十天,我一定會受不了吃苦的日子,自己就會跑回家了。”一說到爸爸,梁竹芯就氣的嘟起嘴。

  梁家在這算是有頭有臉的富裕人家,只是梁爸爸非常市儈,窮人家通常入不了他的眼。

  從梁竹芯十七歲的時候,和二十一歲的雷冷斐在書店認(rèn)識,倆人因而交往后,梁爸爸發(fā)現(xiàn)他們的事情,還特地找人去調(diào)查他。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雷冷斐是個孤兒,更是瞧不起他的身份,極力反對倆人的交往。

  雷冷斐干笑的自嘲:“呵!我也這么認(rèn)為,像你這樣的富家小姐,實在不該和我在一塊!辈坏钥,以往的好生活別說沒有,連三餐在哪里都是一個問題。

  二十一歲的他,看起來已經(jīng)相當(dāng)成熟,刻苦的環(huán)境造就他不得不提早看盡人世間的冷暖。

  一身古銅色的肌膚,看得出他所做的工作必須日曬雨淋,深邃的雙眼雖然帶著絲絲冷漠,卻在面對梁竹芯時,展露淡淡的柔情。

  高挺的鼻,抿緊的薄唇,他有一張如藝術(shù)家般雕刻出的陽剛臉孔,孔武有力的硬挺身材,全身上下看來連點贅肉也沒有。

  “我可以吃苦的,你相信我,雖然我不是很聰明,也不是個很棒的女人,可是我會很乖,不給你找麻煩,好不好?讓人家留在這里嘛!我已經(jīng)十八歲,算是成年的女人了,有自我主控權(quán)。

  爸爸也不可以威脅說要告你誘拐未成年少女,而且……人家可以去打工,我不會花你的錢,我可以去便利商店工作,可以去當(dāng)小妹,還可以去……”

  “停!”雷冷斐含著笑容,伸手捂住她講不停的小嘴。

  梁竹芯皺皺眉瞪大眼瞅著他。

  “女人?在哪里?就我看來你只是個半大不小的小女人。不過……既然你這么有誠意,看在你對我情濃意重的情份上,我允許你留下來,你也不用去上作,像你這么可愛的小女人要是跑去外面工作,肯定會有很多可怕的大野狼等著把你吞到肚子里!

  為了我虛弱的心臟著想,我養(yǎng)你吧!事實上,要他放她一個人到外頭去上班,他不心疼死才怪。

  “你是說……”梁竹芯眼中晶晶亮亮,嘴角的笑容愈來愈大。

  “沒錯,你可以留下來了。”雷冷斐裝作哀怨又苦不堪言的點頭。

  “耶!耶!耶!可以留下來了!绷褐裥敬舐晢竞簦瑧以谛闹械拇笫,一下飛上了天,變得輕盈無比。

  “好愛、好愛、好愛你,斐斐,最最愛你了!彼纤纳,用力在他臉頰上猛啄,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表達(dá)她的喜悅。

  雷冷斐笑開的用力將她抱著,她像小孩一樣的舉動,自他心頭劃過一抹甜蜜和暖意。

  “不過……”雷冷斐發(fā)誓,他真的不是想掃她的興,只是有些但書要先說好。

  “什么?”勾著他的脖子,梁竹芯甜甜的笑看著他。

  “男主外,我負(fù)責(zé)賺錢養(yǎng)家,讓我們倆人不會餓死;女主內(nèi),你負(fù)責(zé)照顧家,把家打掃干凈,給我一個溫暖的窩。”他說的好認(rèn)真,眼中浮現(xiàn)異常的光芒。

  想了不到一秒鐘,梁竹芯點頭答應(yīng)了。

  “我知道自己不會做家事,但是我會學(xué),從今天開始我學(xué)煮飯、學(xué)洗衣服、學(xué)掃地拖地!边^去的她是茶來張口、飯來伸手的有錢小姐。

  但現(xiàn)在,她不再是了,凡事自己來,對她來說也許很困難,但她會克服,無論如何也要讓爸爸把說她‘吃不了苦’這種話收回去。

  想不到她會這么說,表現(xiàn)的又如此認(rèn)真又執(zhí)著,雷冷斐有點敗給她的決心。

  這樣就夠了,他只是說來嚇唬她,等著她哀苦連天求饒,沒想到她給他的答案這么肯定。

  “沒關(guān)系,就算不會也無所謂,不要太刻責(zé)自己,知道嗎?”他將她放下,深情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

  “嗯!彼浪鬯,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拒絕成為一個沒用的女人,更不想讓他覺得負(fù)擔(dān)。

  更重要的是……男主外、女主內(nèi)這說詞……就像夫妻。

  他,是老公;而她,是老婆。

  是老婆耶!

  她看著他的臉,持續(xù)傻笑著,心像軟軟的棉花糖,吃進(jìn)口中一下就散開了,整個人也跟著變的好甜好甜。

  “快進(jìn)來吧!”雷冷斐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吻,替她接手小包包,跟著領(lǐng)她一塊走進(jìn)屋內(nèi)。

  單薄破舊的屋門被關(guān)起。

  在這僅僅十五坪大的小房子內(nèi),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共處生活,即將甜蜜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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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狼聲低鳴,雷電劃過天際,形成一幅可怕的畫面。

  呃……不,更正。

  月黑風(fēng)高?是的,現(xiàn)在是清晨時分,屋外靜悄悄連半點聲音也沒有。

  狼聲低鳴?不,這里并沒有狼會出沒,即使有,也只是一只缺少利爪的小小貓。

  天空劃過雷電?這更不可能了,因為外頭的天空,在黑暗中隱約能看到暗白的云層,天氣也好的不得了,許許多多的昆蟲,正聚在一塊譜出美妙的樂章。

  只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仍舊睡不著覺的小貓女,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眨啊眨的,怎么就是睡不著。

  “唉!這樣根本就不像夫妻嘛!”拉下蓋緊頭的被子,她一臉郁悶的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地面。

  一個被喚為好心腸的男人,竟然舍得丟棄她這美味可口的美食,獨自一人打地鋪。

  唉!梁竹芯又是不甘心的吐出一口氣,她轉(zhuǎn)過身看向身旁。

  空蕩蕩的雙人床上,只有她一個瘦弱的小女人獨自躺著,怎么都覺得哪里不對勁。

  然后,她只思考了兩秒鐘,做出人生中最大的一項決定。

  她悄悄的翻下床,以著緩慢的龜速匍匐前進(jìn),朝前方男人的方向爬去。

  再五步就到了。她在心中用力給自己打氣加油。

  慢慢地,她終于來到了他的身旁。

  “哦!看你睡的這么舒服,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痛苦睡不著!彼⌒牡膿纹痤^看著沉睡中的雷冷斐,心中的小惡魔跟著浮現(xiàn)。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打算捏住他的鼻子,讓他痛苦不能睡。

  誰知下一秒,她的天空跟著旋轉(zhuǎn)起來。

  “小小貓,你在干什么?晚上不睡覺,還跳上我的床來?”雷冷斐不知是早就清醒,還是根本沒睡,只兄他動作快的讓人措手不及。

  梁竹芯回過神,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嘴角帶著性感笑容的男人,他有一雙迷人又深邃的眼眸,望進(jìn)他的眼中,隨即掉入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中。

  “你、你怎么……”沒睡?梁竹芯尷尬的紅了臉,不知所措的嘟起嘴。

  “你在一旁哀聲嘆氣,再加上這地面這么硬,要我怎么睡?”雷冷斐拉起她的手用力咬了一下。

  “是你自己不要睡在我旁邊的!彼詾橹灰退≡谝粔K,就能感受他的體溫,誰知道他把她一人丟在床上。

  “跳上床的話,你會被我吃了。”他是個男人,身體也十分健康,而她才剛成年,他并不覺得自己該趁機(jī)對她下手。

  “你不睡我旁邊,那張床太大,我會怕。我聽人家說,如果雙人床上只睡一個人,那就會有其他的鬼影陪你睡一塊!边@種話的真實可信度有多少,梁竹芯并不知道。她只知道,無論如何讓自己的男人睡在地上,好像她一點吸引力也沒有。

  “和你睡一塊,你要付出代價哦!”他的警告意味很濃厚,眼中冒出的熊熊欲望也不容忽視。

  天曉得他是費(fèi)了多大的心力,才逼得自己去睡地上。

  而這小女人,偏要逼得他讓自己的良心喂狗吃,對她做出惡狼撲羊的舉動。

  “你才沒機(jī)會,等一會只要你一躺在我身邊,不用幾分鐘我包準(zhǔn)夢周公去了。”梁竹芯信誓旦旦的說,對他的威脅一點也不感到害怕。

  要是說,倆人間真的發(fā)生了親密關(guān)系,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她才不會故意對這種事拿喬,或者一副害怕受傷的模樣。

  因為她會和他在一塊一輩子。

  對,因為他們會永遠(yuǎn)在一塊,不分離。

  “好吧!那咱們上床睡覺去吧!”看出她眼中的疲憊,雷冷斐不打算再逗她了。

  他溫柔的抱起她躺在床上。

  果然!梁竹芯的信誓旦旦成真了。

  當(dāng)兩個人躺上大床,梁竹芯二話不說窩進(jìn)他的懷中。

  她先是滿足的嘆了一口氣,接著不到五分鐘,周公先生來敲門。

  雷冷斐無奈的翻著白眼,有點好笑的搖頭。

  這女人,真是一點危機(jī)意識也沒有……

  而后,在倆人同床共枕的三個月后,雷冷斐果真把她給吃的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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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芯!蹦凶拥统恋穆曇糇院笪萃饣厥。

  不一會,小女人像孩子一樣,蹦蹦跳跳的跑出來!办踌,怎么了?”

  雷冷斐無奈的轉(zhuǎn)身看著她。“你能告訴我這是什么嗎?”他的手上正拿著幾件……看起來大概是衣服的咸菜干。

  “那個是你的T恤,我早上才洗好的。”梁竹芯一看,得意的展露笑顏,似乎正等著他的贊美。

  “哦,這是我的T恤,我怎么看都覺得它不像一件衣服!

  虧她還說得出來!

  看看這衣服,洗是洗好了,但在脫水后沒有拿起來甩一甩就直接掛在曬衣架上,等它干了后,衣服上多了好幾條像被車輾過的可怕痕跡,要是他把它穿在身上,肯定被眾人誤以為是流浪漢。

  “為什么不像?明明就是一件衣服嘛!”梁竹芯左看右看,懷疑雷冷斐的眼睛有問題。

  “洗完衣服要曬的時候,記得要先這樣。”雷冷斐嘆了一口氣,接著用力甩動手上的衣服。

  “然后再把它曬起來,等它干了,衣服就會平整一些,知道……竹芯,為什么衣服有白色的屑屑?”他突然又發(fā)現(xiàn)T恤上沾有一點一點的白屑。

  “咦?我不知道啊!人家有聽你的話,在洗衣服前,檢查每一個口袋有沒有東西!蹦莻白屑是什么?梁竹芯也是一臉困惑。

  雷冷斐低頭聞了聞T恤上的白屑。

  “你的洗衣粉放多少?”唉,這女人,對于家事就是少根筋,非得一項一項慢慢教才會懂。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她去過從來沒做過家事。

  “放了三匙!彼斐鍪直攘巳臄(shù)字。

  “兩件衣服放了三匙?”雷冷斐拍額搖頭,這女人……

  “對啊!是你自己說放三匙的嘛!又錯了?”她一臉的無辜,明明是他特別交待的,為什么他要一副被她打敗的表情呢?

  “兩件衣服就不要先洗,可以堆積一定的量后再洗!焙冒,就當(dāng)是他的錯好了。

  他該知道這女人不會舉一反三,原諒她吧!

  “哦!那現(xiàn)在要重洗嗎?”

  “不用了,要是再給你洗下去,我大概一個月都沒有衣服穿了。”他還是自己來吧!

  教她的事,就慢慢來。

  “你狗眼看人低,我現(xiàn)在洗,就不信這衣服洗不好!边@男人,一點也不相信她的技術(shù)。

  梁竹芯一把搶過他手上的咸菜干,把它們重新丟回洗衣機(jī)內(nèi)。

  “不用了,我再洗就好!崩桌潇秤謱⑺鼈兡贸鰜。

  “我要洗啦!”她又把它們搶回來,這一次還不忘要放洗衣粉。

  “不用了,我說……竹芯,你是要洗衣服,不是洗我的頭!碧昧耍膭幼魈,她來不及反應(yīng),連洗衣粉都灑在他的頭上。

  輕靈悅耳的笑聲自她口中發(fā)出,梁竹芯的眼中散發(fā)晶亮的頑皮光芒。

  “可惡,你完蛋了。”雷冷斐故作猙獰朝她的方向撲去。

  “救、救命,對不起啦,人家不是……”話沒說完,她緊張的逃進(jìn)屋內(nèi)。

  “別想逃,受死吧!”甩下手上的衣服,雷冷斐跟著沖進(jìn)屋內(nèi)。

  “斐斐!不要追人家啦!”

  屋內(nèi),女子的尖叫笑聲,男人的怒吼聲,一次次回蕩。

  雖然,倆人所居住的家既簡陋又破舊,但在他們心中,這里是他們幸福的小天地。

  雖然,靠著雷冶冷斐所賺的錢無法補(bǔ)足倆人的生活所需,但他們懂得共體時艱,一切簡單隨性。

  沒有華麗的生活、三餐簡便無法享受,但對倆人而言,能在一塊最重要,人生——知足就好。

  克難的日子很可怕。

  尤其是對于一個從來沒經(jīng)歷吃苦的梁竹芯而言,這是更可怕又難熬的生活。

  梁竹芯的爸爸說對了一點,從小生長在溫室內(nèi)的小花,當(dāng)她自以為是的離開溫室后,所需面對的苦難,實在非常吃重。

  “抱歉,今天只有泡面能吃。”雷冷斐捧著兩個碗放在桌前。

  “嗯!绷褐裥居昧Φ狞c頭,她拿起桌上的竹筷二話不說低下頭準(zhǔn)備享用今天的第一餐。

  “竹芯!崩桌潇车难壑谐錆M復(fù)雜的情緒,他不舍的看著身子逐漸消瘦的梁竹芯。

  “嗯?”呼著氣,梁竹芯將一口面放進(jìn)口中后抬起頭。

  雷冷斐用力吸了一口氣勉強(qiáng)出聲!澳恪阋灰丶胰チ耍俊

  碗內(nèi)攪拌的筷子僵止,梁竹芯震驚的小臉上浮現(xiàn)不安。

  “你、你剛才說什么?”她勉強(qiáng)的揚(yáng)起唇,懷疑自己聽錯了。

  雷冷斐嘆了一口氣后,他的目光緊緊鎖著她!澳慊丶胰グ桑 

  “為什么?”手上的筷子落于地面,梁竹芯難過的紅了眼。

  “因為……”雷冷斐說不出口,他抿著唇垂下眼。

  “因為你嫌我太笨了嗎?”梁竹芯眼中泛著淚水,無辜受傷的小臉上充滿失落。

  “我不會洗衣服,地也拖不干凈,洗個碗還把它們都弄破了,連個泡面都不知道要用熱水煮開,所以你嫌我麻煩,要趕我走了?”她緊緊揪著身上的衣服,無助的話語帶著哽咽。

  聽見她強(qiáng)忍著哀傷,雷冷斐閉上眼,心感到陣陣刺痛。

  “我可以學(xué)的,真的,我知道自己很笨,什么都不會,但我很用心在學(xué),雖然還是惹了好多的麻煩,給你帶來很多不必要的困擾,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斐斐,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這么不小心了,以后也不會讓你煩心了,對不起,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努力眨去眼中的淚水,梁竹芯小聲的哀求。

  雷冷斐咬緊牙拒絕看她。

  “竹芯,我無法給你好的生活,看看我們現(xiàn)在,我每個月只有二萬元的薪水,兩個人一天只能吃兩餐,餐餐幾乎以泡面解決,更別說每到月底時,我們只能拿土司裹腹,你從來沒有吃過苦,這些艱困的生活,你根本無法習(xí)慣?纯茨悻F(xiàn)在瘦成這模樣,是我的無能讓你無法擁有好的生活!

  壓仰心中的酸楚,雷冷斐只是不斷怨自己。

  她的爸爸說的沒錯,他沒有好學(xué)歷,更找不到什么好工作,F(xiàn)在的工作只能算是臨時的,一個月少少的二萬元,扣除房租費(fèi)和一切基本所需,他手頭上僅僅剩下三干元能應(yīng)付兩個人一個月的伙食,這要他怎么不內(nèi)疚。

  “不、不,我一點也不在乎!绷褐裥居昧u著頭,她抬起頭凝視著雷冷斐。

  “我一點也不覺得生活很痛苦,你說的沒錯,雖然我們沒有錢,每天想的只是如何縮衣節(jié)食,但是……但是只要有你在身我邊,我無所謂。我一點也沒有覺得日子難過,我一點也不在乎生活過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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