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活得好好的,我沒有要你死你不準死!彼娴娜桥耍瑸槭裁此是想尋死?又為何他一聽到她這樣說,他就氣得快失去理智?
“那真可惜……”說完她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若不是鳳蔚夜眼明手快,恐怕她就撞上桌子了。
“蒔蘿?”鳳蔚夜腦中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去找白初意。
“初意,我是不是病了?”鳳蔚夜喝下一杯又一杯的桂花酒釀,俊俏面容充滿失落。
“生病之人還能有如此好酒量,實在不簡單。”白初意少不了風涼話,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一定是氣血不通。”
他這說的是什么話,他的身體好到繞玉虺城跑個三圈大氣都可以不喘一下,還敢說他氣血不通,打到讓他吐血就通了啦!
“我還月事不順!彬v曜宇冷冷地說了一句,得到白初意贊賞的一眼,這個比較好笑。
“否則為何我性子這般好的人,一遇到風蒔蘿就變得易怒,所以我一定是生病了。”不理會他們的涼言涼語,鳳蔚夜為自己下結論。
“恐怕不只如此,眼睛也有病,只要風姑娘出現的地方,你一雙眼就跟著她的身影轉。”騰曜宇補充。
“沒錯,看不到人又會覺得失落!笨偸悄谒磉叄种聊墙鸬尿v曜宇觀察得真入微。
“風姑娘給你一個笑,你就傻笑半天,風姑娘給你一個冷眼,你也可以憂愁個半天。”騰曜宇對著鳳蔚夜再敬一杯。
“知我者曜宇也!所以曜宇,你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嗎?”彷佛在黑暗中尋到一線光明,鳳蔚夜急著問。
“蒔蘿病!
“石鑼。繛楹问屢矔貌?我又沒有敲打……初意,你聽過這個病嗎?”鳳蔚夜狐疑地凝起眉,問向正宗的大夫。
“是蒔蘿姑娘的蒔蘿,不是敲敲打打的石鑼。”白初意手上若有石鑼,真想敲在他頭上。
“為什么?”
他還有臉問為什么?
喜歡上一個姑娘可以這樣渾然不覺嗎?除了一張長得比美人還滴粉搓酥的臉外,鳳少爺遲鈍得令人發指,若非真心喜歡上一個人,哪來為人家牽腸掛肚、呵護備至,他有點身為男人的自覺好嗎?
“你的鳳夜居打算如何?”
“什么如何?”他不解,為何白初意突然提起他的鳳夜居?
“我看你似乎讓住到不打算要回來了是嗎?還有,口中老是嚷嚷她的命是你的,聽起來更象是連她的人你都想要,不是嗎?”白初意只好直接點明,用暗示的這個笨蛋主子是不會了解的。
“我?”他想要她的人嗎?
“老實回答,這樣才知道要怎么醫治你的病!彬v曜宇順便踢一腳,不是,是幫忙推一把。
怎么會聰慧的主子一遇到風蒔蘿就變成了傻子,虧他能想出治水、改善農作物的好方法,虧他武藝高超除大怪,更虧他是全城最搶手、最熱門,未出嫁姑娘心目中良人的不二人選,面對喜歡的姑娘,卻表現得這么低能。
唉,不禁教人想長長嘆口氣呀。
“是!兵P蔚夜當下不敢有所隱瞞,一五一十說個清楚明白,就是不希望她成為別人的。
“我說蔚夜,你知道真正喜歡上一個姑娘是什么感覺嗎?”白初意好心替他揭開謎底。
“就是看見了會歡喜,看不見會憂思,想著人會心頭甜,就連做夢也會笑!彪m然他沒經驗,但聽人說多了多少也有個概念。
“蒔蘿姑娘是不是也讓你如此?”騰曜宇問道。
一道電光劈開他撥不開的厚云,原來這就叫做喜歡,原來這就是心底放了人的感覺,原來她就是他想要的娘子。
笑得這么憨傻,想必應該是明白自己的心里事了。
兩位護衛對眼一看,眼底都有相同的感慨,當年說好的護衛工作項目,可沒有替主子牽紅線這一項啊。
鳳蔚夜有什么毛病嗎?
笑得眼閃秋波,眉飛色舞不說,就連走起路來豐姿盡展飄逸生風,凡行經他身旁的女人,無不個個被迷到失三魂掉七魄,不是跌倒,要不掉到水里,再不撞成一團,一大清早鳳家意外頻傳,始作俑者就是生得比花嬌的鳳少爺。
他不曉得自己笑起來妖嬈得多引人注目嗎?
對風蒔蘿而言,笑是他的自由及個人喜好,但他走過如百花姹紫嫣紅盛開不暇,但最令她困擾的是,這笑簡直就是沖著她來。
她真的不是往自己臉上貼金,而是他完全就將目光焦點聚集在她身上。
她做錯什么事了嗎?
就算她的命是他的,也不能這樣害她吧,眼光被迫接收到的美,會害人少好幾年陽壽,她想死得痛快,可不想被人折磨得一顆心七上八下地狂跳不停,他的美,殺傷力太強了。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死法,他是想要她生?抑或死?又或者生不如死?
風蒔蘿別過眼,他笑得太甜,太令她困擾,只是這馬車內只有他們兩人,她只好將目光鎖定在自個兒膝上。
“今個兒休診,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兵P蔚夜心情好到飛上云霄,明白自己得了“蒔蘿病”,是因為喜歡上風蒔蘿,當所有一切不舒坦有了合理解釋,他不再迷惘,也知道自己的病如何才能醫好。
“可是賣燒餅的王婆婆、姬家的媳婦、陳家的女兒……今兒個都約好了要來看診。”她是位盡責的大夫,還以為他是要送她到醫館。
“放心,初意會去!迸紶査苍撃贸錾頌橹髯拥耐䥽溃钜幌伦约旱募页,誰叫白初意把自己的責任推到蒔蘿身上,還害她累到昏倒。
事實上,她昏倒除了疲累之外,還有氣結瘀心,她會如此兩人都需要負責,疲累是白初意害的,氣結瘀心是他的錯,叫白初意去代班只是剛好而已。
另外,有件事他放在心上很久了,他想,她應該也會想這么做才對。
“嗯,你是主子,你說了算!辈幌朐倥c他爭執,昨夜她在白家醒來,他臉上那抹憂懼的神色,以及抱著她緊到快窒息的雙臂,讓她感覺到他有多么擔心。
不想再為小事與他爭執,或許她也該休息一天,身子的確到了極限。
咦?這話聽起來酸溜溜的,是因為他昨晚說的那句,他說了算嗎?
“如果什么事我都能說了算,那就天下太平了!兵P蔚夜小聲咕噥,也不想想,她的命是他救的,是誰不愛惜,還愛跟他作對,惹他上火的?
“是的,鳳公子。”她都聽見了。
“我的名字叫蔚夜,為什么你叫初意就可以叫意哥哥,叫我就叫鳳公子,我們的關系有這么生疏嗎?”他發出不平之鳴。
論關系,他們還不夠親密嗎?她的命是他的,她睡的是他的床,抱也抱過了,親也親過了,就差兩情相悅送入洞房而已。
已經告訴她叫他名字就好,還要他不時提醒糾正,他應該要想想辦法改善這情況。
他現在是在吃醋嗎?堂堂未來的城主竟為這種小事計較?今天的他真的太異常了。
“我決定了,以后如果你不叫我的名字,而是叫我鳳公子的話,我就會吻你的小嘴,直到聽話為止!
哈哈!他怎么這般聰穎,連他都不禁要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想到一舉兩得的好方法。
“你就這么想當登徒子嗎?”風蒔蘿不敢置信地瞪他。
“為了你,我愿意!兵P蔚夜沖著她笑得好不歡喜,毫不收斂地散發出翩翩風采,害得風蒔蘿生怕突然疾馳狂奔的心兒會蹦出來。
長得太美型的男子,果然是一種罪孽。
鳳蔚夜的魅惑力令風蒔蘿無可抑制地紅了粉頰,羞赧酡醉樣美得令他不禁看癡了。
喜歡上她哪一點他說不上來,她有很端正清麗的五官,雖不是絕美,看得就是順他的眼,她帶著一種靜謐的氣質,想要待在她身邊,就是順他的心,她總是固執地惹他發火,他卻忍不住為她的健康牽掛懸念。
或許喜歡就是他對她所有情緒牽動的源頭,才會這樣記記念念掛在心頭。
賢德貌美,她有;順他的眼,她也有;如他的意……雖然還差了點,但他未來娘子的樣子已經與風蒔蘿重疊,她就是他要的娘子。
他真想大聲告訴駕車的騰曜宇,騰家的占卜果然準到叫人無法鐵齒,騰老說他命定的娘子擁有一雙金色瞳眸,舍她其誰。
可不可以不要再這樣盯著她瞧?
垂下頭就是不想再與他目光交會,可是他灼灼目光盯得她全身發熱,天氣已經夠炎熱的了,他是想害她中暑嗎?她寧可應對輪番上陣永不停息三姑六婆的言語轟炸,也不愿面對他太醉人、太令人傾倒的笑容,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偷走……
偷走什么?她的命?早就是他的了,她的魂?再笑就會跑掉,或者……她的心?
不,風蒔蘿及時阻止自己這些無妄的想象,她的命是他的,可她并沒有承諾連心一塊兒奉上。
“蒔蘿,我今天有說過你很美嗎?”總覺得多看她一分,便覺得她更美上一分,就算瞧她一輩子也不覺得生厭。
完全無法反應的風蒔蘿,傻愣愣地抬頭看他,他生病了嗎?還是生病的其實是她?
完全沒料想到他會看到她這樣的……呆樣。
怎么會這么可人呀,好想抱到懷里疼惜一番,最好是再親上一口,就更完美了。
太意料之外,他的真情流露換來她這么多的可人模樣,早點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就該早表白,還浪費這么多時日,被自己的情緒擾得易怒,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是這種感覺,彷若飄在云端上,想高歌、想狂笑,覺得自己強壯到無所不能,就算要攀天、摘月、折星沒有什么辦不到。
“蒔蘿,我有說過我喜歡你嗎?”
鳳蔚夜魅惑力十足的笑容與風蒔蘿極度驚嚇的表情形為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