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毙锨б雇蝗坏呐e動令秦韻祈慌得不知所措。
糟糕,她近視七八百度,沒眼鏡根本和瞎子沒兩樣。
秦韻祈瞇著眼看著他,咦,她有沒有看錯?眼前那張放大的俊臉似乎笑得很開心?
“請把眼鏡還我!彼逯∧槪欢@名看起來溫文無害的俊美少年為什么要做這種失禮的事情。
“不要。”邢千夜直截了當的拒絕,將眼鏡藏到背后,露出一口白牙。
秦韻祈惱了,擺出一張臭臉。“這位同學,請你不要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邢千夜壓根不理會她的抗議,完全的雞同鴨講。
秦韻祈語塞,一時間不知道要繼續生氣還是開口道謝。
“嗯,你長得挺可愛的嘛!”邢千夜更彎低身子,鼻子幾乎就要碰上她的,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柔嫩的頰上。
他掛著好整以暇的笑容,臉上的神情像是非常滿意剛得到手的禮物,瞧見秦韻祈滿臉慌亂,一會兒板起臉孔、一會兒壓抑住嘴角上揚的笑意,他就更想逗弄她了。
怎么說呢?這次新來的家教似乎非常有趣。
以往來的家教不分男女,不是猛拍他的馬屁,就是卑微得像太監,再不然就是想誘惑他上床,他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而她,從頭到尾不卑不亢的態度反倒引起了他的注意……不對,應該說從他看見秦韻祈第一眼開始,她就擄獲了他的目光;他很久沒見過那么溫柔的表情,而她竟然帶著陽光般和煦的神情盯著玫瑰花田,霎時間,他的心房猛然震了一下,很想弄清楚這到底是什么感覺。
“同學,請你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鼻仨嵠砺圆[起眼,毫無畏懼的迎視他深邃幽深的黑眸。
搞什么?這棟屋子的人怎么都怪怪的?學生遲到沒出現,管家話說到一半就不見,現在還多了個白目的家伙在她旁邊晃來晃去,搞什么嘛!
秦韻祈不開心的表情全表現在臉上,先前對這少年的好感全都因為他輕佻的舉動消失得無影無蹤。
“生氣了?”邢千夜靠近她耳邊,欣賞她細致的眉目。唉,她不只溫柔的表情讓他心癢癢,連生氣的表情都讓他覺得好可愛。
她朝他伸出手,“請把眼鏡還我!
哼,她真是看錯人了!什么溫文有禮?簡直狗屁!看他現在這副得意樣,她就好想朝他臉上轟一掌;沒辦法,職業病,一看到比自己年紀小的人就忍不住想擺出老師的臉孔。
“嗯,你這樣看起來稍微像老師了!毙锨б箵嶂掳,打量著她。
“什么?”他剛剛那句話的意思是她看起來不像老師嗎?
她未來補教界第一把交椅,人稱“家教小甜心”的形象居然受到質疑?!
“怎么了?”邢千夜嘴角一勾,露出迷人淺笑,依然像牛皮糖一樣黏在她身旁,她那薄薄的資料夾根本阻擋不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從國中就開始擔任家教?”秦韻祈下意識想托一下鏡框,卻摸了個空。嘖,她忘記眼鏡還在那臭花瓶手上;在她心中俊美少年已經降格為臭花瓶了。
“不知道!彼柭柤纾灰詾橐,目光直直盯著眼前這張因為憤怒而發亮的小臉。
“你知不知道我輔導過多少學生?”秦韻祈氣得牙癢癢,這臭小子根本沒仔細聽她說話。
“不知道!彼幌蚨歼@么可愛嗎?
“你知不知道我拯救過多少學生的成績?”秦韻祈伸手戳著他結實的胸膛,壓根忘記自己剛才還害羞的不知道眼神該往哪看。
“不知道!毙锨б寡鄣缀Γ稽c也不介意她手指的戳擊。
“那你知道我是炙手可熱的金牌家教吧?”說起這點,她可是很驕傲。
“不知道。”他優美的唇形扯出更大的笑容。
厚!秦韻祈為之氣結。通常她會這么生氣都是遇上頑劣的學生。她深吸口氣,還好還好,他不是她的學生。
他臉上慵懶的笑意,不知道為什么特別刺她的眼?而且這臭小子年紀輕輕就學人家當什么暴露狂,不禮貌!今天不教會他什么是禮義廉恥,她秦韻祈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好,那些不知道就算了,你總該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糟糕吧?”
“有多糟?”邢千夜濃密的黑眉皺起,裝出一臉困惑樣。
秦韻祈倒抽一口氣,想不到居然有人的臉皮這么厚,連自己做錯什么事都不知道!
“你,給我站遠一點!”她以一指抵著他的胸膛,試圖拉開彼此的距離。
邢千夜不以為忤,順著她的意,稍微退開了一些。
“男女授受不親,你知不知道?”
“你很喜歡問別人知不知道!彼龔膭倓偟浆F在問了六個知不知道。
“不要岔開話題!鞭D移注意力這招她看慣了,當家教這么多年,什么伎倆她沒見過?
“那你想聊什么?”邢千夜雙手環胸,笑吟吟的盯著眼前氣得漲紅的小臉。
“誰要跟你聊?我是在教你什么叫做禮義廉恥!”搞不清楚狀況,沒遇過資質這么駑鈍的。
“噢——原來如此!彼狭艘粋長音,微微點頭。
哼!秦韻祈皺皺鼻子,往后退了一步,將資料夾緊抱在胸口。什么嘛!空有外表的花瓶。
“眼鏡還我啦!”跟這種人不用太有禮貌。
“是是是!
他笑嘻嘻的往她靠去,溫暖的體溫熱烘烘的燒著秦韻祈的感官,她突然覺得有些透不過氣。討厭!不用靠這么近,笨蛋病會傳染的。
秦韻祈伸手想拿回自己的眼鏡,他卻不準,每當她快要碰到眼鏡時,邢千夜就利用自己的身高優勢,將眼鏡高舉到頭上,她連構都構不著。
“幼稚!”她兇狠的瞪他一眼。
“我幫你戴!毙锨б贡〈绞冀K噙著玩味的笑意。
“好啦!”秦韻祈心不甘情不愿的答應,她能怎么樣?誰教她腿比他短!
邢千夜滿意的笑著,輕柔的幫她戴上眼鏡。
闇黑深沉的眸子透過鏡片盯著澄澈發亮的大眼,一個是笑意不止,一個是怒氣橫生。
戴個眼鏡慢吞吞的做什么?秦韻祈厭惡的看著他,從他身上傳來的溫熱氣息令她十分不自在。
她看了看表。嘖,那個叫邢千夜的學生到底要不要出現?她才不想浪費時間跟這笨蛋花瓶啰唆,這會降低她的智商。
“喂!你什么都不知道,總該知道邢千夜同學什么時候會回來吧?”居然敢放她鴿子,真是不要命了!
聞言,薄唇扯開一抹笑,他拿起桌上的花茶,慢條斯理的啜了一口,深邃的黑眸瞅著她,眸光閃過一絲促狹。
“老師……”低沉的嗓音響起。
“干嘛?”她兇巴巴的瞪著他。
“我沒告訴你我就是邢千夜嗎?”這次,他笑得更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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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請原諒我,我不是故意要對自己的學生這么兇的。
主啊!請原諒我,我知道為人師表應該要對學生充滿愛心和耐心,下次絕對不會了。
主!從今以后我將成為一個更好的人,也會把我的學生教導成更好的人。
主!請原諒我,今天偷看了幾秒學生健美的腹肌,下次絕對不敢了。
當天晚上,秦韻祈跪在窗前足足懺悔了三十分鐘。她很少對學生這么嚴厲,她一向提倡愛的教育,讓學生和老師之間沒有距離,這樣學習過程對雙方都好。
慘了,她今天真的不該這么兇的,應該要好好的說才是……但誰教他不早表明自己的身分呢!
她又氣惱又懊悔,責怪自己不該沉不住氣,對方只是個好玩的高中生,她應該要更有老師的風范才對。
秦韻祈滿心懺悔的盯著天花板,那晚,她唱了兩次“愛的真諦”才緩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