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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我有相公罩(下) 第九章 與外祖重拾親情(1)
作者:陽光晴子
   
  翌日,一個晴朗的好天氣,凡園大門前就擠了滿坑滿谷的人潮,接著,鑼鼓喧天,浩浩蕩蕩的送聘隊伍在喜慶樂聲下,一路穿街走巷的來到傅府大門前,又將一抬抬聘禮扛進去,這是魏家來下聘過大禮了。

  在燦爛的陽光下,那一箱箱琳瑯滿目的布匹、金銀珠寶、飾品、藥材等等,讓聞風來看熱鬧的者百姓都看花了眼,沒有不羨慕的,而傅府的下人更是對送上門來的豐厚聘禮猛咽口水,目瞪口呆。

  前來下聘的是四名年紀不一的一級管事以及風一堂的二當家,魏韶霆的親弟弟魏韶華。

  劉氏身為當家主母,傅書宇身為傅筠的父親,齊齊將五人迎進大廳內(nèi)。

  魏韶華跟哥哥長得一點也不像,他貌相較像母親,唇紅齒白,也有一雙漂亮的鳳眼,內(nèi)綻精光,看似文質彬彬,其實也有一身好武功。

  他先向傅書宇夫妻行禮,自來熟的先喊了聲,「伯父,伯母!惯@是哥哥交代他這么喊的,但再看向劉氏,親切一笑,「六表姊,許久不見,我母親因為我哥這婚事瞞得太緊,知道時雖已急忙北上,但還是趕不及今日下聘,可她讓人傳了話給我,要我表達她的感激,還說了,媒人禮她鐵定會補上!

  劉氏心情極好,臉色也溫和,不似過去的潑漠,頻頻點頭,「好,我就先說謝謝了!

  事實上,魏韶霆已私下派人送她一盒媒人禮——一迭厚厚的銀票。

  魏韶華再看著傅書宇,表達自己也是第一次送聘,「若有失禮之處,尚請海涵,因為還有許多事要處理,晚輩就先走了!

  傅書宇也清楚前陣子魏韶霆與女兒落水失蹤,魏家大小事都由魏韶華處理,魏家家大業(yè)大,事情更多,他也不好多留,便親自人送到大廳。

  魏韶華有些不舍啊,他以為能看看未來大嫂的,天知道他外出辦事多日,昨晚才返抵京城,哥哥一早就讓他來下聘。

  他嘆了一聲,翻身上了馬背,帶著所有人又浩浩蕩蕩的回風一堂去了,還有一批繡品得送到皇家織造廠去。

  傅府這里,劉氏親自點看聘禮,那些珠寶首飾、金銀點翠等,真是華貴得讓人差點看花了眼,每一件都巧奪天工,價值不菲。

  最后,劉氏將那長長禮單送到傅筠手里,吩咐下人將那些騁禮全數(shù)鎖進庫房,自己收著鑰匙。

  傅老太太身子仍未見好,躺在床榻上,聽到這事,身子更差了,那么多的金山銀坑,看得到吃不到,公中的錢卻如流水般流個不停,這后面的日子要怎么過?她躺在床上,氣得直槌心肝。

  徐虹在一旁也是妒恨不已,她也去看了那放了一大院子的聘禮,但又怎樣?沒一樣是她的。

  傅筠的院子里,傅榛正呱啦呱啦的說著那些讓人瞠目結舌的聘禮,凌凌、凌蘭更是不時的加入補充,方圓則站在一旁,笑看著粉臉微紅但笑意不斷的傅筠。

  直到傅書宇進來,吵嚷的屋里才安靜下來。

  「我——咳……就是來看看你的!

  這一靜,傅書宇反而有些不自在,婚期已定,就在她及笄后一個月,對這個女兒,他始終覺得虧欠,如今魏韶霆來下聘,眼看女兒不久后就要出嫁,他益發(fā)不舍起來。

  「父親一定跟我一樣舍不得姊姊嫁人吧,剛剛姊姊說了,她一定會很幸福的,會過得很好,也會回來看我,就一樣能看到父親了,對吧?」傅榛握住他大大的手,仰頭笑得開心。

  他點點頭,看向傅筠,她亦嫣然一笑,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有點想哭,不敢多待,他先行離開,也順帶將小女兒帶走。

  這一日,傅老太太、徐虹等人倒沒來打擾,傅筠知道傅玫儀有回來,去了惜春堂,但沒過來找不痛快。

  晚膳時,傅筠一如這幾日,前往臨南院用晚膳,出嫁日子不遠了,她很珍惜一家人吃飯的時光。

  再回到自己的院子,沐浴梳洗后,尚無睡意,她讓凌凌、凌蘭兩個丫鬟退下休息,如今都是由方圓守夜的。

  方圓見她拿了繡籃就開口了,「姑娘,爺知道了會念我的,你就睡吧!

  傅筠近日對刺繡幾近著了魔,幾乎一有時間就練習繡法,有時便晩睡了,方圓把這事向主子報告,主子命她要盯著,別讓傅筠傷了眼。

  「無礙,就一會!垢刁弈闷疳樉,不敢告訴方圓,昨晩魏韶霆過來偷香后就提了這事,還叮嚀了她好一會兒。

  方圓原本還要勸的,但她突然聽到一個聲音,于是笑道:「我先出去了,姑娘!

  傅筠不解的看著她走出去,將門給帶上后,聽到窗后似乎有聲音?

  她轉頭看過去,就聽到魏韶霆的聲音響起:「是我。」

  她一愣,連忙將窗戶打開,冷空氣頓時灌進來,同時一個黑影也躍了進來,窗戶再度被關上,就見魏韶霆站在她面前。

  她又驚又喜,「這么晚,你怎么來了?還跳窗進來!

  「今日這么特別的日子,兩人應該見上面慶祝!顾⑿Φ目粗。

  這一說,她才注意到他手上還提了兩個食盒。

  魏韶霆將食盒內(nèi)的佳肴放到桌上,熱騰騰的干貝粥及幾樣精致小菜,滿滿當當?shù),還有一壺酒,他拉著她坐下,「咱們趁執(zhí)吃,這些都好克化,不會積食!

  她抬頭看著他,心里泛起暖意,雙眸亮晶晶的。

  「你這樣看著我,我會想做別的事!顾穆曇敉蝗蛔兊蒙硢。

  她粉臉一紅,嗔他一眼,見他在身邊坐下,握著她的手:「你可知下聘距迎娶的日子不到半年?」他黑眸灼灼的看著她,「我弟弟覺得太快,我卻覺得慢,思忖著如果還有更恰當更近的日子,一定要將日子往前挪!

  「喔!顾龑ι纤请p魅惑的黑眸,只想到得這個字。

  「所以,你并不反對提前?」他問。

  「嗯!顾c頭,但在看到他俊臉上浮現(xiàn)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時,才意識到自己這一答,代表她也迫不及待的想嫁了,她粉臉燒燙得都要冒煙了,急急的搖頭,「不是……」

  「我很高興!

  魏韶霆黑眸透出一抹火光,下一刻,她已經(jīng)被他攬入懷中,被當食物的啃咬起來,桌上的酒菜頓時被遺忘了,當傅筠想起來時,兩人竟已滾到她的床上,她衣衫不整的縮在他身旁。

  魏韶霆沒敢再碰她,他坐在床上,緩和著呼吸,壓抑著情欲,直到覺得可以克制了,才重新將她擁入懷里,說了句孩子氣的話,「真希望明天就是成親日!

  她忍不住笑了,在她心中成熟內(nèi)斂的男人竟說著這欲求不滿的話。

  魏韶霆也不知道自己竟有這一面,他也想笑了。

  傅筠枕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緩緩開口,「其實,在成親前,我還有一件事想做!

  「你說!顾壑袔е鴮櫮。

  「我不想讓我親生母親留下的嫁妝落到他人手中,那是母親留給我的,」她一頓,突然從他懷里坐正,看著他,「可是要拿回來,得要外祖家的人幫忙,這久未聯(lián)絡,我不知道怎么找他們……」

  一想到外祖家,她就不免有些愧疚,前世自己不懂事,與外祖家疏離,至今也未曾好好聯(lián)系。

  他撫摸她滑嫩的臉頰,知道她臉皮薄,「我就制造一個機會,讓你們碰面,別那么刻意,都是一家人,見了面就可以好好跟他們說話,對不對?」

  她想了想,點點頭。

  兩人又談了些細節(jié),魏韶霆才說:「我必須出一趟遠門,歸期不定,記得要想我!

  她羞澀的點點頭,他伸手輕輕梳過她的烏亮發(fā)絲,到她白晳的玉頸、鎖骨,一想到有段時間無法碰觸她,他再度吻上她的紅唇。

  稍晚,他一臉心滿意足的回到風一堂。

  此時,魏韶華還在議事堂忙得昏天暗地,滿心哀怨時,卻見到哥哥一臉春風得意,又像偷了腥的狐貍,只覺得自己頭暈目眩得更厲害,這是他哥?

  嗯,定睛再看,真的沒錯,五官是哥哥的,但表情有問題,能讓哥哥變臉的應該就是準嫂子了,可惜今日去了一趟,沒機會見上,所以,哥哥是去見她?

  「準大嫂是個好的吧,大哥都不像我認識的大哥了,這讓我有些擔心!顾腴_玩笑的調(diào)侃,這可是捋虎須的危險行為,哥哥從不是一個可以開玩笑的人。

  沒想到魏韶霆竟然笑了,這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他有多久沒見過了?

  「她很好,非常好,你不用擔心!刮荷伥呐牡艿艿募绨。

  魏韶華瞪大了眼,跌坐椅上,「哥這是動心了?」

  「是,動心了!刮荷伥谒磉呑,笑得一臉幸福。

  魏韶華眨眨眼,他好想夜探傅府,瞧瞧準嫂子的廬山真面目,看看是不是有三頭六臂?但魏韶霆沒給他機會,他有很多事要交代他辦,一連吩咐幾件事后,「我要連夜南下,那艘船有人對外傳了消息,我要趕過去!

  「哥,那太危險了,你讓別人去!刮荷厝A的表情馬上變得嚴肅。

  「不成,云樓探到消息,皇宮里已有那玩意兒流進去,讓別人去,我不放心!

  「哥——」

  抗議無效,當晚,魏韶霆就帶了一批人策馬南下。

  夜色中,一艘偌大的商船在河面上靜靜航行著,底艙存放貨品,再上一層是水手、護衛(wèi)與工人的艙房,寬大的里板上有人影走動,應當是值夜的護衛(wèi)。

  就在離船不遠的河面上,還有一艘沒有點燈的小船,魏韶霆臉色嚴肅,藏身船艙陰影處,眺望不遠處的商船,這離港口還有一日行程,但已經(jīng)有人迫不及待派人來接貨了。

  借著夜色,商船緩緩靠岸邊停泊,接著,一些黑衣人扛著一包包東西迅速的飛掠上岸,一行人陸續(xù)來到一處廢棄空屋里,接著屋內(nèi)亮了起來。

  魏韶霆與多名影衛(wèi)無聲無息的一路尾隨,一個手勢,眾人分散開來。

  魏韶霆藏身在星外一處積雪雜草堆旁,謹慎小心的往屋里望,見燈火通明的屋內(nèi),還真的看到兩張熟悉的臉孔,一個是自家船隊的副船長卓順成,另一名還是船上干了多年的老水手何堂。

  他身旁的辜九與辜十一也不敢置信,這兩個吃里扒外的,都從一個小船工爬到這個位置,是誰給的機會?這兩個該死的混蛋!

  驀地,屋里爆出怒吼聲,「這不是五石散!是白面?面粉!竟然是——該死!全給我割開來查!」

  所有人沖上前去檢查貨物,一一拿刀割開紙袋,手上搓了些粉,沾舌嘗了嘗,一個個臉色都難看起來,全部都是面粉!

  「給我查!是被調(diào)包了,還是一開始我們就被當成傻子耍了!」男人暴怒咆哮不停,但也在這一瞬,像是察覺到什么,他口氣一頓,犀利目光在外面一掃,突然喝道:「什么人?」

  「退!」魏韶霆邊下令邊往后撤,但幾名黑衣人已破窗襲來,掌風呼呼,雙方立即展開交戰(zhàn)。

  屋內(nèi),卓順成跟何堂早已嚇得汗涔涔,全身打顫。

  黑衣頭子咬咬牙,直接長刀一砍殺了兩人,讓他們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恨恨的執(zhí)刀走出去時,見他的人已倒下一片,死的死,傷的傷,滿地鮮血,而冷冷的夜風中,什么鬼影子也沒有,他冷哼一聲,回到屋內(nèi),不久,屋子陷入一片火海,一道黑色身影掠離去。

  魏韶霆等人退回燈火通明的小船上,長桌上是一包包價值不菲的五石散。

  「雖然扣押了一批,但我們要找到東西的源頭究竟是誰提供的貨品?要連根拔起才能永絕后患,不過,那人身手不凡,絕不是普通人!

  在他們屏息凝神下,屋內(nèi)那名蒙面帶頭的黑衣人竟還能察覺到他們,那武藝絕非一般,這也是魏韶霆要眾人速戰(zhàn)速決,并不戀戰(zhàn)的主因。

  魏韶霆再指示一些后續(xù)事宜,讓商船繼續(xù)往港口行駛,他則帶人南下。

  「姑娘,爺派人送消息來了。」棲蘭院內(nèi),方圓將手上的信函交給傅筠。

  傅筠坐在榻上拆了信封,抽出信攤開,看著那銀鉤鐵劃、蒼勁有力的字跡,她露出微笑,一字字的往下看,由于信里也提到方圓,她便將信又遞給方圓。

  傅筠要跟外祖家見面的事,方圓也知道,接過信一看,內(nèi)容是說姑娘的外祖母梁老太太會在五日后到云森山的護國寺上香,主子已安排好了,她得安全護衛(wèi)姑娘在梁老太太上山時與老太太的馬車巧遇。

  她算算時間,從這里到云森山,緊趕慢趕也要近兩天的路程啊,她看向傅筠。

  「無妨,我去跟母親說,祖母那里如今也不管事,沒有問題的!

  傅筠帶著這兩日繡的兩塊帕子就去找劉氏,劉氏仍在議事,與幾個管事說話,她等著劉氏理完事,才進到廳堂。

  「我想去一趟云森山!顾磳⒈仨毲叭ヒ惶说脑蛘f出,沒有隱瞞她此行的目的。

  「好,需要什么跟我說,我讓人準備!箘⑹蠈λ臎Q定既欣慰又心疼,她長大了,比自己預想的要好了太多太多。

  「準備什么?」傅榛剛從外面進來,粉臉還凍得紅紅的就撲到傅筠懷里。

  劉氏覺得她粗魯,上前就要將她拉開,「你帶著滿身涼意,小心凍著姊姊了。」

  「沒關系的,母親!垢刁尬罩脢嬑龅男∈,還低頭替她呵著氣兒,讓傅榛癢癢的哈哈大笑。

  劉氏也忍不住笑了。

  傅榛再次問起準備的事,傅筠只簡單回答:「姊姊要去看外祖母,姊姊要成親了,要去告訴她這個消息。」

  「我也可以去嗎?」傅榛眨巴著那雙漂亮的眸子問。

  劉氏笑笑的揉揉女兒的頭,「不可以,姊姊還得去辦其它事,你乖乖在家!

  「對,你在家乖乖聽母親的話,姊姊回來再繡個荷包給你。」傅筠低頭哄著她,再點點她嬌俏的小鼻子。

  想到那些漂亮的刺繡,傅筠也歇了跟著姊姊出門的心思,笑著點頭。

  夜幕低垂時,傅書宇回府,劉氏將傅筠要去見梁老太太一事說了,見丈夫面露愧色,輕聲說道:「筠筠要你別多想,她只是有她想做的事而已,至于是什么事,她沒說,我也沒過問,只告訴她,有我們可以做的,一定要告訴我們!箘⑹弦回灥睦硇浴

  傅書宇沉默點頭,但心是愧疚的,梁家將一個當成守灶女養(yǎng)的女兒嫁給他,但他卻沒給她幸福。

  這一夜,傅書宇輾轉反側,翌日,看到傅筠也有些無措。

  傅筠貼心道:「父親,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別多心也別擔心,我們再下一盤棋吧!

  這一日,父女倆下了三盤棋,沒有太多的交談,但那溫馨的氛圍讓劉氏都拘著傅榛,不讓她去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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