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分手了?!
真的假的,奐真跟徐大慶分手了?這怎么可能?他們倆打從開始談戀愛的那天起就一路恩恩愛愛直到步入禮堂,交往兩年連爭吵都沒有過幾回,怎么可能會分手!
她忍不住在心里納悶,難道是因為她違反常規回到過去,改變了未來,還是說她根本就沒有回到二零一四年,整個跑錯了時空,要不怎會平白冒出這么一段她所不知道的事情來?
余安朵握著保持通話中的手機,迅速來到小書桌前,伸手抓來桌歷仔細看了一眼——
二零一三年?!
她果然沒有回到原本二零一四年的時間點!
“怎么會這樣?”余安朵很是不解。
該不會是所謂的時光機后繼無力,才會發生原本該跨越八個年頭的時光里程卻整整少了一年的烏龍錯置事件吧?
“余安朵?余安朵?你有沒有聽到?可惡,不會又收不到訊號了吧?”計程車上的涂奐真忍不住拍打手機,“喂喂喂?”
余安朵回過神,趕緊回應,“喂,奐真,別喂了,我有聽到!
“剛剛到底是你的手機有問題還是我的?”
“應該是我的吧!碑斨腔坌褪謾C大行其道的現在,余安朵就是那個拉低整條街科技水平的禍首。
“小姐,拜托你趕快去換支新手機好不好,每次講到一半就收訊不良,更別說有時候想LINE你,才發現你根本沒LINE,實在害我很抓狂!
她莞爾一笑,“好好好,今天下班就去換,以后我們就可以LINE來LINE去啦!”
“這還差不多!”
“你現在還好吧?你說我是不是睡昏頭了,居然會夢見你跟徐大慶結婚,Sorry啦!
“沒事,我自己也還在適應單身的日子,你放心,本姑娘沒那么容易就被小小的失戀擊垮,我可是越挫越勇的涂奐真。不過,容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以后不許再把我跟他扯在一塊,就算是作夢也不可以,知道嗎?!”
“是,遵命!”
“先不跟你說了,我要下計程車了,后天見面再聊!
“OK!掰。”
掛了電話,余安朵一個人靜靜在椅子上坐了好一會兒。
興許是有了一次穿越時空回到過去的經驗,是以面對這次的時空錯置,她顯得很平靜,只是她很不解,為什么會是二零一三年?難道未來已發生的事情都改變了嗎?
想得入神之際,手機再度響起,這次不是誰來電,而是提醒她,再不出門上班就要遲到了。
糟糕!她連衣服都還沒換,這下打卡要來不及啦!
一陣乒乒又乓乓后,余安朵總算在混亂中整理好一切,化身美麗又優雅的OL,火速奔向捷運站。
美國紐約市曼哈頓上東城的一處公寓里,向之謙正在加緊腳步進行最后的打包動作。
一旁的大床上,皇甫衍歪著身子,疑似在扮演尸體,整個人一動也不動。
“干么突然這么急著趕回去?”
向之謙要是回臺灣了,他一個人留在美國肯定很無趣,皇甫衍光想就渾身發懶提不起勁兒。
“我爸病了。”
前些日子向之謙接到父親從臺灣打來的電話,電話中,他沒有聽到熟悉的聲若洪鐘,而是怎么都不該和父親畫上等號的疲憊與虛弱,細問之下才知道父親病了。
一場誰都沒看在眼里的小感冒,最后演變成肺炎,讓大樹般的父親差點倒下,聽到父親在醫院里住了大半個月,身為兒子的他竟渾然不知,更別說是守在病榻旁為父親遞一杯溫開水,一股強烈的內疚與自責驀然涌上。
饒是向子謙一直不肯去面對,卻也不得不承認,記憶中的父親終究是不敵歲月的沖擊,邁向了衰老。
過去是父親替他撐起頭頂上的這片天空,給他呼吸的空間,他才能假留學之便,自由自在的留在美國多年,現在該是輪到他替父親扛起肩上的重擔,讓他老人家好好喘口氣的時候了。
電話里,父親試探的問了句,“打算什么時候回來?”
向之謙沒有半點猶豫,不假思索立刻回答,“我馬上回去。”
是以,才有了現在的打包動作。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爸爸在電話那端,開心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的瞬間。
“你又不是醫生!
“我當然不是醫生。但我比誰都清楚,雖然沒有明說,我爸一直很希望我能早點回去幫他的忙。再說,我也是真的早就該回去了!
當初只計劃在美國待個四年,待念完大學就回臺灣,可誰也沒想到四年過后他會留下來繼續攻讀研究所。抱著“好吧,就再待個兩年”的想法念完了研究所,他依舊沒回去,反而去了楚氏集團的美國分公司開始他的職涯。
前前后后算起來,他離開臺灣也有七年了,而這七年的時間,父親始終沒有說過什么,默默地尊重著他的每個決定與去留。
向之謙一直沒有跟別人說起,這些年在美國生活表面上看似勇往直前,其實心里卻老覺得有種茫然著慌、不知所終的不確定感,直到這次真正下定決心回臺灣,心情反而覺得前所未有的篤定、踏實,再沒有那種迷惘與困惑,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的興奮。
七年了,他不敢想像七年過去,記憶中的臺灣會變成什么樣子,還會是原來的模樣嗎?
想著想著,忽地,一張噙著淚水可憐兮兮的清秀臉龐無預警的從腦海中跳了出來。
她還好嗎?身邊可有其他人了?
她依然忠誠的在等著他的歸去嗎?還像七年前那樣一心一意的喜歡著他嗎?
“少了你,以后我多無聊呀!被矢ρ芮榫w有些低落。
他回過神,笑道:“歡迎一起回臺灣。”
皇甫衍很不賞臉地當場打了個哆嗦。“這個玩笑不好笑,光是想到回去后得被每天打著勒死人不償命的領帶、穿著乏味到極點的西裝,不分在辦公室里工作、開會、加班,我就有種快要窒息、喘不過氣的感覺!彼呎f還不忘邊表演瀕臨窒息無法呼吸的樣子。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再怎么不肯面對,總有一天你還是得面對,時間早晚罷了,難不成你真想一走了之?”
“這個嘛……不急、不急,再讓我躲個幾年好了!被矢ρ芄亲永锏淖杂苫蚝茴B強,抵死不肯輕易就范。
向之謙不再勉強,朋友多年,他自然是知道皇甫衍有多反骨,越是逼他,他少爺就跑得越遠,真不逼他了,也許等哪天玩夠了,他自然就提著腦袋乖乖回來就范。
突然似是想起什么,皇甫衍問:“喬麗雯知道你要回臺灣的消息嗎?”
黑眸掃來一束冷颼颼的目光,“我回不回臺灣是我的事情,與她無關,她不需要知道!
“哎呀呀,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皇甫衍詩興大發。
說起喬麗雯,那真是孽緣一段,七年前一路從臺灣追到美國來,整整死纏活賴了七年,結果向之謙別說心都沒動一下,就是眉頭也沒有為她皺過一回,完全當空氣處理。
或許有人覺得喬麗雯癡心絕對,但皇甫衍就是忍不住要懷疑,此人神經病來著吧?要不,對著一個從不正眼看你,心里沒有你,把你當空氣,路上遇到了還會一度想不起你的男人,正常女孩子早閃得遠遠了,喬麗雯到底是在癡哪一國心?如果今天向之謙不是向之謙,只是個路人甲,她還會如此嗎?
好啦好啦,他比較機車,一天不懷疑人,身上細胞就不痛快,看來,他真的比較邪惡,而且只怕還會繼續邪惡下去。
向之謙斜睨一眼,冷笑道:“朋友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原來這么風雅!
“哈,你不知道的可多了,好說好說!彼麕洑鉃t灑撥瀏海。
“既然這么風雅,可不可以不要在我床上做蛆狀,快點來幫忙行嗎?”看來,最大劑量的耐心也不敵皇甫衍的死德性。
“靠——北邊走啦你,居然說我是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