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帳內(nèi),暖香怡怡,春色溶溶。
守歲的通明燈火,穿透了幾層絲絹簾幔,讓床閣之內(nèi)的二人仍舊可以看得清楚彼此清晰的眼眉與輪廓。
眼前,是他的美夢。
律韜逐件地解去她身上的水紅紗太,以及榴色的緙絲裳服,在這一刻想來,衣著妝扮上從不究艷的她,會在今夜穿上這一身紅,不是巧合,而是特意為之,她要把自己在今晚再嫁他一次。
真真正正,成為屬于他的帝妻梓童。
他吻上了她的唇,她在最初的一瞬楞閉著兩辦紅嫩,但很快地輕啟開來,讓他能夠深入纏吻,相濡以沫的親昵,唇舌纏綿的交揉,讓他的氣息變得紊亂,而她則是不自禁地發(fā)出喘不過氣的悶哼。
但他舍不得放開,近乎癡迷地纏吻,大掌扣住她小巧的下頷,吻得更加深入,直到察覺她纖手緊捉他的袍領(lǐng),像是要推開般的扯著,他才終于挪開了唇,斂眸注視她嬌喘的緋色容顏。
“原來你先前幾次偷香,如今看來,都是客氣了!杯噧菏,一時無法平復(fù)的喘息,讓她的語氣顫抖不穩(wěn)。
律韜眸色變得濃沉,笑而不答,再俯首,改啄吻著她的眉與眼,然后是有些發(fā)燙的白嫩臉頰,緩慢地往下,直至她與心跳同拍的頸脈上。
瓏兒昂起嬌顏,美眸半瞇,輕別開去,不知怎地,她想到了初與他為妻時,每晚夜里,取代惡夢所做的春夢,在那夢里,他的手會撫遍她的全身,包括那一處私密……真實得如同此刻他吹拂在柔膩頸膚上的熱息,真實到讓她后來在白日里見到他,甚至于會不由自主地臉紅……那些,真的只是夢?
驀地,被他狠吮的一記刺痛讓她輕擰起眉心,霎時回神。
她才正想呼聲,他已經(jīng)放開,然后以舌來回舔著被自己吮痛的印記,一次次地輾轉(zhuǎn)來回,讓她微擰的眉心還不及舒開,就已經(jīng)因為被刺激的敏感而又擰深了幾分。
不是疼,而是在難以言喻的刺痛里,他那濕潤帶著粗糙的舌,仿佛能勾舔開她薄膩的肌膚,直接地碰觸到她的血肉,而那里,離她與心跳同拍的脈動,不過寸微。
“不要再舔了……”她終于忍不住伸手捂住了他的唇,沒好氣地瞪他,“皇上到底是想抱我,還是想吃了我?”
“都想!甭身w趁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舔了她的手心一下,看她嗔了他一眼,飛快地收回柔荑。
“要是還餓著,外殿還有不少細點果子,皇上先出去吃飽了再來!彼扌Σ坏,明知道他不是那意思,但還是忍不住要揶揄他。
“不去,它們都沒你甜!甭身w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大掌攬住她纖細白嫩的后頸,將她半抬起身,扯掉她適才被解開的紗衣與外裳。
“你——?!”瓏兒聽他語氣竟有幾分認真,還來不及回嘴,就見自己身上的衣裳化成一朵紅云,從眼前飛掠,飄然而落。
紅云飄落的那一瞬間,律韜已經(jīng)再度狠吻住她的唇,帶著幾分強硬的力道,揉得她唇辦生出了疼痛,男人陽剛的氣息,隨著他的舌撬開了唇齒,而掠進了她芳馥的幽柔里。
瓏兒再說不出話來,他的唇息,帶著侵略的意圖,漸漸地變成了她不能抵抗的蠻橫,她不自禁的心慌,想到了大婚之夜,被他碰觸時的驚心膽顫,甚至于是反胃惡心,但卻知道自己不能推開他。
今晚,必定要成。
火苗從她試探回吻他的那一刻被挑起,她柔軟的小舌纏上了他的,那一瞬間柔膩交纏,再分不清彼此的融合讓律韜的心泛起一陣狂喜的顫動,一手解開她身上所剩無幾的衣料,而雙唇卻是吻得更加深入,直到他與她快要喘不過氣時,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但他的吻仍舊繼續(xù)落在她因為眼珠子亂轉(zhuǎn)而微顫的眼皮,俏挺的鼻尖,以及微熱的粉頰上,她的膚觸極柔膩,尤其這一年來,養(yǎng)得愈發(fā)好了,摸起來就像是初凝的膏脂,煞是動人心魂。
他們誰都不知道她身上所剩的單衣及抹胸究竟是如何落地的,他無心去留意,而她則是不愿去想,自然也就不會上心。
……
“瓏兒……朕喜歡你,你也喜歡朕嗎?”他一遍又一遍吻著她的眉與眼,看著她不能自已的意亂情迷,銳眸顏色也變得深沉。
齊律韜,你的心思,真讓我覺得笑話。
有時候,他真恨自己善記得可怕,他不畏朝野之人總說他是有仇必報的睚眥性格,七歲之時,他就因為被華母后棄絕養(yǎng)育,之后,又被親生母妃拒養(yǎng)回自己宮里,從此,被視為皇宮之中最不招人待見的皇子,在背后受盡了冷眼譏嘲,這些他都忍下來了。
對他,沒有什么不能忍下的。
只是,偶爾他希望自己能夠忘記,自己曾經(jīng)滿懷一腔愛意,卻不敢捧在這人面前,就怕被利用糟蹋的懦弱膽怯。
若是,當(dāng)時他能說得出口,結(jié)果會不會就不同了?
但他不敢,因為他愛上的人,心比他更狠、更硬。
律韜看著她盈動著水光的美眸,難掩眼神之中的點點刺痛,期盼著她能夠說出與當(dāng)日在泰山之巔,與她攜手看日出時不同的答案,在她“愿意”的這一刻,他是否得到了她的心?
哪怕,只是一丁點……
“瓏兒、臣妾……”她身子痙動,仿佛體內(nèi)有一根弦就要被繃斷般,柔潤的嗓音也帶了幾分顫,“是您的皇后……與皇上自是有恩愛!
律韜輕笑,心卻是沉沉的痛。
這狡猾的人,竟到了這一刻都不肯松口?!
他解開了衣袍,敞露出肌理分明的結(jié)實胸膛,這些年,他雖然不再習(xí)武,但是沒落下拳腳功夫及騎射,雖然已經(jīng)遠不如帶兵打仗時的健壯,但卻擁有一副極修長挺拔的身軀。
只是在他的心口之上,有一抹搶眼的紅,紅得像是剛淌出的鮮血印記,惹了瓏兒注意,但她還來不及出聲,已經(jīng)被抵在雙腿之間的火熱分去了心神,她微微瑟縮了下,忍住了想推開他逃開的沖動。
“快點……”趁她還沒改變心意。
……
好半晌的緩息,律韜才從她的身上翻開,起身隨手將解開的袍服的帶子在腰間綁了個結(jié),然后取過一旁的衾被,將她像顆粽子般包住。
“要做什么?”原本已經(jīng)累得合眸的瓏兒,不解地睜眼看他。
“洗洗身子,舒服些!彼p吻了下她的眉梢。
“嗯!彼p吭了聲,又閉上美眸,任他抱著往泉室而去,在途中時,感覺小腹深處一股暖熱要淌不來,她心里的感覺有些古怪,不自覺地夾緊了嫩隙,忍住了沒流出來。
泉室與寢房之間,有一條廊道,平時門窗緊掩,外人無法窺見廊道里的動靜,到了水氣氤氳的泉室之后,律韜解開了衾被,褪掉身上的衣衫,與她一起坐進溫暖的泉池里,背靠著一大塊弧度微傾的暖玉,讓她坐在修長的雙腿之間,安穩(wěn)地盛在懷抱里,在水面之下,明顯可見她涸在腿畔的血痕。
“別動,讓朕幫你洗洗!彼麥喓竦纳ひ粼谒亩陷p徐而過,話落,一只大掌已經(jīng)探入她的雙腿之間。
瓏兒心口略微一窒,斂眸看著水面之下,他的手掌先是按住了她右邊大腿內(nèi)側(cè),輕揉著洗褪玉白肌膚上已經(jīng)干凝的血痕,隨著他的揉搓,一陣薄紅從她的肌膚褪下,如煙縷般融入了水里。
以男人而言,他的掌心膚觸并不算粗糙,畢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帝王,事事有奴才們伺候。
只是,他長年習(xí)武,多年持劍,以及至今沒有懈下的箭術(shù),讓他明顯在掌心幾處,以及拇指中段,起著明顯的繭子,在泉水的滋潤之下,反倒比平時微硬多了幾分令人想入非非的勾纏。
“好了,干凈了……”她的雙腿緊繃,不自覺地泛起顫栗,等到他兩邊腿心都洗過了,就按住他的手臂,要他停不來別再繼續(xù)。
“忍一忍,那東西沒弄干凈,你會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